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祖士遠內應,包道乙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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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杜鵑聽了,怒道:
    “我等死戰,那妖道卻要回山裏逍遙自在,豈有這等道理。”
    “你速去報知太子,斬了那妖道的鳥頭!”
    這祖士遠的妻子杜鵑,原本是個山匪,殺人多、性子烈。
    後來見了祖士遠,才做了婦人,安心在家裏相夫教子。
    如今聽聞包道乙要走,心裏哪裏能忍。
    祖士遠拉著杜鵑進了屋子,把門關閉,說道:
    “我看方臘氣數已盡,定然是要被殺了的。”
    “那妖道也說方臘沒了氣數,所以才要回山裏去。”
    “我當初將你們從睦州帶來到杭州,也是見方臘不濟事。”
    “自武鬆抵達,呂師囊、石寶、鄧元覺都死了,連那方金芝也被捉了。”
    “我的意思...不若投靠武鬆,像那金節,如今還做了揚州的兵馬都監,怎的不比那石寶要好。”
    杜鵑聽了,心中暗暗尋思,覺著是這個道理。
    與其跟著方臘送死,不如投靠武鬆算了。
    “你是想如那金節一般,獻了城門,破了杭州城,如此也有一番富貴麽?”
    “正是如此,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我是公婆,生死富貴都是一起的,你若要投靠,我便投靠。”
    “如此,你且派人出城去,與那武鬆聯絡。”
    杜鵑想了想,說道:
    “如今武鬆圍城,哪裏出得去人?”
    “若要離開,隻得走湧金門水路。”
    “此事也容易,你且修書一封,我差人送去。”
    祖士遠當即回房,寫了一封密信,用油紙包裹好。
    杜鵑接了密信,交給自己的貼身使女。
    這個使女是杜鵑在山寨時的嘍囉,最是水性好。
    拿了信,杜鵑吩咐好,讓她貼身藏了。
    到了夜裏,天黑下來,使女帶了衣裳,悄悄到了湧金門。
    周圍有許多賊兵把守,死死盯著湧金門。
    使女悄悄下了水,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慢慢摸到湧金門。
    這裏卻是個有閘門的地方,鐵門將水路封住,人的身體過不去。
    使女悄悄浮出水麵,換了幾口氣,複又鑽入水裏,將湖底的淤泥扒開一些,再將身體鑽過去。
    過了湧金門,便到了西湖上。
    此時,李俊、費保和阮小二一眾水軍頭領已經帶著戰船進了西湖。
    湖裏的水不深,大的戰船進不來,都是些小船。
    使女避開湖麵的官船,悄悄上了岸邊。
    把沾水濕透的衣裳換了,使女揣著密信,悄悄往北麵官兵營寨去。
    走了不多時,迎頭一隊騎兵衝過來,卻是燕青帶著兵馬夜巡。
    騎兵把使女圍起來,燕青騎馬過來,指著使女罵道:
    “你這鳥女子,三更半夜出來,頭發也是沾了水的,定是從湖裏來。”
    “你且說,誰人派你出來當細作?”
    “若是不肯說時,一刀戳死了你。”
    使女也不畏懼,問道:
    “不知道是哪位將軍當麵?”
    “我便是浪子燕青,你是甚麽人?”
    “原來是燕青將軍,我有密信送與江陵侯。”
    燕青愣了一下,問道:
    “你是誰家的人?要送信與師叔?”
    “我是右丞相祖士遠家人,我家主人願意做內應。”
    聽了這話,燕青當即押著使女到了武鬆的大帳。
    武鬆還沒有睡,因為其他將領多少都受了傷,他胳膊的傷勢反而是最輕的。
    所以,晚上的夜巡由他親自負責,其他人休息療傷。
    帶著侍女進了中軍大帳,燕青說了幾句,武鬆看向使女,問道:
    “那祖士遠是方臘的右丞相,如何肯做內應?莫不是有詐,要賺我入城?”
    使女將油紙包裹的密信呈上,說道:
    “我隻是個使女,不知更多事情。”
    “隻曉得主人說方臘氣數已盡,想要投靠江陵侯,謀個好前程,也保住闔家老小的性命。”
    武鬆拆開油紙,仔細看了裏麵的密信。
    祖士遠在信中詳細說了要投降,以及為什麽要投降。
    看密信,祖士遠不似說謊哄騙。
    隻是這種事情,不可輕信。
    萬一祖士遠使詐,騙武鬆入城,再放下城門,把人鎖在裏麵,那就是關門打狗、甕中捉鱉。
    “我如何知曉祖士遠不是賺我?”
    使女說道:
    “主人說,那包道乙的妖法已經被破了,今夜便要離開杭州城回山。”
    聽了這話,燕青趕忙說道:
    “我與師叔去捉那包道乙,定要殺了他,不可放虎歸山。”
    包道乙那廝會妖法,是有本事的。
    如果真讓包道乙走了,以後再想殺他不容易。
    武鬆問道:
    “那包道乙從何處出城離開?”
    “這個不知,主人隻說天師要走,並未曾說從哪裏走。”
    武鬆拿著密信,說道:
    “你且在此處坐著,我去捉那包道乙。”
    使女不傻,知道武鬆的意思。
    如果真的抓住了包道乙,那就是真投降。
    如果沒抓到包道乙,那就是有詐。
    當下,燕青派人看著使女,自己卻和武鬆悄悄帶著破陣營出門,去捉那包道乙。
    杭州城內。
    包道乙躺了一天,身體逐漸恢複。
    到了晚間,包道乙從床上起來,簡單收拾一番,便悄悄從西門城門翻牆出去。
    太尉鄭彪是包道乙的徒弟,包道乙要走,鄭彪自然不會攔著。
    翻過西城門,包道乙連夜往西南走,打算回金華山中繼續修煉去。
    走出兩裏多,左右突然傳來馬蹄聲。
    包道乙心中大急,抬腳就要走。
    武鬆卻騎著一匹黑鬃馬趕上,大叫道:
    “妖道休走!”
    包道乙聽見武鬆聲音,嚇得魂飛天外。
    燕青帶著騎兵攔住西南方,截住了包道乙的歸路。
    武鬆趕到,包道乙大叫道:
    “貧道要歸山,再不理會你與方臘廝殺,為何還要苦苦相逼。”
    武鬆提著刀趕上,指著包道乙罵道:
    “你這廝今日的妖法害了我多少兄弟,死了多少兵馬。”
    “你這等妖道,放你回山,後患無窮!”
    武鬆提刀來殺,包道乙轉身就要走。
    武鬆策馬趕上,一刀剁了包道乙的人頭。
    燕青趕過來,看著死在地上的包道乙,驚喜道:
    “這妖道果真要走,如此說來,那祖士遠歸順是真。”
    武鬆撿起包道乙的首級,點頭道:
    “不錯,如今看來,那祖士遠是真心歸順。”
    “既如此,破杭州城容易。”
    武鬆帶著燕青一眾騎兵回營,把包道乙的首級掛在大營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