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拉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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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渠愣住,他以為牽扯到假幣之事,宋鳶一看到他和那些官差就會嚇得驚慌失措,什麽都不懂就跟著他走。
    隻要關押宋鳶幾天,錯過女醫選拔和九月十八的大婚,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萬萬沒想到宋鳶完全無視了假幣之事,直接拿律法跟她說事。
    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事情發生在昭京城,幹係到昭京百姓的切身利益,本官就有權過問。
    宋大小姐不辯駁,可見是早就知曉假幣之事,你最好跟本官回去把事情交代清楚,否則,等事情鬧大,牽連到長陽府,那就不是你去一趟京兆府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宋鳶也不是傻子,明知道他們的目的是阻止自己參加女醫選拔和裴照寒的大婚,怎麽可能還如他所願?
    毫不猶豫地仰首反問,“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休怪下官失禮了,來人,把她給我帶走。”
    霍渠大手一揮,竟然是要來硬的。
    隻是官差還沒碰到宋鳶,斜刺裏就飛過來一枚飛刀,紮在了那伸手要抓宋鳶的人的手臂。
    慘叫聲響起,一身寬鬆道袍的紀亭舒閑庭信步般走上前,“在我長陽府內動兵抓人,霍大人好生威風啊,長陽府門口國之柱石的牌匾霍大人是看不見是嗎?”
    霍渠驚駭低頭,“下官見過郡主,郡主言重了,下官不敢對長陽府不敬。
    隻是令愛牽扯的案子太過事關重大,下官不得不事急從權,還請郡主恕罪。”
    “事關重大,你應該找我啊!”
    紀亭舒慢條斯理地走到霍渠麵前,“我才是長陽府的當家人,你找她一個小姑娘,她能告訴你什麽?”
    紀亭舒徑直走到霍渠麵前,反客為主道:“走吧,有什麽案子,我跟你去。”
    “娘……”
    宋鳶叫住紀亭舒,不明白她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紀亭舒回頭用涼颼颼的眼神睨著她,“怕什麽?
    你還怕我死在京兆府不成?
    乖乖看家,什麽事都沒有。”
    她說完自顧自往前走,霍渠跟在後麵頭都大了,“郡主,長陽府的商鋪裏發現假幣這不是小事啊,下官隻是想找大小姐問問清楚,您何必如此為難下官呢?”
    他抓走宋鳶是為了阻止宋鳶參加女官選拔,破壞宋鳶和裴照寒的大婚,紀亭舒跟他走算怎麽回事?
    “本郡主分明是主動配合霍大人的調查,這怎麽能是為難你呢?”
    紀亭舒說著眼神掃了一圈兒,“霍大人莫不是還想讓我帶上枷鎖,也行,那你給我戴吧!”
    她說著衝霍渠舉起兩隻手,宋鳶想過上前說什麽,卻在紀亭舒的眼神示意下止步。
    霍渠為難地咧嘴,“郡主,您就莫要折煞下官了……”
    “不戴啊,不戴那就走吧。”
    紀亭舒自顧自地離開,霍渠隻能追上去,徒留宋鳶在院子裏懵逼。
    好在紀亭舒身邊的攬月立刻出來解釋,“小姐,郡主讓奴婢告訴您,她會牽製霍渠,令霍渠無暇理會商牧野和其他人。
    郡主讓您要做什麽就抓緊時間去做,她會在您大婚前回來。”
    宋鳶渾身一怔,恍惚間回頭,就和聞聲而至的裴照寒四目相對,她眨了眨眼,“我原來的想法是在商牧野拿假幣做文章時將計就計,向陛下揭露商牧野囤積假幣,擾亂朝堂,結合他之前的種種,逼皇帝處置商牧野和永安侯,讓他們不得不脫離戶部。
    你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話,請告訴我,要怎麽收拾他們,才能對得起我娘的這次牢獄之災?”
    紀亭舒以身入局,為她爭取時間,若是不咬下商牧野的一塊肉來,宋鳶覺得她對不起紀亭舒冒的險,受的苦。
    裴照寒也沒想到紀亭舒會來這麽一出,自己準備的後招全然沒了用武之地。
    他啞聲道:“那些假幣在戶部的官營商鋪、還有他們分發給各部的銀錢中也有出現。
    我會親自向陛下稟報,爭取讓聶遠州分散永安侯的一部分權限,至於永安侯經營的那些生意,你想要什麽,或者讓誰去分永安侯的羹,我盡量爭取好不好?”
    那些生意是永安侯府的立身之本,而永安侯在戶部的權限則是他在朝中與各方博弈的資本,能動搖他的根本,宋鳶當然樂意。
    但是,“你一個錦衣衛千戶,有這樣的能量?”
    不是宋鳶看不起他,朝廷之中,要麽門第高,要麽官職高,總要占一樣。
    裴照寒一個五品錦衣衛千戶,對上永安侯這個三品大員,實在是有些吃虧。
    裴照寒莞爾,“普通的千戶不行,但錦衣衛的千戶,你還真別小看。”
    宋鳶頷首,“也罷,既然說了要合作,我便信你一回。
    不過,我還有個要求。”
    裴照寒挑眉,“你說。”
    宋鳶勾唇,“此番假幣之事,是我送你的功勞,若非配合你的計劃,我相信就算不能讓商牧野去死,起碼也能扒了他一層皮。
    你既然要用我給你的餌放長線釣大魚,總得先給我一些利息吧?”
    她這語氣實在是不善,裴照寒聽得心底一涼,“你想讓我做什麽?”
    “永安候府二房背著永安侯做生意,賺了不少,在玄武巷有一個私庫,那裏麵的東西,我看上了。
    還有就是,商牧野最近蹦躂得實在是惡心人,殺了他吧,我還擔心他給長陽府製造了什麽陰謀,就先要他一條腿吧。
    他那禦前侍衛的職位是我長陽府給的,如今再收回來,也不算過分。”
    禦前侍衛代表的是皇帝的臉麵,一個瘸腿的侍衛是怎麽也當不了禦前侍衛的。
    宋鳶想讓商牧野當不成禦前侍衛,有無數種辦法,非要他斷一條腿,裴照寒很難不懷疑她就是在泄憤。
    但是,“你既然已經知道這些事情了,為什麽不自己去做?
    你手握長陽府侍衛,應該不是做不到吧?”
    宋鳶一把拽住裴照寒的衣領,拽著他與自己隻剩一臂之距時笑出聲,“裴侍衛,裴三郎,我們相識不過一月,你知曉我算計商牧野,知曉我給長陽軍送裝備,甚至知曉我發現假幣卻瞞而不報。
    這樁樁件件都是你拿捏長陽府的把柄,而我手裏卻沒有絲毫你的把柄,你手上不沾點血,我憑什麽相信你所謂的放長線,釣大魚,釣的那大魚裏不包括我長陽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