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創作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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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顧遠原本的預想中,阿米爾的救援行動完全於依賴當地一個秘密婦女組織的幫助。
    這個靈感來自顧遠在難民營遇到的一位阿國女教師,她告訴顧遠:
    “戰爭中的阿國,許多拯救行動是由女性完成的,她們在當權組織的眼皮底下建立了一張互助網絡。”
    而顧遠增加這個設定有幾個好處。
    一是增強現實邏輯。
    二是凸顯本土力量,弱化東方主義視角的潛在爭議。
    但也有明顯的壞處。
    那就是會削弱原著核心的個人救贖弧光與情節張力。
    “不,不能這麽寫。”
    顧遠搖了搖頭,否決這個設想。
    因為如果讓阿米爾的救援行動完全依賴於當地互助組織,固然合理,但是會偏離原著的敘事內核。
    畢竟《追風箏的人》本質是一部私人化的良知敘事。
    阿米爾的救援不是宏大的人道主義行動,而是針對哈桑的私人承諾。
    他的猶豫、掙紮以及最終的決心,都是個人良知與懦弱的對抗,這種私密的覺醒是原著的靈魂。
    顧遠的思緒飄回難民營,想起當時那位女教師堅毅的眼神。
    她們確實在戰火中建立了互助網絡,但這不意味著外來者就能坐享其成。
    “也許……需要找個平衡點。”
    顧遠調出劇情設計的文件夾,新建了一個救援情節設計的文檔,開始打字。
    “當地婦女組織可以提供必要但不越界的幫助。”
    “告知阿塞夫的據點位置和活動規律,提供平民服裝和少量當地貨幣。”
    “告知進出當地城市的相對安全路線,在事後協助安排離開的車輛等等。”
    “但所有關鍵節點必須由阿米爾獨自完成。”
    “獨自潛入據點尋找索拉博,獨自麵對阿塞夫,承受那場救贖性的毆打,與索拉博共同經曆生死時刻等等。”
    “這樣既尊重了現實。”顧遠繼續思考,“又保住了原著最動人的部分。”
    “一個人必須獨自麵對自己的過錯,沒有人能替你完成救贖。”
    他想起納迪爾曾和自己說過的話:“我們不需要救世主,我們需要的是理解。”
    這句話此刻有了新的含義。
    “阿米爾不是去拯救誰的英雄,他隻是一個去完成自我救贖的普通人。”
    “婦女組織也不是萬能的救世主,她們隻是在盡己所能地幫助同胞。”
    這個設定讓顧遠感到滿意。
    它既避免了西方思維中的救世主敘事範式,又不會讓阿米爾的救贖變得廉價。
    “最重要的是。”顧遠在文檔最後寫道,“救贖從來不是一場華麗的冒險,而是一條充滿恐懼、猶豫,卻不得不走的荊棘之路。”
    “阿米爾會害怕,會想放棄,但最終,他還是走了進去。”
    這個認知讓顧遠對小說接下來的基調有了更清晰的把握。
    他要寫的不是一個英雄的傳奇,而是一個普通人的勇氣。
    那種明知前路艱險,卻依然選擇前行的勇氣。
    窗外,夜色漸深。
    顧遠關掉文件夾,準備睡覺。
    明天的創作將從這個平衡點開始。
    ……
    阿米爾的回歸是一次笨拙的,充滿恐懼的旅程。
    一路曆經千辛萬苦才終於回到自己的故鄉。
    阿米爾在找到索拉博的孤兒院之後,發現索拉博已經被當權組織的一個小頭目帶走。
    都到了這個地步,阿米爾再也沒有理由退縮,他帶著破釜沉舟式的決心約見了那個頭目。
    而令人震驚的是,這個頭目竟然就是那個變態阿塞夫。
    那個欺侮了哈桑的人。
    而哈桑的兒子,索拉博,則是成為了一個舞童。
    阿塞夫允許阿米爾帶走索拉博,但是要求阿米爾要與其了結過去的恩怨。
    阿塞夫戴上了他的不鏽鋼拳套,提出決鬥。
    他輕鬆毒打阿米爾,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阿米爾被打到牆上,肋骨被打斷,嘴巴被打裂,滿口是血。
    但阿米爾卻是笑了,他在痛苦中感到輕鬆,因為他認為自己終於償還了對哈桑的債。
    自己的罪惡得到了懲罰。
    就在阿米爾即將要被打死時,索拉博站了出來。
    他舉著彈弓瞄準阿塞夫的眼睛,威脅著他。
    和他的父親哈桑二十多年前一樣。
    並且索拉博最終打瞎了阿塞夫的左眼,兩人趁機逃走。
    在巴國,因為阿米爾無法證明索拉博是孤兒,所以沒有辦法獲得漂亮國簽證,也沒辦法收養索拉博。
    但這隻是一時的,阿米爾很快找到了辦法,代價隻是索拉博需要暫時在孤兒院住一段時間。
    然而索拉博出於對孤兒院的懼怕,趁著阿米爾不注意選擇了割腕自殺。
    還好阿米爾及時發現,並且送到醫院及時受到搶救,保住了性命。
    之後,阿米爾帶領索拉博回到了漂亮國,並且和妻子收養了他。
    但是,索拉博卻因為接二連三的創傷從而心靈破碎,最終得了選擇性失語症。
    一天,阿米爾帶領一家人來到公園。
    期間,他發現索拉博一直抬頭看著天上的風箏,於是他去買了一個黃色的風箏。
    阿米爾對索拉博講述了自己小時候和哈桑一起放風箏的故事。
    並且展示了自己放風箏的本領,成功割斷了對手的風箏線。
    時間好像回到了1975年的那個冬日。
    這時,阿米爾看見索拉博的嘴角微微翹起,在他們後麵,是一群追風箏的孩子。
    阿米爾問索拉博是否需要自己為他追那隻風箏。
    索拉博微微點頭。
    隨後,阿米爾說道:
    【為你,千千萬萬遍。】
    阿米爾轉身,在一群尖叫的孩子中奔跑,去追起了風箏。
    ……
    自七月末開始動筆,曆經兩個多月的書寫,顧遠終於完成了這部20餘萬字長篇小說的初稿。
    此時已經是十月份了。
    而距離截止時間還有著將近三個月。
    顧遠決定將初稿暫時擱置一段時間,等到自己從創作的熱忱中抽離,再用冷靜審視的眼光進行第一輪修改和潤色。
    ……
    顧遠在最近的一次答辯中,向組委會表明自己需要就某些特定的文化細節征求外界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