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皇權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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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看著那個如同死神般走來的男人,身體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劇烈顫抖,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完了。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人生,將徹底被改寫。
那個在風陵渡口,一見楊過誤終身的少女,已經死了。
活下來的,隻是神魔帝王的一個新戰利品。
……
養心殿的偏殿裏,黃蓉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她已經從周芷若那裏,聽說了陛下微服出宮的消息。
她的心,一直懸著。
她不知道朱栢出宮去做什麽,但她有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這個男人,每一次看似隨意的舉動背後,都必然有著深不可測的目的。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黃蓉心中一緊,連忙迎了上去。
她看到,朱栢回來了。
他的身後,跟著那個如同石雕般的徐輝祖。
而在徐輝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綠衫,失魂落魄的少女。
當黃蓉看清那個少女的臉時,她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在了原地。
那張臉,她太熟悉了。
雖然多了幾分少女的青澀,少了些許記憶中的滄桑,但那眉眼,那輪廓……
“襄兒?!”
黃蓉不敢置信地,失聲叫出了那個名字。
“襄兒?!”
黃蓉的聲音裏,充滿了無法抑製的震驚與駭然。
那個穿著綠衫,雙目無神,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少女,不是她那個離家出走,遍尋“大哥哥”而不得的妹妹郭襄,又是誰?
她怎麽會在這裏?
她怎麽會和朱栢在一起?
而且,看她這副模樣,分明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無數個可怕的念頭,在黃蓉的腦海中瘋狂閃過。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手腳冰涼。
她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站在不遠處的周芷若,在看到郭襄的那一刻,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但旋即,那絲驚訝就被一抹深藏的,冰冷的笑意所取代。
郭襄?
丐幫幫主黃蓉的親妹妹?
有意思。
這下,可真是有好戲看了。
她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半步,將自己隱藏在陰影裏,準備靜靜地欣賞,這出即將上演的,姐妹情深的“好戲”。
“姐姐?”
聽到那聲熟悉的呼喚,郭襄那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焦距。
她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黃蓉。
當她看清黃蓉的臉時,那張麻木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人色。
“姐姐!真的是你!”
郭襄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猛地掙脫了徐輝祖那無形的鉗製,跌跌撞撞地朝著黃蓉撲了過去。
“姐姐!我……我……”
她撲進黃蓉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裏,充滿了恐懼、委屈,和見到親人後的,那一點點劫後餘生的慶幸。
“襄兒,別怕,姐姐在,姐姐在這裏。”
黃蓉緊緊地抱著自己失而複得的妹妹,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憤怒。她能感覺到,懷裏的妹妹,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著。她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黃蓉抬起頭,那雙一向靈動的眼睛裏,第一次,燃起了毫不掩飾的,憤怒的火焰。
她死死地瞪著那個始作俑者。
那個正一臉玩味,欣賞著她們姐妹重逢的,魔鬼。
然而,朱栢卻像是沒有看到她那憤怒的眼神一般,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看來,朕倒是做了一件好事,讓你們姐妹團聚了。”
他的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談論天氣。
“陛下!”黃蓉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妹妹年幼無知,不懂規矩。若是有什麽地方衝撞了您,我這個做姐姐的,願意代她受過!求您,放了她吧!”
她很清楚,麵對這個男人,任何的憤怒和質問,都沒有意義。
唯一的辦法,就是求。
用最卑微的姿態,去乞求他那一點點,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仁慈”。
“放了她?”朱栢像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笑話,“黃蓉,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你以為,朕把她帶來,是為了懲罰她嗎?”
他緩步走到相擁而泣的姐妹倆麵前,伸出手,用手指,輕輕地挑起了郭襄那沾著淚水的下巴。
郭襄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能感覺到,那根手指上傳來的,刺骨的冰冷。
“多好的一個美人胚子啊。”朱栢端詳著郭襄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嘖嘖稱奇,“天真,爛漫,還帶著那麽一點點,不切實際的幻想。就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朕,怎麽舍得懲罰她呢?”
他收回手,目光轉向黃蓉,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詭異。
“朕,不但不會懲罰她,朕還要,幫她。”
黃蓉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她知道,這個男人,又要開始他那殘忍的遊戲了。
“朕聽說,你這個妹妹,之所以離家出走,是為了尋找一個叫‘楊過’的人,對嗎?”朱栢慢悠悠地說道。
郭襄的哭聲,戛然而止。
黃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你看,她為了一個男人,尋遍天涯,癡心不悔。這份真情,實在是,感天動地。”
“朕,最喜歡看這種癡男怨女的故事了。”
“所以,朕決定,成全她。”
朱栢的目光,在黃蓉和周芷若的臉上,來回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黃蓉的身上。
“黃蓉。”
“民女在。”黃蓉的聲音,有些幹澀。
“朕再給你出一個難題。”
“你不是很能幹嗎?不是很會解決難題嗎?”
“朕現在,就給你一個,你最想解決的難題。”
朱栢的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
“三天。”
“朕給你三天時間。”
“把那個神雕大俠楊過,給朕,帶到這皇宮裏來。”
“讓他,來見見他這位,癡心的小妹妹。”
“你若是辦到了,朕,不但放了你妹妹,連你,朕也一並放了。從此以後,你們姐妹倆,天高海闊,任你們去。”
“但,你若是辦不到……”
朱栢的聲音,陡然轉冷。
“那朕,就隻好,讓你這個可愛的妹妹,永遠地,留在這座宮裏,陪朕解悶了。”
“你覺得,朕的後宮,是不是也該添一個,天真爛漫的‘襄嬪’了?”
“轟——!”
這番話,如同一道九天玄雷,狠狠地劈在了黃蓉的頭頂!
讓她找楊過?
三天之內?
這怎麽可能?!
自從十六年前,襄陽城外,神雕俠侶絕跡江湖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蹤跡。她爹娘動用了丐幫和桃花島所有的力量,找了十幾年,都杳無音訊。
她黃蓉,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又怎麽可能在三天之內,把一個失蹤了十六年的人,給找出來?!
這已經不是難題了!
這是死局!
一個比讓徐皇後跳舞,還要絕望一萬倍的死局!
他這是要逼死自己!
他這是要當著自己的麵,毀了襄兒!
“你……你這個魔鬼!”
黃蓉終於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雙目赤紅,狀若瘋癲。
“我跟你拚了!”
她猛地推開郭襄,運起全身的功力,一掌拍向朱栢的胸口!
然而,她的手掌,在離朱栢還有三尺遠的地方,就被一股無形的氣牆,給擋住了。
那氣牆,堅不可摧。
黃蓉感覺,自己像是拍在了一座太古神山之上,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反震之力,瞬間將她震得倒飛了出去!
“噗——”
一口鮮血,噴灑在半空之中。
黃蓉重重地摔在地上,隻覺得五髒六腑都錯了位,再也爬不起來。
“姐姐!”郭襄驚叫一聲,連忙跑過去扶她。
朱栢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隻是用一種厭煩的語氣,說道:“真是無趣。”
“朕,最討厭別人跟朕動手了。”
他轉過身,對周芷若說道:“把她帶下去,好好‘照看’。別讓她死了,也別讓她再來煩朕。”
“奴婢遵旨。”周芷若躬身應道,她的眼中,閃爍著興奮與快意的光芒。
機會來了!
黃蓉,你也有今天!
她走到黃蓉身邊,臉上掛著虛偽的關切。
“黃幫主,您這又是何苦呢?”
她一邊說,一邊不著痕跡地,在黃蓉的傷處,暗暗用上了九陰白骨爪的陰勁。
黃蓉的身體,猛地一顫,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你……”她怨毒地瞪著周芷若。
周芷若卻隻是對她笑了笑,那笑容裏,滿是得意和猙獰。
朱栢沒有理會這幾個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他走到殿外,看著院子裏那棵梧桐樹,突然覺得有些煩躁。
他發現,這些女人,雖然一開始很有趣,但玩得久了,也就那麽回事。
哭哭啼啼,尋死覓活。
手段,太低級了。
他需要一點,新的,更刺激的遊戲。
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院子裏的沉寂。
“昂——!昂——!”
是那頭被帶進宮裏,拴在柱子上的小毛驢,正扯著嗓子,大聲地叫喚著。似乎是在抗議這裏的夥食,沒有悅來客棧的好。
朱栢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轉頭,看了一眼那頭蠢驢,又看了一眼,那個因為妹妹的到來,而陷入了更大絕望的黃蓉。
一個念頭,突然,在他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找楊過,找不到。
那,找一點別的東西,是不是,會更有趣一些?
比如……
朱栢的目光,投向了皇宮之外,那片更加廣闊,也更加黑暗的,江湖與朝堂。
“賈詡。”他淡淡地開口。
“臣在。”賈詡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的身後。
“錦衣衛那邊,最近,是不是太閑了?”
賈詡的心頭,猛地一跳。
他知道,陛下,又要開始,玩新的遊戲了。
大明,北鎮撫司。
這裏是錦衣衛的總部,也是整座京城,乃至整個大明,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方。
尋常的衙門,門口擺放的都是石獅子,以鎮邪祟。而北鎮撫司的門口,沒有石獅,隻有兩尊三丈高的,用黑鐵鑄成的,麵目猙獰的夜叉雕像。
仿佛在昭告世人,這裏,就是人間地獄。
自打新皇朱栢登基之後,這裏的氣氛,就變得更加壓抑和詭異。
以前的錦衣衛,雖然也凶狠,但也隻是皇帝手中的鷹犬,行事多少還有些章法。而現在,他們自詡為“神使”,是替天神在人間行“神罰”的使者。
每一個錦衣衛校尉的眼神裏,都透著一股子,混雜了狂熱、恐懼和麻木的,非人的氣息。
詔獄深處,日夜不息的慘嚎聲,似乎都帶上了一絲“神聖”的韻味。
傍晚,殘陽如血。
沈煉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詔獄。他剛審完一個被控“妖言惑眾”的前朝書生,那書生不過是私下裏和朋友喝多了,抱怨了幾句賦稅太重,就被鄰居告發了。
一番“常規”的審訊下來,那書生招了,畫了押。等待他的,將是流放三千裏,永世不得還鄉。
沈煉的臉上,沾了幾點血跡,他用袖子,隨意地擦了擦。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
他不是什麽好人,也不是什麽壞人。他隻是這架龐大而又恐怖的機器上,一顆微不足道的螺絲釘。他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最好,能活得體麵一點。
“沈煉!”
身後傳來了呼喊聲。
沈煉回頭,看到自己的兩個結拜兄弟,盧劍星和靳一川,快步跟了上來。
盧劍星是他們三兄弟中的老大,為人沉穩,一心想往上爬,好博個百戶的出身,光宗耀祖。他拍了拍沈煉的肩膀,遞過來一個水囊。
“怎麽樣?那酸儒的骨頭,硬不硬?”
沈煉接過水囊,灌了一大口,搖了搖頭:“能有多硬?三輪夾棍下去,什麽都招了。”
年紀最小的靳一川,臉色有些蒼白,他有肺癆,身上總帶著一股藥味。他湊過來,低聲問道:“二哥,我聽說,那書生招的,還牽扯出了禮部的好幾個人?”
沈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盧劍星皺了皺眉,壓低了聲音:“一川,不該問的,別問。小心禍從口出。”
在這北鎮撫司,好奇心,是會死人的。
靳一川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言。
就在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沈煉,盧劍星,靳一川。”
三人心中一凜,連忙轉身行禮。隻見一個麵白無須的小太監,正站在不遠處,手裏拿著一卷拂塵。
他們認得,這是西廠督主鄭和身邊的一個隨侍。
“公公有何吩咐?”盧劍星恭敬地問道。
小太監用眼角瞥了他們一眼,那眼神裏,滿是居高臨下的傲慢。
“鄭督主有令,命你們三人,即刻前往城南‘一品居’,捉拿逆黨嚴峻斌。”
嚴峻斌?
三人心中都是一驚。這個名字,他們聽說過。曾經的吏部侍郎,因為反對鑄造黃金京觀,被陛下罷官免職,勒令在家思過。
怎麽,成了逆黨?
“公公,敢問那嚴峻斌,所犯何罪?”盧劍星小心翼翼地問道。
小太監冷笑一聲:“怎麽?鄭督主辦事,還需要向你們解釋嗎?”
“不敢,不敢!”盧劍星連忙躬身。
“嚴府上下,共計三十七口,一人都不能跑了。”小太監將一卷蓋著西廠大印的拘捕令,扔到盧劍星的懷裏,“辦好了,鄭督主重重有賞。若是辦砸了……”
他沒有說下去,隻是用拂塵,輕輕地,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那意思,不言而喻。
說完,小太監便轉身,揚長而去。
留下三人,麵麵相覷,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差事,不好辦。
嚴峻斌是前朝重臣,門生故吏遍布朝野,在士林中聲望極高。現在,要以“逆黨”的罪名去抓他,必然會引起巨大的震動。
而且,這種抄家滅門的活,最是凶險。一旦出了什麽紕漏,他們三個,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大哥,這……”靳一川的臉上,滿是憂色。
盧劍星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怕什麽!這是鄭督主親自下的令!是咱們三兄弟一步登天的機會!”
他看向沈煉:“二弟,你怎麽看?”
沈煉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機會?
或許吧。
他想起了教坊司裏的那個女人,周妙彤。他答應過她,要攢夠三百兩銀子,為她贖身。
而這次的差事,賞錢,想必不會少。
“幹了。”沈煉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
夜色,深沉。
城南,一品居。
這裏是嚴峻斌的府邸。雖然被罷官,但府邸的規製還在,朱漆大門,高牆聳立,依舊透著一股官宦人家的氣派。
沈煉三人,帶著一隊錦衣衛校尉,如同黑夜中的鬼魅,悄無聲息地,包圍了整個宅院。
沒有喊話,沒有勸降。
沈煉一腳踹開了府邸的大門。
“錦衣衛辦案!閑人回避!”
冰冷的喝令聲,劃破了夜的寧靜。
府內的家丁和丫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四散奔逃。
沈煉沒有理會他們,他提著繡春刀,徑直朝著內院的書房衝去。根據線報,嚴峻斌此刻,就在書房。
書房的門,虛掩著。
沈煉推門而入,一股濃鬱的墨香,混雜著淡淡的檀香味,撲麵而來。
書房內,燭火通明。
一個身穿素色長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端坐在書案之後,手持一卷書,讀得津津有味。
他似乎,完全沒有被外麵的騷亂所影響。
正是嚴峻斌。
看到沈煉進來,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隻是淡淡地說道:“來了?”
沈煉的心中,猛地一沉。
不對勁。
太鎮定了。
這個老頭,太平靜了,平靜得,有些可怕。
“嚴大人。”沈煉握緊了手中的刀,“奉西廠鄭督主之命,前來請大人,到詔獄走一趟。”
“詔獄?”嚴峻斌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他抬起頭,那雙渾濁但卻異常銳利的眼睛,直視著沈煉,“老夫何罪之有?”
“與前朝建文餘孽勾結,圖謀不軌。”沈煉冷冷地吐出罪名。
“嗬嗬……嗬嗬嗬……”嚴峻斌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嘲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緩緩地站起身,走到書房中央,背著手,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山水畫。
“沈煉,是嗎?北鎮撫司總旗,入職五年,破案三十七起,手上,至少有十三條人命。”
沈煉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竟然,對自己的底細,了如指掌?
“你想要錢,想要升官,想要為你那個在教坊司的相好,贖身。”嚴峻斌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在沈煉的耳邊響起。
“這些,我都可以給你。”
他轉過身,一雙眼睛,在燭火下,閃爍著攝人的光芒。
“我給你一千兩黃金。”
“再給你一個,錦衣衛百戶的前程。”
“隻要,你放我走。”
沈煉的心,狂跳了起來。
一千兩黃金!
百戶的前程!
這個誘惑,太大了!大到,他根本無法抗拒!
“你……你憑什麽?”沈煉的聲音,有些沙啞。
“就憑這個。”
嚴峻斌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扔到了沈煉的腳下。
那是一塊令牌。
一塊用純金打造的,刻著“東宮”二字的令牌。
是前太子,朱標的令牌!
沈煉的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知道,自己,卷入了一個,足以讓他粉身碎骨的,天大的漩渦之中。
沈煉盯著地上的令牌,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這“東宮”令牌,意味著嚴峻斌背後有著前太子的勢力,牽扯之深,遠超他的想象。
盧劍星和靳一川聽到動靜,也衝進了書房,看到地上的令牌,同樣臉色煞白。
嚴峻斌看著他們三人的反應,冷笑一聲:“如何,考慮好了嗎?隻要你們放我走,榮華富貴少不了你們的。”
沈煉的手緊緊握著刀把,內心天人交戰。一邊是巨大的誘惑,一邊是違抗西廠命令的風險。
就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騷亂,原來是西廠的人也趕到了。嚴峻斌的臉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沈煉咬了咬牙,心中有了決斷。他對嚴峻斌說:“嚴大人,我等隻是奉命行事,這令牌雖貴重,但我等不敢違抗西廠的命令。”
說罷,他撿起令牌,和盧劍星、靳一川一起將嚴峻斌製住。
西廠的人衝進書房,看到被製服的嚴峻斌和沈煉手中的令牌,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一場更大的風波,似乎即將來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