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護龍山莊風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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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遠在北平的妻兒,想起了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難道,自己真的就要這樣,窩囊地死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嗎?
萬念俱灰。
就在朱棣感覺自己所有的心氣都快要被磨滅幹淨的時候。
一個懶洋洋的,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突然從他牢房最陰暗的角落裏響了起來。
“喂,我說你個大塊頭,吵了半天了,不累嗎?”
“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朱棣猛地一驚,豁然轉頭。
他這才發現,在這個角落裏,竟然還躺著一個人!
那個人蜷縮在一堆幹草上,身上蓋著破爛的囚服,黑燈瞎火的,根本看不清長相。
朱棣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這個人是什麽時候進來的?自己為什麽一點都沒有察覺?
這天牢的牢房,不都是一人一間嗎?
“你是什麽人?”朱棣警惕地問道。
“我?”那個聲音笑了一下,“我就是個跟你一樣,在這裏等死的倒黴蛋唄。”
“不對!”朱棣立刻否定道,“這第九層關的都是重犯,不可能把兩個人關在一起!你到底是誰?是朱栢派來監視我的?”
“朱栢?那是誰?新來的皇帝嗎?”那個聲音聽起來有些茫然,“嘖嘖,看來我睡得太久了,外麵連皇帝都換了。”
“你……”朱棣被他這番話搞得一頭霧水。
這個人,聽起來瘋瘋癲癲的,完全不像是個正常人。
“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這天牢的牆,是用天外隕鐵混著糯米汁澆築的,別說是你,就算是一支軍隊,也別想從外麵把它砸開。”
“至於那個什麽新皇帝,他要是真想殺你,早就動手了,何必把你關在這裏浪費糧食?”
“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躺著,跟我一樣,睡一覺,說不定夢裏什麽都有了。”
說完,那個聲音便沉寂了下去,隻剩下輕微的鼾聲。
朱棣愣在原地,心裏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人,知道這天牢的構造,卻不知道新皇帝是誰。
這說明,他被關在這裏的時間,比自己要長得多!
甚至可能,比朱栢登基還要早!
他到底是誰?
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
一個巨大的謎團,在朱棣的心中升起,暫時衝淡了他心中的絕望。
他悄悄地,朝著那個角落,挪了過去。
朱棣屏住呼吸,一步步靠近那個蜷縮在角落裏的神秘人。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那是一個看起來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頭發亂糟糟的,像個鳥窩,臉上胡子拉碴,看不清本來麵目。
他身上穿著的囚服,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露出下麵古銅色的皮膚。
最讓朱棣感到心驚的是,這個男人的手腕和腳踝上,竟然鎖著四根比他手腕還粗的玄鐵鎖鏈!
鎖鏈的另一頭,深深地嵌進了牢房的牆壁裏。
這是什麽樣的重犯,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囚禁?
“喂,你醒醒。”朱棣壓低了聲音,推了推那個男人。
男人被他推醒,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幹嘛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
當他看清朱棣那張充滿威嚴和煞氣的臉時,嘿嘿一笑。
“喲,新來的?看你這身板,還有這氣勢,以前是個將軍吧?”
“我乃大明燕王,朱棣!”朱棣沉聲說道,他想用自己的身份,來震懾一下對方。
然而,那個男人聽到他的話,卻隻是撇了撇嘴。
“燕王?沒聽過。不就是皇帝的兒子嘛,有什麽了不起的?老子當年,連皇帝都敢揍!”
朱棣的瞳孔猛地一縮。
連皇帝都敢揍?
這人是瘋了,還是在吹牛?
“你到底是誰?”朱棣再次問道。
“我?”男人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想了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們都叫我‘不敗頑童’,我叫古三通。”
古三通?
不敗頑童?
朱棣在腦海裏飛快地搜索著這個名字,卻發現自己從未聽說過。
江湖上有這號人物嗎?
“看你的樣子,是沒聽說過我了。”古三通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也難怪,我被關在這裏,已經快二十年了。二十年前,我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二十年!
朱棣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一個人,被關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二十年,竟然還沒有瘋掉?
眼前這個古三通,要麽是個心誌堅毅到極點的絕世高人,要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朱棣問道。
“唉,說來話長。”古三通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追憶的神色,“當年我年輕氣盛,自以為武功天下第一,就跑到皇宮裏去,想找當時的第一高手比試比試。”
“結果呢?”
“結果,就跟一個叫朱無視的家夥打了一架。那家夥的吸功大法,還真有點門道,我們倆打了三天三夜,不分勝負。最後,我一個不小心,把他最心愛的女人給……嘿嘿,弄死了。”
朱無視?
吸功大法?
朱棣再次感到了震驚。
這個名字,他聽說過!
鐵膽神侯,朱無視!
當今皇帝朱栢的皇叔,先帝的親弟弟!
也是父皇朱元璋最忌憚的人之一!
傳說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創立了“護龍山莊”,手下有“天、地、玄、黃”四大密探,權力極大。
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家夥,竟然跟鐵膽神侯是宿敵?
“後來呢?”朱棣追問道。
“後來?後來那家夥就瘋了,非要殺了我。可他又打不過我,最後就使了個詐,把我騙到了這天牢裏,用這四根破鏈子把我鎖了起來。”古三通晃了晃手上的鎖鏈,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響。
“他說,要關我一輩子,讓我老死在這裏。”
朱棣聽著他的講述,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
能跟鐵膽神侯打成平手,還被他用計關押了二十年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那你……”朱棣看著他,“你被關了二十年,就沒想過要出去嗎?”
“想啊,怎麽不想?做夢都想!”古三通撇撇嘴,“可這破鏈子,是玄鐵混著寒鐵打造的,堅硬無比。這牆壁,又是天外隕鐵澆築的。我一身的內力,都被這鏈子上的寒氣給壓製了,根本使不出來。你說我怎麽出去?”
朱棣沉默了。
他沒想到,這天牢之中,竟然還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喂,大塊頭。”古三通突然湊了過來,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看著朱棣,“我跟你說這麽多,也不是白說的。”
“你想幹什麽?”朱棣警惕地看著他。
“我看你骨骼驚奇,氣血旺盛,是個練武的奇才。”古三通嘿嘿一笑,“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學我的一身絕學?”
“我教你武功?”朱棣愣住了。
“對啊!”古三通拍了拍胸脯,“我這二十年,閑著沒事,又自創了一門神功,叫做‘金剛不壞神功’!練成了之後,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比朱無視那個隻會吸人內力的娘娘腔功夫,厲害一百倍!”
“我把這門神功教給你,你練成了之後,就想辦法把這破牆給砸開,帶我出去!”
“怎麽樣?這筆買賣,劃算吧?”
古三通的眼睛裏,閃爍著興奮和期待的光芒。
他被關得太久了,太寂寞了。
他需要一個傳人,一個能把他帶出這個地獄的希望!
而眼前這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燕王,就是他二十年來,等到的唯一機會!
朱棣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期待,神情瘋癲的古三通,心裏充滿了懷疑。
金剛不壞神功?
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聽起來就像是街頭說書人編出來的玩意兒。
更何況,這個自稱不敗頑童的家夥,自己都被鎖在這裏二十年了,他教的武功,能有多厲害?
“你怎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朱棣沉聲問道。他不是三歲小孩,不會憑別人幾句話,就輕易相信。
“證明?”古三通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簡單!”
他站起身,走到牢房的鐵門邊,對著外麵喊道:“喂!外麵的小子,過來一下!”
很快,一個年輕的獄卒提著燈籠,不耐煩地走了過來。
“喊什麽喊!大半夜的,找死啊!”
“小哥,別生氣嘛。”古三通嬉皮笑臉地說道,“你看我這被關了二十年,渾身都癢癢。你能不能,用你手裏的刀,朝我身上捅幾下,給我撓撓癢?”
那個獄卒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你有病吧?”
“你就捅一下,就一下!”古三通哀求道,“你要是不捅,我今天晚上就一直喊,讓你們誰都別想睡覺!”
獄卒被他煩得不行,又看他被四根粗大的鎖鏈鎖著,也翻不起什麽浪花。
“行行行!這是你自找的!死了可別怪我!”
獄卒罵罵咧咧地抽出腰間的佩刀,對著古三通的胸口,就狠狠地刺了過去!
朱棣的心猛地一緊。
這一刀,要是刺中了,絕對是透心涼!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叮!”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
那柄鋒利的佩刀,在碰到古三通胸口皮膚的瞬間,就像是刺在了一塊堅硬的鐵板上,竟然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反倒是那個獄卒,被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虎口發麻,整個人蹬蹬蹬地向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鬼……鬼啊!”
獄卒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跑了,連手裏的佩刀和燈籠都不要了。
牢房裏,再次陷入了黑暗和死寂。
隻有古三通那得意的笑聲,在回蕩。
“怎麽樣,大塊頭?”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發出“梆梆”的聲響,“現在信了吧?我這金剛不壞神功,厲害不厲害?”
朱棣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古三通的身上,沒有泛起任何內力護體的光芒。
那完全是,純粹的肉體防禦!
這……這還是人的身體嗎?
這簡直就是神仙的手段!
如果……如果自己也能練成這樣的神功……
朱棣的心,瞬間變得火熱起來。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砸開這天牢的牆壁,衝出去,召集舊部,將朱栢那個逆賊斬於馬下,然後自己坐上那至高無上的龍椅的場景!
求生的欲望,和對權力的野心,如同燎原的野火,再次在他心中熊熊燃燒起來。
“我學!”
朱棣走到古三通麵前,雙膝跪地,對著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他是個果決的人。
一旦認定了目標,就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他知道,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男人,就是他此生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機會!
“哈哈哈!好!好徒兒!快起來!”
古三通高興得手舞足蹈,連忙將朱棣扶了起來。
他等了二十年,終於等到了一個傳人!
“徒兒,你聽好了!”古三通的表情,第一次變得嚴肅起來,“我這門‘金剛不壞神功’,乃是當世第一的護體神功,練到極致,可以金剛不壞,萬法不侵!”
“但此功的修煉,也極為艱難凶險。它需要引動天雷地火之力,淬煉己身,稍有不慎,便是筋骨寸斷,化為飛灰的下場!”
“你,怕不怕?”
“不怕!”朱棣的眼神,堅定無比。
他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修煉的痛苦?
隻要能出去,隻要能報仇,別說是引天雷地火,就算是下十八層地獄,他也在所不惜!
“好!不愧是我古三通看中的徒弟!”古三通滿意地點了點頭,“從今天起,我就將我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你給我記好了,這金剛不壞神功的總綱是:意守玄關,氣沉丹田,引氣衝脈,周天搬運……”
在天牢最深處,這個不見天日的角落裏。
一個為了自由,一個為了複仇。
兩個被命運逼到絕境的男人,開始了一場足以改變整個大明國運的,秘密交易。
而此時的朱棣還不知道,他這位便宜師父,除了“金剛不壞神功”,還有另一門壓箱底的絕學。
那門絕學,叫做……吸功大法。
就在金陵城內風雲變幻,殺機四伏的時候。
距離金陵數百裏之外的一座山穀中,卻是一片寧靜祥和。
這裏,便是天下間最神秘的組織之一,“護龍山莊”的所在地。
山莊的主人,是當今皇帝朱栢的皇叔,先帝的親弟弟,鐵膽神侯,朱無視。
山莊之內,一座巨大的演武場上。
朱無視正閉目而立,他穿著一身紫色的蟒袍,身形挺拔,麵容俊朗,雖然已是中年,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淵渟嶽峙般的宗師氣度。
在他的周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突然,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股無形的吸力,以他為中心,轟然爆發!
演武場四周,兵器架上插著的數十把刀槍劍戟,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劇烈地顫動起來,發出“嗡嗡”的劍鳴。
“嗖!嗖!嗖!”
下一秒,所有的兵器,全都脫鞘而出,化作一道道流光,朝著朱無視激射而去!
然而,這些足以開碑裂石的兵器,在靠近朱無視身體三尺範圍之內時,卻像是陷入了泥潭,速度驟然變慢。
然後,在朱無視那強大的吸功大法之下,這些精鋼打造的兵器,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扭曲,變形,最後化作一灘灘鐵水,滴落在地。
“呼……”
朱無視緩緩收功,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得意,反而閃過一絲悵然。
吸功大法,已經練至化境。
天下間,除了那個被他關在天牢裏的古三通,恐怕再也無人是他的對手。
可是,武功再高,又有什麽用呢?
他最心愛的女人素心,已經離他而去二十年了。
這二十年來,他看似風光無限,權傾朝野,但內心的痛苦和孤寂,卻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活著唯一的動力,就是遵守對素心的承諾,守護好大明的江山社稷。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演武場上。
那是一個麵容俊秀,氣質儒雅的青年,正是護龍山莊“天字第一號”密探,段天涯。
“義父。”段天涯對著朱無視躬身行禮。
“天涯,何事如此匆忙?”朱無視緩緩轉過身,問道。
“義父,金陵傳來急報。”段天涯的臉色,有些凝重。
他從懷裏掏出一份密函,遞了過去。
朱無視接過密函,打開一看,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裏,瞬間閃過一絲驚異。
“東廠督公曹少欽,率眾圍殺葉孤城、西門吹雪失敗,反被重創?”
“而後,曹少欽為泄憤,屠盡平南王府別院三百餘口?”
“另一位東廠檔頭曹正淳,設伏於龍門客棧,被六扇門總捕頭鐵手,以‘勾結逆黨’之名,當場格殺?”
“新皇朱栢下旨,全城戒嚴,許進不許出?”
“九月十五,紫禁之巔決戰,改為‘英雄宴’,邀天下群雄共飲?”
密函上的每一個消息,都讓朱無視感到心驚肉跳。
他雖然遠在山莊,但對朝堂和江湖的動向,一直了如指掌。
那個新上位的東廠,行事狠辣,他早有耳聞。
但他沒想到,這個叫曹少欽的太監,竟然敢如此喪心病狂,在天子腳下,公然屠戮王府別院!
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新皇朱栢的反應。
他非但沒有降罪,反而借著這個由頭,將整個金陵城都封鎖了起來,擺出了一副要關門打狗的架勢。
還有那個曹正淳,死得更是蹊蹺。
東廠的人,被六扇門給當成逆黨給剿了?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陰謀?
“這個朱栢……”朱無視喃喃自語,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他雖然是朱栢的皇叔,但對這個侄子,卻並不了解。
先帝朱元璋在位時,湘王朱栢一直表現得不顯山不露水,沉迷於讀書,在眾多藩王中,毫不起眼。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藩王,竟然能在一夜之間,逼宮篡位,坐上了龍椅。
現在看來,這個侄子的心機和手段,遠比他想象的,要深沉得多,也狠辣得多。
“義父,此事處處透著詭異。”段天涯沉聲說道,“東廠是新皇扶植起來的鷹犬,怎麽會突然被定性為逆黨?這分明是卸磨殺驢!”
“還有,他將所有江湖人都困在金陵,名為‘英雄宴’,實則恐怕是鴻門宴。我擔心,他……他是想對整個武林,進行一次大清洗!”
朱無視沉默了。
他何嚐沒有想到這一點。
皇權與江湖,自古以來,就是一對難以調和的矛盾。
這個新皇帝,野心勃勃,手段狠辣,他很有可能,是想借著這次決戰的機會,將所有不受控製的江湖勢力,一舉鏟除,從而建立一個絕對集權的,鐵血統治。
如果真是這樣,那對整個大明來說,將是一場浩劫。
“不行。”朱無視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我絕不能,讓他胡來!”
他答應過素心,要守護好這個天下。
他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國家,被一個瘋子拖入血海深淵。
“傳我的令!”朱無視的聲音,變得鏗鏘有力。
“召集海棠和一刀!”
“我們即刻啟程,前往金陵!”
“我倒要親眼看看,我這個好侄子,到底想幹什麽!”
“義父,您的意思是……”段天涯有些猶豫,“我們要與……與皇帝為敵嗎?”
“不。”朱無視搖了搖頭,目光深邃。
“我們是去護駕。”
“保護皇上,不被奸人蒙蔽,不被心魔所控。”
“如果他執意要一意孤行,那為了大明江山,為了天下蒼生……”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就算是大義滅親,我也在所不惜!”
護龍山莊,議事大廳。
朱無視端坐於主位之上,神情肅穆。
他的下方,站著三道身影,每一個,都散發著與眾不同的強大氣息。
正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護龍山莊最頂尖的戰力——“天、地、玄、黃”四大密探中的三位。
“天字第一號”段天涯,一襲白衣,風度翩翩,他精通東瀛忍術和幻劍,是四大密探中最為沉穩和機智的一個。
“地字第一號”歸海一刀,一身黑衣,背著一柄造型奇特的寶刀,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裏隻有純粹的殺氣。他修煉的“雄霸天下”刀法,霸道無匹,一刀既出,從不留活口。
“玄字第一號”上官海棠,女扮男裝,手持一把折扇,麵如冠玉,俊美無雙。她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精通醫卜星相,奇門遁甲,是四大密探中的智囊。
隻可惜,“黃字第一號”成是非,至今下落不明。
“想必,金陵的事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朱無視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默。
“義父,此事非同小可。”上官海棠收起折扇,黛眉微蹙,“新皇朱栢,登基不過月餘,便接連做出如此驚天之舉。先是扶植東廠,攪亂朝綱,隨即又借六扇門之手,將其連根拔起。如今更是封鎖京城,名為英雄宴,實為囚籠計。其心機之深,手段之狠,實乃海棠生平僅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