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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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
急促的敲門聲像重錘砸在歸塵閣的木門上,震得窗欞都跟著發抖。鍾晚剛捏碎第三張凝神符,塵念的冰寒還沒褪去,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她心髒瞬間攥緊,指尖的符灰簌簌往下掉。
“誰啊?”她下意識喊出聲,腳步卻像釘在原地——這敲門聲太凶了,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絕不是送快遞的,更不是林老那種輕叩門環的拜訪。
張深猛地從書房走出來,桃木劍還握在手裏,劍尖的金光瞬間斂去。他衝鍾晚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清冽的氣息驟然緊繃,像拉滿的弓弦。“待在裏麵,別出來。”
鍾晚剛躲到書架後,就聽見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不是張深開的——是被外力強行撞開的,門框發出刺耳的**,混著金屬碰撞的脆響。她偷偷探出半個頭,心髒瞬間沉到穀底。
三個穿警服的***在門口,亮銀色的警徽在昏暗的天光下泛著冷光,為首的人手裏舉著張紙,聲音像冰錐:“鍾晚小姐在嗎?我們接到舉報,懷疑你非法持有違禁品,請配合調查。”
“違禁品?”鍾晚猛地站起來,塵念在皮膚下劇烈灼燒,憤怒和荒謬感瞬間衝昏了頭,“你們搞錯了吧?我根本沒碰過那種東西!”
“鍾小姐,請冷靜。”為首的警察走進來,搜查令在她眼前晃了晃,油墨味混著消毒水味撲麵而來,“這是搜查令,我們要對歸塵閣進行全麵搜查。”
張深擋在鍾晚身前,清冽的氣息帶著無形的威壓,讓警察的腳步頓了頓。“警官,可否出示舉報材料?還有,歸塵閣是私人場所,搜查範圍需要明確。”他的聲音很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指尖在袖擺下悄悄掐了個訣。
鍾晚能感覺到他的緊張——不是怕,是在戒備,他掌心的術法能量像蓄勢待發的箭,卻又被死死壓製著,顯然是不想在凡人麵前暴露。【這李董夠狠,直接動用公權力,是鐵了心要置我於死地!】
“搜查令上寫得很清楚。”警察不耐煩地推開張深的手,那力道刻意加重,顯然是帶著敵意,“張先生,請不要妨礙公務,否則我們有權對你采取強製措施。”
另外兩個警察已經開始搜查,動作粗魯地翻著書架上的古籍,書頁被扯得嘩嘩作響,好幾本線裝書掉在地上,封麵摔得開裂。鍾晚看著心疼又憤怒,那些都是張深珍藏的孤本,卻被這群人肆意糟蹋。
“你們輕點!”她衝上去想阻攔,卻被張深拉住。他的手心冰涼,指尖微微發抖,在她耳邊低聲道:“別衝動,有問題。”
鍾晚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為首的警察正偷偷用眼角瞥著二樓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塵念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不是來自警察,是來自二樓她的房間,那裏藏著一股熟悉的、帶著術法殘留的惡意,和玄清派的陰氣如出一轍。
【不好!他們早有預謀,東西根本不是搜出來的,是提前放進去的!】鍾晚剛想喊出聲,就聽見二樓傳來“咦”的一聲,一個警察舉著個透明塑料袋走下來,裏麵裝著幾包白色粉末,包裝上還印著花哨的圖案。
“警官!找到了!在鍾晚小姐的房間抽屜裏!”那警察的聲音帶著刻意的興奮,把塑料袋舉到為首的人麵前,“初步判斷是新型違禁品!”
鍾晚的腦子“嗡”的一聲,像被重錘砸了一下。那抽屜她昨天才整理過,根本沒有這種東西!“不是我的!”她衝上去想搶過塑料袋,卻被警察攔住,胳膊被抓得生疼,“這是有人陷害我!是李董!是蘇婉兒!他們想毀了我!”
“鍾小姐,請你自重!”為首的警察臉色一沉,拿出手銬晃了晃,“人贓並獲,你再狡辯也沒用。現在請跟我們回警局接受進一步調查。”
“我不去!”鍾晚掙紮著,眼淚差點掉下來,不是怕,是委屈和憤怒,“這東西不是我的!你們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張深,你快告訴他們,這是假的!是有人用術法陷害我!”
張深的臉色冷得像冰,他上前一步,指尖在警察抓著鍾晚的手腕上輕輕一點。那警察突然“哎喲”一聲,手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去,眼神裏滿是疑惑。“警官,”張深的聲音帶著無形的威壓,“這東西有問題。”
他的指尖泛著極淡的金光,隔空點向那個塑料袋。鍾晚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清冽的術法能量撞在塑料袋上,那上麵附著的陰氣瞬間躁動起來,像被燙到的蟲子,在塑料袋表麵爬動。為首的警察顯然沒察覺到異常,隻是不耐煩地皺眉:“張先生,你別胡攪蠻纏!再妨礙公務,我們連你一起抓!”
“抓我可以,但證據要經得起檢驗。”張深的目光落在塑料袋上,語氣更冷了,“這東西上有術法殘留,是玄清派的陰邪術法,用來偽造證據再合適不過。你們可以聯係物證科,檢測一下上麵的能量反應——雖然很微弱,但絕對能檢測出來。”
警察們的臉色變了變,為首的人眼神閃爍,顯然沒想到張深會這麽說。鍾晚心裏燃起一絲希望,對啊,張深能感知到術法殘留,隻要能檢測出來,就能證明她的清白!
可為首的警察很快恢複了鎮定,冷笑道:“張先生,我看你是小說看多了吧?還術法殘留?我看你是想包庇嫌犯!給我帶走!”
兩個警察再次上前,就要抓鍾晚的胳膊。鍾晚掙紮著躲到張深身後,攥著他的衣角,塵念的灼熱感越來越強烈,幾乎要衝破皮膚。她能感覺到張深的身體在發抖,不是害怕,是憤怒,他體內的靈力在躁動,連周圍的空氣都跟著震顫,書架上的古籍開始輕輕晃動。
【別衝動!】鍾晚在心裏喊,她知道張深要是動用術法,肯定能打退這些警察,可那樣一來,他的身份就會暴露,甚至會被當成“怪物”,到時候麻煩更大。
張深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擔憂,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指尖的金光也斂了回去。他轉過身,看著鍾晚,眼神裏帶著歉意和堅定:“別害怕,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鍾晚搖頭,“你不能去,歸塵閣需要你守護,裂隙還需要你鎮壓——”
“比起那些,你更重要。”張深的聲音很輕,卻像暖流一樣湧進鍾晚的心裏。他轉頭看向為首的警察,“我是鍾晚的監護人,我要求一起去警局,配合調查。”
為首的警察猶豫了一下,顯然不想節外生枝,但張深的目光太銳利,讓他不敢拒絕,隻能點點頭:“可以,但你必須配合。”
鍾晚被警察架著胳膊往外走,手腕被銬得生疼。她回頭看向歸塵閣,古籍散落一地,茶杯摔得粉碎,曾經寧靜的書店變得一片狼藉。張深跟在她身後,手裏還攥著那枚青白玉佩,清冽的氣息始終籠罩著她,像一層保護罩。
走出歸塵閣的瞬間,雨還在下,冰冷的雨點砸在臉上,混著眼淚流進嘴裏,又苦又澀。她看見街對麵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窗半降,李董坐在裏麵,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裏滿是陰鷙。蘇婉兒坐在他旁邊,正對著鏡子補妝,側臉的笑容虛偽又惡毒。
“李董!蘇婉兒!”鍾晚嘶吼著,想衝過去,卻被警察死死按住,“你們不得好死!我一定會揭穿你們的陰謀!”
李董衝她比了個“拜拜”的手勢,轎車很快駛離,濺起的泥水打在她的褲腿上,冰涼刺骨。塵念在皮膚下劇烈跳動,帶著強烈的憤怒和不甘,鍾晚能感覺到,那塑料袋上的術法殘留正在慢慢消散——玄清派的人算準了時間,等證據送到警局,術法殘留就會消失殆盡,到時候她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鍾晚的心髒沉到穀底,絕望感像潮水般湧來。她看著身邊的張深,他的臉色蒼白,卻始終保持著冷靜,指尖的玉佩泛著淡淡的金光,似乎在尋找破解之法。可鍾晚知道,這次的陰謀太狠了,用世俗的法律作武器,用術法偽造證據,就算張深有通天的本事,也很難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救她。
警車駛離的時候,鍾晚最後看了一眼歸塵閣,它在雨幕中顯得孤零零的,像被遺棄的孩子。她攥緊張深的手,他的掌心冰涼,卻帶著堅定的力量。“張深,”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張深轉過頭,看著她,眼神裏沒有了平時的冰冷,隻有溫柔和堅定:“相信我,不會的。”他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劃過,留下一道清涼的術法印記,“我會想辦法,一定帶你回來。”
鍾晚點了點頭,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流。她知道這隻是安慰,李董和玄清布下這麽大的局,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可看著張深的眼睛,她又忍不住相信,這個總是冷冰冰的守門人,一定會說到做到。
警車駛進雨幕深處,歸塵閣的身影越來越遠。鍾晚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塵念的灼熱感慢慢褪去,換上一絲微弱的暖意——那是張深的術法能量,像一縷微光,在絕望的黑暗中,給她帶來最後一絲希望。
可她不知道,在警車後麵,一輛黑色的麵包車正悄悄跟著,裏麵坐著玄清派的弟子,他們的眼神陰鷙,手裏拿著玄清親自繪製的符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們的目標不是鍾晚,是張深——隻要張深離開歸塵閣,裂隙就會失去守護,到時候,他們就能趁機奪取守門人印記,完成玄清的計劃。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將整個城市吞沒。鍾晚坐在警車裏,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怎樣的深淵,也不知道張深即將麵臨的是怎樣的陷阱。她隻知道,這一次,她和張深,都被逼到了絕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