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抵達應天府,方金芝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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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遷拿了鑰匙,武鬆又要了酒菜,卻待轉身要走,門外進來兩個人。
    一個漢子身材魁梧,器宇不凡,提著一口刀;
    一個年輕女子穿著絲綢衣裳,花容月貌、貴氣不凡。
    這兩個不是別人,正是方金芝和石寶。
    兩人進店後,有一個僧人,身穿皂色直裰、手持水磨禪杖、掛著黑色佛珠,正是寶光如來鄧元覺。
    離開睦州後,方金芝和鄧元覺先到了杭州,尋了石寶,然後三人一起北上。
    因著鄧元覺是個僧人,與方金芝、石寶走在一起突兀。
    所以,離開杭州後,石寶與方金芝扮做主仆,鄧元覺則不前不後地跟著。
    今日正好抵達南京應天府,這裏是趙匡胤的龍興之地,他們三個想逗留兩日,看看這裏的情況。
    應天府也是一個重要的軍事據點,日後若要滅宋,此地必有大戰。
    方金芝到了櫃身前,用力拍了拍,說道:
    “兩間上好的,不差你房錢。”
    見方金芝這等,鄧元覺、石寶暗叫無奈。
    出門的時候說得好好的,一切聽從鄧元覺的吩咐。
    離開睦州後,根本管不住這個小祖宗。
    “這位小主,最後一間上房已給了這兩位客人,如今隻有中房。”
    方金芝看向時遷手裏的鑰匙,伸手道:
    “你將上房與我。”
    時遷不爽,說道:
    “先來後到,我已拿了鑰匙,如何要給你?”
    時遷不理會,方金芝伸手扯住時遷,用力一拽,時遷武藝不行,險些被提起來。
    武鬆眉頭微皺,出手抓住時遷,方金芝用力過猛,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主。”
    石寶慌忙扶起方金芝。
    武鬆掃了三人一眼,心中暗道:
    這三人不尋常,做甚麽的?
    自己此來要查吳霖的線索,武鬆不想節外生枝,便不再理會。
    時遷卻不樂意,指著方金芝罵道:
    “你這鳥女子好不曉事,哪有搶人房間的!”
    方金芝吃了虧,指著時遷罵道:
    “你這賊眉鼠眼的鳥廝,我又不白要你房間,你將鑰匙與我,我賞你銀子!”
    “老爺我不缺銀子。”
    時遷啐了一口,跟著武鬆便要走,方金芝心高氣盛,哪裏會讓時遷走,上前兩步還要動手。
    武鬆抬手攔住方金芝,說道:
    “這位娘子,先來後到,你若是想要上房,到別處酒店便是,何必要搶我們手裏的。”
    方金芝這才看向武鬆,覺著武鬆器宇軒昂、不是凡人。
    不過,剛剛吃了虧,方金芝心裏不爽,顧不得武鬆樣貌如此,隻說道:
    “你將鑰匙與我便罷,若是不給時...”
    “你待怎樣?”
    時遷底氣十足。
    武鬆是江陵侯,權傾朝野,武藝高強。
    不管這鳥女子是甚麽人,都無需怕她!
    “老娘便將你亂打一頓!”
    方金芝發怒,時遷嘲諷道:
    “好男不跟女鬥,若非看你是個女子,老爺我有的是手段。”
    兩邊爭執不休,石寶上前勸道:
    “小主,出門在外,有個規矩。”
    “既然他們先拿了鑰匙,上房便是他們的,不可再爭執。”
    石寶給方金芝使眼色,方金芝瞪著時遷看了許久,才咽下一口惡氣,要了一間中房。
    拿著鑰匙上了樓,鄧元覺才到了櫃身行禮:
    “善哉,給貧僧一間下房。”
    主人家拿了鑰匙,也不多問,應天府繁華,來往僧人多的是,鄧元覺這樣的不稀奇。
    時遷跟著武鬆坐下來吃飯,嘴裏還在罵方金芝。
    武鬆說道:
    “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主出來廝混,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哥哥說的是。”
    時遷把方金芝忘在腦後,繼續吃酒肉。
    客堂裏,兩個潑皮望著方金芝上樓,兩人對視一眼,起身往後廚去。
    吃過酒菜,武鬆和時遷回房歇息。
    方金芝到了客房裏,悶悶地坐在床沿上。
    石寶上前低聲道:
    “公主,此地是應天府,須小心行事,莫要平白起爭執。”
    “何需你來說,我自有主張。”
    方金芝是方臘的寶貝閨女,石寶不敢多說。
    見方金芝安頓好,石寶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在隔壁。
    房門敲響,店小二進了房間,將飯菜放在桌上。
    方金芝見沒有酒,說道:
    “為何不給老娘吃酒?”
    “娘子恕罪,這便拿酒來。”
    不多時,店小二又拿來一壺酒。
    方金芝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倒了酒吃肉。
    這等做派是她從路上學來的,她見那些個好漢都是如此,便也如此。
    隔壁石寶聽著方金芝吃飯的聲音,也開始吃飯。
    方才也是一個店小二送了酒肉進來。
    一路勞頓,石寶腹中饑餓,連喝了兩碗酒,石寶將肉飯吃了,隻覺得困倦,便躺下睡了。
    武鬆、時遷兩人吃過飯,回了上房睡覺。
    武鬆躺下睡覺,時遷卻睡不著,開了一條窗戶縫隙,悄悄往下看。
    武鬆見了,說道:
    “你莫要手癢。”
    “哥哥放心,小弟不是那等人。”
    武鬆心中暗道:
    不是才怪,若非我一路盯著,你這廝早偷了個盆滿缽滿。
    武鬆躺下睡覺,時遷眼看著樓下幾個漢子推開房門,扛著兩個人出來。
    這兩個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在櫃身遇見的石寶、方金芝。
    時遷連忙拍醒武鬆,低聲道:
    “這是家黑店!”
    武鬆急忙起來看時,正見幾個漢子將方金芝、石寶拖到一樓後廚。
    “莫非也是人肉酒店?”
    張青、孫二娘就是在十字坡賣人肉的,這勾當不稀奇。
    隻是十字坡屬於荒野之地,天不收、地不管、官府也不過問。
    這酒店在應天府城內,居然也做這等勾當?
    “小弟去瞧瞧。”
    時遷從窗戶鑽出去,幾個翻身下了樓,往廚房摸過去。
    此時已經快天黑了。
    武鬆身材魁梧,不好隱藏,隻能在屋子裏躲著等消息。
    直到半夜,時遷才從窗戶鑽回來。
    武鬆問甚麽情況,時遷說道:
    “那幾人是漕幫的,將人蒙汗藥放倒,送到漕幫去了。”
    “又是漕幫...”
    武鬆皺眉,說道:
    “莫非漕幫做人口販賣的勾當?”
    “漕幫與山寨無異,隻是我等在山路殺人劫財,他們在水路殺人劫財,一般的勾當。”
    武鬆沒有營救方金芝、石寶的意思,兩邊本就不認識。
    再則,剛才那方金芝著實無禮,這等鳥女子,也不必救她。
    “明日我們去一趟漕幫,探探究竟。”
    武鬆也想過以江陵侯的身份,直接到漕幫去,問那個喬二爺,吳霖到底在哪裏,香囊哪來的。
    但是如果這樣,萬一那個喬二爺狗急跳牆,事情會很麻煩。
    吳霖可能死了,也可能活著。
    武鬆逼得太緊,可能會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所以,武鬆想取巧,以做買賣為借口,進入漕幫探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