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去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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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音指尖在屏幕上飛快地打字,很快編輯好一段文字,發送給了陸遲。
【阿遲,我沒帶傘,被困在教室了,你能來接我嗎?】
陸遲的回複卻不冷不熱。
【我喊司機過去送你回家。】
宋秋音早有預料,她立刻又發了一大段話過去,將自己置於弱勢的位置。
【你不能親自來嗎?就這一次,算我求你了,你也知道,我以前在老家,都是一個人上下學,走在那些又陡又滑的山路上,孤零零的,父母從沒管過我,下雨下雪也都是自己頂著破塑料袋跑回家,我就想體驗一下,那種放學後有人能親自來接的感覺,就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就不能滿足我嗎?】
陸遲那邊沉默了十幾秒,最終才回複了簡單的兩個字。
【等著。】
宋秋音看著屏幕上的那兩個字,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抬頭對薑棲說,“他很快就來了。”
薑棲也有些驚訝,看她隻是發了一連串消息就溝通好了,忍不住感慨,“還是喜歡的人好使啊,說來接你就接你。”
她還在傻傻地為朋友的“戀情”感到高興。
宋秋音開始收拾書包,輕描淡寫地說,“那當然,他追我好多天了,衣服、禮物,樣樣不落,對我好的沒話說,所以啊,我思前想後,也決定接受他的心意了。”
兩人收拾好東西,走到教室門口。
外麵的雨已經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天空灰蒙蒙的,空氣濕冷,透著壓抑的氣息。
薑棲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你這麽一說,我都有點好奇了,他是我們學校的人嗎?”
宋秋音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長,“是,而且……還是你認識的人呢。”
她賣了個關子,隨後停下腳步,對薑棲說,“你在樓上等著吧,看看喜歡我的人到底是誰,看看他對我是怎麽好的,有時候,人要知道迷途知返,及時止損,對吧?”
說完,她便獨自轉身,步伐輕盈地下樓去了。
薑棲聽得雲裏霧裏,心頭莫名籠罩上一層不安。
但還是下意識地照做了,留在教學樓的走廊上,憑欄向下望去。
沒一會兒,迷蒙的雨幕中,果然出現一個撐著黑傘的挺拔身影,穿著幹淨的白襯衫,正朝著教學樓走來,手裏還拿著另一把備用傘。
雨絲密集,模糊了視線,黑傘也擋住了來人的上半身,薑棲看得不真切,隻覺得那身影,有種說不出的熟悉,讓她心慌。
直到那人微微抬高手臂調整傘的高度,一個側臉輪廓清晰地映入眼簾——
薑棲的視線卻倏然頓住。
是陸遲!
那張她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臉,赫然出現在雨幕裏,朝著宋秋音等待的方向走去。
薑棲心裏一緊,電光火石間,剛剛宋秋音所有不對勁的言行瞬間在她腦海裏拚湊起來。
宋秋音口中那個“喜歡她的人”莫非就是……陸遲?
眼看著陸遲就要走進教學樓,薑棲再也按捺不住,她快步衝下樓梯。
她跑得有些急,氣喘籲籲地趕到一樓時,就看到不遠處,陸遲已經撐著傘走到了宋秋音麵前。
兩人站得很近,宋秋音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正仰頭對他說著什麽。
而陸遲,微微低著頭,側臉線條在雨幕裏顯得柔和,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薑棲,她認識了陸遲三年,從沒見過他哪個女生露出過這樣的神情,更別提讓他心甘情願冒雨親自來接。
宋秋音接過他手裏的另一把傘,不知又說了什麽,像是撒嬌,表示想和他共用一把傘,不介意擠一擠。
陸遲似乎猶豫了一下,眉頭微蹙,但看著宋秋音那期盼的眼神,想起了她剛才短信裏那些可憐的說辭,最終還是無奈地妥協了。
於是兩人並肩,共用一把傘,說說笑笑地走進雨幕裏。
陸遲手中的傘,明顯地向宋秋音那邊傾斜著。
他自己的半邊肩膀和襯衫袖子,很快就被瓢潑的雨水打濕了,洇出深色的痕跡。
這一幕,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薑棲的心上。
她下意識衝進大雨裏,試圖追上那兩人,想問個明白。
可追了幾步後,卻硬生生地停住了。
自己現在衝上去,算什麽?
不過是自取屈辱。
她就這樣呆呆地站在滂沱大雨裏。
看著那兩個人共撐一把傘的背影在雨幕中漸行漸遠,那麽和諧,那麽刺眼。
眼淚混雜著冰涼的雨水,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模糊了整個世界,她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隻覺得心髒的位置空洞洞地疼。
忽然,一把大傘撐在了她的頭頂,隔絕了雨水。
一道溫和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別淋了,再淋下去要生病了。”
薑棲茫然地抬起頭,眼眶和鼻尖都泛著紅,雨水和淚水交織在臉上。
是季驍。
他剛才也在教室裏自習,就坐在她們後麵不遠處,清晰地聽到了宋秋音那些似是而非的話,也目睹了薑棲被雙重背叛的全過程。
他在她身後默默站了許久,看著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雨裏哭泣,終究是於心不忍。
那天,薑棲沒有說一句話,就那樣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家,季驍撐著傘,沉默地陪了她一路。
第二天,薑棲果然因為淋雨發起了高燒,腦袋昏沉沉的,喉嚨也啞了。
放學的時候,她強撐著虛軟的身體,找到宋秋音,聲音沙啞地質問,“你口中那個喜歡你的人是陸遲?”
宋秋音看著她臉色蒼白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快意,“你昨天不是親眼看到了嗎?那個人不是陸遲,還能是誰?”
薑棲還是有點難以置信,聲音顫抖,“他……他什麽時候喜歡你的?”
宋秋音早已編好了說辭,流暢而自然,“就是你介紹我們認識的那天,他對我一見鍾情,直接就說了喜歡我,我覺得有點太突然了,而且礙於你的麵子,我當時才匆匆走了,後來……他私下對我挺好的,我那些漂亮裙子,都是他買給我的,我也確實是被他打動了。”
薑棲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死死哽住,喃喃自語,“一見鍾情?”
心裏一片哀泣。
竟然還是她當媒婆介紹的。
“那你為什麽要瞞著我?” 薑棲依舊不解。
宋秋音裝出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我是為你好啊,怕你知道了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畢竟你那麽喜歡他。”
薑棲冷笑,“為我好?那昨天呢?故意發消息叫來陸遲接你,讓我親眼見證,把我耍得團團轉,這也是為我好?”
宋秋音歎了口氣,假惺惺地說,“因為我想了想,長痛不如短痛,讓你趁早死心,看清現實,這樣對你的傷害才是最小的,我寧願你恨我,也不想你一直活在虛假的期待裏,越陷越深。”
薑棲看著她那張看似無辜的臉,心冷到了極點,“那我還要謝謝你了?”
宋秋音聳聳肩,把問題輕巧地推開,“你實在接受不了的話,去問陸遲好了,問他為什麽要喜歡我?為什麽要讓我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
薑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裏充滿了憤怒。
憤怒的是宋秋音的背刺。
如果宋秋音一開始實話實說,她或許會難過,會失落,但緩一陣子,她會試著默默祝福他們,體麵退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自己信任的朋友當成傻子一樣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冷冷丟下一句,“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和你做朋友。”
然後,決絕地轉身離開。
兩人就此徹底絕交。
宋秋音看著薑棲踉蹌離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太了解薑棲了。
了解她這個膽小鬼,害怕向陸遲表白失敗連朋友都沒得做,所以計劃著等到上大學後才試著表白,以為那樣就能少一個被拒絕的理由。
薑棲確實沒有勇氣,也沒有那個立場去找陸遲求證。
在這個雙重打擊下,薑棲的病來勢洶洶,高燒反複,渾渾噩噩地持續了一星期。
大部分時候,她在課堂上聽著聽著,就直接仰頭昏睡過去,意識模糊不清。
有一次體育課跑步,她體力不支,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跑道上,還是季驍第一時間衝過去,背著她一路跑去了校醫室。
那陣子,學校裏也開始流傳起關於宋秋音和陸遲在一起的流言蜚語。
尤其是江逸,平日裏對誰都愛搭不理,卻能對宋秋音溫柔以待,更是間接坐實了這些傳聞。
薑棲那時候百思不得其解,病稍微好點後,她還是鼓起勇氣找到陸遲,問出了那個在她看來孤注一擲的問題,“我和宋秋音,隻能選一個,你會選誰?”
這樣非此即彼的問題,薑棲以前也天真地問過他。
是她和江逸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我和江逸掉進湖裏,隻能救一個,你會救誰?”
陸遲起初回答,“江逸。”
薑棲不甘心,纏著他問為什麽。
陸遲給的理由是,“救過你了,公平起見,下次該救江逸了。”
薑棲撇撇嘴,“我就是問著玩而已。”
陸遲隻以為薑棲又在問自己沒營養的問題,想到她這麽多天沒來找自己,反而和那個季驍走得那麽近,心裏那點不爽冒了出來,偏偏賭氣選誰也不選她,於是他說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宋秋音。”
他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喋喋不休地問為什麽。
可薑棲聽後,隻是怔怔地看了他幾秒,然後默默地轉過身,異常安靜地離開了。
陸遲看著她一聲不吭地就那麽走了,心裏瞬間開始後悔起來,像被什麽東西蜇了一下。
可少年所謂的驕傲和那點被她冷落的別扭情緒,讓他死死釘在原地,硬是沒有邁出一步去追。
他以為隻是一次稍長的冷戰,像以前很多小打小鬧一樣,過幾天她又會眼巴巴回來自己身邊。
沒想到,薑棲之後真的沒再來找他。
那時他已經高三保送,不打算參加高考,基本不怎麽來學校了。
有一次,他難得回校處理點事情,鬼使神差地主動去高一教學樓找薑棲。
他走到後門,就看到季驍正側著頭,耐心地給薑棲講題,兩人靠得很近。
前排有幾個人在討論,“陸遲學長好像保送國外那個頂尖大學了是吧?名額超少的,真厲害!”
突然有人轉頭問薑棲,“對了薑棲,你不和陸學長挺熟的嗎?他什麽時候出國啊?”
薑棲頭也沒抬,淡淡道,“我和他不熟。”
有人起哄,“騙人吧!你之前不老跟在陸學長屁股後麵跑嗎?”
薑棲依舊沒抬頭,筆尖在紙上劃著,心裏對陸遲選了宋秋音有怨懟,決意要和他劃清界限,“那是我之前腦子糊塗了,不懂事,我就看上他長得帥,追著玩玩而已,現在清醒了,帥不能當飯吃,他還不如我同桌呢,平時能給我輔導作業,好好學習才是正事。”
陸遲站在後門,聽著她這番“清醒”的言論,眸色沉了沉,心底那股說不清的煩躁再次湧上。
他沒再進去,轉身離開了。
季驍知道薑棲說的是氣話,沒當真,他抬起眼簾,似乎看到了陸遲一閃而過離開的背影。
兩人就這樣,在驕傲和誤解中陰差陽錯地斷了來往,誰也沒再主動找誰。
宋秋音如願擠走了薑棲,搶回了在她看來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也成功拉攏了江逸站在她這邊。
她和陸遲表白過一次卻被拒絕,說她年紀小,應該以學業為重。
宋秋音隻能信了這個說辭,想著默默陪他身邊,總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一天。
可倉庫那場火災,她才看清陸遲心裏已經被薑棲占據了,所謂年紀小不過是托辭罷了。
而她,卻因為那場火災,吸入了過量粉塵,患上了這糾纏不休的呼吸病,如今更是奄奄一息地躺在這裏。
……
病床上的宋秋音想到這些前塵往事,眼淚流得更凶了,為自己這求而不得的執念,也為被病痛折磨的殘破身軀。
站在床邊的陸遲,看著她這副淒慘的樣子,心情複雜難言。
對她,有舊時共患難的情誼,也有對她因火災落下這身病痛的愧疚。
但這份愧疚,如今被她一次次透支,像一團沒完沒了、越纏越亂的線團,讓他感到疲憊。
醫生說過,這三天的抗纖維化治療是關鍵,要是撐不住,可能就真的保不住命了。
最終,陸遲還是取消了那天下午飛往英國的機票。
他動用關係,幫忙調動了更好的醫療資源,請來了頂尖的專家團隊為宋秋音治療。
萬幸,宋秋音還是頑強地撐過了這三天,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
直到她康複到能勉強坐起來那天,陸遲這才再次露麵,來到了病房。
江逸正坐在一旁陪宋秋音說話,看到陸遲進來,很意外,連忙站起身打招呼,“遲哥,你來了。”
陸遲依然沒搭理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仿佛要將之前“絕交”的話貫徹到底。
宋秋音靠在床頭,嘴角勉強牽起個淺淡的笑,聲音還有點虛,“阿遲,謝謝你,聽說是你幫忙聯係了專家,才讓我好起來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遲打斷,“以後不要再這樣叫我了。”
宋秋音臉上的笑瞬間僵住,眼裏滿是驚訝,“為什麽?”
“我彌補你的,就到這了。”陸遲的聲線平穩,卻透著決絕。
宋秋音心頭沉了下去,難以置信地問,“你是要和我也絕交嗎?”
陸遲沒回答,隻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隨手丟在床邊,“這裏麵有三千萬,夠你後續治療。”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警告,“如果還有下一次任性,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誰也保不住你,肺移植那邊,有消息醫院會聯係你。”
“你就用錢打發我?”宋秋音盯著那張銀行卡,隻覺得諷刺。
“從現在開始,我不欠你什麽了。”
陸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裏沒有半分波瀾,“攜恩圖報那套,對我不管用了。”
說罷,他轉身就往外走。
宋秋音不甘心地問,“那薑棲欠我的呢?”
陸遲背影倏然一頓,停了下來。
他沒有回頭,聲音卻冷得發沉,“不守信用,就別怪我不仁不義。”
這話裏的威懾力,像寒冬裏的風,刮得人心裏發寒。
說完,他再也沒有停留,徑直離開了病房。
宋秋音看著他消失的方向,眼神一點點暗了下去,落在那張銀行卡上,指尖用力掐進掌心。
她故意停了藥,任由病情複發,不惜堵上了自己的性命。
可到頭來,還是留不住他。
他走得那麽幹脆,甚至用錢徹底買斷了一切。
江逸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小心翼翼地問,“秋音,你剛剛說薑棲欠你什麽?”
宋秋音回過神,想起陸遲剛剛的警告,連忙壓下眼底的情緒,“沒什麽。”
江逸“哦”了一聲,沒再多問,拿起水壺,“我給你倒點熱水吧。” 說著開始忙碌起來地拿水壺和杯子。
宋秋音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江逸身上,若有所思。
雖然江逸模樣算不上多麽英俊出眾,卻也長得挺板正,收拾起來也算幹脆利落,最大的缺點是腦子不太聰明。
但對自己確實是百依百順,幾乎言聽計從。
而且,江家的家世擺在那裏,是實實在在的豪門。
唯一的阻礙,就是他那個精明的母親,比較難搞。
——
這三天的耽擱裏,陸遲也並非完全閑著。
他將公司手頭緊急的事務大部分處理完畢,剩下一些需要跟進的項目,他直接整理好文件,全都扔在了父親的辦公桌上,“這些後續項目你跟進一下,還有些不太緊急的,我會線上辦公處理。”
陸懷舟從文件中抬起頭,皺著眉看他,“你班都不上了?要去哪?”
陸遲如實相告,“去英國,找薑棲。”
陸懷舟忍不住給他潑冷水,“人家現在未必待見你,你這現在去冷屁股貼冷臉,有用嗎?”
陸遲卻不為所動,“這些不用你管,您這位六旬老人正是打拚的年紀,上你的班就行。”
陸懷舟被他這話噎得無語,轉而問,“徐遠呢?他也跟你一起去?”
陸遲理所當然地說,“他是我助理,不跟我走,難道跟你走啊?”
陸懷舟看著兒子說走就走的架勢,攔都攔不住。
第一次生出點後悔。
早知道年輕的時候多生一個了。
——
到了夜晚,倫敦的街頭彌漫著濕冷的霧氣。
薑棲剛來這邊,起初有點不太適應,道路複雜,她去了學校進修才第一天,前兩天都在外麵瞎溜達。
就在她快要走到租住的公寓門口時,昏暗的牆角突然竄出一個人影,直直擋在她麵前。
薑棲嚇得心髒驟停,以為是遇到了搶劫的。
她剛來特別怕被搶,早就把手機和錢都塞在腰上的小包裏,此刻下意識地雙手護在肚子上,做出了防禦姿態。
“你幹嘛?”陸遲看她這如臨大敵的樣子有點好笑,他往前走了兩步,昏黃的路燈照亮了他的臉,眼底還帶著點奔波的疲憊,卻緊緊盯著薑棲。
薑棲這才看清是他,心裏的恐懼瞬間變成了氣,“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幹嘛?當什麽竄天猴,突然竄出來嚇人一跳!”
陸遲打量著她這副慫慫卻又強裝鎮定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膽子這麽小,還敢一個人跑到這麽遠的國外來?都不和我說一聲就走了。”
薑棲鬆開了護著肚子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語氣冷淡,“我們都離婚了,有必要和你說嗎?誰會和陌生人匯報自己的行蹤?”
說完,她繞開他,就要往公寓樓走。
陸遲卻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很熱,攥得不算緊,卻讓薑棲掙不開。
他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拿出那枚小小的婚戒,舉到她眼前,沉聲問道,“這個婚戒,是怎麽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