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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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的警笛聲像一把鋒利的刀,劈開了縣城傍晚的死寂。
街道兩側的矮房歪歪扭扭,亮著的燈泡裹著厚厚的灰塵,連光線都透著一股灰敗的氣息。
林凡被死死按在後座,手腕上的金屬手銬早已勒出一道深紅色的血痕,磨破的皮膚黏在冰涼的金屬上,每動一下都傳來鑽心的疼。
他盯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路燈,昏黃的光在他眼底晃出一片模糊的殘影,可大腦卻像被冰水澆過般清醒。
黑皮那家夥,不過是縣城裏靠敲詐勒索過活的底層混混,平時連派出所的門都不敢隨便進,這次怎麽敢直接動用警力抓他?
而且動作這麽快 ——
從黑皮帶人堵他,到警察趕來 “抓現行”,前後不過半小時,連給他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林凡的指尖無意識地摳著座椅的破洞,腦子裏飛速閃過前幾天的事。
上次他幫鄰居張大爺要回被黑皮訛走的退休金,黑皮當時放狠話 “要你好看”,他以為隻是混混的虛張聲勢,可現在看來,事情遠沒那麽簡單。
能讓派出所顛倒黑白、連備案記錄都敢無視的,整個縣城隻有一個人有這本事 —— 沾光列。
那個靠開礦發家的礦主,在當地就是 “土皇帝”。
林凡記得去年冬天,沾光列的礦上出了安全事故,死了兩個礦工,最後卻隻賠了幾萬塊就不了了之;
還有街上的雜貨店老板,因為不肯交 “保護費”,店門被人砸了三次,報警後也沒人管。
這些事在縣城裏沒人敢明著說,可私下裏誰都知道,沾光列的關係網早就織到了縣局,甚至可能連市裏都有人。
可沾光列抓他,真的隻是為了報複?
林凡皺緊眉頭,心裏升起一絲不安。
他想起去年有個社區書記說過,特意叮囑過 “少管閑事,沾光列那人不好惹”。
當時他沒在意,現在才後知後覺 ——
沾光列恐怕是知道了他和蘇家的關係,想借著他試探蘇家的態度。
他不過是蘇家的 “外姓女婿”,和蘇家的聯係不算頻繁。
沾光列抓他,就是想看看,蘇家會不會為了一個 “外人” 動用資源。
這哪裏是報複,分明是一場針對蘇家的挑釁,而他,就是那個被推到風口浪尖的棋子。
手腕上的疼痛越來越烈,林凡卻沒心思管。
他更擔心女兒笑笑 ——
昨天早上出門時,笑笑還抱著他的腿說 “爸爸早點回來”,
現在她要是知道自己出事了,會不會害怕?
黑皮的人會不會去北京找她麻煩?
“哐當” 一聲,厚重的鐵門被推開,冷風裹著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麵而來。
兩名警察架著林凡的胳膊,把他推進了拘留室,動作粗魯得像是在扔一件垃圾。
林凡踉蹌著撞到牆上,額角的傷口被震得發疼。
他抬起頭,打量著這個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
牆壁是灰黑色的,牆皮大麵積剝落,露出裏麵暗紅的磚塊,磚縫裏還沾著不知是什麽的黑色汙漬;
角落裏堆著一堆稻草,稻草已經發黑,散發著一股腐味和汗味混合的惡臭;
頭頂的燈泡隻有十五瓦左右,昏黃的光像一團揉皺的紙,勉強照亮房間的一角,卻把陰影拉得更長。
他靠著冰冷的牆壁坐下,牆麵上的潮氣透過衣服滲進皮膚,凍得他打了個寒顫。
他伸手摸了摸額角的傷口,指尖沾到一塊幹涸的血痂 ——
那是被黑皮的人用鋼管砸的,當時血流進眼睛裏,他連反抗都看不清方向。
時間一點點過去,拘留室裏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林凡沒有手表,也沒有鍾,隻能靠外麵的聲音判斷時間。
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狗叫聲,或是警察換班時的說話聲,可更多的時候,隻有死寂。
他的肚子開始咕咕叫,早上隻吃了一碗稀飯,現在早就餓得發慌。
喉嚨也幹得發疼,像是有砂紙在磨。
他想起審訊室裏警察遞過來的那杯冷水,當時他因為憤怒沒喝,現在卻後悔了 ——
在這種地方,連一口水都成了奢望。
可身體的不適遠比不上心裏的焦慮。
他不知道蘇瑾瑜會不會收到消息,也不知道蘇家會不會管他。
蘇家雖然接受了他,但畢竟他隻是個普通的縣城男人,和蘇家的豪門背景格格不入。
他刻意和蘇家保持距離,就是怕別人說他攀附權貴。
現在想想,或許正是這份 “距離”,讓沾光列覺得他好欺負。
如果蘇家不管他,他該怎麽辦?
女兒才5歲,不能沒有爸爸。
他甚至開始想,要不要先認下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先出去再說?
可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壓了下去 —— 他沒做過的事,憑什麽認?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麵傳來了鎖鏈滑動的聲音。
林凡立刻坐直身體,心髒猛地提了起來 —— 是要再審訊了嗎?還是…… 有別的消息?
兩名警察再次出現在門口,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冷冷地說:
“出來,跟我們走。”
林凡站起身,腿因為長時間靠牆坐而有些發麻。
他跟著警察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廊裏的燈光忽明忽暗,
牆壁上貼著 “坦白從寬” 的標語,顯得格外諷刺。
審訊室比拘留室大不了多少,正中間擺著一張金屬桌子,桌子兩邊各有一把椅子。
頭頂的燈是大功率的白熾燈,光線直射下來,像一把鋒利的劍,刺得林凡睜不開眼。
他眯著眼睛,試圖看清對麵坐著的警察,可強光讓他隻能看到兩個模糊的黑影。
“坐下。”
其中一個警察開口了,聲音粗啞,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林凡在椅子上坐下,後背挺得筆直。
他知道,在這種地方,一旦示弱,就會被對方壓得喘不過氣。
“林凡,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先出言挑釁黑皮等人,才引發的這次鬥毆?”
對麵的警察猛地敲了敲桌子,桌子發出 “哐當” 一聲響,在安靜的審訊室裏格外刺耳。
林凡深吸一口氣,聲音因為口渴而有些沙啞,卻依舊堅定:
“不是。是黑皮帶著三個人堵在我家門口,先是罵我,然後動手打我。
我隻是自衛,沒有主動挑釁。”
“自衛?”
另一個警察冷笑一聲,語氣裏滿是譏諷,
“黑皮他們四個人都被你打傷了,你說你是自衛?誰信啊?”
“是他們先拿鋼管打我,我沒辦法才反抗的。”
林凡加重了語氣,
“當時路邊有個賣水果的王大爺,他看到了全過程,你們可以去問他。”
“王大爺?”
第一個警察皺了皺眉,隨即又恢複了冷漠的表情,
“我們已經問過了,王大爺說他什麽都沒看到。
再說了,就算是黑皮先動手,你把人打傷了,也得負責任。”
林凡的心沉了一下 ——
王大爺肯定是被黑皮的人威脅了,不然不會說沒看到。
他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警察打斷了。
“還有,黑皮說你欠他十萬塊債務拒不歸還,是不是屬實?”
警察把一張紙推到林凡麵前,
“這是黑皮提供的借條,上麵有你的簽名,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林凡低頭看向那張紙,上麵的簽名確實和他的很像,但他知道,這絕對是偽造的。
他從來沒有向黑皮借過錢,更別說十萬塊了。
“這借條是假的,我沒有簽過字。”
他抬起頭,直視著對麵的黑影,
“之前我和黑皮有過經濟糾紛,是他欠我三千塊貨款,
後來在派出所的調解下已經結清了,當時還有調解記錄,你們可以調閱。”
“調解記錄?”
警察又是一聲冷笑,
“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
跟今天的聚眾鬥毆沒關係。
我勸你認清形勢,老實交代,別想著狡辯。
你要是頑抗到底,隻會加重你的處罰!”
林凡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他知道,對方根本不想聽他的辯解,他們早就認定了他是 “罪犯”。
這場審訊,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
就在林凡在審訊室裏獨自對抗不公時,
千裏之外的燕京,蘇氏集團總部的頂層辦公室裏,卻是另一番景象。
落地窗外,燕京的夜景璀璨奪目,
CBD 的高樓大廈燈火通明,車流匯成的光帶在城市裏蜿蜒,像一條發光的巨龍。
辦公室裏裝修奢華,真皮沙發、紅木書桌、牆上掛著的名家字畫,無一不彰顯著主人的身份。
蘇瑾瑜剛結束一場跨國電話會議,他摘下耳機,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桌麵上還放著一杯剛泡好的藍山咖啡,
冒著淡淡的熱氣,旁邊是幾份待簽的文件,文件上的燙金 lo 在燈光下格外顯眼。
他拿起一支定製鋼筆,
鋼筆上刻著他名字的縮寫 “SU JY”,筆尖劃過紙張,正要簽下自己的名字,卻突然頓住了。
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就像有什麽東西在暗處盯著他,讓他渾身不自在。
就在這時,桌麵上那部紅色的內部座機突然響了起來,尖銳的鈴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
蘇瑾瑜皺了皺眉 ——
這部電話隻有蘇家內部人和幾個核心下屬知道,一般不會輕易響起。
他拿起聽筒,剛喂了一聲,
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王猛帶著哭腔的聲音,語無倫次,卻帶著極致的恐慌:
“蘇總!
不好了!凡子…… 凡子他被人打了!
頭破了,流了好多血!現在…… 現在還被派出所的人抓走了!
他們給他戴了手銬,說他聚眾鬥毆!這簡直是無法無天!”
蘇瑾瑜握著聽筒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原本溫和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像被冰雪覆蓋,連眼神都變得銳利如刀。
“你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林凡為什麽會被打?
哪個派出所抓的他?”
王猛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終於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了:
“今天下午,凡子和我剛出門就被黑皮帶著三個人堵住了。
黑皮說凡子欠他錢,凡子不承認,他們就動手了。
我看到黑皮拿鋼管砸凡子的頭,血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我想上去幫忙,可林凡不讓我動手…… 後來警察來了,
黑皮跟警察說了幾句話,警察就把凡子抓走了,還說凡子聚眾鬥毆,反抗拒捕。”
蘇瑾瑜的另一隻手緊緊攥著鋼筆,鋼筆的金屬外殼幾乎要被他捏變形。
他能想象到林凡當時的處境 ——
一個人麵對四個混混的毆打,還要承受警察的不公對待,而他遠在千裏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
“你現在在哪?蘇瑾瑜的聲音冷得能掉出冰碴子,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寒冰。
“我…… 我還在凡子家附近的巷子裏,不敢出去。
王猛的聲音依舊帶著恐懼,
“蘇總,凡子他不會有事吧?黑皮和派出所的人都串通好了,凡子這次怕是凶多吉少啊!”
“放心,有我在,林凡不會有事。”
蘇瑾瑜的語氣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在原地等著,保護好自己。不要和黑皮的人發生衝突,剩下的事,交給我。”
掛了電話,蘇瑾瑜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拿起大哥大手機。
這部手機裏存著的都是核心人脈的私人號碼,平時他很少用,可現在,他必須動用這些資源。
他手指飛快地按下一串號碼,電話幾乎在瞬間被接通。“李廳,我是蘇瑾瑜。”
他的語氣裏沒有絲毫客套,開門見山,
“我姐夫林凡,在你們省 XX 市 XX 縣,被當地混混黑皮毆打致傷,
現在反被 XX 派出所以‘聚眾鬥毆’為由刑拘。
我需要你立刻派人核實情況,給我一個說法。
我要的不是敷衍的調查,是公正的處理。”
電話那頭的李廳長沉默了幾秒,語氣帶著一絲謹慎:
“蘇總,您先別著急,我馬上安排刑偵支隊的人去 XX 縣,一定盡快查清真相。
有消息了,我第一時間跟您匯報。”
“好,我等你的消息。”
蘇瑾瑜掛了電話,又立刻按下了另一個號碼 ——
這是他二哥蘇瑾國的私人電話。
蘇瑾國現任燕京市委書記,在政界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電話接通後,蘇瑾國溫和的聲音傳來:
“小瑜,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公司出什麽事了?”
“二哥,不是公司的事,是林凡的事。”
蘇瑾瑜的聲音裏壓抑著怒火,
“他在 XX 縣被人打了,還被派出所冤枉抓了起來。
背後應該是當地的礦主沾光列在搞鬼,這明顯是衝著我們蘇家來的。”
蘇瑾國的語氣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沾光列?
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據說他在當地的關係網很複雜。
你先別衝動,我馬上讓人聯係 XX 市的市委書記,讓他親自督辦這件事。
同時,我會讓省紀委的人介入,查一查那個派出所和沾光列有沒有利益勾結。”
“謝謝二哥。”
蘇瑾瑜的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
“我已經讓李廳派人去查了,我擔心他們會動手腳,所以需要你的人從上麵壓下去。”
“放心,這事我會處理好。”
蘇瑾國頓了頓,又補充道,
“你也別太著急,林凡不會有事的。沾光列這次敢動我們蘇家的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掛了電話,蘇瑾瑜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景。
燕京的燈光依舊璀璨,可他的心裏卻一片冰冷。
他知道,這場風波遠沒有結束。
沾光列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挑釁,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靠山。
而他要做的,不僅僅是救出林凡,
還要徹底掀翻那個小縣城裏固化的黑暗秩序,讓那些仗勢欺人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XX 縣的礦上辦公室裏,沾光列正坐在真皮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茅台,悠哉悠哉地喝著。
他身材肥胖,臉上堆滿了肉,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可眼神裏卻透著一股狠辣。
“老板,派出所那邊來電話了,說林凡嘴硬得很,死活不承認聚眾鬥毆和欠錢的事。”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手下站在旁邊,低著頭匯報。
沾光列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雪茄,手下立刻上前給他點燃。
煙霧繚繞中,他的笑容變得更加得意:
“嘴硬?沒關係,給他點顏色看看,我就不信他能撐多久。
那個派出所的張所長,你給了他多少好處?”
“按您的吩咐,給了他五萬塊現金,還有一箱茅台。”
手下連忙回答,
“張所長說了,一定會把這事辦得妥妥當當,保證讓林凡認罪。”
“嗯,做得好。”
沾光列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煙圈,
“不過,你還是得盯著點。
那個林凡,畢竟和蘇家沾點關係,雖然隻是個外姓女婿,但保不齊蘇家會出麵。”
“老板,您放心,蘇家那麽大的家族,怎麽會在乎一個外姓女婿?
再說了,這是咱們的地盤,就算蘇家想管,也伸不過來手啊。”
手下滿不在乎地說。
沾光列搖了搖頭,眼神裏多了一絲警惕:
“話不能這麽說。蘇家在燕京的影響力不小,萬一他們真的出麵,事情就麻煩了。
你去查一查,看看蘇家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
如果有,立刻告訴我。”
“好的,老板,我馬上就去查。”
手下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沾光列重新端起酒杯,心裏卻不像表麵那麽平靜。
他這次抓林凡,確實是為了試探蘇家的態度。
如果蘇家不管,那他以後在 XX 縣就更沒人敢惹了;
可如果蘇家出麵,他就得想辦法應對。
不過,他覺得蘇家出麵的可能性不大 ——
一個外姓女婿,還在這麽偏遠的縣城,蘇家犯不著為了他動用資源。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一場足以掀翻他整個勢力的風暴,已經在千裏之外悄然形成。
省廳刑偵支隊的隊長趙剛,接到李廳長的命令後,立刻帶著五名隊員,開著警車往 XX 縣趕。
他們沒有通知縣局,也沒有通知當地派出所,就是為了防止走漏消息,讓對方有機會動手腳。
“趙隊,這個林凡到底是什麽人啊?
能讓李廳長親自督辦,還讓燕京的蘇書記也關注?”
副隊長王濤一邊開車,一邊好奇地問。
趙剛靠在椅背上,眼神嚴肅:
“具體是什麽人我不知道,但能讓蘇家的人這麽重視,肯定不簡單。
咱們這次去,一定要查清真相,不能出任何差錯。
那個 XX 派出所,還有沾光列,都得好好查一查。
我聽說沾光列的礦上問題不少,這次正好借機把他的底給掀了。”
王濤點了點頭:
“放心吧趙隊,咱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與此同時,XX 市市委書記也接到了蘇瑾國的電話。
他不敢怠慢,立刻召開緊急會議,
安排市公安局和市紀委的人,連夜趕往 XX 縣,協助省廳的人調查。
一場圍繞著林凡的調查風暴,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向 XX 縣逼近。
而審訊室裏的林凡,對此還一無所知。
審訊室裏的強光依舊刺眼,林凡的眼睛已經開始發酸,可他還是挺直了後背,不肯有絲毫妥協。
對麵的警察已經問了他快兩個小時,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個問題,而他的回答也始終如一。
“林凡,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認不認罪?”
警察的語氣裏滿是不耐煩,甚至帶著一絲威脅,
“你要是再不認罪,我們就隻能把你關起來,等你想通了再說。”
林凡抬起頭,直視著對麵的黑影,聲音沙啞卻堅定:
“我沒做過的事,就算關我一輩子,我也不會認。
你們要是有證據,就拿出來;要是沒有,就放我走。”
“你……”
警察氣得想拍桌子,可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人在大聲說話。
警察皺了皺眉,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林凡靠在椅背上,心裏升起一絲疑惑 ——
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是有什麽變故嗎?
他豎起耳朵,想聽聽外麵的聲音,可隻能聽到模糊的對話聲,根本聽不清具體內容。
過了大概十分鍾,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
這次進來的不是之前的那兩個警察,
而是一個大腹便便便裝的男人,男人身後跟著兩個穿著警服的人,看起來身份不低。
“你是林凡?”
便裝男人走到林凡麵前,語氣平和,沒有絲毫敵意。
林凡點了點頭,警惕地看著他:
“我是,你是誰?”
“老實交代你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