第348章 武鬆鬥母山魈,神醫誤娶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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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智深見狀,暗道怪事。
    百姓這反應,好似猛虎下山、賊兵入城。
    武鬆聽了動靜,也起身走出來看。
    其他人也覺著稀奇,一起出來看,到底甚麽情況。
    地麵發出沉重的悶響,魯智深握著水磨禪杖,緊張地盯著街口。
    隻見一個身長九尺、腰圍五尺的女子走出來,一頭黃發胡亂盤成發髻,臉上抹著五顏六色的胭脂,渾似那山魈。
    此人便是神醫孫邈的婆娘,喚作母山魈李娘惜。
    見了這女子,眾人都是一驚。
    時遷驚歎道:
    “我的親娘,世間怎會有如此醜陋的女子?”
    李娘惜大步衝到驛館前,指著孫二娘、扈三娘罵道:
    “你這兩個鳥婊子,勾引我家老牛,今日我便打你們兩個。”
    扈三娘聽了,怒道:
    “老娘是朝廷的將軍,你莫要胡說。”
    李娘惜怒道:
    “甚麽女將軍,便是那青樓的婊子,還敢來勾那打脊老牛。”
    說罷,李娘惜抄起一杆木頭,對著扈三娘衝來。
    扈三娘雖然長得高,但比起李娘惜,就是個小姑娘了。
    扈三娘不是敵手,慌忙躲在武鬆身後。
    魯智深見了,咬牙掄起禪杖,與李娘惜殺在一起。
    木頭狠狠砸下,居然將魯智深的禪杖擊飛。
    李娘惜抬腳踹在魯智深胸口,將魯智深踢飛十幾米。
    眾人咋舌吃驚,被李娘惜嚇到了。
    “我的親親娘!”
    李二寶被震撼到了。
    魯智深有多猛,大家都知曉。
    可這麽猛的魯智深,居然被李娘惜一腳踢飛了。
    李娘惜大踏步衝過來,盧俊義看了一眼燕青。
    得了盧俊義命令,燕青徑直衝向李娘惜。
    眾人見了,直覺著像是三歲孩子衝向高大悍婦。
    李娘惜見了燕青,睜開了兩隻圓眼,喜道:
    “何處來的俊俏小哥,老娘倒也喜愛。”
    燕青到了近前,突然轉身繞到李娘惜身後,兩手死死抱住腰部,身子往後一倒。
    燕青擅長摔跤,想把李娘惜抱摔。
    奈何李娘惜力大無窮,腰圍又粗壯,縱然他使了十分氣力,依舊不見功效。
    反被李娘惜抓住兩手,反抱在胸前,就要親熱。
    燕青嚇得大叫:
    “武師叔救我!”
    在場眾人,除了魯智深,就是武鬆力氣大了。
    所有人都看向武鬆...
    “哪來的怪婆娘!”
    無奈何,武鬆隻得上前。
    李娘惜見了,怒道:
    “又是個送死的!”
    掄起木頭,狠狠砸向武鬆腦袋。
    武鬆施展玉環步,靈活地避開木頭,身體貼近李娘惜,然後狠狠一腳踢在李娘惜脛骨。
    這個地方肌肉少、神經多,踢中十分疼痛。
    一腳下去,果真疼得李娘惜哇哇大叫:
    “老娘定不饒了你們!”
    丟了木頭,李娘惜伸出水桶粗細的胳膊,就要來抓武鬆。
    見到胳膊抓來,武鬆趕忙躲開,又是一腳狠狠踢在脛骨上。
    終於,李娘惜挨不過疼痛,轟然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魯智深拍著胸口的灰塵,回到近前,罵道:
    “這鳥女人好大氣力。”
    武鬆掣出一口刀,架在李娘惜脖子上,罵道:
    “你敢襲擊朝廷大官,殺了你的頭!”
    李娘惜被武鬆打趴下了,心中懼怕,說道:
    “我不知你是大官兒,你饒了我。”
    “要饒了你容易,讓你老公來治病。”
    “你去找他便是,我不攔他。”
    武鬆讓史進去一趟,史進當即前往神醫孫邈家裏。
    很快,孫邈挎著藥箱到了。
    見到躺在地上的李娘惜,孫邈驚問道:
    “哪個天神般的好漢,竟能收拾了這悍婦?”
    李娘惜躺在地上,聽了孫邈這話,怒道:
    “殺才,待回到屋裏,老娘定要狠狠打你!”
    孫邈慌忙跪下磕頭,哀求道:
    “我的姑奶奶,我錯了,莫要再打我了。”
    眾人見了這架勢,驚得目瞪口呆。
    魯智深指著孫邈罵道:
    “你這廝也太膿包了,天底下哪有對老婆下跪的丈夫!”
    眾人都笑,卻又覺得不好笑。
    因為李娘惜真的太厲害了。
    在場的好漢,唯有武鬆能將她放倒。
    史進上前扶起孫邈,指著武鬆說道:
    “這便是當今樞密使、大宋狀元、龍圖閣學士武鬆,尋你有事。”
    聽了名號,孫邈唬了一跳,連忙拜道:
    “原來是樞密使當麵,小的失敬。”
    武鬆搖頭笑道:
    “起來說話,到屋裏說。”
    武鬆指著李娘惜罵道:
    “你這鳥婦人,速速回去,慢了一步,我便打你。”
    李娘惜害怕,匆匆爬起來,也不管身上的塵土醃臢,地動山搖地回去了。
    見李娘惜走了,孫邈方才鬆了口氣:
    “好歹送走了那母山魈。”
    時遷笑嘻嘻問道:
    “都說你是神醫,為何被這等母山魈欺壓?”
    眾人都好奇,如果孫邈真如他們所說,是個神醫,怎會娶了這樣的女子?
    問及此事,孫邈隻是哀歎:
    “三年前,我死了妻子,便央本縣的媒婆說媒,想要續弦。”
    “那媒婆兩瓣嘴唇兩頭說,又說那娘子年方十六,又說那娘子身子骨壯,又說那娘子抹得一臉好胭脂。”
    “我道是年輕俊秀的好娘子,便答應了這門親事。”
    “到了過門時,才知曉這等模樣。”
    時遷拍著大腿哈哈大笑道:
    “那媒婆也是個實誠的人,果真是十六歲的壯碩娘子,還抹得一臉胭脂水粉。”
    眾人轟然大笑,覺得孫邈可憐又可笑。
    孫邈歎息道:
    “眾位大人休要取笑了。”
    神機軍師朱武覺著怪異,問道:
    “既然過門時知道了,為何不退婚?”
    說起這個,孫邈臉色都變了,說道:
    “我當時見了,當即要退。”
    “那母山魈好容易才嫁人,哪裏肯答應,就在屋裏發作起來,將一座屋子都拆了。”
    “來賀喜的親朋好友,被她打傷了幾十人,再也無人敢上門來往。”
    孫邈無可奈何,連連搖頭,繼續說道:
    “進門後,那母山魈做起了主母,裏外一應事務,都由她做主。”
    “稍有不從,便是一頓好打。”
    “便是我外出診治病人,也須得她答應了。”
    “如果不然,我歸家又是一頓好打。”
    時遷笑嘻嘻問道:
    “昨夜可是到青樓逛了?”
    孫邈聽了,又是叫屈起來:
    “天可憐見,昨夜我去青樓,是為了都頭的相好。”
    “他相好病了,我去診治,何曾逛了青樓?”
    時遷笑道:
    “從未見過你這等的男子。”
    孫邈搖頭,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張青覺著稀奇,問道:
    “你管她不住,還有娘家人,她娘家人也不管麽?”
    孫邈眉毛鼻子眼睛擠做一處,歎息道:
    “哎呀,她在家時便是這等,無人不怕她。”
    “她父親李員外,情願陪嫁萬把銀子,隻要她不歸家。”
    “我也找過李員外,他說甚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勸我好生順著她,莫要找打。”
    眾人都在笑,唯有孫邈哭喪著臉。
    神機軍師朱武笑道:
    “好了,我等請神醫來,是為了療傷。”
    眾人這才說回到正事,讓孫邈為林衝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