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心魔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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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魔缽的金光撞上張深胸口時,鍾晚聽見了“哢嚓”一聲脆響——不是骨骼斷裂,是某種無形屏障碎裂的聲音。
    她下意識撲上前,卻被一股狂暴的氣流掀得倒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書架上,古籍散落一地,墨香混著灰塵嗆得她劇烈咳嗽。抬眼望去的瞬間,鍾晚的血液幾乎凍結:張深站在光柱中央,原本纏繞周身的黑白靈力突然炸開,黑氣像瘋長的藤蔓,瞬間吞噬了金光,從他的七竅、毛孔裏往外湧,在他身後凝成猙獰的黑影,獠牙外露,泛著猩紅的光。
    “不……”鍾晚的聲音發顫,塵念傳來的情緒像被投入滾油的火星——不是淨化後的清明,是徹底失控的瘋狂,混雜著撕心裂肺的痛苦與偏執的守護欲,像兩把刀在張深的神魂裏反複切割。
    圓空大師也愣住了,捧著降魔缽後退半步,臉上的得意僵成錯愕:“怎會如此?這降魔缽從未失手……”
    “蠢貨!”玄清的冷笑從屋頂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心魔豈是‘淨化’就能根除?你這破缽隻會激化他的執念!”
    話音未落,張深的身體猛地一震。他緩緩抬起頭,原本清冽的眼眸被猩紅徹底淹沒,瞳孔縮成豎瞳,像被激怒的獸。周身的黑氣狂暴地旋轉,卷起地上的符紙與木屑,形成小型龍卷風,書店裏的桌椅瞬間被無形的力量撕碎,木片飛濺,擦過鍾晚的臉頰,留下火辣辣的刺痛。
    “滾……”
    低沉的嘶吼從他喉嚨裏溢出,不像人的聲音,帶著野獸般的沙啞。黑氣凝成的利爪猛地揮出,不是針對圓空大師,而是朝著離他最近的鍾晚!
    “小心!”
    鍾晚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身體比大腦先反應過來,狼狽地往旁邊一滾,風刃擦著她的發頂飛過,擊中身後的牆壁,炸開一個碗大的窟窿,磚石碎屑濺得她滿身都是。
    她趴在地上,看著張深眼中陌生的猩紅,心髒像被一隻手攥緊,疼得喘不過氣。這不是她認識的張深——那個會為她畫符到流血、會在深夜守在門外念靜心咒、會說“我護著你”的張深,此刻隻剩下被心魔吞噬的瘋狂,連她都成了攻擊目標。
    “張深!是我!鍾晚!”她爬起來,不顧周圍飛濺的木片,朝著他大喊,聲音帶著哭腔,“你看看我!別被心魔控製!” 情緒鏡像鋪開到極致,拚命傳遞著自己的擔憂與熟悉的暖意,卻像石沉大海,被他周身的黑氣彈了回來,“你說過要教我畫高階符!你說過要帶我回歸塵閣!你忘了嗎?!”
    “鍾晚……”
    張深的動作頓了頓,猩紅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極淡的清明,黑氣凝成的利爪在半空中停住。可下一秒,圓空大師突然再次舉起降魔缽,又是一道金光射來,嘴裏還大喊:“妖女休要蠱惑他!此獠已入魔,必須除之!”
    金光擊中張深的後背,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黑氣瞬間暴漲,徹底吞沒了他的身影。“滾!都滾開!” 他的嘶吼震得屋頂落灰,黑氣凝成的巨手猛地拍向圓空大師,老者猝不及防,被拍得倒飛出去,撞在圍牆上,口吐鮮血,降魔缽也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可這還沒完。失控的力量像洪水般蔓延,張深開始無差別攻擊周圍的一切——玄清的弟子被黑氣掃中,瞬間被掀飛;書店的書架轟然倒塌,古籍散落一地,被黑氣點燃,發出滋滋的灼燒聲;防禦陣法的金光在狂暴的能量衝擊下,像脆弱的玻璃,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守住……必須守住……”
    他的嘶吼裏混著破碎的執念,黑氣時而攻擊外人,時而又會無意識地護住書店的核心區域——那裏藏著裂隙的入口。鍾晚能“看”到他的神魂在掙紮:一部分被心魔驅使著毀滅一切,一部分還在堅守著守門人的責任,還有一部分,在拚命抗拒著傷害她的念頭,三種力量在他體內瘋狂撕扯,讓他的身體劇烈顫抖,嘴角不斷溢出黑血。
    “張深!別打了!”鍾晚急得眼淚掉下來,抓起地上的靜心符,用盡全身力氣扔向他,“這是你畫的符!你看看!靜心咒!天地清明,日月朗照!”
    符紙穿過黑氣,貼在張深的胸口,瞬間爆發出金光。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猩紅的眼眸裏閃過強烈的痛苦,黑氣劇烈收縮,似乎想褪去,可下一秒,玄清的聲音又像毒蛇般鑽進他的耳朵:“你守不住!你連自己都守不住!鍾晚會死!裂隙會炸!所有人都會因你而死!”
    “啊——!”
    張深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靜心符瞬間被黑氣撕碎。他猛地轉頭,猩紅的目光鎖定了鍾晚,黑氣凝成的鎖鏈朝著她纏來——不是攻擊,是束縛,帶著偏執的占有欲,像是想把她鎖在身邊,又怕自己傷害她。
    鍾晚沒有躲。她看著那些逼近的黑氣,能“摸”到裏麵混雜的情緒——恐懼、不舍、瘋狂,還有一絲想保護她的笨拙。塵念在胸口劇烈發燙,不是危險預警,是與他殘存的理智產生的共鳴。
    “我不走。”她站在原地,迎著他的目光,聲音堅定得不像自己,“你想鎖著我,我就陪你待著。你想發瘋,我就陪你瘋。但張深,你看著我——我是鍾晚,不是你的敵人,是你想守護的人。”
    黑氣凝成的鎖鏈在她麵前停住,微微顫抖。張深的喉嚨裏發出嗚咽般的聲響,猩紅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水光,像是在努力辨認她的臉。鍾晚趁機上前一步,不顧黑氣灼燒皮膚的刺痛,伸手想去碰他的臉頰:“張深,醒過來……我需要你,歸塵閣需要你,沒有人會因你而死,我會陪著你……”
    “別碰他!”
    玄清的怒吼從屋頂傳來。他顯然沒想到鍾晚還能影響到失控的心魔,立刻對著弟子大喊:“蠢貨!還不快攻!防護罩要碎了!”
    玄清弟子如夢初醒,紛紛催動術法,十幾道符咒同時擊中防禦陣法。“哢嚓”一聲巨響,陣法的金光徹底熄滅,符文化成碎片,散落在地上。黑氣失去了陣法的阻擋,瞬間湧進書店,與張深周身的黑氣交織在一起,讓他的氣息更加狂暴。
    “守住……”張深的嘶吼再次響起,黑氣凝成的巨手猛地拍向門口的弟子,卻因為心神不穩,力道偏了方向,砸在書架上,更多的古籍被點燃,火光映紅了他猩紅的眼眸,“必須守住……她……”
    鍾晚的心髒陣陣發疼。她知道,張深還在掙紮,還在堅守著守護她和裂隙的執念,可玄清的弟子還在不斷攻擊,圓空大師雖然重傷,卻也在試圖爬起來,繼續催動殘餘的淨化之力——這些外部刺激,隻會讓他的心魔越來越強。
    “你們別打了!”鍾晚猛地擋在張深身前,對著門口的人大喊,“他變成這樣都是你們害的!玄清才是幕後黑手!你們被他騙了!” 情緒鏡像鋪開,將張深的痛苦、玄清的得意、弟子的貪婪都傳遞給在場的人,“你們看!玄清就在屋頂!他想讓張深入魔,趁機奪取裂隙!”
    有幾個弟子的動作頓了頓,眼神裏閃過猶豫。可玄清立刻喊道:“妖女胡言亂語!張深入魔已無可救藥!殺了他和這妖女,裂隙自然會平息!” 他抬手發出幾道黑氣,擊中那幾個猶豫的弟子,“誰再遲疑,就是與我為敵!”
    弟子們被徹底震懾,再次發起猛攻。一道火球擦過鍾晚的肩膀,燒著了她的衣袖,灼熱的痛感讓她倒吸一口涼氣。張深的瞳孔猛地一縮,猩紅的眼眸裏爆發出強烈的殺意,黑氣凝成的巨拳朝著那名放火的弟子砸去,這次沒有失手——弟子慘叫一聲,被砸成重傷,倒飛出去。
    可這一擊也徹底耗盡了他殘存的理智。黑氣從他周身爆發出來,書店裏的桌椅、古籍、符籙被瞬間撕碎,形成黑色的風暴。鍾晚被風暴卷得站不穩,隻能死死抓住旁邊的書架,看著張深的身影在黑氣中越來越模糊,隻剩下一雙猩紅的眼睛,和不斷嘶吼的“滾開”“守住”。
    “張深……”鍾晚的眼淚掉下來,混著臉上的灰塵,視線模糊,“別這樣……我心疼……”
    就在這時,玄清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勝券在握的得意:“張深,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我有什麽區別?什麽守護?什麽道心?都是笑話!” 他的身影出現在屋頂的破洞處,黑袍獵獵,“你守不住裂隙,守不住鍾晚,更守不住自己!不如歸順於我,我們一起掌控裂隙,再也不用受這心魔之苦!”
    張深的嘶吼突然停了。黑氣風暴也瞬間停滯,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屋頂的玄清,猩紅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平靜。鍾晚的心髒猛地一沉,塵念傳來的情緒突然變了——不是瘋狂,不是痛苦,是一種詭異的“認同”,像瀕臨崩潰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掌控……”他低聲重複,聲音沙啞得可怕,黑氣再次開始旋轉,卻比之前更有章法,“不用……受折磨……”
    “對!”玄清的聲音帶著蠱惑,“歸順我,我幫你鎮壓心魔,幫你守護鍾晚,幫你守住裂隙!” 他伸出手,黑氣凝成的鎖鏈朝著張深飛去,“過來!”
    鍾晚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看著那道逼近張深的鎖鏈,看著他眼中越來越濃的詭異平靜,突然明白——玄清不是要殺他,是要控製他!一旦張深被玄清的黑氣纏上,就再也回不來了,會變成玄清的傀儡,變成他掌控裂隙的工具!
    “不要!張深!別聽他的!”鍾晚瘋了似的衝過去,不顧黑氣的灼燒,抓住他的胳膊,“他在騙你!他想控製你!你醒醒!你是張深,是歸塵閣的守門人,不是他的傀儡!” 她的眼淚掉在他的手背上,溫熱的觸感似乎讓他的身體微微一顫,“我不要你掌控裂隙,我隻要你好好的!就算你有心魔,就算你會失控,我也陪著你!別跟他走!”
    張深的身體僵住了。黑氣凝成的鎖鏈在他麵前停住,他緩緩低下頭,猩紅的眼眸看著抓著自己胳膊的鍾晚,眼中閃過一絲掙紮。鍾晚能“摸”到他的神魂在激烈對抗——玄清的蠱惑像毒藥,而她的話像解藥,兩種力量在他體內反複拉扯。
    就在這時,玄清弟子的攻擊再次襲來,一道黑氣直刺鍾晚的後背!張深的瞳孔猛地一縮,猩紅的眼眸裏爆發出強烈的殺意,想都沒想就轉身將鍾晚護在懷裏,黑氣凝成的護盾擋住了攻擊,可他自己也被餘波震得悶哼一聲,嘴角溢出更多的黑血。
    “晚晚……”他低頭看著懷裏的鍾晚,猩紅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清明,聲音帶著痛苦的顫抖,“守住……你……”
    鍾晚靠在他的懷裏,感受著他劇烈的心跳,感受著他周身狂暴卻在努力保護她的黑氣,眼淚掉得更凶了:“我在!我陪著你!我們一起守住!別聽玄清的!”
    可就在這時,防禦陣法的最後一道碎片徹底消失,玄清弟子們終於衝進了書店,無數道術法朝著兩人襲來。張深抱著鍾晚,猛地後退,黑氣在他身後凝成巨牆,擋住了攻擊,可他的身體也因為靈力透支,開始微微顫抖,眼中的猩紅又濃了幾分。
    玄清站在屋頂,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殘忍的笑:“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不肯歸順,那就一起死吧!” 他舉起黑木令牌,黑氣從四麵八方湧來,朝著書店裏的兩人壓去,“裂隙的鑰匙,我自己來取!”
    黑氣越來越濃,壓得人喘不過氣。鍾晚靠在張深懷裏,看著周圍不斷逼近的玄清弟子,看著屋頂玄清得意的臉,看著張深眼中時隱時現的猩紅,突然絕望起來——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張深心魔爆發,防護罩破碎,敵人環伺,難道真的要在這裏結束嗎?
    就在這時,張深突然抬起頭,眼中的猩紅徹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決絕的清明。他緊緊抱住鍾晚,在她耳邊低聲說:“晚晚,閉眼。” 他的聲音恢複了些許平時的清冽,卻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別怕,有我在。”
    鍾晚下意識閉上眼,感覺到他周身的黑氣突然暴漲,卻不再是狂暴的攻擊形態,而是凝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將她和他牢牢護在中間。緊接著,她聽見了張深低沉的咒語聲,混著玄清的怒吼和弟子的慘叫,還有某種東西破碎的聲音——不是防護罩,是張深體內某種束縛破碎的聲音。
    當她睜開眼時,看到的景象讓她畢生難忘:張深的眉心亮起一道黑白交織的光,黑氣與金光徹底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衝雲霄。玄清的黑氣被光柱瞬間驅散,弟子們被震得連連後退,屋頂的玄清更是臉色慘白,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這……這不可能……”玄清的聲音帶著驚恐,“你竟然……掌控了心魔?!”
    張深沒有回答。他抱著鍾晚,緩緩落在地上,周身的光柱漸漸收斂,黑白靈力溫順地纏繞在他周身,清冽的氣息裏帶著一絲沉穩的厚重。他低頭看向鍾晚,眼中已經恢複了清明,隻是臉色蒼白得像紙,嘴角還帶著未幹的黑血,卻對著她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沒事了。”
    鍾晚的眼淚瞬間決堤,用力點頭,緊緊抱住他的腰:“沒事了……太好了……”
    可就在這時,玄清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怒吼:“就算你掌控了心魔又如何?你的靈力已經耗盡了!給我殺!” 他舉起黑木令牌,強行催動殘餘的黑氣,弟子們像瘋了一樣朝著兩人衝來,手裏的武器泛著陰煞的寒光。
    張深的眉峰皺起,剛要催動靈力,卻悶哼一聲,臉色更白了——剛才掌控心魔耗盡了他所有的靈力,此刻連舉起桃木劍的力氣都沒有了。鍾晚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虛弱,抱著她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玄清弟子越來越近,為首的弟子舉起長劍,朝著張深的後背刺來。鍾晚的心髒猛地一沉,想都沒想就轉身擋在張深身前,閉上眼睛——她沒有靈力,沒有術法,隻能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
    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她睜開眼,驚訝地看見一道金光從她胸口的護心鏡中射出,瞬間擊中那名弟子,弟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護心鏡的光芒越來越亮,與張深周身的黑白靈力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新的防護罩,將兩人牢牢護在中間。
    玄清的臉色徹底慘白,難以置信地看著護心鏡:“那……那是什麽?!”
    鍾晚也愣住了。她低頭看著胸口的護心鏡,光芒溫暖而強大,帶著熟悉的氣息——和後山裂隙裏的溫暖氣息一模一樣,和她父母留下的氣息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護心鏡突然發出一道白光,投射在牆上,形成一道模糊的影像——是一個穿著古裝的女子,眉眼和鍾晚一模一樣,她對著張深的方向,緩緩開口,聲音溫和而堅定:“張深,守住她,守住裂隙……塵念不是容器,是鑰匙……歸塵閣的秘密,在……”
    影像突然中斷,護心鏡的光芒也瞬間黯淡下去。鍾晚的心髒猛地一沉——那個女子是誰?是她的母親嗎?歸塵閣的秘密是什麽?她還沒說完!
    玄清也反應了過來,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原來那鏡子才是真正的鑰匙!給我搶!”
    弟子們再次衝了上來,防護罩在攻擊下劇烈震顫,光芒越來越淡。張深緊緊抱著鍾晚,虛弱地靠在她身上,清冽的氣息裏帶著濃重的喘息:“晚晚……對不起……這次……可能護不住你了……”
    鍾晚搖搖頭,緊緊抱住他,眼神堅定:“胡說!我們能守住!就算靈力耗盡,我還有符紙!還有我的情緒鏡像!大不了同歸於盡,我也不會讓他們傷害你!”
    可就在這時,防護罩突然發出一聲脆響,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玄清弟子的長劍已經刺到了眼前,鍾晚閉上眼,準備迎接死亡,卻聽見了一聲熟悉的怒喝:“爾等鼠輩!休傷我師兄!”
    一道金光從門外射來,瞬間擊中那名弟子,弟子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鍾晚睜開眼,驚訝地看見青禾站在門口,手裏拿著長劍,身後跟著一群歸塵閣的弟子,個個氣勢洶洶。
    “青禾!”張深的聲音帶著驚訝。
    青禾跑到兩人身邊,舉起長劍,警惕地看著玄清弟子:“師兄,林老察覺到這邊的異動,讓我們趕來支援!”
    鍾晚的心髒猛地一暖。得救了!
    可就在這時,屋頂的玄清突然發出一聲冷笑:“支援?來得正好!省得我一個個找!” 他舉起黑木令牌,黑氣突然暴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濃烈,“今天,歸塵閣的人,一個都別想走!”
    黑氣像潮水般湧來,將整個書店團團圍住。青禾和弟子們立刻舉起武器,準備迎戰,可玄清的黑氣實在太濃,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鍾晚緊緊抱著虛弱的張深,看著越來越近的黑氣,看著青禾他們堅定的背影,突然明白——真正的大戰,才剛剛開始。而護心鏡裏的影像,歸塵閣的秘密,她的身世,還有塵念的真相,都像迷霧一樣,等著她去揭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