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朕的江山不養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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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輝祖的臉色發白,身體甚至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他不是害怕,而是作為一名將領,一名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軍人,他骨子裏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底線。
對外,無論敵人多麽凶殘,他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揮下屠刀。
可對內,讓他將刀鋒對準那些手無寸鐵的同胞,哪怕他們是所謂的“世家豪紳”,他也無法輕易做到。這已經超出了戰爭的範疇,這是屠殺。
“怎麽?你不敢?”
朱栢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徐輝祖的心上。
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徐輝祖的身上,沒有憤怒,也沒有威壓,但徐輝祖卻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嚨,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你怕背上一個屠戮同胞的罵名?”朱栢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徐輝祖,你是不是覺得,朕讓你在草原上殺人,已經髒了你的手,現在還要讓你回來殺自己人,你接受不了?”
“臣……臣不敢!”徐輝祖的頭猛地低了下去,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在這位皇帝麵前,任何心思都仿佛是透明的。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朱栢冷哼一聲,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了徐輝祖的麵前。
帥帳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沐春和張輔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都清楚,這位陛下的耐心,向來不好。徐輝祖在這個時候提出異議,無異於是在挑戰皇帝的權威。
“徐輝祖,你給朕抬起頭來。”朱栢的聲音冰冷。
徐輝祖身體一震,艱難地抬起了頭,迎上了朱栢那深邃如淵的目光。
“朕問你,什麽是同胞?”
“同胞?”徐輝祖一愣,不明白皇帝為什麽會問這個。
“那些盤踞在地方,兼並土地,讓無數百姓流離失所,賣兒賣女的世家大族,是你的同胞嗎?”
“那些勾結官府,魚肉鄉裏,收著八成的租子,還逼得百姓家破人亡的地方豪紳,是你的同胞嗎?”
“那些吃著朝廷的俸祿,卻與藩王暗通款曲,意圖顛覆朕的江山,讓這天下重燃戰火的官員,是你的同胞嗎?”
朱栢每問一句,聲音便提高一分,語氣也愈發淩厲。
“朕告訴你,他們不是!”
“他們是毒瘤!是附著在大明這棵大樹上,瘋狂吸食血液的蛀蟲!”
“朕今日北伐,將士們在前方流血犧牲,是為了什麽?是為了保家衛國!是為了讓大明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可這些蛀蟲在做什麽?他們在後方,想著如何趁機發國難財,想著如何推翻朕,好讓他們繼續過著人上人的生活!”
“這樣的東西,也配叫朕的子民?也配當你的同胞?”
朱栢的聲音,如同滾滾天雷,在帥帳內回蕩。
徐輝祖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不得不承認,皇帝說的,都是事實。
“朕要清洗他們,不是為了朕自己,是為了這天下的億萬百姓!”朱栢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將領,“朕要將從他們身上刮下來的民脂民膏,重新還給百姓!”
“朕要用他們的土地,分給那些沒有土地的農民!”
“朕要建立一個,沒有人敢欺壓百姓,沒有人敢挑戰皇權的大明盛世!”
“而你們,”朱栢指著他們,“你們是朕手中的刀!朕最鋒利的刀!”
“朕用你們,去斬斷外敵的爪牙。現在,朕要用你們,去剜掉大明內部的腐肉!”
“這個罵名,朕來背!所有的罪孽,朕一個人扛!”
“你們隻需要告訴朕,你們這把刀,還快不快!?”
朱栢的話,像是一團烈火,瞬間點燃了帥帳內所有將領心中的血性。
尤其是沐春,他本就是西南邊陲出身,對那些世家大族的嘴臉見得多了。此刻聽到皇帝這番話,隻覺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就提刀去砍人。
“陛下!”沐春第一個單膝跪地,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臣的刀,還快得很!陛下指向哪裏,臣就打向哪裏!無論是誰,敢擋在陛下的麵前,臣必將其碾為齏粉!”
“臣等遵旨!”張輔等人也立刻跪了下來,齊聲山呼。
他們都被朱栢描繪的那幅藍圖,和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氣所折服。
為萬世開太平!
這個功績,足以讓任何一個武將為之瘋狂!
什麽屠戮同胞的罵名,在這樣偉大的功業麵前,又算得了什麽?
隻有徐輝祖和耿炳文還站在原地。
耿炳文已經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已經老了,跟不上這位新皇的腳步了。他隻是一個舊時代的殘黨,能做的,隻有服從。
而徐輝祖,在經曆了劇烈的天人交戰之後,也終於想通了。
是啊,陛下說得對。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那些世家豪紳,對百姓的壓榨,何嚐不是一種不見血的屠殺?
自己作為大明的將軍,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陛下的意誌,就是他前進的方向。
“臣……領旨!”
徐輝祖單膝跪地,聲音雖然依舊有些幹澀,但卻充滿了決然。
“很好。”朱栢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需要一支思想統一,絕對服從的軍隊。
他扶起了徐輝祖和耿炳文,語氣緩和了下來:“朕知道你們心中的顧慮。放心,朕不是濫殺無辜的暴君。”
“這次回去,大軍不必直接返回金陵。”
“徐輝祖,你率東路軍,駐紮山東、南直隸一帶。”
“沐春,你率西路軍,駐紮湖廣、江西。”
“耿炳文,你率北路軍,駐紮山西、河南。”
“你們的任務,不是去殺人,而是去‘協助’錦衣衛和西廠,執行朕的旨意。你們是去震懾,去保證朕的政令,能夠不打折扣地,推行到每一個州,每一個縣!”
“誰敢反抗,誰敢陽奉陰違,你們的刀,再對準他們也不遲。”
眾將聞言,心中都是一凜。
高!實在是高!
皇帝這一手,簡直是絕了!
將剛剛在草原上完成了滅絕式屠殺的幾十萬大軍,直接像釘子一樣,釘在了大明的腹心之地。
這哪裏是協助,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軍事威懾!
試想一下,當錦衣衛和西廠的番子,拿著抄家的名單,出現在那些世家大族門口的時候,他們的背後,站著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剛剛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百戰雄師。
誰敢反抗?誰敢說一個不字?
這比直接讓軍隊去屠城,手段要高明太多了。
“至於朕,”朱栢的目光望向了南方,“朕會帶著中軍精銳,先行返回金陵。”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朝堂之上,也該熱鬧熱鬧了。”
“朕的那些大臣們,恐怕已經等急了。”
半個月後。
大明皇帝朱栢,率領十萬中軍精銳,凱旋歸來。
金陵城十裏長街,百姓夾道相迎。
隻是,與以往任何一次皇帝出巡不同,這一次,街道兩旁,沒有歡呼,沒有雀躍。
隻有一片死寂。
所有的百姓,都跪伏在地上,將頭深深地埋下,連抬頭看一眼那浩蕩的軍陣的勇氣都沒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令人窒管的威壓。
這股威壓,來自於那十萬大軍。
那十萬名剛剛從草原上歸來的京營精銳,他們身披的黑色甲胄之上,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一股濃烈到化不開的血腥味和煞氣。
他們的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沒有靈魂的殺戮機器。
當這股由十萬人的殺氣匯聚而成的鋼鐵洪流,緩緩駛過長街時,整個金陵城,都仿佛被凍結了。
百姓們隻覺得,自己像是被無數柄冰冷的刀鋒,架在了脖子上。
這就是,在草原上屠戮了數十萬人的鐵血雄師!
這就是,那位殺神皇帝手中,最鋒利的屠刀!
龍輦之內。
朱栢透過珠簾,看著外麵那跪伏了一地,噤若寒蟬的百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他要的效果,達到了。
他要的,不是百姓的愛戴和歡呼。
他要的,是敬畏!是深入骨髓,不敢有絲毫違逆的,絕對的敬畏!
隻有敬畏,才能讓他接下來的政令,得到最徹底的執行。
“陛下,宮門到了。”
雨化田那陰柔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朱栢緩緩地走下龍輦,踏上了那通往奉天殿的白玉石階。
內閣首輔王鼇,率領著文武百官,早已在此等候。
隻是,這百官的隊伍,看起來,稀疏了不少。
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熟麵孔,已經永遠地消失了。
“臣等,恭迎陛下凱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鼇領著眾人,山呼跪拜。
“平身吧。”
朱栢的聲音,在大殿前回蕩。
他沒有停下腳步,徑直走進了那象征著帝國最高權力的奉天殿,在那張他離開了一個多月的龍椅上,重新坐下。
那一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掌控一切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
北方的威脅,沒了。
內部的藩王,沒了。
朝堂上的反對聲音,也沒了。
這偌大的大明江山,從今天起,才算是真正地,完完全全地,掌握在了他一個人的手中!
“王鼇,賈詡。”朱栢淡淡地開口。
“臣在。”
王鼇和賈詡,從百官的隊列中走出,來到了大殿中央。
“朕離開的這段時間,家裏,打掃得如何?”朱栢問道。
“回陛下。”賈詡上前一步,臉上帶著一絲得體的笑容,“所有被圈禁的藩王,皆已‘病故’。其在京城的府邸、家產,已盡數查抄,充入國庫。”
“另外,從各王府搜出的,與朝中官員勾結的信件名冊,也已處理完畢。凡名冊上之人,共計一百三十七名官員,已全部下獄,按謀逆罪論處,夷其三族。查抄家產,白銀一千二百萬兩,田產八十餘萬畝。”
賈詡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大殿上的百官,聽到這一個個血淋淋的數字,卻是個個心驚膽戰,兩腿發軟。
一百三十七名官員!夷三族!
這可都是朝廷的命官啊!其中不乏尚書、侍郎這樣的二品大員!
就這麽,在短短不到十天的時間裏,全都成了刀下之鬼!
這位陛下的手段,實在是太狠了!
“嗯,做得不錯。”朱栢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些錢糧,立刻撥給戶部,用於戰後將士的撫恤和賞賜。田產則收歸國有,朕另有他用。”
“遵旨。”賈詡躬身退下。
“王鼇。”朱栢的目光,落在了王鼇的身上。
王鼇的身體,猛地一顫。
“臣在。”
“朝堂上,空出了不少位置。吏部那邊,擬好遞補的名單了嗎?”
“回……回陛下。”王鼇顫顫巍巍地從袖中,掏出了一份奏折,“吏部尚書張大人被……被下獄後,吏部事務暫由左侍郎李大人代理。這是他連夜擬出的名單,請……請陛下禦覽。”
朱栢沒有去接那份奏折。
“不用看了。”他淡淡地說道,“朕的心裏,已經有人選了。”
“從今日起,內閣增設閣臣兩人。由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西廠提督雨化田,兼任。”
轟!
朱栢的話,如同一顆炸雷,在整個奉天殿內炸響!
所有人都懵了。
讓……讓錦衣衛和西廠的頭子,入閣?
這是什麽操作?
自大明開國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內閣,是朝廷的中樞,是文官集團的權力核心。
而錦衣衛和西廠,是皇帝的爪牙,是特務機構!
讓兩個特務頭子入閣,這不等於,是讓兩隻最凶狠的狼,進了羊圈嗎?
“陛下!萬萬不可啊!”一個白發蒼蒼的禦史,不知是出於文人的風骨,還是被嚇昏了頭,第一個站了出來,跪地死諫。
“內閣乃國之重地,非翰林學士不可入!紀綱、雨化田二人,乃是武夫、閹人,怎可與國之棟梁同列?此舉有違祖製,必將動搖國本啊!求陛下三思!”
“哦?違背祖製?”朱栢看著他,笑了。
“朕的祖製,就是朕!”
“朕說他們可以入閣,他們就可以!”
“你,有意見?”
那禦史還想再說什麽,卻見朱栢的眼神,猛地一冷。
“拖出去,砍了。”
“陛下饒……”
那禦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兩個如狼似虎的殿前武士,堵住了嘴,直接拖了出去。
很快,殿外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大殿內,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紀綱和雨化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狂喜。
他們立刻出列,跪倒在地。
“臣(奴才),謝陛下天恩!”
“起來吧。”朱栢擺了擺手,“朕讓你們入閣,不是讓你們去附庸風雅的。”
“朕,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們去做。”
朱栢站起身,走下龍椅。
“傳朕旨意!”
“自今日起,於大明十三省,頒行‘推恩令’!”
“凡宗室、勳貴、官員、士紳,名下有封地、有爵位、有超過一千畝田產者。自其身故之後,所有封地、爵位、田產,不得再由嫡長子一人繼承。”
“必須,由其所有子嗣,均分!”
“若無子嗣,或子嗣不願繼承者,則由朝廷,盡數收回!”
“此令,為大明萬世不易之國策!凡有違抗者,以謀逆論!”
“由內閣擬旨,昭告天下!由錦衣衛、西廠,聯合三軍,監督執行!”
推恩令!
當這三個字,從朱栢的口中說出來時。
王鼇的腦子裏“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終於明白,皇帝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了。
殺藩王,清朝堂,都隻是前菜。
這道“推恩令”,才是真正要命的主菜!
這已經不是在剜肉了,這是在抽筋扒皮,是在掘所有世家大族的根啊!
一道命令,就可以在短短一兩代人的時間裏,將一個傳承了數百年的大家族,徹底瓦解,分化,變成無數個無足輕重的小戶。
從此以後,這大明天下,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家族,可以憑借著祖上的蔭庇,來挑戰皇權。
這一招,比直接抄家滅族,還要狠毒百倍!
因為,它誅的,是“心”!
王鼇看著那個站在大殿中央,身材並不算高大,但身影卻仿佛籠罩了整個天地的年輕帝王。
他的心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天,真的要變了。
推恩令一出,天下震動。
如果說,之前清洗藩王和朝堂,還隻是讓大明的上層社會感到恐懼和不安。
那麽這道推恩令,則是真真正正地,將刀架在了每一個世家大族、地方豪紳的脖子上。
一時間,整個大明十三省,無論是北方的官宦世家,還是南方的書香門第,全都陷入了一片恐慌和混亂之中。
無數的奏折,如同雪片一般,從全國各地,飛向了金陵。
有苦苦哀求的,有引經據典痛陳利害的,甚至還有一些自以為是的腐儒,以死相逼,痛罵皇帝是當世暴君,行此苛政,必將亡國。
然而,這些奏折,無一例外,全都石沉大海。
而那些膽敢上書痛罵皇帝的官員,第二天,他們的家門口,便會準時出現錦衣衛和西廠的番子。
然後,便是抄家,滅族。
在屠刀和駐紮於各地的幾十萬大軍的威懾之下,所有的反對聲音,都迅速地消失了。
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們,終於認清了現實。
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他們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默默地接受了這個足以讓他們斷子絕孫的“恩典”。
而與他們的愁雲慘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底層的百姓。
當他們聽說,皇帝下令,將那些王爺、大官、地主們的土地,收歸國有,然後以極低的價格,租給他們這些無地、少地的農民時。
整個大明,都沸騰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真是我們窮苦人的大救星啊!”
“我活了五十多歲,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有自己的地種!”
無數的百姓,自發地,在家中為朱栢立起了長生牌位,日夜焚香叩拜。
在他們心中,這位手段酷烈的年輕帝王,已經不是凡人,而是降臨凡間,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的神明!
一時間,朱栢的聲望,在民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頂峰。
這種詭異的,上層社會一片哀嚎,底層社會一片讚歌的景象,讓王鼇這些內閣大臣們,看得是心驚膽戰,又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不明白,皇帝這麽做,到底圖什麽?
得罪了全天下的讀書人和士紳階層,難道,他真的想靠著一群泥腿子,來治理這個國家嗎?
……
武英殿。
朱栢正在批閱著奏折。
推恩令的推行,比他想象的,還要順利。
那些世家大族,比他想象的,還要軟弱。
在絕對的暴力麵前,他們那點所謂的風骨和堅持,簡直不堪一擊。
“陛下。”
賈詡從殿外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貫的微笑。
“何事?”朱栢頭也不抬地問道。
“啟稟陛下,推恩令已在全國各地推行開來,雖然遇到一些阻力,但在紀綱和雨化田兩位大人的‘努力’下,都已不成問題。”賈詡說道,“戶部尚書剛剛來報,各地查抄和收歸國有的田產,總數已超過兩千萬畝。預計,今年秋收之後,國庫的稅收,至少能翻上三番。”
“嗯。”朱栢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似乎對這個足以讓任何一個帝王都欣喜若狂的數字,並不在意。
賈詡見狀,眼珠一轉,又說道:“另外,禮部尚書牛大人,有本啟奏。”
“說。”
“牛大人說,陛下登基以來,宵衣旰食,勵精圖治,掃平內外之患,開創不世之功。但,後宮至今空虛,隻有皇後一人,於國本傳承,甚為不利。”
“他懇請陛下,為江山社稷著想,也為綿延皇室血脈,當效仿曆代先皇,於天下,選秀納妃。”
賈詡說完,便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朱栢的反應。
他知道,這位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測。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權力。對於女色,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但賈詡認為,這是一步好棋。
如今朝堂之上,殺戮過重,戾氣太盛。若能借著選秀之事,一來,可以緩和一下朝中的緊張氣氛。二來,也可以借此機會,將一些新崛起的,或是江湖上的一些大勢力的女子,納入宮中。這既是一種拉攏,也是一種變相的人質和控製。
可謂是一舉多得。
朱栢聽完,手中的朱筆,停頓了一下。
選秀?納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