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暗殺與靜心咒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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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胎摩擦地麵的尖銳聲響刺破夜空時,鍾晚正拐進梧桐巷的窄口。
晚風卷著深秋的涼意,吹得風衣下擺獵獵作響。頸間的碎銅錢貼著皮膚,泛著極淡的溫——這是今晚唯一的慰藉,卻在輪胎聲響起的瞬間驟然發燙,像被火烙過。
“小心!”
一聲短促的驚呼從巷口傳來,鍾晚幾乎是憑著肌肉記憶往旁邊撲去。下一秒,黑色轎車帶著輪胎燒焦的糊味擦著她的後背撞在牆上,磚塊碎裂的聲響震得耳膜生疼。她摔在碎石堆上,手肘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滲出來,混著地上的塵土,又腥又澀。
【是衝我來的。】
鍾晚的心髒狂跳,剛要爬起來,後座的車門突然打開,兩個穿黑夾克的男人跳下來。他們眼神渾濁得嚇人,動作僵硬卻力大勢沉,手裏的鋼管在路燈下泛著冷光,身上還帶著熟悉的甜膩煞氣——和玄清弟子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是被術法控製的死士!
“抓住她!”左邊的男人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鋼管帶著風聲砸下來,鍾晚猛地翻滾避開,碎石子硌得後背生疼。她想起張深教她的體術基礎,腳步一錯,借著巷子的狹窄地形繞到男人身後,手肘狠狠撞向他的後腰。可對方像沒知覺似的,隻是僵硬地轉身,鋼管再次揮來,擦著她的耳邊飛過,砸在牆上濺起火星。
【瘋子!根本打不死!】
鍾晚在心裏嘶吼,又躲過一擊,手臂卻被鋼管的邊緣掃到,火辣辣地疼。她摸出懷裏的破煞符,想都沒想就扔出去,符紙卻像普通紙片般飄落——沒有靈力催動,就是廢紙一張。兩個男人步步緊逼,煞氣越來越重,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就在鋼管即將砸中她肩頭的瞬間,頸間的碎銅錢突然劇烈發燙,腦海裏閃過張深的聲音:“遇險時誦咒,心定則氣凝。”
“靜心……凝神……”
鍾晚幾乎是下意識地念出咒語,氣音從齒間溢出,帶著顫抖卻異常清晰。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咒音剛落,兩個男人的動作突然頓了頓,渾濁的眼珠裏閃過一絲困惑,揮出的鋼管慢了半拍。
【有用!】
鍾晚抓住機會,猛地矮身從兩人中間鑽過去,朝著巷深處狂奔。高跟鞋跑掉了一隻,赤腳踩在碎石上,疼得她眼淚差點掉下來,卻不敢回頭。身後傳來男人的怒吼,腳步聲緊隨其後,可速度明顯慢了些,像是被什麽東西幹擾了。
她再次默念靜心咒,這次刻意集中精神,將所有注意力放在咒音上。頸間的碎銅錢燙得驚人,一股清涼的靈力順著喉嚨蔓延開來,不是她的,是張深留在銅錢裏的殘餘力量!這股力量隨著咒音擴散,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身後的男人突然發出痛苦的悶哼,煞氣波動劇烈起來,像是被咒音灼燒。
“他教的咒,原來不隻是為了靜心,更是為了……護命。”
鍾晚的眼眶一熱,腳下卻跑得更快。她知道靜心咒不是攻擊性術法,卻能幹擾玄清的陰煞術法——那些男人被陰煞控製,靜心咒的清靈氣息正好克製陰煞,讓他們出現恍惚。這是張深早就為她埋下的伏筆,是刻在她骨子裏的護身符。
跑到3號院門口,她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掏出鑰匙,手抖得好幾次插不進鎖孔。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煞氣的甜膩味嗆得她鼻腔發癢。就在男人的手即將抓到她衣領時,鍾晚終於擰開了鎖,猛地推開門衝進去,反手死死關上門,用身體抵著門板。
“哐當!”
鋼管砸在門板上,震得她手臂發麻。門外傳來男人的撞門聲,還有陰煞波動的嗡鳴,可隨著她持續念誦靜心咒,撞門聲越來越弱,最後漸漸消失了。
鍾晚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和鮮血浸濕,冰涼地貼在皮膚上。她看著手臂上的傷口,血還在流,卻沒覺得疼——剛才的生死一線,讓她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她不是毫無還手之力。張深教她的體術、靜心咒,還有他留下的碎銅錢,都是她的武器。玄清和李董想殺她,沒那麽容易!
鍾晚撐著門板站起來,走到院子裏的水龍頭旁,用冷水衝洗手臂上的傷口。冰涼的水激得她一哆嗦,卻讓混沌的大腦清醒了幾分。她看著水中自己蒼白卻銳利的臉,突然笑了——從歸塵閣被棄到現在,她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自己握住了生存的主動權。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瘋狂震動,屏幕上跳動著“陳經紀”的名字。鍾晚接起電話,聽筒裏立刻傳來他驚慌失措的聲音:“晚晚!你沒事吧?嚇死我了!剛才有警察找到我公司,問你是不是住在梧桐巷,還說有人舉報你‘非法持有違禁品’!”
警察?違禁品?
鍾晚的瞳孔驟然收縮。是李董和蘇婉兒!暗殺失敗,就立刻用老套路陷害她!先派玄清的人滅口,失敗後就借警察的手把她抓起來,一旦進了警局,玄清有的是辦法在裏麵動手!
“我沒事。”鍾晚的聲音異常冷靜,指尖攥緊了水龍頭,“警察有沒有說誰舉報的?”
“沒說,但肯定是李董搞的鬼!”陳經紀的聲音帶著哭腔,“晚晚,你趕緊跑吧!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跑不了。”鍾晚搖了搖頭,眼神越來越冷,“他們既然敢報警,就肯定在巷口布了人。現在出去,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 她深吸一口氣,快速盤算,“陳哥,你幫我做兩件事:第一,去查舉報人的信息,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查到是誰跟警察說的;第二,之前讓你弄的蘇婉兒的水樣本,弄到了嗎?”
“舉報人查不到,是匿名舉報。水樣本……弄到了一點,我藏在辦公室的保險櫃裏了!”陳經紀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的慶幸,“晚晚,你想幹什麽?現在不是查這些的時候啊!”
“就是現在才要查。”鍾晚的眼神銳利如刀,“他們越急著害我,越說明蘇婉兒的水和玉佩有問題。隻要能證明那水裏有玄清的術法藥物,或者玉佩是陰煞法器,就能反過來咬他們一口!” 她頓了頓,補充道,“還有,幫我聯係之前認識的王記者,他最敢報娛樂圈的黑料,把李董走私的集裝箱編號告訴他,讓他去查,越多動靜越好,把警察的注意力引開!”
掛了電話,鍾晚走到鏡子前,看著手臂上的傷口,眼神裏沒有絲毫恐懼,隻有決絕。李董和玄清想讓她死,她偏要活著,還要把他們的陰謀公之於眾,讓他們身敗名裂!
她從背包裏翻出張深留下的破煞符,雖然用不了,但符紙上的墨香讓她安心。頸間的碎銅錢還在發燙,傳來一絲極淡的、熟悉的清靈氣息——像張深的靈力,又像是錯覺。
【張深,看到了嗎?】她在心裏默念,指尖撫過碎銅錢,【你的靜心咒救了我,你的教導沒有白費。我在好好活著,在跟他們鬥,等你回來。】
就在這時,院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伴隨著警察的喊話:“裏麵的人聽著,我們是市公安局的,接到舉報,懷疑你非法持有違禁品,請開門配合調查!”
鍾晚的心髒猛地一縮,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門口站著兩個穿警服的人,眼神卻有些渾濁,身上隱約帶著一絲陰煞的甜膩味。
【是玄清的人偽裝的!】
鍾晚的眼神瞬間冰冷,她握緊了手裏的鋼管(剛才從地上撿的),後背貼緊門板,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
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重,陰煞的氣息也越來越濃。鍾晚深吸一口氣,再次默念起靜心咒,清靈的咒音在狹小的院子裏回蕩,與門外的陰煞氣息激烈碰撞。
她知道,這一次,她不能再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