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既是狀元,也是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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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果然是張順兄弟。”
    撲天雕李應見了張順,頓時大喜。
    石秀笑道:
    “你家兄弟張橫也在麽?”
    張順一眼掃過去,隻見林衝、李應、楊雄、石秀和戴宗都在,還有一個未曾見麵的巨漢。
    再看水軍都頭武壽和州府衙門的公人,張順冷笑道:
    “呀,原來是諸位兄弟,你等跟隨宋江招安歸順朝廷,如今要來拿了我等獻功。”
    眼看著張順誤會,林衝起身說道:
    “張順兄弟誤會了,我等早和宋江那廝決裂。”
    “如今我等跟隨二郎,和那宋江、高俅是對頭。”
    張順這才看向武鬆,問道:
    “這人便是武鬆麽?”
    武鬆起身,對著張順拱手道:
    “就問張順兄弟浪裏白條的名號,聞名不如見麵、見麵勝似聞名。”
    見武鬆這等有禮,張順隻得說道:
    “久聞狀元公的大名,我等區區水賊,怎勞你來用兵。”
    “張順兄弟誤會了,我此行乃是為了剿滅方臘,路過洪澤浦,聽聞幾個兄弟在這裏,特來廝見。”
    “原來是我等兄弟阻礙了狀元公的路,卻是我等的罪過。”
    張順這些江州的水賊對朝廷最反感,見到武鬆,並未有更多的敬畏,也不奇怪。
    武鬆知曉這些人的脾性,也不惱怒。
    “我此來隻為見眾位兄弟一麵,別無他意。”
    林衝說道:
    “張順兄弟,我等在山上聚義多年,如今見了麵,酒也不見吃一杯。”
    林衝是梁山的開創者之一,武藝高強、為人仗義。
    林衝開口,張順不好拂了麵子,說道:
    “隻怕水寨的酒不好,狀元公吃不慣。”
    “隻要酒多便好。”
    武鬆笑了笑,張順說道:
    “那便請諸位到水寨吃一杯。”
    張順劃船走在前麵,武鬆一眾人跟在後頭。
    水汊裏走了許多時,前方出現一座水寨,嘍囉手持弓箭警戒,外麵還有許多隱藏的船隻,看起來非常專業。
    混過大公會的就是不一樣,懂得如何組織人手。
    船停在碼頭,張順跳上水寨,就看見幾個漢子走出來,正是李俊、張橫、童威、童猛和阮氏三兄弟。
    見到林衝幾人,阮小二驚訝道:
    “林教頭,你等如何到了這裏?”
    再看後麵的衙役,阮小五不悅道:
    “莫非你等來圍剿我們?”
    林衝跳上水寨,笑道:
    “哪有圍剿自家兄弟的。”
    李俊看向武鬆,問道:
    “這位兄弟是甚麽人?”
    戴宗和李應、楊雄、石秀一起上了水寨,武鬆也跳上了水寨。
    林衝牽著武鬆說道:
    “這位是我的師弟武鬆,便是那狀元郎、江陵侯、樞密使武鬆。”
    眾人見了,都是驚訝。
    李俊仔細打量武鬆,說道:
    “原來是狀元公,久聞威名。”
    武鬆笑道:
    “久聞混江龍大名,今日才得見。”
    “我等不過區區草賊,哪敢驚動狀元公。”
    林衝在中間周旋,說道:
    “二郎與我是同門師弟,諸位頭領與我是結義兄弟,大家便是自家兄弟。”
    “李俊兄弟,哥哥來了,不見一杯酒麽?”
    林衝在梁山泊很受尊敬,眾人不好拂了麵子,請武鬆一眾人到水寨坐下。
    這個水寨建立在小島上,不算小,周圍設置箭樓,尋常官兵想要剿滅,確實不容易。
    水寨嘍囉拿來酒水,又煮了湖裏鮮魚,擺了一桌。
    林衝居中坐了,武鬆和李應、石秀、楊雄、戴宗等人坐一邊,李俊、張順、張橫一眾人坐一邊。
    李俊起身倒酒,其他人用的都是酒碗,唯獨武鬆用的酒杯。
    李俊特意說道:
    “狀元公恕罪,我等是山寨的人,不知那斯文是甚麽,我等用這海碗。”
    武鬆知道這些人想什麽,拿起酒杯丟進湖裏,說道:
    “男子漢該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稱分金銀、論套換衣服,這酒杯吃個甚麽。”
    抓起酒壇子,武鬆仰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一壇酒。
    呼...
    酒壇子放在桌上,武鬆擦了擦嘴角,笑道:
    “我先喝了,諸位兄弟也喝。”
    阮小二看著喝幹的酒壇子,驚訝到了:
    “好酒量!”
    “再來一壇!”
    武鬆招手,嘍囉又拿了一壇酒過來,武鬆依舊咕咚咕咚幹了,然後才坐下來。
    見眾人如此驚訝,林衝笑道:
    “諸位莫要以為我師弟隻是個讀書人,他曾在景陽岡上打死大蟲,也曾在西夏戰場手刃皇帝李乾順,殺了不知多少敵將。”
    “若要論酒量,也是一等一的好。”
    見武鬆如此豪氣,眾位頭領這才起身拜道:
    “既然是林教頭的師弟,那便是兄弟了。”
    “好說。”
    武鬆拿起筷子吃魚,戴宗也喜歡吃魚,拿起筷子就吃。
    李應開口問道:
    “眾位兄弟不是回了江州麽?為何在此落草?”
    這一問,搞得眾頭領好不尷尬。
    立地太歲阮小二說道:
    “宋江要招安,我等本就不願意,又是投入高俅、蔡京麾下,豈不是辱沒了名聲。”
    “我等不願意,便離開了梁山。”
    林衝冷笑道:
    “當初我離開梁山,也是為了這個。”
    “那高俅逼死我老婆、丈人,這等血海深仇,我豈能忍了。”
    “兄弟可聽聞宋江到了京師後,是何等作為?”
    阮小二一眾人搖頭,林衝把宋江在京師的事情說了。
    出洞蛟童威聽了,啐道:
    “宋江那廝為了做官,居然這等無恥,可恨當初為了他劫法場,死了多少兄弟。”
    翻江蜃童猛歎息道:
    “還說這個作甚,當初是晁天王統領我等,若是晁天王還在,定不會招安。”
    林衝也歎息道:
    “當初晁天王上山時,我便是看中他義氣。”
    “後來宋江那廝鳩占鵲巢,隻把我等兄弟性命換了他的前程富貴。”
    船火兒張橫心中很不爽利,罵道:
    “當初跟著他上山,本想著聚義做兄弟,那廝卻害得我等沒臉回鄉。”
    說到這裏,武鬆大概聽懂了。
    宋江那廝招安歸順後,梁山泊不能再待了,但是回鄉去,又感覺丟了臉麵,所以在這洪澤浦做賊寇劫掠。
    阮氏三兄弟是山東濟州府石碣村人,就在梁山泊周圍。
    宋江招安,梁山泊待不下去,他們兄弟不好意思回家。
    李俊、張順等人是江州人氏,當初因為結識宋江,參與了江州劫法場,上了梁山。
    宋江歸順投降,梁山聚義有始無終,他們也沒臉回江州。
    計議之後,一夥人便到了這裏。
    楊雄問道:
    “莫非諸位兄弟都是沒臉回鄉,所以才在這裏聚義麽?”
    李俊歎息一聲,默默點頭,其餘頭領也是歎息。
    果然,武鬆猜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