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題詩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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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傳來響動,三盞羊角燈引路,李別駕之女李清影挽著位少女拾級而上。
李清影身著淡青羅裙,鬢角斜插玉簪,鬆塔形玉鐲在腕間泛著溫潤光澤。
她身後跟著位鵝黃襦裙的少女:袖擺繡著半卷《鬆風閣帖》,墨玉發簪垂著三縷靛青絲絛 —— 正是明經閣大先生座下九徒阮雪崧。
這明經閣向重經史,亦習騎射,弟子皆能左手執《詩經》、右手握長劍。
阮雪崧數月前赴江州遊曆,與李清影一見如故,自此成為閨中密友。
"清影帶了位才女來啊!" 陸明軒最先開玩笑,眼睛瞅著阮雪崧袖擺翻卷時露出的劍穗,與繡著的半卷《鬆風閣帖》相映成趣。
李清影推了推閨蜜:"雪崧本來在溟蒙山訪古,聽說聽鬆閣有夜宴,非要帶著石鼓文拓本來見見大家。"
阮雪崧笑了笑,行了個禮,一舉一動都透著明經閣的利落:"早聽說洛城文風很盛,本來想找明經閣的舊友討教金石之學,沒想到被清影姐拉到聽鬆閣 ——"
她指尖劃過桌上的鬆仁鱈魚,"先被這 " 鬆間躍金鱗 " 勾住了饞蟲。"
蕭逸塵拱手笑道:"國子監的才女來了,聽鬆閣該用好茶招待。"
他側身示意,桌上鬆針熏肉和蟹粉豆腐的香味混著青煙飄過來。
周子文指著菜說:"這菜用青牛嶺的鬆枝燒的,魚帶著鬆脂香 ——"
"青牛嶺?" 阮雪崧眼角一挑,看看沈默腰間裹著的玉佩,"是不是沈家窯在的那座嶺?聽說嶺上的鬆木用來燒窯,燒出的瓷器能照見江天,還有窯工在坯胎刻劍譜,說拿到沈家窯瓷器的人能懂武道真意。"
李清影輕輕拽了拽閨蜜的衣袖,低聲道:"雪崧別光顧著說吃,今日可是要以詩會友的。"
阮雪崧這才想起正事,展開手中折扇:"瞧我這記性!既到聽鬆閣,自當應個鬆韻 —— 就以 " 鬆、骨、風、胸 " 四字分韻,每人即興四句,如何?勝者可得明經閣的【冰裂紋瓷筆洗】—— 筆洗內壁暗刻《吳越春秋》劍經,可是融合鑄劍與製瓷之法的妙品。"
席間頓時響起低低的應和。
嚴世明——嚴長史之子輕叩茶盞:"阮姑娘既來出題,想必已胸有成竹?"
阮雪崧抿唇一笑,鵝黃衣袖拂過案頭宣紙:"先請嚴公子開篇如何?"
嚴世明卻陰陽怪氣地笑出聲,目光在沈默腰間布裹的玉佩上打轉:"自無問題。就怕是有人連筆都握不穩吧?沈公子的莽牛拳倒是虎虎生風,不知這詩句,可是用拳頭夯出來的?"
沈默握著酒杯的指節發白。心裏猛罵一聲:你個賤人!老子本來都不想當文抄公了,是你逼我的!
他放下酒杯,布裹的玉佩在琉璃燈下閃過半道青牛紋:"嚴公子既想看拳頭作詩,在下便獻醜了。"
沈默望著阮雪崧袖擺的半卷《鬆風閣帖》,想起前世在學校背過的杜荀鶴詩句,提筆蘸墨:
自小刺頭深草裏,而今漸覺出蓬蒿。
時人不識淩雲木,直待淩雲始道高。
筆鋒在 "淩雲" 二字上重按,墨色如鬆針挺立。
阮雪崧擊掌讚道:"好個 " 時人不識淩雲木 "!看似寫鬆,實則自喻,正合青牛嶺鬆根破石的氣象。"
她轉頭對李清影笑道:"清影姐,你總說江州無奇才,這不就來了個能詩能武的?"
嚴世明的瑪瑙杯 "當啷" 摔在地上:"這分明是......"
話未說完,周子文已笑著捧起青瓷筆洗:"嚴兄可知道,本朝開國將軍常開疆,馬上能殺敵,案頭能賦詩 ——"
他轉身將筆洗遞給沈默,壓低聲音,"真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一手,有空教教老哥。"
李清影望著沈默筆下的勁骨,想起父親常說 "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惜死",忽然將盤中鬆子酥推到他麵前:"沈公子這詩,看似瘦勁,內裏卻藏著千鈞之力。"
陸明軒剛要插話,李修遠擠開圍觀的文人,東珠玉帶撞得博山爐青煙亂顫:"早知道沈兄弟拳腳厲害,沒想到筆尖更利!"
他重重拍在沈默肩上,差點讓對方筆尖在宣紙上劃出歪斜,"明日我便請人將這詩刻在聽鬆閣門楣上,讓往來商客都知道,武夫提筆照樣能寫破萬卷!"
夜宴漸深,李清影悄悄拽住阮雪崧的手:"多虧你今日解圍,否則嚴世明那廝還不知要如何刁難。"
阮雪崧回握住好友指尖的銀鈴,輕聲道:"我看那沈公子絕非池中物,你父親若真想查清漕鹽案,或許該借借這 " 淩雲木 " 的風力......"
亥時初刻,琉璃燈在風裏晃出細碎光影。
李修遠勾著沈默脖子灌了最後一盞鬆針酒,東珠玉帶歪歪斜斜掛在胯間,被小廝架著往別駕府方向晃去,聲音穿過九曲橋飄來:"沈兄弟明日務必來府中!我爹說 ——"
"李公子醉了,沈公子早些歇息吧。" 阮雪崧與李清影告辭時,袖擺的《鬆風閣帖》殘紋在燈籠下泛著微光,卻沒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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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眾人散盡,周子文忽然湊近沈默,折扇輕點對方腰間青牛佩:"沈兄弟可願去城西聽個曲兒?"
不等沈默開口,已被對方拽著手腕拐進巷口。
周子文壓低聲音:"紙條....."
夜風卷著胭脂香撲麵而來,香韻樓的朱漆大門像張開的紅唇,門首兩盞羊角燈映得周子文臉上發紅。
沈默前世隻是個社畜,連正經會所都沒去過,看著這陣仗,心裏直發慌:"這、這地方咱可沒來過啊......"
"今晚若不讓你嚐嚐酥胸暖酒的滋味,算哥哥我白混洛城風月場。" 周子文熟門熟路地攬住他肩膀,"別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男人嘛,就得活得痛快!"
跨進門的瞬間,暖香混著絲竹聲裹住全身。
"周公子可是帶新客來了?" 穿石榴紅裙的鴇母扭著腰肢迎上來,鬢邊茉莉花顫巍巍的,"翠羽閣的小鸞小凰最是善解人意 ——"
"就她們了。" 周子文隨手拋了錠碎銀,忽然壓低聲音,"我與沈兄弟說些體己話,莫讓人打擾。"
待進了繡著並蒂蓮的廂房,折扇唰的一下展開,"楚公子讓帶句話給蔣大人 —— 行動更重要," 扇尖劃過桌麵,"族兄不日將升任龍江通判。"
雕花木門忽然響起輕叩聲,周子文頭也不抬地說了聲 "進來",兩名穿月白羽衣的歌姬托著琵琶推門而入,鬢邊金步搖掃過沈默手背:"公子可要聽《鳳求凰》?"
"聽什麽曲兒。" 周子文甩了甩折扇,忽然攬住小鸞腰肢,指尖碾過對方胸前紅麝串,"去給沈公子寬衣,瞧瞧他腰間那玉佩,比你肚兜上的金線還亮。"
小凰輕笑一聲,蓮步移到沈默跟前。蟬翼紗下的胸脯隨著呼吸起伏,領口開得極低,露出粉白的乳溝,上麵還沾著些許金粉。
她指尖劃過沈默緊繃的衣襟,忽然湊近用舌尖舔過他喉結:"公子身上有鬆針酒的味道呢。"
沈默隻覺一股熱流從喉間竄到下腹,此刻胭脂香滲進領口,小凰的吐息拂過耳垂,讓他想起夜宴時李修遠拍在他肩上的熱絡 —— 原來這洛城的風月,比龍江的江風更燙人。
"來都來了。" 周子文忽然將半盞葡萄酒灌進自己嘴裏,湊到小凰耳邊不知說了什麽,惹得對方咯咯直笑,胸前軟肉蹭過沈默手背,"趕緊地 ——"
小凰的手指解開沈默衣帶,溫軟的身軀貼上他時,他終於沉淪了:對啊,來都來了,那就體驗一下異世界的罪惡!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反手摟住小凰腰肢,掌心落在對方渾圓的臀部,隻聽見蟬翼紗發出細碎的撕裂聲。
"公子好急。" 小凰眼尾微挑,故意讓滑落的紗衣露出半邊雪乳,"不如先嚐嚐奴家的葡萄釀?"
說著便含了口酒,低頭往沈默嘴裏渡去,溫熱的酒液混著胭脂味,順著嘴角流到鎖骨。
正當沈默的手探入小凰褻褲時,門外忽然傳來踢翻花盆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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