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還沒見過這麽有脾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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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浴巾被扔在床上,淩嬈的手機等物品仍然在床頭櫃上沒有動過。
    客房服務人員在旁邊解釋:“我剛剛隻將買來的衣服給厲太太送了進去,之後就去了其他房間打掃,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時聞野雙臂環胸的倚在門邊,哼笑:“既然還有本事溜走,我看你女人也應該是沒什麽大事,就她的身體狀況,除了小時候落下的怕寒的病根之外,也沒其他什麽毛病,健康的很。”
    說著,時聞野抬了抬下巴,以眼神指了指窗口的方向:“這不?她還有力氣從窗口跳出去。”
    厲景川早就已經看見敞開的窗子和被風吹的胡亂飛舞的窗簾,臉色讓人看不出分毫的震怒,視線淡的好似沒有任何情緒。
    時聞野一副巴不得看熱鬧似的表情,走到窗口向外隨意的瞟了眼,低笑:“怪不得她今天不走尋常路,這窗口外麵正好有棵很高的樹,隨便一個小孩子跳下去都不會受傷……”
    與梧桐酒店隔了半座華城之遠的一家酒吧。
    淩嬈坐在僻靜的卡包裏,桌上的酒杯擺成了一排。
    淩嬈本來就一直在努力平靜的情緒一點一點的激了起來,握在酒杯上的手都止不住的一點一點的握緊。
    她很想抓著厲景川的衣領質問他,她的前世,他們離婚之後,他去美國是不是每天都和奚初弦在一起!
    那個她根本觸摸不到的有關於他的十年,他是權勢過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Shin集團全球區域執行總裁,他的一切都是她無法再知道的!
    是奚初弦?
    是淩漫雪?
    “Shin集團總裁厲景川今日回國,現已抵達華城……”
    “看什麽看?知道新聞裏說的那位是誰嗎?就你這種女人,估計連給人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淩嬈又抹了抹鼻子,閉上眼。
    “小姐,你沒事吧?”那兩人起身過去,關切的問了句。
    淩嬈抱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握著,抬起眼。
    在看清她臉的刹那,那兩個男人當場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詫異道:“淩…淩小姐?”
    淩嬈雖然喝過酒,但勉強也能認得出這兩人好像是跟淩家的公司有過合作。
    兩人不放心的湊過去問:“淩小姐,你是不是喝多了?用不用聯係季家的人來接你?”
    結果兩人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淩嬈忽然又抬起頭來,麵無表情的問:“要喝酒嗎?”
    那兩人:“……”
    半小時後。
    淩嬈眼睛也不紅了,傷感的情緒也沒了,說話開始各種笑嘻嘻。
    與那兩個人碰杯,她一邊喝酒一邊抬手指著不遠處看台上唱歌的人:“我跟你們說,姑奶奶現在就是改過自新了,要是換做以前…在酒吧裏看見這麽帥又唱歌這麽好聽的小鮮肉…我絕對要去調戲調戲……”
    “還有啊……”她笑著眯起眼,伸出手指在眼前指了一圈:“你們知道這家清吧背後的老板是誰嗎?噓…我告訴你們……”
    淩嬈說著就將手指豎起來,貼在自己嘴邊,醉眼迷蒙笑嘻嘻的說:“這裏的老板是……”
    “抱歉,她不能喝了。”
    再度遞到淩嬈嘴邊的酒忽然被橫空而來的手截下。
    厲景川麵沉如水,一把將癱坐在沙發上傻笑的淩嬈拽進懷裏,不去看那兩人尷尬又因為發現他究竟是誰而詫異的表情,半拖半抱的將人帶了起來,更將沙發中間礙事的茶幾踹開,直接把淩嬈帶走。
    腦子完全被酒精洗到當機的淩嬈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麽,還一個勁兒的衝路過的酒吧Waiter招手,妄圖再拿一杯酒喝。
    “我還要喝!”
    “才幾杯就醉成這樣,你以為自己這輩子還有機會沾這個?”厲景川臉色陰沉的將她帶出酒吧,手在淩嬈的臉上用力擦了下,將她嘴邊沾上的酒夜擦幹淨。
    他一邊擦,淩嬈一邊躲,一點都不肯配合。
    “老實點!”他語氣低沉。
    厲景川看見那輛車的離開,眼色頃刻冷的入骨,再看了眼一直在他身邊不老實的要從他手中掙脫開的淩嬈。
    淩嬈抬起眼剛想說讓他放開自己,卻因為他的眼神而情不自禁的一個哆嗦,頃刻間,酒也醒了三分。
    她記得自己是被蘇旭之帶出來的,也記得自己想找個地方靜一靜,到這附近下車時,警告蘇旭之不許跟著她。
    但她沒料到厲景川居然找來的這麽快。
    “是你自己上車,還是我抱你上車?”厲景川冷然的嗓音裏染著薄薄的厲色,手卻始終沒放開她,免得一不留神她再像個兔子似的跑了。
    淩嬈站在原地沒動。
    見她杵在這裏像個雕像似的不動,厲景川的手直接強行繞過她的腰間。
    淩嬈的目光轉向他,從他身上剪裁合體的又相當有質感的長款大衣上頓了頓。
    他究竟有多高不可攀,就連她淩嬈都配不上!
    淩嬈盯著他,用著因為酒意的聲音問:“晚宴結束了嗎?”
    “沒結束。”她問了,他就答,隻是語氣微沉。
    淩嬈心頭一澀,低下頭:“那你回去吧,我隻是想出來靜一靜,別耽誤你什麽事情。”
    “靜一靜?跳窗出來,跑這麽遠喝酒隻是為了靜一靜?”厲景川摟在她腰間的手,幾乎要將她按進他的身體裏,有些重,更也隱隱的有些疼。
    淩嬈皺了下眉,手在他身上推了推:“這是街上,車來車往的,注意點影響,你回晚宴那邊去吧,我打車回奧萊國際。”
    淩嬈轉身,真的伸手就要攔一輛計程車回去。
    “站住。”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
    淩嬈一副聽不見似的態度,無視他,手依然向前伸著。
    直到一輛計程車靠近,正要在她麵前停下,腰和手腕忽然一緊,一個天旋地轉,厲景川直接將她推到路邊的那輛他開過來的車上。
    隨著後背在車門上狠狠撞了一下的瞬間,雖然並不怎麽疼,淩嬈本能的露出防備的神情,還沒開口,厲景川直接俯首在她唇上吻了下來。
    他口中隻有淡淡的香檳味道,清醇好聞,和他獨有的清冽氣息,讓淩嬈的腦海裏似是有一根一直在緊繃的弦一下子就斷了。
    她還沒見過這麽有脾氣的厲景川!
    淩嬈之前一直沒想清楚,這一刻才大概明白,厲景川之所以從來都不會受到淩漫雪那些旁敲側擊的話的影響,大概就是因為,很多關於她的事情,她的過去,他很久以前就知道。
    所以,是因為蘇旭之麽?
    她還沒因為奚初弦而跟他怎麽樣,他憑什麽有脾氣?
    這一吻不知道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結束,涼風吹過,淩嬈被禁錮在他的胸膛與車身之間,因為他的遮擋,她感覺不到什麽冷空氣。
    直到她漸漸有些腿軟,厲景川一手掌在她腰間,將她險些無力滑倒的身子扶住。
    淩嬈的酒意還沒消,被吻到眼花潦亂的一時間說不出話,隻聽見男人清清淩淩的聲音在她耳邊:“我還沒跟你算帳,你倒是給我來一場跳窗出逃的好戲,淩嬈,你長本事了。”
    淩嬈驟然抬起頭,車門卻忽然被他打開,她整個人被他推了進去。
    “厲景川!誰還不能發個脾氣嗎?我心情不好出來喝個酒,我又沒打沒鬧!你憑什麽對我這麽過份!”淩嬈轉過臉就對著他喊了兩句,呼吸急促,胸腔伏動,雙眼就這麽橫著他。
    厲景川不冷不熱:“你該慶幸剛才在裏麵陪你喝酒的不是蘇家的那個私生子,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過份。”
    他直接將車開走,結果車還沒開多久,淩嬈就因為今晚喝了太多的酒而覺得一陣惡心,抬手捂在嘴邊做了個要吐的姿勢。
    厲景川停下車,終於開了中控鎖,淩嬈忙推開門踉蹌著衝下車,蹲在路邊就是一陣幹嘔。
    感覺到男人的走近,淩嬈在他正要將她拉起來之前,蹲在路邊有氣無力的說:“我今晚再坐車的話,肯定還是會吐,我胃裏不舒服,你先回宴會那邊吧,你別管我……”
    淩嬈雙腳和身體離地的瞬間,兩隻手本能的抓住他的領口,半醉半醒的眼睛看進厲景川如海一般深邃的眼底。
    “怎麽可能不管你?”男人的聲音低低淡淡,有著對她現在這副模樣的莫可奈何。
    被厲景川強行帶進身後最近的一家酒店的時候,淩嬈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無法抗拒。
    就算是醉了,可還分得清人在屋簷下的道理,何況還是在厲景川這種鑲了鑽石金邊的屋簷下,她更不可能作死。
    淩嬈醉蒙蒙的眼神有些發直,一聲不吭著跟著他走,男人忽然一把將她拽進酒店的電梯裏,她還沒防備,踉蹌了一下走了進去,一頭撞進了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