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性緣腦害了馬哥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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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番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馬文才臉色更差了,兩人執劍相立,幾乎劍拔弩張之感。
    馬文才聲音冷冰冰的,眼神極為晦暗:
    “長進了。”
    “想跟我打?”
    謝清言倒是想。
    問題是馬文才的武藝是出了名的好,能碾壓一眾自小習武的世家子弟,她這三年速成班,一生武俠情的能比的上嗎?
    再說,這個房間也太狹小了,完全打不開身。
    這種用於玩樂的房間堆砌著許多裝飾。
    越窯青瓷花瓶,素色琉璃盞這些易碎物擺這麽一堆,打起來哐啷哐啷響。
    看武俠小說裏的俠客拆家固然很爽,但是真的在這種堆砌的房間裏打其實十分憋屈。
    畢竟真正打架的人隻需要打就行了,寫的人要考慮的可就多了。
    謝清言用眼角餘光瞥了瞥窗戶。
    真是遺憾。
    這房間比玉無瑕的房間小一些,正對著的窗外就是深沉夜色。
    從這跳下去應該不難。
    難的是後續的骨折治療過程。
    古代又沒有什麽外科。
    謝清言不動聲色,執劍而笑:
    “不打不打,文才兄於我有授業指點之恩。”
    “清言怎敢冒犯小師父呢?”
    她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眉眼彎彎,風流奪目。
    何況她語氣裏帶著三分笑意,末了輕輕一勾,聽著真像羽毛般撩人心弦。
    這樣的人就像晨曦裏滿樹海棠,就算知道她一肚子壞水也沒法恨她。
    夜雨霖鈴,燭光溫暖,滿室紅紗被風帶起,與她的發絲一同揚起。
    這一刻,仿佛雨聲也驟停,周身一切盡歸虛無,隻有她輕巧的站在對麵,馬文才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恍若失神。
    但他向來不肯示弱於人,因此心神一定,語氣反而更加譏誚:
    “誰準你這麽叫的。”
    “我馬文才當不起。”
    謝清言卻故意曲解:
    “叫大師父的話,豈不是把文才兄叫老了。”
    “畢竟是二八年華的翩翩俊秀少年郎,還是小師父好聽些。”
    馬文才冷嗤道:
    “收起你的花言巧語。”
    “本公子不想聽。”
    他本以為這樣生人勿近的態度擺出來,謝清言就算再沒臉沒皮,也要自慚形穢的。
    誰知謝清言反而執著劍朝他笑吟吟的走過來。
    美人佩刀劍,狐狸變作公子身,燈夜樂遊春。
    謝清言要笑不笑的瞧著他,一派不羈模樣:
    “那你想聽什麽?”
    “我剛剛或許是把話說重了些,隻是不喜歡那種被綁著的感覺。”
    “若是易地而處,我一定會把話說的很好聽的。”
    馬文才看他一眼,並不說話。
    謝清言卻往前又走了一步,笑著稱呼他:
    “文才兄?”
    “馬公子?”
    她向他走一步便說一句稱呼,馬文才卻顯然打定主意,任她怎麽說都不開口。
    所謂人生識字憂患始,馬文才今日才算是體會到了個中滋味。
    要是他像王藍田那個草包一樣,聽不懂她的妙語連珠,反而不會每次都被她氣到了。
    謝清言眨眨眼,又道:
    “佛念哥哥~”
    馬文才握劍的手一緊,連指節都開始泛白。
    “閉嘴!”
    謝清言卻像抓著他的軟肋一樣,意味深長道:
    “哥哥,我在青樓真的沒有做什麽。”
    馬文才不想回答,一張美玉般的臉冷的不像話,隻是垂著眼睛。
    謝清言又道:
    “我心心念念,唯有你一人,怎麽會來枕霞樓找其他人呢。”
    馬文才終於憋不住了,冷嗤道:
    “心心念念,唯我一人?”
    “可笑,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再信。”
    謝清言點點頭:
    “那我說完最後一句你再不信好了。”
    “你也知道,我是個斷袖,就算來了枕霞樓,也是英雄毫無用武之地吧。”
    馬文才冷笑道:
    “你真的是嗎?”
    謝清言心中一跳,語氣自然而然,十分流暢:
    “以前自然不是,遇到你之後,就是了。”
    馬文才卻收了劍,一雙鋒利的眼睛譏諷的看著她:
    “謝清言,我雖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卻也不會連你是真心還是假意都分不出來。”
    “所以,收起你這副假惺惺的樣子,別讓我看著惡心。”
    謝清言從善如流,立刻收了起來,反而滿臉疑惑:
    “我收起來,你又待如何?”
    “佛念既然口口聲聲說不接受我,不喜歡我,為什麽要大半夜興師動眾到枕霞樓?”
    還搞出這副陣勢,做出這樣被辜負真心的表情。
    正常的男人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這杭州的風水是不是有問題啊,還是說他們現在其實是在蜀地。
    謝清言深覺自己要是不激馬文才一下,等他真的變gay子了,又發現她其實不是gay,那自己的下場恐怕會很慘。
    馬文才真沒想到她被自己抓住了之後還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謝清言雖然說沒做什麽,他也信那會兒他見到她那會兒的神色是沒做什麽的樣子。
    但他就是不舒服。
    不管怎麽說,謝清言來了這麽個地方就是事實。
    而這個事實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
    馬文才冷嗤道:
    “為什麽?”
    “因為你自己跟我說你思慕我,寸心如狂之類的話,轉頭來這種地方作踐自己。”
    謝清言道:“啊?”
    馬文才臉上盡是橫生的戾氣:
    “怎麽?難道來這種地方找樂子不是作踐自己嗎?”
    謝清言認同道:
    “確實是,這種事沒有買家哪來的賣家。”
    “但我作踐自己,又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要是接受了我的心意,那我肯定不找別人,問題你這不是沒接受嗎?”
    她覺得這番話雖然激烈,但也挺入情入理的,管天管地,還能管一個跟你表白過的人去不去青樓?
    還大半夜的上門抓人。
    什麽人啊?
    她本以為馬文才聽到這話,必然無言以對,一時之間慚愧不已。
    發覺自己在某條錯誤的道路上走著,立馬回轉腳步,走回正道。
    成為一個筆直的,性取向正常的男子。
    畢竟他那天那麽惱火來著,說明他的原生傾向還是很正常的。
    可能在男人太多的書院待久了,性壓抑了。
    然而,馬文才聽著她這番流暢的話,臉上的表情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跟她預想中的惱怒和羞愧或者醒悟這些表情,絕對扯不上一點關係。
    他臉上那種戾氣仿佛被一種看不明白的情緒所代替,銳利如鷹隼的眼睛卻朝她看過來。
    馬文才若有所思,又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
    “那我要是接受了,你會如何?”
    謝清言緩緩轉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