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出擊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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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程表被拍在桌上時,鍾晚指尖的朱砂印還沒褪。綜藝錄製地的地圖攤開在中央,紅色標記圈出“雲棲山影視基地”,偏遠得連導航都要拐三道山路。張深的目光落在“封閉錄製”四個字上,眉峰擰成疙瘩,指尖劃過紙麵的力度幾乎要戳破紙張。
    “不行。”他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強硬,清冽的氣息裏裹著擔憂,“那裏山高林密,陰煞氣容易藏匿,玄清若布下陣,連求援都來不及。” 他將羅盤推到她麵前,指針在“雲棲山”方位瘋狂轉動,泛著警示的紅光,“險地,不能去。”
    鍾晚沒接羅盤,反而往前湊了湊,指尖點在地圖邊緣的標注:“你看,這裏離城西破廟有八十公裏,李董的勢力根本延伸不到。封閉錄製意味著記者進不去,玄清想動我,隻能派弟子硬闖,反而容易暴露。” 她抓起筆圈出“業內伯樂導演”幾個字,眼底閃著精明的光,“而且這是洗白的最好機會,之前被蘇婉兒黑的‘耍大牌’,隻要在節目裏拿出演技,就能徹底翻盤。”
    張深的指尖敲擊著桌麵,節奏沉緩得像在權衡利弊。燭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清冽的氣息裏泛起猶豫——鍾晚的話沒錯,一直躲在書店,遲早會被玄清和李董聯手困死,可雲棲山的險象實在太明顯。他抓起羅盤,指尖注入靈力,指針轉動的速度漸漸放緩,最終停在“險中求勝”的卦象上。
    “卦象顯示有機可乘,但風險極大。”他的聲音低了些,喉結滾動,“玄清的弟子擅長山林伏擊,你在明他在暗。”
    “所以才要主動出擊啊。”鍾晚搶過羅盤,指尖劃過冰涼的盤麵,“最好的防禦,有時是精心策劃的進攻。” 她壓低聲音,情緒鏡像鋪開,確保沒有外界監聽,“我可以借著錄節目打聽李董和玄清的交易,之前娛記說李董和‘大師’接觸,說不定節目組裏就有知道內情的人。總比坐在這裏等他們找上門強。”
    張深的目光落在她發亮的眼睛上,塵念傳來她躍躍欲試的雀躍,混著不願再被動挨打的執拗。他想起昨晚她熬糊的藥、幫他擦藥時的緊張、對峙玄清時的堅定,喉間的反對突然說不出口。清冽的氣息漸漸柔和,他伸手拿過行程表,指尖劃過“工作人員名額”一欄:“我得跟著去。”
    “你?”鍾晚愣了一下,隨即擺手,“不行!你內傷還沒好,雲棲山的陰煞氣會加重你心魔的。”
    “我偽裝成場務。”張深沒退讓,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隱匿術要訣》,書頁的墨香混著他的氣息,“林老傳過我‘斂氣符’,能藏起守門人氣息,玄清的弟子察覺不到。” 他的指尖在紙上畫了個小陣圖,朱砂的腥氣漫開來,“再布個隱匿氣機的小陣,護著你錄製時的安全。”
    鍾晚盯著他眼底的堅定,心裏的暖意像潮水般漫過。塵念傳來他未說出口的擔憂——怕她獨自遇險,怕玄清在節目裏動手腳,哪怕自己重傷未愈,也要護在她身邊。【老古板嘴上硬得像石頭,行動倒比誰都實在。】她咬住唇憋笑,故意揚起下巴:“場務?張老板這氣質,一進組就得被當成投資方臥底。”
    張深的耳尖泛起淡紅,清了清嗓子避開她的目光:“戴帽子口罩就行。” 他將一張斂氣符推到她麵前,符紙帶著他清冽的靈力,“明天讓陳經紀報備兩個名額,你的身份是‘特邀嘉賓’,我的是‘後勤場務’。”
    “得嘞!”鍾晚立刻抓起手機給陳經紀發消息,指尖翻飛得飛快,“我就說最好的防禦是進攻吧,你之前還說我衝動。”
    “是‘精心策劃的進攻’。”張深糾正她,彎腰鋪開符籙和法器,桃木劍、定魂盤、清心散在桌上擺成一排,“聚陰符帶十張,破煞符二十張,鎮心佩你貼身戴,我的斂氣符每六個時辰換一次。” 他的動作熟練又謹慎,指尖碰到桃木劍時,指節還在微微顫抖——內傷未愈,強行催動斂氣術會加重負擔。
    鍾晚的笑容淡了些,默默幫他整理符紙,指尖擦過他泛白的指節:“要是撐不住,別硬扛。大不了我們就跑,綜藝可以不錄,命不能丟。” 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塵念傳來他的情緒——無奈的笑,還有一絲被珍視的暖意。
    “知道。”張深點頭,將定魂盤塞進她手心,羅盤的冰涼與她掌心的溫熱形成對比,“這東西能預警,一旦感應到玄清的氣息,立刻捏碎我給你的傳訊符。” 他頓了頓,補充道,“錄製時別用情緒鏡像,容易被玄清的人察覺,有異常先找我。”
    鍾晚剛要答應,手機突然震動,陳經紀發來消息:“名額報上了!導演特批的,還說想提前見你一麵,後天在基地附近的茶館!” 後麵跟著個興奮的表情。
    張深的眉峰瞬間擰緊:“提前見麵?太冒險了。”
    “不冒險。”鍾晚盯著消息,嘴角勾起冷冽的笑,“正好看看是不是玄清設的局。要是真的導演,能提前刷好感;要是玄清的人,正好給他們下個套。” 她抬頭看向張深,眼底閃著狡黠,“張場務,後天可得幫我把把關。”
    張深看著她躍躍欲試的模樣,最終還是妥協地點頭,指尖在符紙上畫下最後一道紋路:“我會在茶館布下隱匿陣,你帶好護心符。” 他將畫好的斂氣符疊成小塊,塞進她的口袋,朱砂的溫熱透過布料傳來,像他的氣息在護著她。
    接下來的半天,兩人都在收拾行裝。張深將法器分門別類裝好,符紙按用途貼在不同的香囊裏,連應急的清心散都分了早中晚三盒,細致得像在準備遠行的行囊。鍾晚則對著鏡子練習“低調”妝容,擦去明豔的口紅,換上素淨的衣服,活脫脫一個剛入行的新人,心裏卻在盤算著怎麽在茶館套話。
    暮色降臨時,張深突然停下動作,指尖按在眉心,清冽的氣息裏泛起極淡的波動:“玄清那邊有動靜。” 他拿起羅盤,指針微微顫動,泛著極淡的黑氣,“他在感知你的氣運,似乎察覺到你要動。”
    鍾晚的心髒猛地一沉,攥緊口袋裏的斂氣符:“他知道我們要去綜藝?”
    “還不確定,但他肯定察覺了異常。”張深的眼神銳利起來,將一枚新畫的破煞符塞進她手裏,“明天出發前,我給你畫‘遮運符’,擋住他的感知。” 他的指尖劃過她的發頂,動作帶著安撫,“別慌,我們的計劃比他快一步。”
    鍾晚點頭,看著他轉身繼續整理符籙,月光透過窗欞落在他身上,月白長衫泛著柔和的光。她突然想起之前的被動挨打,想起玄清的追殺、李董的算計,再看看眼前精心準備的符籙和法器,心裏湧起一股底氣——這一次,他們不再是躲在殼裏的龜,而是磨好了爪牙,準備主動出擊的獵手。
    張深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回頭看來,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想什麽?”
    “想明天怎麽‘咬’玄清一口。”鍾晚笑著揚了揚下巴,“最好能把他和李董的交易都挖出來,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張深的嘴角幾不可查地勾起,清冽的氣息裏泛起暖意:“好。我幫你。”
    夜色漸深,書店裏的符紙還在泛著微光,朱砂味與茶香交織在空氣中。鍾晚看著桌上的行程表和陣法圖,指尖的定魂盤微微發燙——她知道,這次雲棲山之行注定凶險,但隻要有張深在身邊,隻要他們精心布局,就一定能從玄清和李董的包圍圈裏,撕開一道屬於自己的口子。而玄清感知到的氣運變動,不過是他們反擊的序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