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換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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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鳶反而聽得納悶,“你們知道什麽了就去稟報,才入裴家不到一天,我娘如何能安心?”
海棠雀躍地指著外麵,“小姐,之前您和郡主不是都擔心姑爺是庶出,在定遠侯府不受重視,怕您也跟著受委屈嗎?
可是今日之大婚,奴婢看了一下來賀喜的賓客,姑爺可一點都不像是不受重視的樣子。
主婚的是陸相,來觀禮的人中三公九卿幾乎齊了,還有您所在這宅子是一座建在湖心島上的院子,叫驚寒居,從廊橋到屋裏陳設,比王爺的院子也不差了……”
宋鳶在定遠侯府的待遇遠遠超出了預期,海棠比宋鳶這個當事人還要高興,宋鳶卻聽得興致缺缺,“那挺好的,你先下去吧,我困了,裴照寒回來時叫我。”
她說完,自顧自爬到榻上,寬了外裳鑽進被子裏就閉上了眼睛。
周身的血液燥熱起來時宋鳶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海棠!”
沒人應聲,撐著床架起身,吹熄了已經燃到一半的蠟燭,又叫了一聲“畫骨?”
依舊沒人應聲,宋鳶直覺不對勁,體內的血液燥熱難安,給自己診脈,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就像是正常的情動似的。
有些後悔因為穿嫁衣繁瑣,沒將平時隨身攜帶的針囊戴在身上,但她記得自己配嫁衣的那套頭飾中有幾根異常尖銳的簪子,可以臨時替代一下。
隻是才踉踉蹌蹌地下地,就聽到腳步聲傳來,自己這副模樣,宋鳶本能地躲到了內室。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是一身飛魚服的男人,宋鳶都要走出去了,卻看到了對方半抬起來放在腹部的手,裴照寒沒有這個習慣,而來人走路也一腳深一腳淺的。
不等她判斷出對方身份,男人就直奔床榻而去,那一瘸一拐的步伐令宋鳶徹底確定,他就是商牧野。
毀了她上輩子不夠,居然還想毀她這輩子,宋鳶陡然怒從心起,抓起手邊的銅花瓶就朝商牧野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卻不想商牧野發現榻上無人,正好轉了過來,宋鳶這全力一擊就砸在了他臉上。
商牧野當即流了鼻血,但因為沒打到要害,這一下沒給她造成什麽太嚴重的打擊。
他抹了一把臉,麵上怒氣難掩,開口卻不是破口大罵,反而一副痛心的口吻道:“鳶兒,你是我的娘子啊,你吃蘭兒的醋我理解,但你怎麽能嫁給別人呢?
不過沒關係,裴照寒那廢物已經被我調出城了,今晚還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乖,我們完成洞房後夫君帶你回家……”
“我呸!”
宋鳶邊破口大罵邊往桌子旁走,房間裏有攻擊性的隻有那一對燭台,她現在身體沒力氣,必須將燭台拿到手。
她邊往桌子邊摸索,邊咒罵著分散商牧野的注意力,“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讓我為你爭風吃醋!
宋白蘭拿你當個寶,在我這裏你連個垃圾都不如!
明明是自己舍不得我長陽府的權勢富貴,自己無能,卻把什麽責任都推給我!
不是說我棒打鴛鴦嗎,如今我不嫁你了,你有本事找宋白蘭成婚啊!
你為什麽沒有娶宋白蘭,是因為宋白蘭不想嫁你嗎,還是因為她身份低微你壓根兒就看不上她!
又想要我這個身份尊貴的世家貴女帶給你的體麵權勢,又想要宋白蘭那樣處處捧著你的溫柔小意,商牧野,你比宋白蘭還讓我惡心……”
“你閉嘴!”
商牧野最是見不得宋鳶用帶著厭惡、鄙視的語氣跟自己說話,“我都說了我是有苦衷的,你怎麽就不能理解我呢?
我是男人,納個妾又怎麽了?
世家大族的男人誰不是這樣的,為何你非要與我鬧……”
商牧野說著走到宋鳶麵前,兩隻手抓著她的衣領就開始撕扯她的衣服,“我就不信了,你都是我的女人了,那裴照寒還能真的一輩子守著……”
他被宋鳶刺激地熱血上頭,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動作,而宋鳶剛握住燭台,商牧野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看到戴著麵具出現在房間裏的男人,宋鳶和商牧野都驚駭不已。
商牧野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地,驚駭道:“十三皇叔,您怎麽會在這裏,你……”
男人跨過商牧野,拿走宋鳶手裏的燭台,灼熱的血液幾乎要將宋鳶灼傷。
“嘖,血管都要爆了,還忍呢?”
他說著,戴著半掌手套的大手撫過宋鳶的下顎,手指上的汗水出賣了宋鳶的強壯鎮定,她靠在床架上瞪著十三皇叔,“王、王爺,這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男人卻抓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頸側,“你我同病相憐,幫本王一次……”
話說完,兩個從頭到腳一身黑的身影出現,拽著商牧野的胳膊就將人拖了出去。
宋鳶忍著身體裏翻湧的燥意去抓另一邊的燭台,男人卻順勢將她推倒在了榻上,宋鳶渾身無力,側著臉躲避男人的觸碰,“王爺,這是定遠侯府,我是定遠侯府的新婦,您不能這樣!
您若是需要,我讓人找幹淨的丫鬟來……”
“噓”男人以吻封箴,“既然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就不要再聒噪,你也不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裴家三郎被長陽府的女兒戴了綠帽子吧?
那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說不定就死在哪裏了,你或許也不在意,但長陽府……”
“王爺不用說了,我為您解毒。”
……
是了,這位出現在定遠侯府也是中了不幹淨的東西。
宋鳶的手被強行放在十三皇叔脖子上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素聞十三皇叔潔癖成性,不知道怎麽惹了這種東西,估計是嫌外麵的人髒,專門來找她這個滿身軟肋的世家出身,又沒來得及洞房的新娘子。
宋鳶閉著眼睛躺在榻上不出聲,也不動,隻希望裴照寒能晚點回來,不然……場麵太難看了。
前世今生,她的婚事都像是一顆非吃不可的毒藥一般,看著漂漂亮亮的,吃下去的苦隻有她自己知道。
藥效逐漸退去,她身體恢複了一些,隻要出手足夠果斷,就能捏碎眼前之人的喉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