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洪澤浦水賊,浪裏白條張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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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後。
    高俅、童貫兩個到了長生殿,見到了徽宗。
    此時的徽宗依舊身披道袍,一副仙風道骨。
    兩人拜過,徽宗說道:
    “你等到了大名府,須好生用兵。”
    “武鬆說過,遼國必亡,你等不可錯過這天賜的良機。”
    “我知曉你們嫉妒武鬆,待你們立了功勞,我也賜你們王爵。”
    高俅、童貫聽了,大喜拜道:
    “微臣謝聖上恩賜。”
    退出長生殿,兩人各自帶了扈從,當即往大名府去。
    ...
    武鬆從南京應天府出發,走水路往南。
    從應天府到江寧府,須過很多條水路,先走汴渠,再到淮河,之後走邗溝,再到江南運河,最後過長江,才能抵達江寧府。
    扈三娘坐在船尾,手裏拿著一杆魚竿垂釣,李二寶躺在船艙裏。
    李二寶是個旱鴨子,暈船很嚴重,已經躺了好些天。
    戴宗從船頭走進來,說前方馬上抵達泗州。
    由泗州往東麵下遊走,就是洪澤浦。
    這個洪澤浦,就是後來的洪澤湖。
    隻是在徽宗時期,這個洪澤浦不如後來的洪澤湖寬大。
    過了洪澤浦,可以進入江南運河,直通長江。
    水路再走一天,便抵達泗州的州治所在臨淮縣。
    知州薑順天得知消息,早早帶著官員到碼頭迎接。
    前方還有一半的水路,武鬆不著急,先在泗州停留暫歇。
    薑順天連忙安排酒宴,又準備營地,讓破陣營和霹靂營的將士歇息。
    進了州府衙門,武鬆坐地,知州薑順天問道:
    “侯爺要從洪澤浦走運河到江寧府麽?”
    “是,由此轉入洪澤浦,再入運河,可有不妥?”
    武鬆反問,薑順天苦著臉說道:
    “洪澤浦近來出了一夥水賊,下官帶兵圍剿,反被殺了不少官軍。”
    “侯爺走水路,隻怕不穩妥,不如走旱路到江寧府去。”
    魯智深聽了,說道:
    “你這廝卻是作怪,些許水賊,我等大軍路過,他們不遠遠躲避,還敢劫掠麽?”
    薑順天見魯智深剃個光頭,已猜到魯智深的身份,說道:
    “魯將軍且聽下官說,那夥水賊不是一般的人,聽聞原是梁山賊寇。”
    “那宋江跟著朝廷招安了,有幾個卻離開了梁山,到了這裏劫掠過往商船,人數不少。”
    武鬆聽了,驚訝問道:
    “梁山的麽?他們頭領喚作甚麽?”
    “喚作混江龍李俊的,手下還有幾對兄弟,他們熟知水性,又在梁山操練過嘍囉,下官不是敵手,正要上奏朝廷,請求圍剿。”
    楊雄、石秀和李應三人聽了,都很詫異。
    戴宗也很驚訝,問道:
    “李俊幾個不是回了江州麽,為何在這裏劫掠?”
    李應說道:
    “當初宋江那廝招安歸順,李俊和張順兄弟、童威兄弟、阮氏三雄不肯,當即下山回鄉去了。”
    “自那以後未曾再見過,也不知曉他們在這裏做經濟。”
    楊雄也覺得奇怪,說道:
    “當初隻說回鄉去,並不知曉他們在這裏做買賣。”
    見李應幾個和李俊認得,知州薑順天一時不知該如何說。
    武鬆聽了,心中思忖片刻,說道:
    “明日你尋人帶路,我去洪澤浦見他們。”
    薑順天趕忙答應了。
    當晚,武鬆就在府衙住下,薑順天找了水軍都頭,讓他備好船隻,明日往洪澤浦去。
    到了第二日。
    薑順天準備好了兩艘船,水軍都頭帶了幾個公人,拿了弓弩。
    武鬆和戴宗、李應、楊雄石秀幾個一起出發,林衝是梁山泊的老資格頭領,自然一並同往。
    其餘人和李俊等人不熟,就在府衙候著。
    至於知州薑順天,這廝說他昨夜突然染了風寒,不能下水。
    這明顯是怕死,武鬆懶得說他。
    從府衙出門,武鬆先騎馬,到了洪澤浦岸邊,兩條船停在水麵。
    武鬆等人上了船,公人搖動船槳,望著東麵蕩過去。
    水軍都頭是個中年漢子,身材中等,腳掌粗大,立在船頭很穩當。
    武鬆問道:
    “都頭喚作甚麽?”
    都頭連忙回道:
    “小的也姓武,單名一個壽字。”
    “武都頭本地人麽?”
    “是,小的原本是洪澤浦的漁夫,後來知州相公抬舉,讓我做了水軍都頭,也算是吃了皇糧。”
    “你水性如何?”
    “小的打小兒在水裏,別的本事沒有,隻是水性好。”
    石秀問道:
    “你水性比那李俊兄弟還好麽?”
    武壽尷尬道:
    “那李俊殺人越貨,小的不會。”
    武鬆笑道:
    “我且看你水下的本事。”
    “侯爺有命,小的獻醜了。”
    說罷,大寒的天氣,武壽將衣服脫了,隻穿一條短褲,一頭紮進水中不見了。
    待到水麵的波紋平定了,依舊不見武壽上來。
    “噫,這廝莫不是淹死了?”
    李應左顧右盼,總不見武壽上來。
    公人說道:
    “將軍寬心,武都頭喚作水鬼兒,他便是被酒嗆死,也不會被淹死。”
    又過了會兒,武壽從水中鑽出,手裏提著一隻大青魚。
    一手勾住船舷,一手提著大青魚,翻身回了船艙。
    眾人驚了,都是驚訝。
    林衝說道:
    “你這本事不輸那張順兄弟。”
    擦幹了身上的水,武壽將衣服穿上,笑道:
    “小的隻會這些,其他不會了。”
    武鬆笑道:
    “好本事,你便跟了我做軍使,莫要再做那都頭了。”
    武壽聽了,大喜道:
    “多謝侯爺抬舉。”
    大青魚用草穿了魚鰓,掛在船邊養著,船槳繼續往前。
    前方出現一片蘆葦蕩,茫茫望去,方圓有幾十裏。
    武壽指著前方的蘆葦蕩說道:
    “那些人便在蘆葦蕩裏藏匿著。”
    “將船蕩進去。”
    武鬆下令,公人卻不敢,說道:
    “侯爺,那蘆葦蕩裏不分東西南北,進去了便出不來。”
    楊雄怒道:
    “二郎尚且不怕,你等羅唕甚麽,讓你劃進去,你便劃船便了。”
    武壽接過船槳,將兩艘船劃進蘆葦蕩。
    走了數裏,眼看著兩邊沒有水路了,突然聽到有人唱歌:
    老爺生長在江邊,不怕官司不怕天。
    昨夜華光來趁我,臨行奪下一金磚。
    聽了這歌聲,公人嚇得連忙張開弓弩,準備迎戰。
    戴宗聽了這歌聲,立在船頭叫道:
    “可是張大哥麽?我是戴宗,特來相見!”
    戴宗喊完,蘆葦蕩裏搖出幾艘船來,船頭站著一個艄公。
    見了那艄公,楊雄大喜叫道:
    “張順兄弟,果然是你!”
    這艄公不是別人,正是喚作浪裏白條的張順。
    見了楊雄,張順驚訝道:
    “楊雄兄弟,你如何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