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老宅的午後，風卷著槐樹葉落在窗台，林羨正癱在沙發上拆快遞——是清邁商販寄來的香茅糖，用透明塑料袋裝著，裹著新鮮的香茅葉，拆開就是清甜的草木香。
    “小羨，許曼又搞事了。”林笙端著筆記本電腦走過來，金絲眼鏡滑到鼻尖，語氣帶著點無奈，“她買了水軍，發通稿說‘和林硯是遠房親戚，之前的謠言是誤會’，還蹭著你昨天的澄清熱度，說‘作為姐姐，一直關心林羨’。”
    林羨捏著顆香茅糖塞進嘴裏，甜味在舌尖化開，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電腦屏幕——通稿配著許曼和林硯早年在家族宴會上的合照，照片被P得模糊，硬凹“親密親戚”的樣子。
    “二哥知道嗎？”她嚼著糖，聲音含混。
    “剛發消息給二哥了，他在片場拍夜戲，應該在看。”林笙說著，手指在鍵盤上敲了敲，“對了，我還發現，許曼聯係的水軍頭頭，之前幫紅桃A發過匿名帖——她倆說不定早就認識。”
    林羨心裏“哦”了一聲，指尖摩挲著香茅糖的糖紙——原來許曼不止是嫉妒，還跟之前的舊案扯著關係，這倒比單純造謠有意思多了。
    就在這時，院門“嘩啦”一聲被推開。夏梔拎著個帆布包衝進來，頭發有點亂，臉上還帶著點風塵仆仆的汗，手裏攥著袋從平價超市買的辣條——是林羨愛吃的那個牌子，她上次隨口提過一句“好久沒吃了”。
    “羨羨！我剛從老家回來就看了熱搜！許曼那玩意兒居然敢蹭你二哥熱度？”夏梔把帆布包往茶幾上一放，氣鼓鼓地叉著腰，“我剛才去許曼住的小區堵她，她躲在樓裏不敢出來，還讓保姆出來說‘不認識夏小姐’——我呸，上次禮儀課她還搶我給你帶的烤冷麵呢！”
    林羨看著她炸毛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遞過去顆香茅糖：“別氣了，吃顆糖緩緩。她就是想蹭二哥的流量洗白，我們越氣，她越得意。”
    “那也不能讓她欺負你啊！”夏梔接過糖，卻沒吃，從帆布包裏掏出張紙——是她從小區物業那兒拍的照片，許曼昨天偷偷去了趟快遞站，取了個海外寄來的包裹，收件人寫的是“陳先生”，和陳山（紅桃A）的姓一樣。
    “我猜這包裹有問題！”夏梔把照片拍在茶幾上，“我已經把快遞單號發給林笙了，讓他幫我查寄件地址！”
    林笙眼睛一亮，立刻湊過去記下單號：“這個寄件地址……在清邁！和上次跟蹤我們的人住的街區挨著！”
    係統突然在林羨腦海裏“叮”了一聲，調子依舊欠揍又精準：
    【叮~檢測到“反派蹭熱度+隱藏線索”，觸發支線任務：擺爛式拆台。要求：不正麵撕許曼，用“曬日常+爆小證據”方式打臉，獎勵“香茅糖保鮮盒”（防受潮），失敗懲罰：宿主愛吃的辣條被林母沒收。】
    林羨：“……” 行，這係統是把“拿捏她的軟肋”刻進程序裏了——那袋辣條她還沒拆封呢。
    她沒猶豫，掏出手機點開直播，鏡頭對著茶幾上的香茅糖、辣條，還有夏梔拍的快遞照片（打了馬賽克，隻露單號後四位）：“家人們，今天不聊別的，就吃點小零食。對了，剛收到朋友拍的照片，有人一邊說‘關心我’，一邊偷偷收清邁來的快遞，好奇怪哦。”
    彈幕瞬間熱鬧起來：“哈哈大小姐又開始擺爛式吃瓜了”“清邁？是不是和上次造謠的人有關”“許曼：我裝不下去了”。
    剛播了十分鍾，許曼那邊就有了動靜——她發了條微博，配著和林硯的合照，文案寫“和林硯弟弟雖不常聯係，但一直記掛著家裏小輩，希望林羨別被有心人誤導”。
    林羨還沒來得及回複，林硯的微博直接空降——沒發長文，就一句話，配著許曼搶林羨烤冷麵的舊照（是夏梔當年拍的，發在朋友圈，林硯存了）：“遠房親戚？去年搶我妹烤冷麵的時候，沒說自己是親戚。”
    評論區直接笑瘋了：“哈哈二哥哥好直接！”“烤冷麵實錘！許曼臉疼嗎”“原來大小姐當年還被搶過吃的”。
    夏梔看著手機，拍著大腿笑：“二哥這波拆台，比我去堵門管用多了！” 她說著，把沒打碼的快遞照片發給林笙，“你把這個發給大哥的公關團隊，讓他們悄悄放出去，看許曼還怎麽裝！”
    林笙點點頭，手指飛快操作。沒過多久，許曼的水軍就開始翻車——有網友扒出她收的“陳先生”快遞，寄件人是當年幫紅桃A保管舊文件的人；還有水軍爆料，許曼給的錢少，還讓他們“偽造林羨耍橫的視頻”，根本拿不出實錘。
    許曼徹底慌了，刪了微博，關了評論，連帶著之前發的造謠長文也悄咪咪刪了。
    林羨關掉直播，把最後一顆香茅糖塞進嘴裏，甜絲絲的味道壓過了剛才的小煩躁。沈硯辭不知何時站在院門口，手裏拎著杯熱奶茶，還有一把遮陽傘——他剛從公司過來，知道林羨下午愛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特意繞路買了奶茶，還帶了她喜歡的碎花遮陽傘。
    “結束了？”他走過來，把奶茶遞過去，傘柄塞在她手裏，“林溯說糖醋排骨快做好了，讓你別在院子裏待太久，怕曬黑。”
    林羨接過奶茶，吸管戳進去，吸到一顆飽滿的珍珠——還是三分糖少冰，他永遠記得她的口味。
    “結束啦，許曼刪博跑路了。”她晃了晃手機，“對了，四哥查到許曼的快遞裏，是張舊地圖，好像和爺爺的懷表有關。”
    林笙湊過來，推了推眼鏡：“我已經把地圖發給陳叔了，他說這是當年藏設備的備用路線——許曼找紅桃A，是想搶設備坐標。”
    夏梔嚼著辣條，含糊道：“管她想搶啥，下次再敢欺負你，我還去堵她！”
    風又吹過槐樹葉，沙沙作響。林羨靠在沙發上，喝著奶茶，看著身邊吵吵鬧鬧卻真心護著她的人——夏梔舉著辣條問她吃不吃，林笙盯著電腦查地圖線索，沈硯辭幫她把遮陽傘調了個方向，擋住斜曬過來的陽光。
    她忽然覺得，就算許曼蹦躂，就算紅桃A的線索還沒理清，也沒什麽好慌的。畢竟她的“擺爛”日子裏，永遠有一群人，把她的小事放在心上，把她護得好好的。
    “走，吃排骨去！”林羨站起來，拽著夏梔的胳膊往廚房跑，身後傳來沈硯辭和林笙的腳步聲，還有風吹過香茅糖袋子的輕響，暖融融的，像這午後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