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誰在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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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兩個守衛愣了一下,玩手機的立刻站起來,有點慌:“怎麽回事?要不要叫醫生?”
    打哈欠的那個也清醒了,湊到門上的玻璃小窗往裏看。
    就是現在!
    我猛地加快腳步,肩膀狠狠撞向那個正湊在窗口的家夥。
    他猝不及防,被我撞得一個趔趄,撞開了病房門。
    我緊跟著閃身進去,反手“砰”地一聲把門關上,順手從裏麵把門鎖的保險栓扣上!
    “誰?!”“媽的!”門外傳來驚怒的吼叫和拍門聲。
    但我已經顧不上他們了。
    病房裏燈光調得很暗,隻有儀器屏幕幽幽的光。
    病床上,太子輝枯瘦得脫了形,臉上罩著氧氣麵罩,胸口劇烈起伏,剛才那陣咳嗽讓他臉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一個穿著西裝、看起來像是律師或親信的男人,正從旁邊的椅子上站起來,手已經下意識摸向腰間。
    “別動!”
    我低喝,聲音嘶啞,但足夠清晰。
    我沒有亮刀,但那股剛從生死場爬出來的戾氣和決絕,讓那西裝男的動作僵住了。
    “劉……劉剛?是你?你怎麽進來的?!外麵的人呢?!”
    我對那個律師說道:“我要找的是輝哥,識趣的就給我坐好。”
    律師眉頭皺了皺,但還是坐下了。
    這時,太子輝看向了我,氣息微弱道:“劉剛……”
    “是我。”我走到太子輝的床邊。
    這時,外麵看守的人撞開門衝進來。
    太子輝看向他們,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那兩個人看了我一眼,才不甘的走出去。
    “劉剛,你終於來見我了。”太子輝看著我的眼神複雜。
    我點了點頭。
    太子輝問我:“梁泰,是被你弄傷的?”
    我沒有否認,“如果我不弄他,皇朝就沒有寧日,我必須出手!”
    太子輝皺了皺眉,“劉剛,你非要把我身邊的人,全都趕盡殺絕,你才甘心嗎?”
    我這時,不知道是該叫輝哥,還是叫幹爹了。
    但是不管叫什麽,都覺得有些生分了。
    最終,我還是開口道:“皇朝,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皇朝了,我如果不出來整頓局麵,你在醫院的這段期間,將會不可收拾。”太子輝搖了搖頭,“隻因為我沒有一個親兒子,我現在人成了這樣,他們都想分一杯羹。”
    太子輝的聲音越來越低,透著一種英雄末路的悲涼,“劉剛,我知道你恨梁泰,他做事太絕,連我這個躺在醫院的老骨頭都不放過……但你不該下這麽重的手。他現在……生不如死吧?”
    我沒回答。
    他喘了幾口氣,眼睛盯著天花板:“你動了梁泰,大嘴昌第一個不會放過你。還有……文叔,你去找過他了?”
    我心頭一跳,麵上不動:“文叔找過我,說想聯手。”
    “嗬……聯手。”太子輝扯了扯嘴角,像哭又像笑,“阿文這個人……心思太深。我還沒躺下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得比誰都遠了。你跟他聯手……小心被他連皮帶骨吞下去,還不吐渣。”
    他艱難地轉過頭,看著我:“劉剛,你夠狠,也有膽色。但你要記住,這個江湖,不是光靠狠就能站住的。你現在捅破了天,接下來……打算怎麽收場?”
    “我沒想過收場。”
    我聲音發冷,“要麽我死,要麽他們死。皇朝不能散,更不能落到大嘴昌或者外人手裏。幹爹,你告訴我,現在還有誰能信?還有誰肯站在我這邊?”
    太子輝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色又開始泛青。他的呼吸機發出單調的聲響。
    “沒人能信。”
    他終於開口,聲音微弱卻清晰,“我也快不行了,幫不了你什麽。皇朝這艘船……你如果真想搏一把,記住兩件事。”
    我湊近。
    “第一,別信文叔給的任何承諾,尤其是關於錢和人的。第二……”他眼神忽然變得銳利了一瞬,“去銅鑼灣‘悅記’茶餐廳,找老板福伯,就說……‘輝仔想吃菠蘿油了’。他能給你一點……保命的東西。就這些了,你走吧。”
    他疲憊地閉上眼,揮了揮手,不再看我。
    我知道,這是他能給我的全部了。
    一個警告,一條也許有用的退路。
    我沒有說再見。轉身拉開病房門,門外那兩個守衛惡狠狠地瞪著我,我沒理他們,徑直穿過走廊,消失在消防通道的樓梯間。
    天快亮了。
    我嚼著從醫院自動販賣機買的巧克力,苦澀的味道在嘴裏化開。
    輝哥的話印證了我的懷疑。
    文叔果然有問題。
    至於福伯……是真是假,是另一個陷阱還是真的保命符?
    我現在需要求證一件事情,和我見麵的那個胖男人,是誰派來的。
    他雖然操著香港口音,但我一眼斷定,他根本就不是香港幫派的,那隻有一個,他是南城,甚至是皇朝內部的。
    而我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文叔。
    最近這些時間,文叔看似表麵上一直在幫我,但我和他的聯盟實際上並不穩固,這中間夾雜的是利益關係,而既然為了利益,他可以幫我,那為了利益,他同樣可以出賣我。
    我拿出手機,給基仔打去電話,“基仔,放下手裏所有事,動用你所有的關係,撒開網去查一件事。”
    “剛哥,查什麽?”
    “查文叔。”
    我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不是查他明麵上的生意和手下。我要查他最近幾個月,尤其是梁泰出事前後,私下裏接觸過哪些不尋常的人。特別是……有沒有和南城那邊,或者社團裏一些平時不顯山露水、但根基很深的老家夥有來往。還有,他名下或他能控製的空殼公司、離岸賬戶,有沒有異常的資金流動。記住,要絕對小心,寧可查不到,也不能讓他察覺。”
    基仔倒吸一口涼氣:“剛哥,你懷疑文叔他……”
    “我誰都不信。”
    我打斷他,“尤其是主動湊上來幫忙的。你去辦,用最可靠的單線,花多少錢都行。”
    “明白!”基仔重重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