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殺雞儆猴風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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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賈詡放下了茶杯。
    “來人!”
    殿外,兩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閃了進來。
    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紀綱。
    另一個,是西廠提督,雨化田。
    自從朱栢北上後,這兩人,便成了賈詡手中,最鋒利的兩把刀。
    “紀指揮使,雨提督。”賈詡看著他們,淡淡地說道,“有幾個藩王,似乎忘了我大明的規矩。”
    “請賈大人示下!”兩人單膝跪地,齊聲應道。
    他們的眼中,都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特別是雨化田,他可是親眼見證了陛下在紫禁之巔的神威,更是親手將白雲城的人頭,呈到了陛下的麵前。
    他對朱栢的崇拜和恐懼,已經深入骨髓。
    凡是陛下要殺的人,他都會用最快的速度,最殘忍的手段,送到地獄去。
    “代王朱桂,在山西大同。”
    “周王朱橚,在河南開封。”
    “岷王朱楩,在雲南。”
    賈詡每說一個名字,手指就在地圖上,輕輕地敲一下。
    “我給你們七天時間。”
    “七日之後,朕……我,要看到他們的人頭,擺在這裏。”
    “至於他們的封地,家產,人口……全部查抄,充入國庫,用以北伐軍資。”
    “聽明白了嗎?”
    “遵命!”
    紀綱和雨化田,眼中爆發出駭人的殺氣。
    他們知道,一場席卷全國的血腥風暴,即將由他們親手掀起。
    這,是陛下登基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內舉起屠刀!
    “至於你們……”
    賈詡的目光,掃向了地上那些已經嚇傻了的藩王使者。
    “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
    “兵權,隻是開始。”
    “接下來,是削減護衛,收回封地。”
    “讓他們好好待在自己的王府裏,念經誦佛,安享晚年。”
    “若是有誰,還敢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賈詡的臉上,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
    “代王,就是他們的榜樣。”
    “滾吧。”
    那些使者,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武英殿。
    他們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消息,帶回給自己的主子。
    京城,要變天了。
    不,是整個大明,都要變天了!
    王鼇看著賈詡那張平靜的臉,心中卻是一陣陣地發寒。
    他知道,賈詡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陛下的意思。
    這位年輕的帝王,人在北方前線,卻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注視著整個帝國。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他先是用百萬大軍,震懾住了那些心懷不軌的藩王,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然後,再用雷霆手段,清除掉那幾個最頑固的刺頭,殺雞儆猴。
    最後,再一步步地,將所有藩王的權力和財富,全都收回到自己的手中。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恐怕再也沒有人,敢於挑戰他的權威了。
    “毒士……果然是毒士……”王鼇在心中,喃喃自語。
    他看著賈詡,仿佛看到了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而這個惡魔,卻對另一個更可怕的惡魔,忠心耿耿。
    這大明,未來會走向何方?
    是千古盛世?
    還是……人間煉獄?
    王鼇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已經在這條船上,下不去了。
    七天後。
    山西,大同。
    代王府,張燈結彩,鼓樂喧天。
    代王朱桂,正摟著兩個美豔的歌姬,在王府的大殿裏,大宴賓客。
    他今年四十有五,生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一身的酒氣。
    “王爺,那京城的聖旨,咱們真的……就這麽不管了?”一個本地的富商,小心翼翼地湊到他身邊,低聲問道。
    “管他娘的!”朱桂一腳踹翻了麵前的酒案,醉醺醺地罵道,“他朱栢算個什麽東西?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口小兒!也敢對本王指手畫腳?”
    “本王是太祖皇帝的親兒子!是他的親叔爺!他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
    “就是!王爺說的是!”
    “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能當皇帝,還不是走了狗屎運!”
    “咱們大同,天高皇帝遠,他還能派兵來打我們不成?”
    殿內的賓客,大多是本地的豪紳和官員,早就跟代王府穿一條褲子了。
    他們一個個跟著起哄,馬屁拍得震天響。
    朱桂聽得哈哈大笑,越發地得意忘形。
    “來人!給本王把酒滿上!今天,本王要不醉不歸!”
    他抓起一個酒壇,就要往嘴裏灌。
    然而,就在這時。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從王府的大門處傳來。
    整個大殿,都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殿內的音樂,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驚恐地望向了門口。
    “怎麽回事?地震了?”朱桂晃了晃腦袋,有些不悅地罵道。
    話音未落。
    “啊——!”
    “殺人啦!”
    淒厲的慘叫聲,從外麵傳了進來。
    緊接著,便是密集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
    大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群身穿飛魚服,手持繡春刀的錦衣衛,如狼似虎地衝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錦衣衛指揮使,紀綱。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殘忍的笑容。
    “代王朱桂,接旨吧。”他緩緩地展開了一卷黃色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代王朱桂,藐視皇權,抗旨不遵,意圖謀反,罪證確鑿。著,即刻收押,押赴京城,聽候發落。其王府上下,凡有反抗者,格殺勿論!欽此!”
    “謀反?我?”朱桂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紀綱!你敢假傳聖旨?!”他指著紀綱,怒吼道。
    “假傳聖旨?”紀綱冷笑一聲,“王爺,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身後的是誰!”
    隨著他的話音,一個身穿黑色勁裝,氣息陰冷的中年人,從他身後,緩緩走了出來。
    那中年人的胸口,繡著一個猙獰的龍頭,腰間的令牌上,刻著一個古樸的“乾”字。
    鎮魔司,“乾”字堂鎮魔使!
    當看到這個人的瞬間,朱桂臉上的醉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
    鎮魔司!
    是皇帝的鎮魔司!
    他們怎麽會來這裏?
    “不……不可能……”朱桂連連後退,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拿下!”
    紀綱懶得跟他廢話,大手一揮。
    兩個錦衣衛,立刻上前,將朱桂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放開我!我是親王!你們敢!”朱桂瘋狂地掙紮著,咆哮著。
    “親王?”紀綱走到他麵前,蹲了下來,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臉。
    “從你抗旨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了。”
    “你現在,隻是一條,即將被砍頭的……死狗。”
    紀綱站起身,目光掃向了殿內那些已經嚇得屁滾尿流的賓客。
    “凡與代王有牽連者,一並拿下!抄家!滅族!”
    他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寒風。
    大殿內,頓時哭喊聲,求饒聲,響成一片。
    一場血腥的清洗,在大同城,正式拉開帷幕。
    同樣的一幕,也在河南開封,雲南昆明,同時上演。
    周王朱橚,在自己的王府裏,被活活嚇死。
    岷王朱楩,試圖率領自己的三千護衛反抗,結果被西廠提督雨化田,和另一位鎮魔使,聯手屠戮殆盡。
    岷王本人,更是被雨化田,用他那柄細長的西洋劍,一劍一劍,活活剮成了三千多片。
    三位藩王,在短短一天之內,或死,或擒。
    他們的王府,被抄得底朝天。
    他們經營了數十年的勢力,被連根拔起。
    當這三個血淋淋的人頭,和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被運回京城,擺在武英殿前的時候。
    整個京城,都失聲了。
    那些曾經還對新皇抱有幻想,覺得他隻是個年輕氣盛的愣頭青的官員們,此刻,全都閉上了嘴。
    他們終於明白了,這位年輕的帝王,他的獠牙,究竟有多麽鋒利。
    而那些剛剛交出兵權的藩王們,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一個個慶幸得差點哭出來。
    他們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頭腦發熱,跟著那三個蠢貨一起,跟皇帝對著幹。
    否則,現在擺在武英殿前的,就是他們的人頭了。
    從這一刻起,大明朝內,再也沒有任何人,敢於質疑朱栢的權威。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隻剩下了一個聲音。
    那就是,皇帝的聲音。
    武英殿內。
    賈詡看著那三顆死不瞑目的人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王首輔。”他淡淡地開口,“現在,國庫應該不缺錢了吧?”
    王鼇看著殿外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裝滿了金銀財寶的大車,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這些錢,全都是沾滿了鮮血的。
    但他更知道,這些錢,將成為北伐大軍,最堅實的後盾。
    “傳令下去。”賈詡站起身,走到了那張巨大的地圖前。
    “將所有查抄的錢糧,即刻北運!”
    “告訴陛下。”
    “家裏,已經安穩了。”
    “他可以,放心地……殺人了。”
    王鼇看著賈詡的背影,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北方的草原上,那血流成河,屍骨如山的場景。
    這大明,真的要在這位年輕帝王的手中,變成一個,前所未有的……鐵血帝國了。
    北方,草原。
    狼居胥山下,大明中軍大營。
    朱栢端坐於龍椅之上,在他的麵前,是一張巨大的沙盤。
    沙盤上,密密麻麻地插著各種顏色的小旗。
    黑色的小旗,代表著他的中軍二十萬。
    紅色的三麵小旗,則代表著已經深入草原腹地的東、西、北三路大軍。
    而在所有旗子的包圍圈裏,是一片被團團圍住的藍色旗子。
    那裏,就是元庭最後的王帳所在。
    “陛下。”
    張輔一身戎裝,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
    “東路軍徐輝祖大將軍傳來捷報,他已成功鑿穿奴兒幹都司,斬殺女真部落首領三十餘人,俘虜牛羊十萬,徹底切斷了元庭的東部補給線!”
    “西路軍沐春侯爺傳來捷報,他已於金山一帶,大破瓦剌主力,瓦剌太師也先,率殘部西逃,沐侯爺正率軍追擊!”
    “北路軍耿炳文大將軍傳來捷報,在西門吹雪大人和李長青大人的協助下,他們已連破元庭十二座大營,兵鋒直指王庭,元庭太師脫脫,率殘部,正向我軍方向潰逃!”
    三個方向,三路大捷!
    整個戰局,完全按照朱栢之前的預想在發展。
    元庭,這頭曾經讓中原王朝頭疼了上百年的草原狼,此刻,已經被徹底地逼入了絕境。
    “好!”
    營帳內的眾將,聽到這個消息,無不歡欣鼓舞。
    “陛下當真是用兵如神啊!”
    “此戰過後,我大明北方,將再無邊患!”
    “這都是陛下的天威所致!”
    一時間,馬屁聲如潮。
    朱栢卻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擺了擺手。
    “諸位將軍,高興得,太早了。”
    眾人都是一愣。
    “陛下,這……此戰我軍已是必勝之局,為何……”張輔不解地問道。
    “困獸猶鬥,況且是人?”朱栢的目光,落在了沙盤上,那片代表著元庭王庭的藍色旗子上。
    “脫脫,不是個蠢貨。”
    “他既然敢向我們這邊逃,就說明,他還有最後的底牌。”
    “朕很好奇,他的底牌,究竟是什麽。”
    朱栢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龍椅的扶手。
    他在等。
    等那頭已經走投無路的餓狼,亮出它最後的獠牙。
    與此同時。
    距離大明中軍大營不足百裏的草原上。
    一支不足萬人的蒙古騎兵,正在倉皇地逃竄著。
    為首的,正是元庭太師,脫脫。
    此刻的他,早已沒有了當初在王帳裏的意氣風發。
    他的臉上,滿是疲憊和絕望。
    東路被斷,西路被破,北路被追殺。
    他的幾十萬大軍,在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裏,就被明軍衝得七零八落。
    他引以為傲的草原勇士,在明軍那毀天滅地的火炮麵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
    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那個叫西門吹雪的白衣劍客。
    那個人,簡直就不是人。
    他一個人,一把劍,就能衝散他上萬人的騎兵大陣。
    凡是被他的劍光掃過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會被攔腰斬斷。
    那根本就不是戰爭。
    是屠殺!
    “太師!明軍的北路軍,又追上來了!”一個將領,麵色慘白地跑來報告。
    “慌什麽!”脫脫怒吼一聲,“再跑快點!隻要到了那個地方,我們就贏了!”
    “那個地方?”將領一愣,“太師,我們……我們到底要去哪?”
    脫脫沒有回答他,隻是看著遠處,那座在夕陽下,顯得格外陰森的山脈,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那座山,在草原的傳說裏,被稱為“魔鬼之山”。
    因為,那裏住著一個,比魔鬼還要可怕的人。
    天狼王!
    那是草原上,一個禁忌的名字。
    一個傳說中的存在。
    脫脫也是在元庭最古老的典籍裏,才找到了關於他的記載。
    據說,他是成吉思汗的親衛之一,因為修煉了某種邪惡的功法,被長生天詛咒,獲得了近乎永恒的生命,但也變得不人不鬼。
    他的力量,來自於鮮血和殺戮。
    殺的人越多,他就越強大。
    在過去的幾百年裏,他一直沉睡在魔鬼之山深處。
    隻有在草原麵臨滅族之災時,才會被喚醒。
    脫脫不知道,這個傳說是真是假。
    但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他率領著殘部,衝進了那片寸草不生的山脈。
    山脈深處,有一個巨大的山穀。
    山穀的中央,矗立著一座用無數野獸和人類的骸骨,堆砌而成的巨大王座。
    王座之上,坐著一個幹枯得如同木乃伊一般的身影。
    “偉大的天狼王!”
    脫脫翻身下馬,跪在了那座白骨王座前,用最虔誠的語氣,呼喊道。
    “您的子孫,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災難!”
    “來自南方的敵人,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我懇求您,從沉睡中醒來,拯救您的族人吧!”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山穀裏回蕩。
    但那白骨王座上的身影,卻沒有任何反應。
    “太師……他……他是不是已經死了?”一個膽子大的將領,小聲說道。
    脫脫的心,也沉了下去。
    難道,傳說,真的隻是傳說?
    就在他感到絕望的時候。
    “哢嚓。”
    一聲輕微的骨骼碎裂聲,從王座上傳來。
    那個幹枯的身影,動了。
    他緩緩地,緩緩地,抬起了頭。
    那是一張,怎樣恐怖的臉啊!
    幹癟的皮膚,緊緊地貼在骨頭上,兩個眼窩,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他的嘴巴,裂開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血……”
    一個沙啞,幹澀,仿佛幾百年沒有說過話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裏,擠了出來。
    “我……聞到了……好多……好多……新鮮的……血……”
    隨著他的話語,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氣息,從他的身上,彌漫開來。
    整個山穀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幾度。
    脫脫和他的手下們,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頭來自地獄的洪荒巨獸,給盯上了。
    連靈魂,都在顫抖。
    “偉大的天狼王!”脫脫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大聲喊道,“隻要您能幫我們打敗敵人,您要多少血,我們都給您!”
    “敵人……在哪裏……”天狼王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那幹枯的身體,在站起來的瞬間,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豐滿。
    幹癟的皮膚,重新變得充滿了彈性。
    佝僂的身軀,變得高大而魁梧。
    不過是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從一個風幹的木乃乃,變成了一個身高超過兩米,渾身肌肉虯結,散發著滔天凶氣的……怪物!
    他的眼中,亮起了兩點猩紅的光芒。
    “帶我……去!”
    脫脫看著眼前這神魔般的一幕,心中湧起了無盡的狂喜。
    贏了!
    我們贏定了!
    有天狼王在,別說是一個朱栢,就算是十個朱栢,也隻有死路一條!
    “王!請隨我來!”
    他激動地翻身上馬,指著大明中軍大營的方向。
    “敵人,就在那裏!”
    “桀桀桀桀……”
    天狼王發出一陣刺耳的怪笑。
    他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
    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山穀的出口。
    “好久……沒有……嚐過……中原人的……味道了……”
    大明中軍大營。
    帥帳之內,氣氛凝重。
    朱栢依舊坐在那張巨大的沙盤前,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雙眼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張輔、李長青,以及一眾將領,都站在他的身後,大氣也不敢出。
    就在剛才,一股冰冷、邪惡、充滿了血腥味的氣息,毫無征兆地籠罩了整個大營。
    那氣息是如此的恐怖,以至於營外那二十萬百戰精銳,都出現了一陣騷亂。
    戰馬嘶鳴,士兵們握著兵器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那是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
    仿佛有什麽,來自遠古洪荒的絕世凶獸,正在蘇醒。
    “陛下……”李長青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身為大宗師巔峰的強者,對氣息的感知,遠超常人。
    在那股氣息出現的瞬間,他隻覺得,自己體內的真氣,都差點被凍結。
    他可以肯定,來人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
    那已經不是“武功”了。
    那是……另一種,更高層次的力量。
    “慌什麽。”
    朱栢終於開口了,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一條養了幾百年的老狗而已。”
    “也敢在朕的麵前,狺狺狂吠。”
    老狗?
    眾將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陛下在說什麽。
    隻有李長青,瞳孔猛地一縮。
    他想起了,自己年輕時,曾經聽師父說過的一個,關於草原的古老傳說。
    傳說,草原上,有一位不死的魔王,以鮮血為食,以殺戮為樂。
    每當草原麵臨滅頂之災時,他就會被喚醒。
    難道……
    就在這時,營帳外,傳來了一聲巨響。
    “轟——!”
    仿佛有什麽重物,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整個大營,都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敵襲!敵襲!”
    外麵傳來了士兵們驚恐的呼喊聲。
    朱栢緩緩地站起身,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表情。
    “走吧。”
    “出去看看,朕的客人們,到了。”
    他一馬當先,走出了帥帳。
    眾將連忙跟上。
    當他們來到營帳外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隻見大營的柵欄,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缺口的中央,站著一個身高超過兩米,渾身散發著黑紅色霧氣的恐怖身影。
    正是天狼王!
    在他的腳下,躺著幾十具大明士兵的屍體,他們的血液,已經被吸幹,變成了一具具幹屍。
    而在他的身後,脫脫和他那不足萬人的殘部,正一臉狂熱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他們的神。
    “明國皇帝!”
    脫脫驅馬上前,指著朱栢,用一種近乎癲狂的語氣,大聲吼道。
    “你不是要趕盡殺絕嗎?!”
    “來啊!”
    “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草原真正的守護神!”
    “在偉大的天狼王麵前,你們這些南方的爬蟲,都將化為血水!”
    “天狼王萬歲!”
    “萬歲!萬歲!”
    蒙古殘兵們,齊聲呐喊,聲勢震天。
    仿佛隻要有天狼王在,他們就能反敗為勝。
    朱栢沒有理會叫囂的脫脫,他的目光,落在了天狼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