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熱搜與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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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叮咚”連響三聲時,鍾晚剛把蘇婉兒掉落的銀鐲子藏進枕頭縫。屏幕彈出的熱搜提示刺得人眼暈——#鍾晚綜藝遇詭異事件# #鍾晚精神狀態# #西巷廢宅霧氣# 三個詞條像串糖葫蘆,掛在熱搜榜尾巴上,點進去全是模糊的路透視頻:她衝進廢宅的背影、霧氣炸開的瞬間、還有出來時略顯蒼白的臉色,評論區早已吵成一鍋粥。
    【這姐們兒是想炒作想瘋了吧?故意搞靈異噱頭】
    【前陣子還說被封殺,現在又整這套,戲真多】
    【隻有我覺得那霧氣不對勁嗎?像特效又不像…】
    “嘖,蘇婉兒的水軍來得比外賣還快。”鍾晚冷笑一聲,指尖劃過屏幕,塵念泛起極淡的灼熱——不是來自網絡,是隔壁房間傳來的、蘇婉兒壓抑的得意情緒,混著手機鍵盤敲擊的脆響,顯然正在實時監控輿論。
    電話突然炸響,陳經紀的聲音帶著哭腔穿透聽筒:“姑奶奶你又搞什麽鬼?!剛接到十幾個解約問詢,蘇婉兒那邊買了通稿說你‘精神失常靠靈異事件博眼球’,這熱度…邪門得很!” 背景裏是急促的打字聲,“要不要我發聲明澄清?”
    “澄清什麽?越澄清越像心虛。”鍾晚靠在床頭,目光掃過窗外漸暗的天色,古鎮的燈籠亮起暖光,卻照不透巷弄深處的陰影,“幫我發條微博,就寫‘遇見一些有趣的老物件,長見識了’,配張銅鈴碎片的模糊照片,打碼處理。”
    “老物件?!”陳經紀的聲音拔高,“那不是…算了算了聽你的!” 他顯然也察覺到不對勁,沒多問就掛了電話。
    鍾晚點開微博編輯界麵,指尖剛碰到屏幕,門被輕輕敲了三下。是張深,穿著場務服,帽簷壓得很低,手裏端著一杯溫水,清冽的氣息混著夜霧的涼意飄進來:“熱搜看見了?”
    “嗯,蘇婉兒的手筆。”她接過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溫熱,心裏的煩躁散了些,“還有玄清的人,剛才用情緒鏡像掃到,節目組外圍有三個陰煞波動,在布低階惑心術。”
    張深的眉峰瞬間擰緊,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目光銳利如刀:“是擾心神的小計,為了讓你今晚睡不安穩,明天錄製時出錯。” 他轉身看向她,遞過一張靜心符,符紙帶著他的靈力,清涼得像薄荷,“貼在床頭,能擋惑心術。”
    鍾晚接過符紙,突然想起剛才的熱搜評論,抬頭問:“他們為什麽不直接動手?非要搞輿論戰?”
    “玄清要的不是立刻殺你。”張深的聲音沉了些,目光落在她心口的方向,“他要摧毀你的心智,讓你主動暴露塵念,更要讓我分心——輿論發酵會引來更多關注,我們的行動會受限。” 他頓了頓,補充道,“流言蜚語是傷人的刀,也是照妖鏡,能逼我們露出破綻。”
    正說著,手機提示微博發送成功。鍾晚刷新頁麵,評論區瞬間變了風向:
    【銅鈴?看起來像古董啊,不像炒作】
    【“有趣的老物件”,這回應夠淡定】
    【蘇婉兒那邊通稿發得太急了吧?有點欲蓋彌彰】
    “效果不錯。”鍾晚挑眉,剛要再說什麽,就聽見樓下傳來爭執聲。張深立刻按住她的肩,示意她別出聲,自己貼在門板上聽了片刻,低聲道:“是節目組保安和幾個‘遊客’起衝突,那幾個人身上有陰煞味,玄清的弟子來了。”
    鍾晚的心髒猛地一沉,情緒鏡像鋪開,捕捉到樓下的情緒——三個男人眼底的陰狠與貪婪,目標明確指向她的房間,還夾雜著“玄清師伯要活的”“抓她換賞錢”的零碎念頭。
    “別慌。”張深的聲音很穩,走到床邊檢查了一遍防護符,“我在房外守著,他們不敢硬闖,節目組人多,玄清還不想暴露。” 他的指尖劃過她的發頂,動作帶著安撫,“睡吧,有我在。”
    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鍾晚攥緊了手心的靜心符。窗外的燈籠被風吹得搖晃,光影在牆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混著遠處傳來的犬吠,讓古鎮的夜晚顯得格外詭異。她將符紙貼在床頭,躺下時卻毫無睡意,塵念始終泛著細碎的灼熱,像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困意終於襲來。剛閉上眼,就墜入一片濃霧——還是西巷廢宅的場景,銅鈴在濃霧中發出刺耳的聲響,蘇婉兒的臉扭曲成詭異的模樣,朝她撲過來嘶吼:“都是因為你!玄清要殺我!” 她的手腕上纏著黑蛇般的陰煞,咬向鍾晚的心口,那裏的塵念劇烈發燙!
    “啊!”
    鍾晚猛地驚醒,冷汗浸透了睡衣,心髒狂跳得像要衝出胸腔。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影子——不是樹影,是人的輪廓!
    她瞬間繃緊身體,抓起枕邊的桃木劍(張深留下的),悄無聲息地走到窗邊。影子還在,貼著牆壁緩緩移動,帶著極淡的陰煞氣息,顯然是玄清的弟子在窺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是張深!他顯然也察覺到了異常,腳步停在那道影子對應的位置,清冽的氣息驟然外放——不是威壓,是警告!影子猛地一頓,像被凍住般僵在原地,片刻後,飛快地縮回巷弄深處,消失不見。
    鍾晚鬆了口氣,剛要開門,就聽見張深的聲音在外響起,壓得極低,帶著殺意:“告訴玄清,想動她,先過我這關。” 腳步聲遠去,應該是去追了。
    她靠在門板上,指尖還在顫抖,剛才的噩夢太過真實,蘇婉兒的嘶吼、陰煞的冰冷、塵念的灼熱,仿佛還在感官裏打轉。【玄清這老狐狸,白天搞輿論,晚上搞偷襲,真當我是軟柿子捏?】
    拿起手機看時間,淩晨兩點。微博又炸了,新的熱搜詞條爬上榜單:#鍾晚房間外詭異人影# ,配圖是某個遊客拍的模糊照片,隻能看到一道黑影貼在牆根,評論區已經開始傳“古鎮鬧鬼”“鍾晚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
    鍾晚的指尖劃過屏幕,突然注意到一條匿名評論:“廢宅底下有東西,是陣眼核心,玄清要的不是塵念,是‘鑰匙’。” 發送時間就在剛才,IP顯示來自古鎮內部!
    她的心髒猛地一沉——“鑰匙”?是指她?還是指塵念?或者是那個碎裂的銅鈴?發評論的人是誰?是敵是友?
    就在這時,塵念突然泛起劇烈的灼熱,不是來自窗外,是來自枕頭縫裏的銀鐲子!鐲子不知何時滾到了地上,發出細微的嗡鳴,表麵的陰符亮起紅光,與窗外的月光產生共鳴,在地板上投射出一個詭異的符文——和城西破廟的引煞紋一模一樣,隻是中央多了個“塵”字!
    鍾晚的呼吸驟然停滯。她終於明白,玄清派弟子窺探的不是她,是這枚銀鐲子!蘇婉兒掉落鐲子根本不是意外,是玄清故意讓她留下的,為的就是通過鐲子定位塵念,甚至……引動她體內的力量!
    門外傳來張深的腳步聲,帶著急促的喘息,顯然沒追上人。鍾晚趕緊撿起銀鐲子藏好,剛打開門,就看見他站在門口,臉色比之前更白,額角的紅痕亮了亮,顯然是追人時牽動了內傷。
    “沒事吧?”他的目光掃過她蒼白的臉,語氣帶著擔憂。
    “沒事,就是做了噩夢。”鍾晚避開他的目光,沒敢提銀鐲子的異動和匿名評論,怕給他添負擔,“你呢?追上了嗎?”
    張深搖頭,遞給她一張新的護身符:“讓他跑了,玄清的弟子很狡猾。”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眼底,清冽的氣息裏帶著探究,“你好像有心事?”
    鍾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趕緊搖頭:“沒有,就是有點怕。” 她故意低下頭,裝作委屈的樣子,心裏卻在盤算——匿名評論和銀鐲子的異動,必須自己查清楚,不能再讓張深為她冒險了。
    張深沒再追問,隻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別怕,我守在門口。” 他轉身靠在門框上,月白的場務服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像一道堅實的屏障。
    鍾晚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指尖攥緊了銀鐲子。窗外的風聲越來越大,燈籠的光影劇烈搖晃,塵念的灼熱越來越清晰,仿佛在呼應著某個遙遠的陣眼。她知道,玄清要的“鑰匙”就在她身上,而明天的錄製,將會是一場更凶險的陷阱,等著她一步步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