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還在響，紅光在地下通道裏閃爍。
    謝停雲把薑晚音往身後一拉，自己擋在前麵。
    林雪柔舉著手機，直播界麵已經彈出上百條評論。
    “你們看，這就是謝教授私藏的秘密檔案！”她聲音發抖，“他和薑晚音的婚姻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陳浩的聲音突然從對講機裏傳來：“晚音姐！我黑進醫院內網了，直播信號三秒後會被切斷！”
    話音剛落，林雪柔手機屏幕一閃，畫麵凍結。
    謝停雲拉著薑晚音快步往外走，保安隊的腳步聲從走廊另一頭逼近。
    陸遠突然出現在拐角，手裏拿著一個U盤。
    “別白費力氣了。”他說，“林雪柔備份了所有東西，包括你父親當年簽的協議。”
    薑晚音停下腳步：“你什麽時候和她聯手的？”
    “不是聯手。”陸遠冷笑，“我是來拿屬於我的東西。我爸的錢，被謝家吞了十年，也該還了。”
    謝停雲盯著他：“你父親貪汙集團資金的事，法院早有判決。你還想翻案？”
    “判決？”陸遠眼神一冷，“那年你母親車禍，賬目就是她經手的。她不死，我爸也不會被當成替罪羊。”
    薑晚音猛地抬頭：“你說什麽？”
    謝停雲沒說話，隻是握緊了她的手。
    陳浩又在對講機裏喊：“監控顯示陸遠剛複製了資料庫的加密文件！他有管理員權限！”
    “不可能。”謝停雲皺眉，“隻有我和趙院長有最高權限。”
    “但他刷的是你的卡。”薑晚音忽然明白，“那天你借他進過一次實驗室，對不對？”
    謝停雲點頭。
    陸遠往後退了一步：“聰明。可惜太晚了。你們以為林雪柔是主謀？她隻是個工具。真正知道真相的人，是我。”
    他轉身就跑。
    謝停雲立刻追上去，薑晚音緊跟著。
    三人衝出醫院大樓，外麵下起了小雨。
    街對麵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窗搖下，一隻手伸出來，朝陸遠遞了個信封。
    謝停雲加快速度，在陸遠上車前一把拽住他手腕。
    “把U盤交出來。”
    “你憑什麽？”陸遠掙紮，“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薑晚音趕到，喘著氣問：“什麽意思？”
    陸遠盯著謝停雲，嘴角揚起：“你以為你是謝家私生子？錯了。你根本不是謝家人。你媽臨死前才告訴你這個秘密，可你一直不信，是不是？”
    謝停雲臉色變了。
    “DNA檢測報告在我手裏。”陸遠說，“你母親當年抱錯了孩子。真正的謝停雲，早就死了。你是另一個家庭的孩子，被謝家誤養了十五年。”
    薑晚音搖頭：“胡說！你在騙人！”
    “是不是騙人，查一下就知道。”陸遠看向謝停雲，“你敢嗎？敢不敢證明你自己是誰？”
    謝停雲沉默幾秒，鬆開手：“明天上午十點，我在臨江公證處等你。帶齊所有證據。”
    “好。”陸遠上了車，車門關上，轎車迅速駛離。
    雨越下越大。
    回到婚房，薑晚音坐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卷著衣角。
    謝停雲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路燈。
    “你相信他說的嗎？”她問。
    “我不記得母親提過這種事。”他轉過身，“但她說過，我小時候特別怕打雷。每次下雨，都要抱著一件舊毛衣才能睡著。”
    薑晚音愣住。
    那是她的毛衣。
    十年前那個雨夜，她脫下來裹住發高燒的謝停雲，後來再沒見過。
    她打開手機，日落時分到了。
    閉眼，琉璃色光幕浮現——今日心動值：82。
    還沒滿。
    她睜開眼，走到謝停雲麵前：“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救過我的人。也是我一直……在意的人。”
    謝停雲看著她，伸手碰了碰她耳尖。
    那裏有點紅。
    【+3】
    85。
    他低頭，把她拉進懷裏：“如果我真的不是謝停雲，你會離開嗎？”
    “不會。”她說，“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記得那個雨夜。”
    【+2】
    87。
    她踮腳，在他頸側輕輕吻了一下。
    【+1】
    88。
    謝停雲呼吸變了，手臂收緊。
    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變快。
    【+1】
    89。
    她抬頭：“明天我去公證處陪你。”
    他沒說話，隻是更用力地抱住她。
    第二天早上九點半，婚紗店門口。
    薑晚音沒想到陸遠會約在這裏。
    “他說要當麵交證據。”陳浩解釋，“還說，如果你不來，他就把所有資料發給媒體。”
    謝停雲穿著白襯衫，外麵套了件深色風衣。
    他牽著薑晚音的手，走進店裏。
    店麵不大，裝修溫馨。
    玻璃櫃裏擺著幾件樣衣。
    老板娘迎上來：“請問預約了嗎？”
    “我們找陸遠。”薑晚音說。
    老板娘指了指試衣間方向：“他在裏麵等你們。”
    試衣間簾子拉開，陸遠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像是特意打扮過。
    “你到底想幹什麽？”謝停雲問。
    “看看這個。”陸遠把文件袋遞過來。
    謝停雲接過，打開。
    是DNA比對報告，還有出生證明複印件。
    報告顯示，謝停雲與謝父無血緣關係。
    而另一份文件寫著：1999年1月3日，女嬰薑晚音，在臨江市婦幼保健院出生，母親薑麗華，父親信息空白。
    薑晚音渾身一震：“這……是我的出生證明？怎麽會在這裏？”
    陸遠看著她：“因為你才是謝家的孩子。你母親當年未婚先孕，被謝家收養。而謝停雲，是另一個護士的女兒，在混亂中被抱錯。”
    空氣仿佛凝固。
    謝停雲緩緩合上文件：“所以，你是說，我和薑晚音，才是親兄妹？”
    “對。”陸遠點頭，“你倆從小就被調換了人生。現在，是時候換回來了。”
    薑晚音後退一步：“我不信。我媽明明是我親媽。”
    “她是你養母。”陸遠說，“但她愛你，是真的。”
    謝停雲突然笑了：“你覺得我會因為一張紙，就否定過去十年的記憶？”
    “這不是一張紙。”陸遠打開手機，播放一段錄音。
    是謝母的聲音：“對不起……我把兩個孩子弄混了……但我不能說出來，否則他們都會失去一切……”
    錄音結束。
    謝停雲站在原地，沒有動。
    薑晚音心跳劇烈。
    她閉眼，琉璃色光幕浮現——今日心動值：95。
    差5點。
    她睜開眼，抓住謝停雲的手：“就算我們是兄妹，我也不會後悔靠近你。因為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哥哥。你是謝停雲，是我願意用一生去了解的人。”
    她靠在他肩上。
    【+2】
    97。
    她抬頭，輕聲說：“你說過，我是你的光。那現在，讓我照亮你的人生，好不好？”
    【+1】
    98。
    謝停雲低頭看她，眼神複雜。
    她踮起腳，嘴唇剛碰到他下巴。
    【+1】
    99。
    就在這時，婚紗店的門被推開。
    一個女人走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新的檢測報告。
    “等等。”她說，“你們搞錯了。”
    所有人轉頭。
    女人穿著職業套裝，胸前掛著醫院工牌。
    “我是當年接生的護士長。”她說，“那份出生證明，是偽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