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解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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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三皇子府上……又遞帖子來了。”
    歲禾捧著那張帖子,如同捧著塊燙手山芋,眉頭緊鎖,滿臉的不情願。
    這已是本月第三回。前兩次,薛寒枝皆以頭疼、染了風寒為由婉拒。豈料次日,三皇子便接連遣了數位太醫登門問診,關切之態做得十足。薛寒枝心下明白,若此番再稱病,隻怕梅翎城中又要興起關於她“舊疾複發”、“體弱難愈”的流言蜚語了。
    她猶豫再三,終究還是伸出微顫的手,接過了那封幾乎能灼傷指尖的請柬。信上字跡工整,言辭懇切,言道托皇姐之福,偶得幾壇稀世佳釀,特邀三五知己,共賞清輝,同品玉液。
    “他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三番兩次,沒完沒了!”歲禾氣鼓鼓地抱怨,聲音裏滿是憤懣。
    薛寒枝無力地靠向椅背,眉心擰成了結,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罷了,人家是皇子,肯這般放下身段相邀,已是給足了顏麵。我們若再推拒,便是給臉不要臉了。”
    “小姐難道看不出三殿下的用意?”歲禾急道。
    “看出如何,看不出又如何?”薛寒枝抬眼望向窗外,目光空茫,“我一味躲著,他便會罷休麽?”
    她心知肚明,數日前朝堂之上,蕭寧呈的黨羽便開始頻頻彈劾父親。兄長薛長義也因此被借故派去清剿地方山賊歸期未定。
    不知不覺踱至院中,尋了處石凳坐下,習慣性地仰頭望天。天色灰蒙蒙的,厚重的雲層將日頭嚴實實地遮擋,不透一絲光亮,壓得人喘不過氣。
    她自幼機靈,鬼主意不少,可麵對這天家威勢、步步算計,此刻竟是一個應對之策也想不出。
    “罷了,即便赴約,他貴為皇子,光天化日之下,總不敢將我怎樣罷?”薛寒枝心一橫,做了決定。隻是……這一步踏出,日後恐怕麻煩更多。她心中天人交戰,權衡再三,終是無奈道:“去回話吧,就說……寒枝定不負殿下美意,準時赴約。”
    歲禾本欲再勸,可轉念一想,那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既敢如此大張旗鼓,背後未必沒有陛下的默許。自家小姐除了順從,又能如何?她隻盼此刻能有人出麵,阻止這場顯而易見的“鴻門宴”。
    於是,歲禾借著回話的由頭,悄悄溜出府,直奔夏侯府求援。
    “夏小姐,您可得幫幫我家小姐啊!”歲禾見到夏茗,如同見了救星,眼圈瞬間紅了。
    夏茗並未收到什麽賞月品酒的帖子,聽歲禾泣訴,亦是頭痛不已。“這蕭寧呈,怎的如此難纏!”她憤憤道。
    “就是啊!前兩次我們公子在,還能幫著回絕。這次偏偏趁公子不在,又來相邀!我家小姐實在是尋不出由頭再拒了……”
    “呸!什麽三兩好友,我看就隻有他和他那好皇姐!”夏茗啐了一口,拉住歲禾的手,“你先別急,有我在,斷不會讓枝枝妹妹獨自去應付那對姐弟!”
    得了夏茗的保證,歲禾這才稍稍心安。
    是夜,夏茗尋到了多日未歸家的兄長夏目商議。
    “哥哥,這次你得想個法子!”
    夏目正與陸已忙於精煉新兵之事,整日泡在軍營,方才得空回府歇息。一聽妹妹這般口氣,便知麻煩上門。“得,一叫哥哥準沒好事。”他無奈地放下手中兵書。
    夏茗訕訕一笑,將事情原委細細道來。
    “陛下早有默許,三皇子可自行擇選王妃。他既看上了薛家妹妹,我們這些外人,如何插手?”夏目揉了揉眉心,覺得此事頗為棘手。
    “那蕭寧呈是什麽德行,你我還不清楚?狼子野心,滿腹算計!他哪裏是真心喜歡枝枝,分明是想拿她當棋子,借此拉攏薛伯伯!”夏茗越說越氣。在她看來,蕭家姐弟幾人,除了早已埋骨悠城、連屍首都未曾尋回的四皇子蕭琰承,就沒一個好東西!
    “那又能如何?他是君,我們是臣。就連薛伯父,不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奈何他不得?”
    “我不管!反正絕不能讓她單獨赴約!”夏茗跺腳,她深知好友性子柔善,若無人相助,隻怕真要羊入虎口。若自己貿然代替前往,麻煩更大,說不定還會將整個夏家拖下水。
    夏目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三皇子壽宴上,陸已曾獻過一份作戰圖,一直未得空與蕭寧呈細論。或許……可借此由頭,壞一壞他的“好事”?
    “行了,你也別太著急,”夏目安撫妹妹,“容為兄想想辦法。”
    翌日,夏目到了軍營,便將此事說與陸已聽。
    “哦。”陸已反應淡漠,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顯然不欲插手。
    “就一個‘哦’?你到底管不管?”夏目追問。
    “不管。”陸已斬釘截鐵,“嫁入皇家,對薛家而言,未必是壞事。”
    “你!”夏目氣結,“陸已,別裝糊塗!薛伯父在朝雖持中立,畢竟手握兵權,各方勢力都盯著。蕭寧呈是真想娶薛寒枝嗎?他看中的是薛家的兵權!一旦聯姻,薛家必被卷入權勢漩渦!”
    “薛家既享尊榮,卷入權勢紛爭亦是難免。”陸已語氣依舊平淡。
    “隻怕苦了薛家妹妹!她才剛醒轉,大好年華,難道就要淪為政治籌碼,白白葬送一生?”夏目語氣沉重,帶著不忍,“我敢斷言,她隻要赴了此約,不出三日,蕭寧呈必向陛下請旨賜婚。若她不去,梅翎城立刻便會謠言四起,說她藐視皇族,風波更甚!”
    “她會不知其中利害?”陸已挑眉,語帶譏誚。
    “你不懂!”夏目歎道,“女子本就身不由己,何況是薛寒枝那般……單純不諳世事的。”他想起那少女清澈卻帶著怯意的眼眸,心中更是憐惜,“你不知她過往,自小便被流言所困,什麽‘癡傻呆愣’、‘妖孽轉世’……話說得多難聽的都有。昏睡五年醒來,已是奇跡。若再被扣上藐視皇子的罪名,往後梅翎城,誰還敢娶她?如今蕭寧呈見她生得這般容貌,性子又軟糯,豈會輕易放手?這一步,薛家是進退維穀啊!”
    夏目說了這許多,隻覺口幹舌燥。反觀陸已,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周身氣息冷硬,連空氣都凝滯了。
    沉默良久,陸已終是漠然吐出三個字:“我不管。”
    夏目早知陸已心性冷硬,卻未料他能淡漠至此,一時氣悶,卻也無可奈何。
    傍晚,西市。
    薛寒枝心煩意亂,瞞著家人獨自溜出府門,想在喧鬧中暫且忘卻煩憂。
    晚市人流如織,叫賣聲不絕於耳。“來來來,小姐看一看,上好的胭脂水粉!”一個小販的吆喝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隨著人流擠到攤前,隨手拿起一盒,色澤嬌嫩,甚是可愛。
    “姑娘好眼力!這是新到的款式,梅翎城獨一份!”攤主滿臉堆笑。
    薛寒枝揭開盒蓋,那淡粉色細膩柔潤,確是不錯。攤主極力推銷:“姑娘,買一盒吧?就剩最後幾盒了!”
    她心想,若這是許多小娘子都有的,她便不想要了。“多謝老板,我再瞧瞧別的。”她將胭脂放回原處,費力地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抬眼望去,隻見遠處河畔閣樓,懸著一排排各式花燈,光影倒映水中,璀璨奪目。她提起裙擺,穿過熙攘的廊庭,走過青石板橋,來到對岸的燈攤前。
    “小娘子,可有入眼的?”攤主熱情招呼。
    攤子上不僅掛著精巧花燈,還陳列著許多麵具,形態各異,栩栩如生。薛寒枝的目光,卻被左上角一隻狼王麵具吸引。那麵具獠牙畢露,眼神凶悍,透著一股原始的野性。攤主見狀,忙拿起一旁精美的花仙子麵具,笑道:“這個跟姑娘更相配些。咱家每個麵具都是獨一份,姑娘可以試試看。”
    薛寒枝看了看那花仙子,又低頭摩挲著手中冰冷的狼王麵具。它雖猙獰,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著她的心神,令她愛不釋手。“就要這個了。”她舉起狼王麵具,對攤主說道。
    正要低頭去取荷包,卻摸了個空。她又在腰間、袖袋裏摸索一番,皆無所獲。定是方才在胭脂攤被人群擠掉了。她麵露窘色:“老板,您明日還在此處麽?”
    “今兒是最後一日啦,明日就換地方嘍!”
    薛寒枝沮喪地抿了抿唇:“那……我能否先拿走,回頭取了銀錢再送來?”
    “那怎麽成!”攤主立刻變了臉色,不耐煩地揮手,“沒錢就別買了!”
    正尷尬間,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將一吊錢放在攤上。“這些可夠?”聲音低沉熟悉。
    攤主掂了掂銀錢,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笑臉:“夠了夠了!客官您拿好!”說著便將那狼王麵具包起。
    薛寒枝順著那隻手望去,映入眼簾的是陸已線條硬朗的側臉。
    他將麵具遞給她,一言不發,轉身便離開。步履極大,薛寒枝小跑著才追上。“多謝陸將軍。”她在他身後道。
    陸已恍若沒聽見一般,腳步不停。
    “錢我會還你的!”薛寒枝不依不饒。
    陸已依舊沉默。
    她索性快跑幾步,將麵具塞回他手中:“既如此,這麵具就當送給將軍了,多謝解圍。”說完,便轉身要走。
    陸已卻反手一把攥住她的衣袖,眉頭微蹙,似是無奈:“又不值幾個錢,妹妹既喜歡,便當是……做哥哥的見麵禮吧。”
    “見麵禮”三字刺耳無比,他分明是故意用蕭寧呈的話來揶揄她!薛寒枝心頭火起,用力想甩開他的手:“不必了!”
    奈何陸已手勁極大,她掙脫不得。視線落在被他緊握的袖口,她冷聲道:“陸將軍,還請鬆手。”
    兩人僵持片刻,陸已忽然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明日之約,你定要赴?”
    薛寒枝一怔,他如何得知?
    “……是。”她垂下頭,聲音低啞。
    陸已緩緩鬆開了手,隻淡淡道:“知道了。”趁她不注意,又將那麵具塞回她懷中。
    薛寒枝抱著冰冷的麵具,望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心頭一片冰涼。然而,他沒走幾步,卻又折返回來。
    “若我說,”他凝視著她的眼睛,語氣異常認真,“我可以讓你明日不必赴那該死的約。前提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你可願意?”
    薛寒枝抬眸,見他神色不似作偽,心下微動:“什麽條件?”
    “離開薛家,離開梅翎城。此生,都不要再踏足此地半步。”
    薛寒枝先是一愣,隨即唇邊漾開一抹苦澀的冷笑。她竟會天真地以為,他真的會出手相助。“陸將軍若很閑,不妨回軍營操練兵馬。何必拿我尋開心?”
    說完,她決然轉身,不再看他。懷抱那猙獰的狼王麵具,快步沒入熙攘人流之中。“什麽鬼條件!”自己真是可笑,居然會有一瞬間,相信他能救自己脫離這困境。
    陸已獨自立於燈火闌珊的閣樓之上,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唇微動,那句未能說完的低語消散在風裏:“我是……說真的。”
    陳添明聞言釋然。原來這一切都是這麽回事,根本就不是什麽天意使然,這完完全全是就認為破壞的。
    好家夥,你聽聽你這說話的語氣和樣子,你這是盼著我有事兒了是不?
    “哎,我說你別再走來走去了,都走了一天,我頭都給你走暈了。”慕容邢不斷的揉著額頭,看著在門邊不斷走來走去的夫人,一個頭兩個大。
    看見兩人走來,還帶著那麽熟絡的表情,金三德又是一楞,心裏暗道,莫非我真的認識他們嗎,隻是我忘記了。
    “哼,要想知道龍夢在那裏,自己不會去找麽?”天劍妖王嘲諷的看著峒靈仙王說道,畢竟自己也是王級高手,雖然現在身受重傷,但是倘若發動自爆,一門一個也別想活!你憑什麽在我眼前這麽拽?
    “我…我!”肖宇聞言我了幾句後就再次低下頭,站在一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現在他還能說什麽,自己當時就是想借他們的手抓住陳宇,好還哪一天的羞辱之仇,哪能想到這件事竟然牽涉道這麽多人。
    我走到豬哥邊兒上,使勁兒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直接給他踹在了地上。
    泰山看著局麵此時瞬間顛倒,精神都有些渙散,他用四肢慢慢的朝著路虎裏邊兒爬去,留下了一路長長的血跡。
    想到這幾日來個他的冷戰,還有今日他的慪氣,故意不理會他,心中的悶氣消失一空,反而覺得暖暖的。
    很明顯,隨著天傲仙尊的出場整個仙界中心的高手都像是吃下了強力定心丸一般,臉上不再是一片死灰與蒼白,個個摩拳擦掌,龍精虎猛,像打了雞血一般嗷嗷直叫,恨不得魔界的高手立馬衝出來。
    那一頭的穀念,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然後穀念的聲音才傳來,“那很好呀,祝賀你了,綿綿我還有事就先掛了。”說完沒等向綿說什麽就掛斷了電話。
    蘇離落如今像一隻驚弓之鳥,稍稍一點動靜便能嚇得她心驚膽戰,如今晉王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不得不深思,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宿翼琴當時驚了一身冷汗,至今難忘,隨即宿翼琴修改了本章後由上傳了一遍。
    第二日一早,赤龍給人魚梳洗一番,腳步輕鬆的帶著腰酸背痛的人魚前往主殿。
    “是。”杜破武回身一記手刀,直接砍在這個偽裝者的側頸,偽裝者眼前一黑徹底昏迷,隨後便被五花大綁在暖氣片上。
    顧忱也都一一接下,然後眼神犀利的看著歐陽宇熙,意思是和他顧忱鬥,歐陽宇熙他還太嫩的意思。
    “啪!”沒想到蘇珊兒卻是直接轉身一巴掌打在了流珠的臉上,流珠手中的茶水一翻,直接就淋在了她的臉上,頓時,流珠痛得嚎啕。
    周子軒也很享受著這來著不易的悠閑,雖然跟顧忱大吵了一架,但他知道這絕不是顧忱故意惱怒,仔細想想要是自己知道這樣的事,恐怕比顧忱還要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