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神功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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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蟾聽罷,口中複述一遍,不解其義,問道:“可記得確切?”
    “沒錯,反正就是這般傳下來的,道長可知曉這話的意思?”
    白玉蟾搖頭說道:“這是和尚隨口留下的偈語,除了他本人,別人若想知曉,當要看因緣了。”
    “道長不懂,我等粗人就更不懂了。不過,道長武功高強,一定能識得缽內的武功心法。”
    “這……得容貧道細細看罷,或許可知梗概。”
    “既是如此,道長拿去慢慢琢磨吧。”
    白玉蟾尋思片刻,說道:“老和尚定是極有來頭的高人,他說的話應當不假,這缽內鑄有武功心法,當是一個寶物。這可是你賞家祖上所傳,貧道若行研讀,便是奪了你賞家的祖傳之寶。”
    賞榮捧聞言,急道:“道長見外了!開山與清哥已拜堂成親,伍大哥人又不在了,道長便是開山的長輩,何況對開山尚有救命之恩,因此在下方與二老商定將此缽送於道長。一來略表酬謝,二來道長武功高強,要是缽內真有絕世武功,恐怕也隻有道長這樣的高士方能修煉。”
    見白玉蟾堅持不受,便又說道:“道長可知,這缽在我賞家傳了幾代,雖未起禍事,可每每想到此缽,總是心生不安,生怕遭來甚麽橫禍。再者,缽上鑄有絕世武功,萬一哪天落到匪盜手裏,若得練成,更要為禍四方了,道長就算積功積德,把這缽收下吧!”
    聞聽此言,白玉蟾但覺無法再行推辭,隻得說道:“貧道無功而得此大禮,於心不安。不如這樣,此缽貧道暫時收下,盡心研習。日後要是能將其所載武功學成,便傾囊援於開山,也算將此寶還於賞家,如何?”
    賞榮捧聞言喜道:“還是道長想得周全,如此最好!”
    二人既已說定,白玉蟾便靜下心來細心研讀缽內文字,隻是那文字皆用秦前篆字鑄之,極難辯識,偏他賞家又無書可考,故而三天下來,僅斷得數字,尚不能貫字成文,哪能依法修煉。
    不過,僅是數字,已令白玉蟾深信缽內確實鑄有一種至上武功心法。
    又苦斷幾日,毫無進展,心知隻有回得大宋,方有望破解。便在此時,恰有返宋商隊,白玉蟾當即決定隨行回宋。
    伍開山與賞清哥本欲同行,因賞老太太突然病起,遂留下侍候左右。
    殿內眾人靜聽至此,盡皆唏噓不已,伍東聽得祖父葬身沙漠、父母竟在西域結合,一時更是思緒難平。
    過得片刻,彭鶴林說道:“這段舊事,知者甚少。貧道早些年間曾聽師傅說過,後來的事,諸位當已知曉。”
    伍東接道:“還請彭師伯一一講來。”
    彭鶴林點點頭,接著說道:“師傅回到中原後,找到大儒範鴻,並約來風先生,一同參悟缽內心法,這便是《九接佛風譜》。範先生本不習武,不過說起識文斷字,恐怕當世無人能出其右。風先生一生獨癡醫術,幫著師傅解盡譜中所錄奇經異脈、行氣關絡之說,三老用了一年時間,方盡解其譜。”
    “一年?”
    胡鶴簡“咂咂”嘴,說道:“換作俺,隻怕不死也要發瘋。”
    彭鶴林白了他一眼,又道:“範先生識文斷字之外,醉心於缽內篆字之法,得益非淺。譜中有關經脈古稱、運行逆正亦讓風先生獲益良多。此缽集書文、武學、醫術於一身,在三老看來,實比‘洛河三寶’更為珍貴。後來,師傅在傳授伍弟武功時,將此缽交於伍弟,算是物歸原主。”
    眾人聽得“物歸原主”,頓曉話外之音,果然聽得彭鶴林繼續說道:“貧道將此譜來曆說出,無非就是想讓大家知道《九接佛風譜》原本是賞家的,後來歸於伍家。東兒既為伍家後人,修習譜上武功實是順理成章之事。”
    聽得掌門人如此說話,群道再無異議,彭鶴林見狀,當即決定從次日開始傳授伍東《九接佛風譜》所載武功。
    又閑談半晌,伍東隨著胡鶴簡回到住處。
    未幾,見古北北從外進來,伍東便道:“明日我便要跟隨大師伯習武,這期間不能被打擾,怕是不能見到你了……”
    “總不能白黑一直在習武,定有吃飯睡覺的時候,為甚麽不能相見?”
    “我聽大師伯是這般說的。”
    “哼,毫無道理!”
    古北北氣著說罷,略作尋思,忽道:“你剛才說‘怕是不能見到你了’,見不到我,你怕甚麽?你又為甚麽非得見到我?”話未說完,臉上竟自升起一抹緋紅。
    伍東卻是未察,口中答道:“我……隻是擔心你,在觀內吃住不愁,又沒有壞人,但畢竟你我初來乍到,終是有些擔心,更怕你再惹出甚麽禍端。”
    古北北聽他說完,不由氣往上衝,待見他一臉關切之狀,又自消氣笑道:“你放心習武便是,本姑娘這半日除了天柱峰,已將衝佑觀逛遍了,你習武這陣子,我老實呆在房間便是。”
    “如此最好!大師伯說,至多一個月便能下得峰來。”
    “一個月?”古北北忽然幽幽誦道:“‘寫幾疊翠山兒一抺腰,添幾株柳樹兒萬葉嬌,跳出了愁圈套。喚作《觀柳圖》,便是成仙料。’
    伍東撓頭說道:“我……我還是不能明白你因何說這話不好!”
    古北北盯著他說道:“看你的笨樣,真不是成仙的料。也怪我總是瞎想,怕你進得這衝佑觀便不想出去了。”
    “我為何不想出去?我總不能一輩子留在……”
    話到此處,伍東心底方才豁然:原來是怕我做了道士,一心修道不下山了。口中忙道:“我絕無修道之心,更不會留在武夷山不走,你且放下心來。”
    聞聽此言,古北北臉上露出喜色,卻又故意揶揄說道:“你不是成仙的料,想留人家也不要啊!”
    “眼下這般就好,何必成仙成道!”
    伍東笑道:“對了,你剛才說到天柱峰,大師伯就是要帶我到天柱峰上習武。”
    “哦?這峰倒是奇特,外形當真如一根柱子,我原本打算溜上去瞧個究竟,不想登頂隻有一條小路,竟有兩名小道士看守,我不願打傷他們,自然無法上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