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異域風殊藏壁壘,煙火融冰拓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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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所的雲遊之路,已走過三載。他帶著《煙火實錄》與僅剩的十餘枚真我靈果,從十州腹地出發,一路向西,越過連綿的昆侖山脈,踏入了一片從未有人涉足的異域之地 ——“瀚漠之境”。這裏與中原十州截然不同,沒有成片的農田與村落,隻有廣袤無垠的沙漠與零星分布的綠洲,居住著以遊牧為生的 “瀚漠七部”,他們逐水草而居,民風剽悍,彼此間為爭奪水源與草場,常年征戰不休。
剛進入瀚漠之境的第一片綠洲 “月牙泉”,魏所便目睹了一場激烈的衝突。兩個部落的牧民手持彎刀與長矛,在泉邊相互廝殺,鮮血染紅了清澈的泉水,老弱婦孺躲在帳篷後瑟瑟發抖,孩童的哭聲與兵器的碰撞聲交織,打破了綠洲的寧靜。
“住手!” 魏所飛身上前,周身氣息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擋在雙方中間。他雖不願動用力量,但見生靈塗炭,終究無法袖手旁觀。
廝殺的牧民們見狀,紛紛停下動作,警惕地盯著這位陌生的外來者。為首的 “黑狼部” 首領身材魁梧,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手中彎刀直指魏所:“外來人,這裏是瀚漠的地盤,我們部落間的事,與你無關!再敢多管閑事,休怪我刀下無情!”
“爭奪水源與草場,隻會讓更多人喪命,讓綠洲愈發貧瘠,這便是你們想要的結果?” 魏所聲音平靜,目光掃過受傷的牧民與哭泣的孩童,“我來自東方十州,此行不為爭鬥,隻為傳播煙火之道 —— 讓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讓各族群互助共存。”
“煙火之道?” 另一位 “白駝部” 首領冷笑一聲,“瀚漠之地,水貴如金,草稀如銀,弱肉強食是唯一的生存法則。你的道,在這瀚漠行不通!”
魏所沒有爭辯,隻是從行囊中取出一枚真我靈果,輕輕一掰,溫潤的氣息彌漫開來。原本躁動的牧民們聞到氣息,心中的戾氣漸漸消散,握著兵器的手也鬆了幾分。“這靈果能化解執念,平息紛爭。” 他將靈果分成數瓣,遞給兩位首領與受傷的牧民,“你們先嚐嚐,再聽我說說,如何讓月牙泉的水更充沛,讓周邊的草場更繁茂。”
兩位首領半信半疑地接過靈果,放入口中。甜潤的果肉化開,一股平和的力量順著喉嚨流入體內,多年來因征戰積累的仇恨與煩躁漸漸消散。黑狼部首領眼中的戾氣褪去幾分,沉吟道:“你真能讓水源更充沛?”
“自然。” 魏所指向月牙泉周邊的沙地,“這綠洲的土壤雖貧瘠,卻並非不可改良。我帶來的《煙火實錄》中,記載了‘固沙植草’與‘引水儲水’的方法,隻要你們停止爭鬥,齊心協力,不出一年,月牙泉的周邊便能長出茂密的草場,水源也能得到補充。”
為了證明所言非虛,魏所立刻行動起來。他指導牧民們采集沙漠中常見的 “沙棘” 與 “梭梭樹” 種子,混合靈果膏的殘渣與草木灰,製成營養劑,播撒在沙地中;又教他們用木材與獸皮製作簡易的 “集水棚”,利用沙漠晝夜溫差凝結露水,補充水源;墨塵設計的簡易水車圖紙,也被魏所改良成適合綠洲的 “畜力水車”,用駱駝拉動,將泉水引入新開墾的梯田。
起初,牧民們仍有疑慮,部分人甚至偷偷破壞播種的種子與集水棚。但隨著第一批沙棘與梭梭樹發芽,集水棚每天能收集到數桶清水,梯田中種下的耐旱作物也長出嫩芽,牧民們的態度漸漸轉變。黑狼部與白駝部的首領也放下成見,約定暫時休戰,共同參與綠洲的改造。
魏所趁機召集瀚漠七部的首領,在月牙泉旁舉行會談。他將《煙火實錄》中的改良方法、聯盟盟規詳細講解,又提出成立 “瀚漠煙火聯盟”,共享水源與草場,共同抵禦沙漠風暴與外敵,彼此互助共生。
“我們七部爭鬥了幾百年,恩怨太深,怎能說聯合就聯合?” 一位首領質疑道。
“恩怨源於資源匱乏,源於彼此隔閡。” 魏所取出剩餘的真我靈果,分給七位首領,“今日,你們同食靈果,放下過往恩怨;明日,我們共同改良綠洲,讓資源不再稀缺。煙火之道,不是讓你們放棄部落的傳統,而是讓你們在傳統之上,找到共生的平衡點。”
七位首領握著靈果,麵麵相覷。他們親眼見到月牙泉的變化,感受到靈果化解戾氣的玄妙,心中的堅冰漸漸融化。最終,黑狼部首領率先說道:“我信魏先生一次!若真能讓部落的族人過上安穩日子,過往的恩怨,便一筆勾銷!”
其他首領也紛紛點頭,七人共同立下盟約:“瀚漠七部,結為煙火聯盟,共享水源,共護草場,互不侵犯,互助共生。” 盟約立下的那一刻,月牙泉的泉水仿佛也變得更加清澈,沙漠中的風也溫柔了幾分。
聯盟成立後,魏所帶領牧民們展開了大規模的綠洲改造。他從十州借來的耐旱作物種子,在梯田中茁壯成長;墨塵設計的畜力水車與集水棚,在各綠洲推廣開來;林風整理的草藥典籍,幫助牧民們治愈了因沙漠氣候引發的疾病。魏所還指導他們製作簡易的儲水罐與防風沙屏障,將分散的綠洲連接起來,形成了一片綿延數十裏的 “綠色長廊”。
然而,平靜的日子並未持續太久。瀚漠之境的西部,居住著一支神秘的 “岩漠族”,他們以岩石為居,擅長開采礦石與煉製兵器,性情孤僻,不與外界往來。得知瀚漠七部聯合並引入外來的煙火之道後,岩漠族的首領帶領族人前來,聲稱七部 “背叛瀚漠傳統,引外敵入侵”,要將魏所驅逐出瀚漠,解散煙火聯盟。
“岩漠族世代守護著瀚漠的礦石資源,他們擔心聯盟的壯大,會威脅到他們的利益。” 黑狼部首領向魏所解釋道,“岩漠族的兵器鋒利,戰力強悍,我們七部聯合也未必是對手。魏先生,要不您先離開瀚漠,等我們與岩漠族溝通清楚再說?”
“我若離開,聯盟的根基便會動搖,之前的努力也將付諸東流。” 魏所目光堅定,“岩漠族的隔閡,源於對未知的恐懼與利益的獨占。我們隻需讓他們明白,聯盟的壯大,對他們並非威脅,而是共贏。”
魏所主動前往岩漠族的聚居地 —— 一座巨大的岩石山城。岩漠族的首領 “石尊” 站在城樓上,麵色冷峻:“外來人,瀚漠不歡迎你。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石尊首領,我此次前來,並非為了爭鬥,而是為了尋求合作。” 魏所站在城下,舉起手中的《煙火實錄》,“我知道岩漠族擅長煉製兵器,而聯盟的牧民們需要兵器抵禦沙漠風暴與野獸,你們可以用兵器換取聯盟的糧食、草藥與水源。同時,我還帶來了改良的采礦與冶煉方法,能讓你們的礦石利用率大幅提升,還能減少對環境的破壞。”
石尊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但仍強撐著說道:“空口無憑,我憑什麽信你?”
“我可以先示範給你看。” 魏所說道。他讓牧民們送來一批糧食與草藥,又取出墨塵設計的簡易采礦工具圖紙,現場指導岩漠族的工匠製作。改良後的工具采用杠杆原理,既省力又能精準開采礦石;冶煉時加入凡俗的草木灰與石灰,能去除礦石中的雜質,讓兵器更加鋒利。
岩漠族的工匠們按圖紙製作工具,嚐試新的冶煉方法,果然效果顯著。石尊看著鋒利的兵器與送來的糧食,心中的疑慮漸漸消散。魏所又說道:“岩漠族的礦石資源豐富,但缺乏糧食與水源;聯盟的牧民們有糧食與水源,卻需要兵器與工具。我們各取所需,互助共生,才能讓整個瀚漠之境變得更加繁榮。”
石尊沉默良久,最終下令打開城門:“魏先生,我信你一次。但我有一個條件,聯盟不得幹涉岩漠族的內部事務,礦石的開采權仍歸我們所有。”
“這是自然。” 魏所微微一笑,“煙火之道,尊重差異,包容不同。岩漠族的傳統與利益,聯盟會全力守護。”
岩漠族加入聯盟後,瀚漠之境的實力大幅提升。岩漠族提供的兵器與工具,讓牧民們的生產與防禦能力顯著增強;聯盟提供的糧食與水源,解決了岩漠族的生計難題。魏所還提議在岩石山城建立 “煙火工坊”,讓岩漠族的工匠與聯盟的牧民共同研發適合瀚漠環境的工具與兵器,進一步加深彼此的聯係。
隨著時間的推移,瀚漠之境的變化越來越大。曾經的沙漠戈壁,如今點綴著成片的綠洲與草場;常年征戰的部落,如今和睦相處,互通有無;岩漠族的岩石山城,也漸漸有了煙火氣息,城門外開設了集市,牧民們用糧食與皮毛換取兵器與工具,岩漠族的孩子們也開始學習聯盟的實用知識。
這一日,魏所站在月牙泉旁的高地上,望著下方繁榮的綠洲、往來的牧民與岩漠族工匠,眼中滿是欣慰。瀚漠七部與岩漠族的首領們來到他身邊,齊聲說道:“魏先生,是您的煙火之道,讓瀚漠擺脫了戰亂與貧瘠。我們懇請您留在瀚漠,擔任聯盟的盟主,帶領我們共創更美好的未來!”
魏所搖了搖頭,目光望向東方十州的方向:“我隻是煙火之道的傳播者,而非管理者。聯盟的未來,終究要靠你們自己。” 他將最後一本《煙火實錄》交給黑狼部首領,“這本實錄,記載了十州與瀚漠的所有經驗。隻要你們堅守‘互助共生、包容差異’的初心,煙火之道便會在瀚漠永遠傳承下去。”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還要前往更遙遠的西方,那裏或許還有更多的族群,更多的衝突,需要煙火氣的滋養。瀚漠的故事,隻是煙火之道的又一個開始。”
七位首領與石尊聞言,不再強求,隻是深深躬身:“魏先生,無論您走到哪裏,瀚漠之境永遠是您的家。若有需要,我們七部與岩漠族,定當傾力相助!”
次日清晨,魏所再次踏上雲遊之路。這一次,他的行囊中,多了瀚漠牧民贈送的駱駝毛披風與岩漠族煉製的護身玉佩,身上也沾染了瀚漠獨有的風沙氣息。他騎著駱駝,緩緩向西而行,身後是越來越遠的綠洲與岩石山城,身前是未知卻充滿希望的旅程。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沙漠上,將魏所的身影拉得很長。他知道,煙火之道的傳播之路,沒有終點。無論是中原十州的田園村落,還是瀚漠之境的綠洲戈壁,亦或是更遙遠的異域他鄉,隻要有人的地方,就需要調和共生的溫暖,就需要煙火氣息的滋養。
駱駝的蹄聲踏在沙地上,發出沉穩的聲響,如同煙火之道的腳步,堅定而有力。魏所的心中,沒有疲憊,隻有對未來的期許。他相信,隻要煙火不熄,包容不減,這條始於苟活宗的大道,終將照亮整個天地,讓所有生靈,都能在平和與安寧中,繁衍生息。第五十一章的故事在此落下帷幕,而魏所的雲遊之路,仍在繼續,煙火之道的傳奇,也在不斷書寫新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