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初步信任,班底雛形

字數:4107   加入書籤

A+A-


    鍾宇傑將半片斷裂的銅錢扔進火盆,火焰猛地一跳,映得他瞳孔收縮。木盒合上,地圖鋪開,筆尖蘸墨,在王家總部外圍劃出第一道標記。他沒抬頭,聲音卻已穿透薄牆:“蘇父,進來。”
    房門推開,蘇父站在門口,手裏還攥著熄滅的煙頭。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圖,目光停在那三個被圈住的位置上。
    “你打算動手?”他問。
    “不是動手。”鍾宇傑放下筆,抽出一份打印文件推過去,“是拆骨。稅務稽查隻是開始,王家藥材行走私鏈背後牽著三家運輸公司、五家空殼發票戶,還有兩個藥監局的人。我已經把證據分批送出去了,三天內,他們的資金流會斷。”
    蘇父翻開文件,手指微微發緊。上麵不僅有賬戶流水、交易記錄,甚至還有幾段加密通話的文字轉錄。
    “這些……你怎麽拿到的?”
    “他們用黑道壓人,我就用白道割肉。”鍾宇傑站起身,走到窗邊拉開一道縫隙,夜風灌入,“王坤倒了,但王家不會停下。接下來他們會從商業上反撲,封鎖供應鏈,切斷融資渠道。蘇家若想活下去,就不能再被動挨打。”
    蘇父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我怕的不是反擊,是連累清月。”
    “她已經卷進來了。”鍾宇傑轉身盯著他,“六年前她沒走,現在更不會退。您要護她,唯一的方式,就是讓我站穩。”
    蘇父喉結動了動,最終點頭:“你想怎麽做?”
    “明早開始,調整送藥路線。老客戶裏有七家是長期賒賬的,明天全部上門收賬,並承諾今後三個月藥品八折。同時放出消息——蘇家恢複供貨,價格比市場低一成。”
    “我們拿什麽撐住成本?”
    “藥材我來解決。”鍾宇傑從床底取出一個密封箱,打開後是一疊票據和三張法人身份證複印件,“我在城南注冊了兩家貿易公司,名義股東是恩師舊部,資金由我控製。從今晚起,蘇家的進貨渠道不再經過公開市場。”
    蘇父盯著那些證件,呼吸漸重:“你早就準備好了?”
    “六年牢獄,不是白過的。”鍾宇傑合上箱子,“我要的不隻是報仇,是要讓他們看著自己的&npire一塊塊崩塌。”
    蘇父沒再說話,隻是將那份文件重新整理好,夾進公文包。臨走前,他頓了頓:“清月她媽走的時候,交代我一定要讓她嫁個能護住她的人。我以為那種人早就沒了。”
    門關上,腳步遠去。
    天剛亮,蘇清月就看見鍾宇傑站在藥鋪後院指揮小廝裝車。原本固定的三條送藥路線全被更改,新增了四個偏遠街區的目的地。
    “你怎麽知道這些老人需要上門服務?”她問。
    “你爺爺的病曆本裏記著。”鍾宇傑遞給她一本泛黃的冊子,“第37頁,李婆婆,獨居,心衰伴糖尿病,三年未繳費。第52頁,趙師傅,退休教師,高血壓,欠款480元。這些人,都是蘇家的老街坊。”
    蘇清月翻著冊子,眼眶微熱。
    “今天開始,你負責登記所有往來賬目。”鍾宇傑遞過一台平板,“密碼是你生日。數據實時同步到加密服務器,隻有我和你能看。”
    她接過設備,指尖輕顫:“你要我把蘇家的賬交出來?”
    “不是交出來。”他看著她,“是一起管起來。”
    上午九點,第一批藥車出發。鍾宇傑親自跟車去了西城區。那裏住著一位癱瘓十年的老中醫,曾為蘇家鑒定過藥材真偽。他提著藥箱進門,當眾施針二十分鍾,老人竟扶著牆站了起來。
    圍觀街坊一片嘩然。
    “這病幾十年都沒治好啊!”
    “真是神醫再世!”
    鍾宇傑收針時朗聲道:“蘇家行醫百年,憑的是仁心。今日免去陳老先生積欠藥費一千二百元,往後每月免費供藥,直到康複。”
    人群沸騰。
    當天中午,消息傳回藥鋪。蘇父聽著夥計匯報,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動。
    傍晚,蘇爺爺讓人叫鍾宇傑進屋。屋裏沒有開燈,老人坐在藤椅上,手裏捏著一把銅鑰匙。
    “庫房、賬本、客戶名冊。”他低聲說,“都在裏麵。三個老掌櫃,當年跟你父親喝過酒,若他們肯認你,才算真站住了腳。”
    鍾宇傑接過鑰匙,沉甸甸的。
    “謝謝您。”
    “別謝我。”老人咳嗽兩聲,“謝你還願意回來。”
    夜裏十一點,後院一間閑置廂房亮起燈。鍾宇傑撬開地板,埋入信號屏蔽盒,接通微型服務器。牆上釘著一張東海市地圖,幾十個紅點密布各處。他拿起筆,在蘇家藥鋪位置畫了個圈,又連向三個新設立的物資中轉站。
    蘇清月推門進來,手裏拿著熱毛巾。
    “你在建指揮室?”
    “據點。”他擦了把臉,“醫療、情報、物流,三位一體。以後這裏隻準你、我和你父親進出。通訊用獨立頻段,每小時更換密鑰。”
    她看著牆上的地圖,忽然問:“下一步呢?”
    “商戰。”他指向王家控股的連鎖藥房,“下周,他們的主打降壓藥會被曝出批次汙染。同時,我們的平價替代品上市。價格是他們的六成,療效更好。”
    “你會毀了他們?”
    “不。”他搖頭,“我要他們自己毀掉自己。”
    第二天清晨,蘇家藥鋪門前排起長隊。不止是老主顧,連附近居民也聞訊趕來。櫃台後,蘇清月一邊抓藥一邊登記信息,動作利落。蘇父站在門口,看著絡繹不絕的人群,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陳,是我。蘇家的貨,今天就能送過去。對,價格不變,賬期延長三十天。”
    掛掉電話,他回頭看向內堂。鍾宇傑正在教小廝使用掃描儀錄入客戶檔案,聲音平穩清晰。
    蘇父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他知道,有些東西已經變了。
    這個家,不再是他在撐。
    而是那個人,在帶著他們往前走。
    深夜,鍾宇傑回到小屋。桌上飯菜未動,他打開平板,調出最新監控數據。三家王家關聯企業今日股價下跌超過百分之七,銀行授信額度被臨時凍結。新聞推送標題赫然寫著:《王氏藥業原質檢主管突發心梗住院,疑與近期調查有關》。
    他關閉屏幕,走到床邊,掀開暗格,取出一枚U盤插入接口。程序運行三分鍾後,彈出一個加密文件夾,標題為“王家資產轉移路徑V3”。
    指針移動到某個節點時,突然卡頓了一下。
    他皺眉,重新讀取。
    就在這一刻,窗外傳來輕微震動。
    不是腳步,也不是風。
    是地下管道傳來的共振。
    他立刻拔出U盤,吹滅油燈。
    黑暗中,他貼牆蹲下,右手緩緩摸向枕下的匕首。
    管道震動再次傳來,方向來自藥鋪東側圍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