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誰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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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嬈陡然就向後退了一步,一臉“我要和你保持距離”的嚴肅表情,渾身都處在刺蝟似的狀態,試圖再向後退。
    厲景川瞥著她:“你再退一步試試?”
    “……”
    淩嬈不吭聲,轉個身就貼在電梯牆上,喝酒就喝酒,醉了之後倒像個受氣包一樣。
    出了電梯,進了房間,淩嬈直接溜到了裏麵,仍然在堅持和厲景川保持距離。
    厲景川抬起手按了按眉心,再又看著她那種表情,黑眸直盯著她,慢條斯理的解開昂貴的袖扣,低淡道:“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計較,過來。”
    淩嬈滿眼戒備的站在窗邊,靠在窗簾旁邊仿佛才有點安全感。
    “我沒喝醉!”她揚聲辯解。
    “我讓你過來。”厲景川沉聲打斷她。
    淩嬈靠在窗簾那裏,手緊抓著窗簾的布料,眼神落在自己的腳尖,小聲強調:“我說沒醉就是沒醉,你不能仗著平時我脾氣好,就連我想安靜找個地方呆一會兒都不允許,而且我……”
    “你脾氣好?”厲景川似笑非笑。
    淩嬈:“……”
    “你沒醉?”他又是冷笑。
    淩嬈:“……”
    “好,既然你沒醉,那我們就好好聊一聊今晚的事情。”厲景川低低冷冷的聲音靠近。
    淩嬈眼見著他走過來,整個人下意識的向身後的窗子貼去。
    “你再向後退一步,那關的並不牢靠的窗子就會打開,這裏是十八樓,你想掉下去?”他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句依然沒什麽溫度的話。
    淩嬈心頭一跳,剛才就覺得背後好像有些涼風,回頭就看見在窗簾後邊用來裝飾好看的飄窗那裏,果然並沒有關的很牢靠,還有一道縫隙,絲絲的向她背後漏著風。
    淩嬈別開臉,不看他。
    看著她這明顯是打算繼續無視他的姿態,厲景川完美的下顎線條收緊,下一秒,她的手腕直接被他扼製住,按在她身後的落地飄窗上。
    淩嬈意識到他壓迫而來的力度,驟然受驚了一般抬眼看他,向後退了步,整個人完全靠在後麵的玻璃上。
    然而就在她下意識的想掙紮時,男人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悅耳的鈴聲,一聲接著一聲,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晚宴那邊還沒有結束,無論這電話是奚初弦打來的,還是厲舟頤打來的,總歸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你電話在響。”淩嬈提醒。
    厲景川卻仿佛沒聽見一樣,仍然在盯著她。
    淩嬈被他看到渾身發毛,見他手機響過幾聲之後停下,之後沒過幾秒又繼續在叫囂,她幹脆抬手在他的大衣上摸了摸,摸出手機看見上麵顯示的是一串沒被存進通訊錄的號碼。
    但淩嬈也認得那是奚初弦的號碼,那天夜裏隻看見一次,她就憑著女人的本能把這串數字記住了。
    她要笑不笑的看著他,將手機遞到他眼前:“是你的奚秘書。”
    厲景川卻冷冷的將她舉到他麵前的手機推開,更在淩嬈雙眼橫視著他時,直接將手機從她的手中奪走,毫不留情的向身後一扔。
    “砰!”的一聲,手機在微微反光的金色磁磚地麵重重的摔落在地,那一直在不停響著的鈴聲也嘎然而止。
    厲景川是那種根本不需要怎樣做出盛怒的表情,隻是淡淡冷冷的一眼,就能讓人心生畏懼的男人。
    淩嬈雖然不至於畏懼,可還是因為手機落地的一瞬間,而腦子裏空白了那麽一下。
    “我的奚秘書?”他嗬的冷笑:“誰給她的資格?”
    淩嬈回過神,轉眼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地上的那支已經碎了的手機。
    “我再說一遍。”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一字一句清晰的落進她耳裏:“你現在不夠清醒,我們更也沒必要爭吵,等你明天睡醒後再談,聽話,嗯?”
    他明明目光是冷的,他明明是帶著不滿的,卻終究還是因為淩嬈的眼神而放緩了聲音,免得嚇到她。
    淩嬈之前在那家清吧裏沾了不少的酒味,味道不算好聞,她又去洗了個澡。
    因為暫時不想麵對厲景川,這澡洗了很久才出來。
    掃視了一下房間,沒看見厲景川的身影。
    淩嬈慢吞吞的將身上的浴袍向上攏了一下,走到窗前,打開窗子,厚厚的浴袍勉強能抵禦得住窗外微冷的夜風。
    淩嬈抬手撫了撫額,忽然有些懊悔。
    她剛要轉身,忽然聽見房門的聲音,轉過眼就看見厲景川頎長的身影進了門,男人身上的大衣似是沾染了些夜裏的寒氣,卻不影響他的英俊,手裏拎著兩盒像是他剛親自去打包回來的外賣。
    男人站在門前,見她杵在那裏不動,還用浴巾和浴袍裹的像個臃腫的雪人,他冷峻的眉宇頃刻就蹙了蹙.
    “過來。”他淡淡開口,聲音辯不出喜怒。
    淩嬈仍然站在那裏沒動,剛還以為他是回晚宴去了,結果居然是去給她買了吃的?
    “晚上才在洗手間裏出了事故,渾身冷冰冰的昏迷不醒,現在站在窗前吹風,你是想直接大病一場麽?”厲景川聲音淡沉:“關窗,過來。”
    淩嬈確實有些冷了,剛才也隻是覺得吹吹風能更清醒些,見厲景川的眼神又涼了幾度,索性抬起手就將窗子關了上。
    再抬眼見厲景川低眸瞥著她身上的浴袍,好像也沒剛才那麽冷漠了。
    “你沒回宴會那邊?”淩嬈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太自然的說:“我還以為……”
    厲景川伸手在她臉上撫了撫,淩嬈一頓,抬眼看他。
    觸手是一片冰涼,他沒說話,冷峻的眉宇一結,溫暖的掌心在她臉上又揉了揉,直到淩嬈的表情不再那麽僵硬,臉也不再那麽涼才將另一手中的外賣放到旁邊的桌上。
    “一個奚初弦已經把你氣成這副模樣,我要是現在回去,你怕是連十八樓都敢跳。”厲景川語氣冷冷。
    淩嬈:“…我還不至於不要命。”
    厲景川瞥她一眼,手托起她的下巴,清冷的眸色睨著她:“清醒了?”
    “剛才洗澡的時候,酒醒了不少。”淩嬈試圖別開臉,卻還是被他捏住了下巴,沒法轉開視線。
    她抬眼看他,四目相對,男人的眸光有些暗沉,凝視她許久:“蘇旭之是怎麽回事?”
    淩嬈掀了掀眼皮,語氣有些不以為然:“我跟他沒什麽關係,他一直是薑淺的主治醫生,我去醫院看薑淺時難免有些交集。”
    見了厲景川隻是眸光冷暗的看著她,她才情不自禁的蹙了下眉,繼續解釋:“他就快回蘇家了,邀請我一起來參加晚宴,本來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宴會,沒想來,可後來還是陰差陽錯的被帶過來…我怕有什麽蹊蹺就一直沒進去,然後…我就看見你了和奚初弦……”
    說到這,淩嬈的眼神似有若無的瞟了瞟他,就算沒說話,意思也顯而易見。
    意思是,她根本也沒打扮做誰的女伴,也沒想跟蘇旭之有太多的關係。
    讀懂她這副表情下理直氣壯的控訴,厲景川被氣笑了。
    “先吃東西。”他放下手,將桌上的外賣打開,裏麵精致的半透明盒子裏有淩嬈喜歡吃的中式的熱菜和糕點,還有一杯熱果汁。
    淩嬈本來心裏有些氣悶,但現在清醒了大半,也鬧不起來,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嚐了一口。
    “你怎麽知道我沒吃東西?”她邊吃邊隨口說了句,眼神隻盯著麵前的吃的,不去看身旁的男人。
    “你剛才在外麵吐的時候,隻能吐得出酒。這要是還看不出來,我還怎麽當你老公?”厲景川見她還算識趣,見她還知道不拿她自己的身體和胃過不去,說話時語調也清淡柔和了許多,不再那麽冷冰冰。
    淩嬈嘴裏還堆著滿滿的食物,她頓了頓之後,忽然用筷子在米飯裏戳了下,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誰的老公……”
    厲景川眉宇一動,手在她頭上安撫似的揉了揉,低笑了聲。
    聽見他居然在笑,淩嬈勉強將嘴裏的都咽下去,抬起頭就瞪向他:“厲景川,我就算酒醒了,但不代表我的氣消了!你居然還笑的出來?”
    “所以你這是在委屈?”他仍然在笑,手指已經點上她含怒帶嗔的眉眼。
    厲景川本來就是厲家唯一正統的繼承人,也是最被看好的繼承人,隻要他點頭,沒有任何人能阻擋得了他去得到這一切。
    一切不過就是厲景川父親的一廂情願,可偏偏卻被那些人說的,好像厲景川不娶奚初弦就是他的損失似的。
    為免這小女人吃飯也能吃出一肚子氣,厲景川坐在她身邊,將那杯熱果汁放到她麵前,嗓音清沉的解釋:“還記得我答應過你,一個星期就讓奚秘書回美國?”
    淩嬈噎了一下,忙伸手將果汁捧過來喝了一口才勉強順下了氣。
    厲景川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撫了撫,一邊幫她順著氣一邊低淡道:“厲氏和Shin集團的合作,本該在兩個星期左右完成,卻被我強行限製在一星期內結束,最近幾天在公司加班開會和項目應酬過於頻繁也是這個原因。”
    淩嬈目光一怔:“你是因為我,所以才把本該兩個星期結束的工作,全都壓縮在一個星期內完成?”
    厲景川笑了笑:“我父親的確打算把奚初弦留在華城,可我對奚家和奚初弦的情況大概有所了解,今晚就是為他們而設的局,每一步都在計劃之中,目的是成功將奚初弦送回美國,並且與奚家之間也不會因此結怨。”
    見淩嬈的眼神忽然有些歉意,他淡笑:“畢竟厲家與奚家是多年的世交,不能讓兩家長輩的臉上太難看,所以才會有今晚你看見的那一幕。”
    淩嬈這才意識到自己今晚這醋吃的是大錯特錯,尷尬的說:“今天晚上,我其實也沒看見什麽……”
    她看見的隻是奚初弦做為厲景川的女伴共同出場,無論其他人的言行如何,但厲景川和奚初弦其實並沒有什麽過於親昵的舉動。
    厲景川抬手在她滿是自責的臉上捏了下:“還吃醋麽?還一個人亂跑麽?還氣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