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可都是帝大培養的人啊，他們竟然坑自己學校？”樊教授一臉憤怒。
    費有為也歎氣。
    肯定是這樣了。
    他當然知道何序說的令他世界觀改變的事是什麽。
    世上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那就是太陽和人心——
    魔都團隊太不要臉了！
    就在這時。
    何序的手機響了一下。
    沈屹飛：【找到了，在夏家村。】
    【牢序，你啥時候到？要不我先自己來？】
    何序：【你千萬不要動，我馬上就過去。】
    飛快打完字，何序抬起頭，用咳嗽掩飾自己的顫抖。
    “樊教授，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但我非常懷疑，魔都團隊根本靠不住。”
    “他們跟咱們不是一條心，咱們隻能自己去黑市上查。”
    “真的沒有精神獸晶嗎？如果沒有，又是誰在暗中收購？”
    “這個任務您就交給我去辦吧！”
    “你？”樊教授遲疑了。
    “但是小何，你看起來健康情況很差啊，你能堅持住嗎？”
    “您放心，我能行。”何序很堅持。
    “這裏就咱們三個可以信任的自己人，您和費哥是主要人物，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但我就是個跑腿學生，他們不會在意我的。”
    說著，何序站起身：
    “樊教授，我雖然隻是個大一學生，而且是很多人看不起的【李白】，但是我想報效學校的心，一點都不比別人差——”
    “您就讓我帶病去吧！”
    樊教授感動了。
    他和費有為對視了一眼，發現彼此眼中都是對何序的欣賞。
    這個孩子序列是低，但你就看他辦事的這個勁頭，日後成絕對不會差！
    “何序，以後誰再用【李白】這事為難你，你就來找我。”樊教授欣慰的拍了拍何序的肩膀。
    “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去！”
    “好！”
    何序站起身。
    他的目光很堅毅，很正常。
    但口罩後，他瘋狂舔著舌頭，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
    下午6點，重明區，夏家村。
    距離定好的交貨時間還有2個半小時。
    “就是這家。”沈屹飛指著一家破敗的小樓說。
    “他們幾個【巴甫洛夫】已經確認了，這裏麵有熒光劑的味道……”
    “但是牢序，我怎麽覺得你不太對勁——你眼睛都紅了。”
    “沒事，我就是感冒了，昨晚就不該在你家陽台吹風。”
    拉了拉口罩，何序擋住臉上慢慢浮現的鱗片。
    他聲音已經明顯變得低沉嘶啞，連背都有些直不起來了。
    借口調查從樊教授那跑出來後，他直接就過來找沈屹飛了。
    其實目前來說，他們這進展堪稱飛快。
    先是傘哥傘妹用何序的計謀抓住了斷指哥，然後顧欣然出手，讓斷指哥說出了全部線索。
    接著沈屹飛領著十個【巴普洛夫】在這個區域連轉帶打聽，靠著熒光劑的味道，終於找到了這條破敗的街。
    這個效率其實你已經很難再挑毛病了，但他還是有急病碰上個慢郎中的感覺。
    他站在街頭放眼望去。
    這條街上全是違建的二級樓，歪歪扭扭朝那邊的都有，路是純土路，剛下過雨，全是坑坑窪窪的水坑。
    如果你剛從陸佳嘴來，你很難想象，這個地方也算魔都——
    但這裏的確是。
    它收容了這個城市的最底層，這些人確實和繁華格格不入，但他們自成一個係統。
    而這種地方，堪稱災厄的絕佳藏身地。
    何序的目光掃視周圍。
    店鋪確實不少，有汽修的、有賣熟食的、還有賣燒紙的，而在這家違建二節樓對麵，還蹲著一個老瞎子。
    他擺著個壇子，舉著個算命的幡，猛一看跟演古裝戲似的。
    “諸位，你們能不能進一下這樓？”何序看向那幾個【巴甫洛夫】。
    “雖然東西在這樓裏，但這樓也不小啊，我倆恐怕一時半會找不到。”
    幾個【巴甫洛夫】都麵露難色。
    他們是最好的追蹤序列，但是戰鬥向來不行。
    所以雇傭的時候，他們指定隻找到所在的樓就可以結賬。
    道上的規矩——在外麵聞不算卷入，但我要是進去幫著找了，那就算徹底翻臉了。
    何序猛捂住嘴咳嗽起來：
    “我給諸位薪水加倍，反正這屋也沒有人，幾位就幫我們找一找吧……”
    一聽到薪水加倍，幾個【巴甫洛夫】眼睛全亮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們頓時答應了請求，領著二人就上了樓。
    何序和沈屹飛跟在後麵，沈屹飛滿臉的肉疼——
    雇這幾個【巴甫洛夫】可花了20萬。
    就上個樓就翻倍，直接就變成了40萬，是不是也太虧了？
    何序卻示意他放慢腳步，稍微離這些人遠一點。
    外麵街上那麽多人呢，恐怕有劉蠻子的耳目。
    如果這棟樓的主人真的是【共工】，那麽很可能在樓裏布置了和水有關的強力埋伏——
    這幾個【巴甫洛夫】正好去做火力偵查。
    20萬買的不隻是找東西，還有趟雷錢。
    然而，出乎何序的意料，樓上竟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巴甫洛夫】們很順利的從那啤酒箱子下麵，找到了35管舊版試劑。
    沈屹飛簡直欣喜若狂，他趕緊把那半箱試劑裝進自己的背包，然後給那些【巴甫洛夫】結了賬。
    兩人下了樓，沈屹飛問：“牢序，這裏找回一半，你說剩下那32管在哪？”
    “估計是這個劉蠻子隨身帶身上了。”何序想了想，“他也不敢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
    沈屹飛撓撓頭：“那我們是先拿這35管走，還是在這埋伏他？”
    何序抬頭看了一下表。
    現在距離交貨隻剩下2個小時了。
    “這兩種方法都來不及了。”何序嘶哈了一下，聲音聽起來有點陰冷，“我們必須去馬上找他。”
    說著，他走到門口那個擺攤算命的瞎子麵前，扔出十元，向他打聽起這棟樓的主人。
    通過瞎子的描述，他確認了一件事，所謂的劉蠻子，在這條街上叫趙二狗，是賣炒餅的。
    這個點，他應該正在村東頭那個靠著大橋的市場擺夜市。
    而何序又問了周圍幾家商戶，證實瞎子的信息確實沒錯，而且那個趙二狗眉毛中間的確有一截是斷的。
    “飛哥，把我讓你準備的那玩意兒背上。”何序對沈屹飛說，“咱們馬上去夜市找這個趙二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