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調奴遭拒顯鋒芒,伏殺反製露狠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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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時的陽光剛把侯府的石板路曬得溫熱,柳氏身邊的張嬤嬤就踩著碎步進了淩燕的院子,手裏還拿著一本泛黃的《內宅職掌冊》,臉上堆著公式化的笑容:“大小姐,夫人讓老奴來跟您說個事 —— 府裏雜役房最近人手緊,青黛姑娘手腳麻利,夫人想著讓她去那邊幫襯半個月,等忙完了再回您身邊伺候。”
    青黛正給淩燕磨墨,聞言手猛地一頓,墨汁在宣紙上暈開一團黑漬。她抬頭看向淩燕,眼裏滿是急色 —— 雜役房是府裏最苦最累的地方,不僅要劈柴挑水,還要受管事婆子的氣,柳氏這哪裏是 “幫襯”,分明是想把她從淩燕身邊調走,斷了淩燕的左膀右臂!
    淩燕放下手中的賬本,指尖輕輕拂過紙頁上的字跡,語氣平靜得聽不出情緒:“張嬤嬤,我記得母親剛扶正時,父親曾說過,我生母留下的陪房丫鬟,由我自己安置,旁人不得隨意調動。怎麽今日母親突然要調青黛去雜役房?是我哪裏照顧不周,讓母親覺得青黛礙眼了?”
    張嬤嬤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連忙擺手:“大小姐這話嚴重了!夫人也是體諒雜役房辛苦,想著青黛姑娘能幹,才特意點她的名,絕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 淩燕抬眼看向張嬤嬤,眸底帶著幾分冷意,“雜役房缺人手,府裏那麽多丫鬟,怎麽偏偏就挑中我的貼身丫鬟?還是說,母親覺得我身邊的人太多,礙著她打理內宅了?”
    這話戳中了張嬤嬤的要害 —— 柳氏確實是嫌青黛跟淩燕走得太近,怕她們查出更多舊事,才想借調走青黛的機會,安插自己的人在淩燕身邊。可這話不能明說,張嬤嬤隻能硬著頭皮辯解:“大小姐,夫人也是為了府裏著想,您就別多想了。青黛姑娘去雜役房隻是暫時的,等忙完了就回來。”
    “暫時的也不行。” 淩燕站起身,走到張嬤嬤麵前,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青黛是我生母的陪嫁丫鬟,當年母親去世前,特意把她托付給我,讓她照顧我的起居。如今我身子還沒好利索,離不得她。若是母親實在缺人手,我可以讓院裏的小丫鬟去雜役房幫忙,青黛絕不能動。”
    張嬤嬤被淩燕的氣勢壓得後退半步,心裏暗暗驚訝 —— 從前的淩婉懦弱膽小,別說跟柳氏抗衡,就連跟她說話都不敢大聲,如今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僅敢反駁,還句句都拿永寧侯和蘇夫人當擋箭牌,讓她根本無法反駁。
    “這…… 這老奴做不了主,得回去跟夫人商量商量。” 張嬤嬤勉強擠出個笑容,匆匆行了個禮,拿著《內宅職掌冊》快步離開了。
    看著張嬤嬤狼狽的背影,青黛鬆了口氣,走到淩燕身邊:“小姐,您剛才真是太厲害了!要是換做以前,我們肯定隻能任由柳氏擺布了。”
    淩燕笑了笑,重新坐回桌邊:“對付柳氏這種人,不能一味退讓,你退得越多,她就越得寸進尺。不過這次拒絕了她,她肯定會更記恨我們,以後我們要更小心。”
    話音剛落,院外傳來小丫鬟的通報:“大小姐,廚房的張媽來了。”
    淩燕眼睛一亮,連忙讓張媽進來。張媽提著個食盒走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喜色:“大小姐,您讓奴婢打聽的劉太醫的消息,奴婢問到了!”
    淩燕連忙起身:“張媽快說,劉太醫現在在哪裏?”
    “奴婢問了府裏幾個當年跟劉太醫有過交集的老仆人,” 張媽壓低聲音,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他們說劉太醫被貶斥後,回了蘇州吳縣的一個小鎮,在鎮上開了家藥材鋪,鋪名叫‘仁心堂’,還說他跟鎮上的一個藥材商關係很好,那個藥材商姓王,經常幫他進貨。”
    淩燕接過紙條,上麵用炭筆寫著 “蘇州吳縣望溪鎮,仁心堂劉醫師”,字跡雖然潦草,卻讓她心裏燃起了希望。“太好了!” 她緊緊攥著紙條,“有了具體地址,我們就能找到劉太醫了!”
    青黛也很興奮:“小姐,那我們現在就派人去蘇州找劉太醫嗎?”
    淩燕搖搖頭:“不行。我們在蘇州沒有人脈,貿然派人去,很容易被柳氏察覺。而且劉太醫當年被貶,肯定心有顧慮,不一定會願意出來作證。我得找個可靠的人幫忙。”
    她沉思片刻,想到了舅舅沈從安 —— 沈從安在禮部當侍郎,蘇州是禮部管轄的重要州府,他在那邊肯定有人脈,讓他幫忙找劉太醫,既安全又高效。
    “青黛,你去把我書桌最下麵的那個紫檀木盒子拿來。” 淩燕說。
    青黛連忙取來盒子,淩燕打開一看,裏麵放著幾封蘇夫人當年寫給沈從安的書信,還有一枚刻著 “沈” 字的玉佩 —— 這是沈從安送給蘇夫人的信物,憑這枚玉佩,沈從安的人就能認出淩燕的使者。
    淩燕拿起紙筆,飛快地寫了一封信,信裏詳細說明了柳氏可能毒殺蘇夫人的情況,以及劉太醫在蘇州的地址,請求沈從安盡快派人去望溪鎮找到劉太醫,說服他來京城作證,還附上了那枚 “沈” 字玉佩,作為信物。
    “青黛,你找個可靠的護衛,讓他把這封信和玉佩送到禮部侍郎府,親手交給舅舅沈從安,讓他務必保密。” 淩燕把信和玉佩交給青黛,語氣鄭重,“這件事關係到母親的清白,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青黛接過信和玉佩,用力點頭:“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找最可靠的人去辦!”
    青黛離開後,張媽又從食盒裏拿出一碟剛做好的綠豆糕:“大小姐,這是奴婢特意給您做的,天熱了,吃點綠豆糕敗敗火。對了,奴婢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柳氏的貼身丫鬟秋桃偷偷摸摸地出了府,手裏還拿著個沉甸甸的布包,不知道去見什麽人。”
    淩燕心裏一凜 —— 柳氏剛被拒絕調走青黛,就派秋桃出府,肯定沒好事。結合之前春杏說的 “柳氏與府外人勾結”,說不定柳氏已經開始安排對她不利的事情了。
    “張媽,你再幫我留意秋桃的動向,看看她什麽時候回府,見了什麽人。” 淩燕說,“有任何消息,立刻告訴我。”
    張媽應下,又叮囑了淩燕幾句要注意安全,才提著空食盒離開。
    淩燕坐在桌邊,看著窗外的陽光,心裏卻有些不安。柳氏已經急不可耐,肯定會很快動手,她必須盡快做好準備。她想起之前跟永寧侯提過 “身子虛弱,想搬去城外別院靜養” 的事,當時永寧侯沒有明確答複,現在正好可以再提一次 —— 搬去別院,既能避開柳氏的日常監視,也能讓柳氏的埋伏計劃更容易暴露。
    當天下午,淩燕特意去了永寧侯的書房。永寧侯正在批閱公文,見她進來,放下筆:“婉兒怎麽來了?身子好些了嗎?”
    “多謝父親關心,女兒的身子好多了。” 淩燕行了一禮,語氣帶著幾分委屈,“隻是女兒最近總覺得府裏有些吵鬧,休息不好,想起城外的靜心別院環境清幽,想搬去那裏住一段時間,等身子徹底養好了再回來。還請父親成全。”
    永寧侯看著淩燕蒼白的臉色,又想起之前柳氏的種種可疑行為,心裏有些愧疚 —— 他知道淩燕在府裏過得不容易,柳氏明裏暗裏地針對她,他卻因為忙於公務,沒能好好保護她。
    “也好。” 永寧侯點了點頭,“靜心別院確實安靜,適合養病。你要去的話,就多帶些人手,注意安全。需要什麽東西,就讓人回府取。”
    淩燕心中一喜,連忙謝恩:“多謝父親!女兒一定好好養病,不給父親添麻煩。”
    從書房出來,淩燕鬆了口氣 —— 搬去別院的事定了,接下來就是等著柳氏上鉤了。她回到院子,青黛已經安排好了護衛,正等著向她複命:“小姐,奴婢找了府裏最可靠的護衛趙忠,他是當年蘇夫人從娘家帶來的人,對小姐絕對忠心,現在已經帶著信和玉佩去侍郎府了。”
    “好。” 淩燕點頭,“你再讓趙忠的兄弟趙勇跟著我去別院,趙勇武藝高強,有他在,我也能放心些。另外,你讓人去別院提前打掃,再準備些常用的藥材和衣物,我們後天就搬過去。”
    青黛連忙應下,轉身去安排。
    淩燕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而柳氏那邊,得知淩燕要搬去別院,心裏暗暗得意 —— 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對淩燕下手,淩燕主動搬去偏僻的別院,正好給了她可乘之機。
    當天晚上,淩薇悄悄走進柳氏的房間,手裏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母親,女兒按照您的吩咐,找了幾個亡命之徒,他們說隻要給五十兩銀子,就會在淩燕去別院的路上動手,把她的死偽裝成意外。”
    柳氏打開布包,裏麵是一錠錠銀子,閃著寒光。她滿意地點點頭:“做得好。那幾個亡命之徒可靠嗎?別到時候出了差錯,把我們供出來。”
    “母親放心,” 淩薇得意地說,“他們都是欠了賭債的賭徒,要是拿不到銀子,就會被債主砍手砍腳,肯定不敢出賣我們。而且女兒已經跟他們說好了,動手後就立刻離開京城,永遠不回來。”
    柳氏冷笑一聲,眼神陰毒:“很好。等淩燕死了,侯府的嫡女就隻有你一個,軒兒以後繼承侯府,也沒人能擋路了。後天淩燕去別院,你親自去盯著,確保事情辦得幹淨利落。”
    “女兒知道了!” 淩薇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她早就盼著淩燕死了,隻要淩燕死了,侯府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第二天,張媽來報,說秋桃昨天出府後,去了城外的一個賭坊,見了幾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把布包交給了他們,然後就匆匆回府了。淩燕知道,柳氏的殺手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她後天出發。
    她立刻讓青黛通知趙勇,讓他多帶幾個可靠的護衛,在去別院的路上埋伏好,等殺手出現,就立刻動手擒獲,務必留下活口。
    第三天清晨,淩燕帶著青黛、趙勇和幾個丫鬟護衛,坐著馬車離開侯府,前往靜心別院。馬車行駛在城外的官道上,兩旁是茂密的樹林,風吹過樹葉,發出 “沙沙” 的響聲,透著幾分陰森。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趙勇立刻拔出腰間的佩刀,警惕地喊道:“誰在前麵攔路?”
    隻見樹林裏衝出幾個蒙麵人,手裏拿著大刀,朝著馬車撲過來:“識相的就把錢財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趙勇冷笑一聲,對著身後的護衛喊道:“動手!”
    護衛們立刻衝上去,與蒙麵人打了起來。蒙麵人雖然凶悍,卻不是訓練有素的護衛的對手,沒過多久,就有幾個蒙麵人被打倒在地。剩下的兩個蒙麵人見勢不妙,想轉身逃跑,卻被趙勇攔住,一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趙勇厲聲問道。
    蒙麵人臉色蒼白,卻還想狡辯:“我們…… 我們就是普通的劫匪,想搶點錢財……”
    “普通劫匪?” 淩燕掀開車簾,冷冷地看著他們,“普通劫匪會專門在這條去別院的路上等我?會隻針對我的馬車,不搶其他路人?你們要是老實交代,我還能饒你們一命,否則,我就把你們交給官府,讓你們嚐嚐大刑伺候的滋味!”
    蒙麵人對視一眼,眼裏滿是恐懼。他們知道,要是被交給官府,肯定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其中一個蒙麵人顫抖著說:“是…… 是永寧侯府的二小姐淩薇派我們來的!她說隻要殺了您,就給我們五十兩銀子!”
    “淩薇?” 淩燕故作驚訝,“她為什麽要殺我?”
    “我們不知道……” 另一個蒙麵人說,“淩薇隻說您擋了她的路,讓我們把您的死偽裝成意外,比如馬車翻車……”
    淩燕冷笑一聲,讓趙勇把蒙麵人綁起來:“把他們帶回侯府,交給父親處置!”
    馬車重新出發,青黛看著淩燕,語氣帶著幾分後怕:“小姐,幸好您提前安排了護衛,不然我們今天就危險了!”
    淩燕點點頭,眼神卻很冰冷:“柳氏母女真是越來越狠毒了,竟然敢雇凶殺人!這次一定要讓父親看清楚她們的真麵目!”
    回到侯府,淩燕立刻帶著被綁起來的蒙麵人去了永寧侯的書房。永寧侯正在批閱公文,見淩燕帶著幾個蒙麵人進來,很是驚訝:“婉兒,這是怎麽回事?”
    “父親,您問他們!” 淩燕指著蒙麵人,語氣帶著幾分憤怒,“他們是女兒去別院的路上遇到的刺客,是淩薇派他們來殺我的!”
    永寧侯臉色一沉,看向蒙麵人:“你們老實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什麽要殺我女兒?”
    蒙麵人連忙把淩薇雇他們殺人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把淩薇答應給他們五十兩銀子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永寧侯聽完,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拍桌子:“逆女!真是逆女!我沒想到她竟然這麽狠毒,敢做出這種事情!”
    他立刻讓人去把柳氏和淩薇叫來。柳氏和淩薇得知刺客被擒,心裏慌得不行,卻還是硬著頭皮來了書房。
    看到被綁起來的蒙麵人,淩薇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膝蓋一軟,差點跪下來。柳氏也很緊張,卻還是強裝鎮定:“侯爺,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把薇兒叫來?”
    “怎麽回事?” 永寧侯冷冷地看著她們,“你問問你好女兒!她雇凶殺人,想殺了婉兒,你竟然還幫著她隱瞞!”
    柳氏心裏一沉,連忙說:“侯爺,您是不是弄錯了?薇兒那麽乖巧,怎麽會雇凶殺人?肯定是這些人胡說八道,想誣陷薇兒!”
    “胡說八道?” 淩燕拿出之前張媽打聽來的消息,“母親,您別再狡辯了!昨天秋桃出府,去賭坊見了這幾個蒙麵人,把銀子交給了他們,這是廚房的張媽親眼看到的!而且這幾個蒙麵人已經招供了,是淩薇讓他們殺我的,還說我擋了她的路!”
    柳氏看著淩燕手裏的證據,又看看臉色蒼白的淩薇,知道再也瞞不住了。她撲通一聲跪下,哭著說:“侯爺,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沒教好薇兒,讓她犯了這麽大的錯!求侯爺看在薇兒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饒了她這一次吧!”
    淩薇也跟著跪下,眼淚直流:“父親,女兒知道錯了!女兒是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這種事情!求父親饒了女兒吧!”
    永寧侯看著跪在地上的母女倆,心裏又氣又失望。他沒想到柳氏不僅心思深沉,還教出了這麽狠毒的女兒。要是今天淩燕沒有提前安排護衛,恐怕已經出事了!
    “饒了你們?” 永寧侯冷笑一聲,“你們敢雇凶殺人,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淩薇,從今天起,你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裏,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院子一步!柳氏,你身為主母,教子無方,縱容女兒行凶,罰你禁足三個月,抄寫《女誡》一百遍!”
    雖然沒有重罰,但永寧侯的語氣裏滿是失望和冰冷,顯然已經對柳氏母女徹底失去了信任。柳氏和淩薇不敢再多說,隻能磕頭謝恩,狼狽地離開了書房。
    看著她們的背影,淩燕心裏鬆了口氣 —— 這次雖然沒有扳倒柳氏,但已經讓永寧侯對她們徹底失望,而且還抓住了她們雇凶殺人的證據,以後她們再想對她下手,就沒那麽容易了。
    “婉兒,讓你受委屈了。” 永寧侯看著淩燕,語氣帶著幾分愧疚,“以後父親會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多謝父親。” 淩燕行了一禮,“女兒隻希望府裏能太平,母親和妹妹能好好反省,以後不要再做出這種事情了。”
    離開書房後,青黛興奮地說:“小姐,這次真是大快人心!柳氏和淩薇被禁足,再也不能隨便害您了!”
    淩燕笑了笑:“這隻是暫時的。柳氏不會善罷甘休,她肯定還會找機會報複我們。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等舅舅的消息,找到劉太醫,拿到她毒殺母親的證據,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扳倒她。”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護衛的通報:“大小姐,侍郎府的人來了,說有要事要見您。”
    淩燕眼睛一亮 —— 肯定是舅舅沈從安有消息了!她連忙讓護衛把人帶進來。
    侍郎府的使者是沈從安的貼身小廝,他手裏拿著一封信,遞給淩燕:“大小姐,我家大人收到您的信後,立刻派人去了蘇州吳縣望溪鎮,找到了‘仁心堂’的劉太醫。劉太醫一開始不願意來京城,後來我家大人跟他說了蘇夫人可能被人毒殺的事情,他才同意來京城作證,現在已經在來京城的路上了,預計三天後就能到。”
    淩燕接過信,看著上麵沈從安熟悉的字跡,心裏激動不已 —— 劉太醫願意來京城作證,母親的冤屈終於要洗清了!
    “太好了!” 淩燕緊緊攥著信,“你回去告訴舅舅,多謝他幫忙。等劉太醫到了京城,讓他先去侍郎府,我會盡快過去見他。”
    小廝應下,轉身離開了。
    青黛也很興奮:“小姐,劉太醫來了,我們就能揭穿柳氏的真麵目了!到時候,柳氏肯定會被侯爺嚴懲!”
    淩燕點點頭,眼神堅定:“沒錯。這一次,我一定要為母親報仇,讓柳氏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夜色漸深,淩燕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月光,心裏充滿了期待。她知道,劉太醫的到來,將會是這場較量的轉折點,隻要拿到柳氏毒殺蘇夫人的證據,她就能徹底扳倒柳氏,還母親一個清白,讓原主安息。
    這場持續了多年的陰謀,終於要迎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