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雙名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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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2:00。
時間被折成兩半——
一半在沈策的左心室,一半在聞昭的右心房,
兩條心跳重疊,像兩列火車並排停在同一站台,卻誰也不肯先鳴笛。
漆黑柱已沉至腰間,化作一圈冰冷鐵軌,把兩人圍在直徑三米的圓心。
鐵軌上,每隔一截就嵌一枚半片骰子——
空白那麵刻著【沈】,心跳紋路那麵刻著【昭】,
齒口相向,像兩排等待咬合的齒輪。
綠線標識懸在頭頂,最後一次閃爍:
【終版月台·手動啟動方式:以心跳命名】
【請插入返程姓名:□□□□】
四個方框,兩條心跳,卻隻能寫一個名字。
沈策看向聞昭,她指尖仍與他相觸,掌背鎖鏈已鬆,卻未脫落,鏈環內側浮出細小血字:
【副券:聞昭(心跳來源:沈策)】
——列車要的是一個“姓名”,卻附帶一條“心跳副券”,
寫誰,誰就成為返程票正券;
不寫,兩人一起被當作無名牌,永遠留在終版月台。
聞昭先開口,聲音像電流擦過鐵軌:
“寫你,我隨車走;寫我,你隨車走。選。”
沈策卻搖頭,把兩人相觸的指尖抬起,按在綠線標識四個方框中央——
血與血相抵,心跳與心跳重疊,方框立即浮出細小電流,凝成一行全新小字:
【檢測到雙名心跳,是否合並為返程姓名?】
【合並方式:以骨為筆,以心為墨,以名為鎖。】
字跡成,鐵軌上的半片骰子同時亮起,齒口緩緩旋轉,將兩人圍成一道活體鎖孔,
鎖孔中央,浮出一支全新鋼筆——
筆杆由兩人指骨虛影拚成,筆尖卻是一枚完整心跳,心跳兩端,分別刻著【沈】【昭】。
鋼筆懸在方框上方,像被誰握住,緩緩落下——
隻要心跳在四個方框裏同時落筆,返程姓名將不再是“沈策”或“聞昭”,
而是兩人重疊的心跳,被鑄成一枚全新名字:
【沈昭】
名字剛成形,鐵軌上的半片骰子同時“哢噠”合攏,卻未合成一枚,而是形成一道完整“心跳回路”——
一端連沈策心室,一端連聞昭心房,
兩條心跳被強行壓進同一頻率,像兩列火車被同一根鐵軌綁定。
綠線標識立即改寫:
【返程姓名:沈昭(雙名)】
【持有人:沈策+聞昭】
【出借時限:00:41:00】
——雙名共用一張票,出借時限卻隻剩41分鍾,
時限一到,若雙名無法歸位,兩人將一起被列車載走,成為同一根指針。
沈策看向聞昭,她瞳孔裏的螺旋【沈+昭】正在飛速旋轉,像隨時會炸裂。
他抬手,把兩人重疊的指尖,按向綠線標識最後一個方框——
“哢噠!”
方框閉合,心跳被鑄成鉛字,深深烙進返程票副券,
副券背麵,浮出一行極小血字:
【雙名票·副券:心跳(暫借)】
【歸還方式:以名換名,以心換心。】
歸還方式一出,鐵軌上的半片骰子同時浮起,齒口相向,形成一道漆黑檢票門,
門葉上,浮出一行倒計時:
【00:41:00→雙名檢票中】
——每過一秒,門葉就咬合一次,直到41次完畢,雙名被鑄成同一根指針,
列車準點發車,載著兩人重疊的心跳,永遠駛離終版月台。
沈策握緊聞昭的手,兩人同時抬步,走向檢票門——
一步,兩步——
第三步剛抬起,門葉猛地合攏!
“哢噠——”
第一記檢票落下,雙名心跳被咬掉一拍,
沈策左胸一空,聞昭右胸同時一空,
兩條心跳重疊的剪影,被強行撕成兩半,
一半留在胸腔,一半被鑄成指針。
指針落入檢票門齒口,綠線標識立即閃爍:
【當前檢票進度:1/41】
【雙名心跳:剩餘40拍】
——41次檢票,41拍心跳,
每拍被咬掉一次,兩人就靠近終點一站。
沈策卻笑了,把兩人相觸的指尖,按向門葉齒口——
指腹與齒口相抵,發出極輕的“滋”聲,
缺了指紋的肉坑與心跳紋路重疊,形成一道活體鎖孔,
鎖孔裏,滲出極細綠線,綠線末端,直連檢票門背後——
那裏,浮現一道裂口,裂口外,是來時月台,石英鍾指針停在00:40:59,一秒未走。
裂口內,終版月台時間卻飛速流逝:
40→39→38……
兩條時間線,以檢票門為界,形成剪刀差,
每過一秒,裂口就靠近終點一站。
沈策看向聞昭,兩人同時點頭,把重疊的指尖,狠狠按向裂口——
“哢噠!”
裂口閉合,卻未將兩人拖出,而是把整道檢票門,反向吸入裂口——
雙名心跳、重疊剪影、被咬掉的41拍,同時被卷起,像被倒放的膠片,瞬間縮成一點。
檢票門消失,隻剩一枚全新半片骰子,落入沈策掌心,
骰麵空白,隻留一道心跳紋路,紋路兩端,分別刻著:
【沈昭】
骰子落入掌心,綠線標識徹底熄滅,
漆黑柱緩緩下沉,表盤無指針,隻剩一行極小倒計時:
【00:40:00】
【列車啟動方式:以雙名心跳,對齊世界頻率。】
沈策握緊骰子,看向聞昭,輕聲道:
“40分鍾,夠我們把自己的心跳,寫回世界。”
聞昭抬手,指尖與他相觸,兩條心跳在指腹下重疊,像兩列火車終於對齊車頭。
黑暗盡頭,傳來鐵鏈拖地聲,卻不再是β00,而是誰在很遠的地方,緩緩翻開一本新名冊——
名冊封麵,用淡金墨寫著:
【SC02·世界月台·00:40:00發車】
【守門人:沈昭(雙名)】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