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聲波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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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兵碎耳
前秦臨時行轅,設立在櫟陽城北,一處廢棄的塢堡內。
堡牆高大厚實,卻難以完全阻隔,那如同附骨之疽般,滲透進來的骨笛顫音。
議事廳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前秦皇帝苻健,以梟雄之姿入主關中的氐人雄主,此刻臉色陰沉得幾乎滴下水來。
他端坐在一張粗糙的木案後,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發出沉悶的“篤篤”聲,每一次敲擊,都仿佛敲在廳內諸將的心頭。
案上攤著一份,由暗探冒死送回的密報,上麵詳細描述了什麽是“骨笛賦”。
還有它的運作方式、分布範圍,以及那令人發指的“鎮魂膏”掠奪。
嗚——嗡——!又一陣強烈的骨笛顫音,穿透厚厚的堡牆襲來!
廳內侍立的兩名年輕親衛,身體猛地一晃,臉色瞬間慘白,額頭滲出冷汗。
卻死死咬住牙關,才沒有痛哼出聲,但眼神中的痛苦難以掩飾。
“廢物!連這點聲音都受不了嗎?!”苻健猛地一拍桌子,木屑紛飛!
他並非針對親衛,而是那無孔不入的魔音和岌岌可危的局勢。
讓他胸中鬱積的怒火,無處發泄。
他環視廳內諸將,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刮過每一張臉。
“都啞巴了?!堂堂大秦將士,就被幾根破笛子嚇破了膽?”
“任由那李勢小兒,在朕的關中腹地,敲骨吸髓?!”
廳內一片死寂,將領們無不麵露愧色,和難以忍受的痛苦。
這骨笛顫音,不僅折磨普通軍民,對他們這些意誌堅定的軍人,同樣有效。
隻是靠著更強的體魄,和意誌力硬扛罷了。
強攻?成漢軍占據有利地形,骨笛音域覆蓋範圍極廣。
大軍未至,士兵恐已因劇痛和眩暈,喪失大半戰力。
固守?任由骨笛肆虐,民心盡失,賦稅枯竭,軍隊士氣崩潰,隻是時間問題!
“陛下!”一個洪亮卻帶著金石摩擦般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說話的是太尉雷弱兒,這位出身南安氐豪、以勇猛剛烈著稱的大將。
此刻雙眼布滿血絲,太陽穴處的血管突突跳動,顯然也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踏前一步,抱拳行禮,聲音斬釘截鐵。
“末將請命!率本部五千氐兵,強襲櫟陽西南的‘鬼哭嶺’!”
“那裏是骨笛陣的核心!毀了它一勞永逸!”
“強襲?”尚書令王墮,這位是精通水利農政的漢臣。
此刻臉色同樣蒼白,他強忍著頭痛,聲音帶著一絲憂慮。
“雷太尉,鬼哭嶺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骨笛魔音籠罩之下,我軍將士未至嶺下,恐已戰力大損!強攻…代價太大!”
“代價?!”雷弱兒猛地轉身,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住王墮,如同發怒的雄獅。
“難道就任由那魔音,日日剮我軍民之心?任由那‘鎮魂膏’吸幹我大秦骨血?!”
“王尚書!你精通溝渠水利,難道就想不出半點法子?!”
王墮被雷弱兒的氣勢所懾,一時語塞。
他眉頭緊鎖,手指下意識地,在地圖上櫟陽城附近的水係溝渠上劃動。
鄭國渠…引涇水灌溉關中沃野…水流…聲音…震動…
突然,他渾濁的眼眸中,猛地爆射出一縷精光!
第二幕 共鳴渠
“陛下!”王墮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他指向地圖上,那條貫穿櫟陽城南、蜿蜒西去的粗線“鄭國渠”!
“臣有一策!或可破此魔音!”
“講!”苻健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
“骨笛魔音,本質乃是以秘法,催動特殊骨器。”
“發出極高頻,且變化無常的聲波,直襲人之顱腦!”
王墮語速極快,手指在地圖上,鄭國渠的幾處關鍵節點上,用力點著。
“聲波遇水則弱,遇固則強!更可借水流傳導!”
“臣請即刻征調民夫,在骨笛陣核心區域動工。”
“在鬼哭嶺下遊的鄭國渠段,緊急開鑿三條分水岔渠!”
“一渠引水直灌,骨笛陣所在山坳!以水壓幹擾笛聲共鳴!”
“另兩渠則呈‘v’字形,環繞骨笛陣兩側山脊!”
他越說越激動,手指在“v”字形岔渠的匯合處,狠狠一點。
“此處!在此處構築一道,巨大的‘共鳴壩’!”
“壩體用糯米灰漿,混合巨岩壘砌,中空!壩後開鑿深潭!”
“當骨笛魔音,通過水流傳導至壩體時,其聲波能量會被聚焦。”
“最後被壩體結構放大,如同聚音之甕!”
“再引導這股被放大的聲能,反向衝擊骨笛陣本身!”
王墮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卻也帶著一絲孤注一擲的瘋狂。
“此乃‘以水為媒,借力打力,以彼之音,還施彼身’!”
“但…此策凶險萬分!需精確計算水流、聲波傳導與共鳴節點!”
“更需一支敢死之師,在魔音最盛之時,突襲骨笛陣,製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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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其火力,為共鳴渠發揮最大威力,創造時機!”
廳內再次陷入寂靜,所有人都被這匪夷所思、卻又蘊含著生機的瘋狂計劃所震撼。
借水傳音,共鳴反噬!這簡直是賭上國運的聲學戰爭!
苻健的手指停止了敲擊,他銳利的目光,在王墮那瘋狂的臉上停留片刻。
又緩緩移向雷弱兒,那張因痛苦和戰意而扭曲的剛毅麵孔。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廳外,灰蒙蒙的天空。
那無處不在的骨笛顫音,依舊如同附骨之蛆,啃噬著關中的生機。
“好!”苻健猛地站起身,聲音如同金鐵交鳴,斬釘截鐵!
“王墮!朕予你全權!即刻征發所有可用民夫!”
“不惜一切代價,按你之策,改造鄭國渠!”
“一日之內,朕要看到水灌山坳,壩起深潭!”
“雷弱兒!”苻健的目光,如同實質般刺向大將。
“末將在!”雷弱兒挺直腰背,聲如洪鍾。
“朕命你,親率五千氐兵死士!”苻健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即刻…自毀雙耳聽覺!隔絕魔音幹擾!”
“於明日午時,魔音最盛之際,給朕踏平鬼哭嶺!”
“搗毀骨笛陣!為共鳴渠反噬…開道!”
“自毀…雙耳?!”廳內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這是何等慘烈決絕的命令!
雷弱兒的身軀微微一震,布滿血絲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有震驚,有決然,更有一絲解脫般的瘋狂!
他猛地單膝跪地,抱拳過頭,聲音因激動而嘶啞,卻無比堅定。
“末將…領旨!五千氐兵兒郎!願為陛下!為大秦!碎此雙耳!破此魔障!!”
“碎此雙耳!破此魔障!!”廳內幾名氐族將領,被雷弱兒的悲壯所感染。
熱血上湧,齊聲怒吼,吼聲暫時壓過了,那令人煩躁的骨笛顫音。
苻健看著眼前這群,追隨他入主關中的悍將。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但瞬間又被鋼鐵般的意誌覆蓋。
他沉聲道:“所需‘鎮魂膏’,由府庫撥付!務必穩住軍心!此戰,許勝不許敗!”
嗚——嗡——!又一波強烈的骨笛顫音襲來,仿佛是對這決死反擊的嘲弄。
廳內燭火,劇烈搖晃。
將眾人臉上那悲壯、決絕、以及深入骨髓的痛苦表情,投射在冰冷的牆壁上。
如同上演著一幕,無聲的戰爭祭禮。
第三幕:聲波噬
翌日,午時。陰雲低垂,寒風凜冽。
鬼哭嶺,如同一頭蹲伏在,櫟陽西南的猙獰巨獸。
山嶺不高,卻怪石嶙峋,植被稀疏,山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深不見底的溶洞。
此刻,這些洞窟裂隙之中,正傳出比往日更加尖銳、更加密集的骨笛顫音!
嗚嗡聲、嘶嘶聲、如同指甲刮擦琉璃的刺耳聲…
各種頻率的魔音混雜疊加,形成一股足以讓鋼鐵扭曲、讓岩石崩裂的恐怖聲浪。
如同實質的音波風暴,從山嶺上傾瀉而下,籠罩著山腳下整片區域!
嶺下,一片相對平緩的穀地,五千氐兵,列成五個沉默的方陣。
如同五千尊黑鐵雕像,沒有戰前的喧囂,沒有激昂的鼓角,隻有一片死寂。
因為這五千雙耳朵,在昨夜經曆了,最殘酷的“洗禮”。
每一名氐兵的臉上,都殘留著痛苦和決絕的痕跡。
他們的雙耳,被燒紅的細長鐵釺,狠狠貫入、攪動,徹底破壞了鼓膜和聽覺神經!
傷口處用烈酒衝洗後,粗暴地塞入浸透止血藥粉,和劇痛麻藥的棉布。
再用浸油的皮條,緊緊纏繞包裹。
在劇痛和麻藥的雙重作用下,讓他們的臉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白。
眼神卻如同被逼到絕境的孤狼,燃燒著瘋狂的戰意,和對痛苦的麻木。
他們聽不到那毀天滅地的魔音,但身體依舊能感受到,那無形聲浪帶來的壓迫感!
空氣在扭曲,腳下的碎石,在微微震顫。
裸露的皮膚甚至能感覺到,聲波掠過帶來的細微麻癢和針刺感!
然而,聽覺的喪失,恰恰成了他們對抗,這無形殺器的唯一盔甲!
雷弱兒身披重甲,站在陣列最前方。
他的雙耳同樣被厚厚的、滲出血跡的皮條包裹。
臉上看不到絲毫痛苦,隻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和即將噴發的火山般的戰意。
他緩緩舉起了,手中那柄沉重的、刃口布滿缺口的斬馬刀!
刀鋒所指,正是魔音風暴的核心鬼哭嶺!
沒有呐喊,沒有鼓聲。五千名失去聽覺的氐兵死士,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
邁著沉重而整齊的步伐,開始向著那死亡音域,發起了沉默的衝鋒!
鐵甲鏗鏘,腳步踏地,匯成一股沉悶而壓抑的聲浪。
逆著那無形的音波風暴,堅定地向上推進!
“嗚——嗡——嘎——!!!”山嶺上的骨笛聲,驟然變得更加尖銳、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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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感受到了威脅,音調陡然拔高。
如同千萬根鋼針匯聚成束,狠狠刺向衝鋒的軍陣!
噗通!噗通!即使失去了聽覺,那高頻音波帶來的物理震蕩和神經幹擾依舊恐怖!
衝在最前方的數十名氐兵,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頭顱!
他們身體猛地一僵,眼珠瞬間充血暴突!
緊接著,鼻孔、耳孔、甚至眼角,都滲出細細的血線!
身體搖晃了幾下,如同被砍斷的木樁般,轟然栽倒在地。
四肢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直接被高頻音波,震碎了腦組織!
然而,後麵的氐兵踏著同伴的屍體,眼神沒有絲毫波動,衝鋒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沉默,成為了最恐怖的戰歌!
與此同時,鬼哭嶺下遊的鄭國渠畔,一場無聲的聲學戰爭,也進入了高潮!
在尚書王墮的親自指揮下,數萬被強征來的民夫,如同螞蟻般在寒風中勞作。
他們同樣承受著,骨笛魔音的折磨,許多人痛苦地捂著耳朵,動作遲緩。
卻不敢有絲毫停歇,監工沾水的皮鞭,隨時可能落下。
三條巨大的岔渠,已經緊急掘通,其中一條主渠,渾濁湍急的鄭國渠水奔湧向前。
如同開閘的怒龍般,強行引入了鬼哭嶺山腳下一處巨大的、天然形成的山坳。
那裏正是骨笛陣的,核心區域之一!
渾濁的渠水,帶著巨大的勢能,轟鳴著衝入山坳。
瞬間淹沒了低窪地帶,衝擊著山壁和溶洞入口!
水流激蕩,發出巨大的轟鳴,極大地幹擾了骨笛聲波,在山坳內的聚集和共鳴!
另外兩條呈“v”字形的岔渠,則如同兩條巨蟒。
沿著山脊兩側蜿蜒而上,將一部分渠水引向山腰。
而在“v”字形岔渠的匯合處,一道由巨石緊急壘砌而成的巨大“共鳴壩”已然矗立!
壩體高達三丈,厚實無比,內部卻巧妙地設計成了中空的甕形結構。
如同一個巨大的倒扣陶甕,壩後是一個新挖掘的、深達數丈的蓄水潭!
當骨笛的恐怖顫音,一部分被引入山坳的洪水轟鳴所幹擾、壓製。
另一部分卻順著兩條“v”字形岔渠的水流,引導向了山腰的共鳴壩!
嗚——嗡——!那蘊含著無數怨念,和破壞力的魔音聲波再次響起。
通過水流傳導至,巨大的甕形壩體時,異變陡生!
第四幕 撿骨笛
嗡!一聲低沉到極致、卻仿佛能撼動大地的嗡鳴,猛地從共鳴壩內部爆發出來!
整個巨大的壩體,都開始劇烈地震顫!
中空的甕形結構,將傳導來的聲波能量瘋狂地放大、聚焦!
聲波在堅硬的壩體內壁,反複震蕩、疊加。
頻率被調整到,與骨笛魔音的核心頻率一樣,形成致命共振!
緊接著,這股被壩體,瘋狂放大和聚焦的恐怖聲能。
如同被壓抑到極限的火山,順著設計好的導引通道。
就是壩體頂端預留的、如同喇叭口的巨大石槽,猛地噴發而出!
化作一道肉眼可見的、扭曲了空氣,灰白色環狀衝擊波!
帶著撕裂一切的尖嘯,狠狠地、精準無比地轟向“v”字形岔渠,所指向的源頭。
鬼哭嶺山脊上,幾處骨笛聲最密集、最響亮的溶洞群!
轟隆隆——!!!仿佛天崩地裂!
灰白色的聲波環,如同死神的鐮刀,狠狠斬在山脊之上!
被擊中的岩壁瞬間爆裂,無數碎石如同炮彈般四散激射!
幾處巨大的溶洞入口處,那些正在全力吹奏骨笛的成漢薩滿和笛手們,首當其衝!
噗!噗!噗!如同熟透的西瓜,被重錘砸中!
距離最近的數十名笛手和薩滿,身體毫無征兆地,猛地爆裂開來!
血肉、骨骼、內髒碎片混合著破碎的骨笛,如同紅色的煙花般轟然炸開!
噴灑在,周圍的岩壁和同伴身上!
稍遠一些的笛手,則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胸口!
他們眼珠暴突,口中鮮血狂噴,胸骨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後拋飛,重重撞在岩壁上,筋斷骨折!
整個鬼哭嶺上的骨笛魔音,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瞬間變得混亂、走調!
原本整齊劃一的聲波風暴,此刻變得支離破碎,充滿了驚恐和痛苦的雜音!
魔音大陣,被這精準而狂暴的聲波反噬,狠狠撕開了一道致命的缺口!
“殺——!!!”雖然聽不見,但雷弱兒和衝鋒的氐兵死士,眼睛並沒有瞎。
都清晰地看到了山脊上,那恐怖的爆炸和笛手的慘狀!
一股狂暴的戰意,如同火山般從他們胸中噴發!
雷弱兒那包裹著皮條的,耳部傷口甚至崩裂,滲出暗紅的血跡。
他卻渾然不覺,斬馬刀向前,狠狠一揮!
五千沉默的死士,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無聲怒吼。
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流,順著被聲波反噬打開的缺口,瘋狂地湧上了鬼哭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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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魔音庇護的成漢守軍,在如同地獄修羅般悍不畏死的氐兵麵前,瞬間崩潰!
而在遠離戰場的鄭國渠上遊,一處隱蔽的河灣蘆葦蕩中。
幾艘沒有任何旗幟標識的平底貨船,靜靜停泊著。
船頭站著一名,裹在灰色鬥篷裏的身影。
正是冉魏政權中,掌管黑市交易與情報傳遞的地藏使。
他手中拿著一個單筒的“千裏鏡”,正遙遙觀望著鬼哭嶺。
看到了驚天動地的聲波反噬景象,和隨後爆發的血腥廝殺。
“嘖嘖…好一個‘以彼之音,還施彼身’…苻健手下,倒也有能人。”
地藏使放下千裏鏡,聲音帶著一絲玩味和冰冷的算計。
他轉身,對身後垂手侍立的手下吩咐道。
“去,通知我們安插在潰兵中的人,等山上打得差不多了…。”
“趁亂…盡可能多地,給老子收集那些…沒被毀掉的骨笛!”
“大人,這…”手下有些遲疑,“那些笛子…邪門得很…”
“邪門?”地藏使鬥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貪婪的弧度。
“再邪門,那也是寶貝!慕容俊那邊,可是開出了大價錢!”
“一根完整的骨笛,換三匹上等鮮卑戰馬!”
“殘破的,按品相也能換一匹!告訴下麵的人,手快有,手慢無!撿到就是賺到!”
“是!”手下眼中也閃過一絲貪婪,立刻領命而去。
地藏使再次舉起千裏鏡,看向硝煙彌漫、殺聲震天的鬼哭嶺。
又看了看腳下,渾濁的鄭國渠水,低聲自語。
“聲波武器…好東西啊…鄴城那邊,瘟娘子和雷黥…”
“怕是對這玩意兒…會很感興趣吧?”
“嗬嗬…這關中亂局的水,真是越攪越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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