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郡府推廣:“稅收儀表盤”的漢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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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縣折銀改革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三天就飛到了郡府所在地——清河郡城。太守看完功曹史的奏折,拍著桌子直呼“奇才”,當即下了道文書:召風渡墨即刻來郡府,給全郡各縣的主薄、稅吏傳經送寶,一個月內,全郡推廣平縣折銀之法。
    風渡墨接到文書時,正在指導李鐵山改進金屬活字的拚接結構,看到“全郡推廣”四個字,差點把手裏的鐵活字掉在地上。不是激動,是頭大——他太清楚這些郡縣官員的德性了,一個個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祖製就是他們的“免死金牌”,想讓他們放棄沿用百年的實物稅,比讓老黃牛學耕地還難。
    【作者插話:家人們!這波是典型的“基層試點成功,總部推廣翻車預警”!風渡墨在平縣能成,是因為他親自蹲點、手把手教,可到了郡府,麵對一群養尊處優的“職場老油條”,光靠嘴說根本沒用!這場景像極了現代公司推廣新係統,技術再好用,遇上抵觸的部門負責人,照樣推進不動!】
    帶著李鐵山打造的三層木盒台賬和金屬活字換算表,風渡墨一路顛簸趕到清河郡城。郡府大堂裏,早已坐滿了各縣的官員,一個個穿著體麵的官袍,翹著二郎腿,手裏端著茶杯,眼神裏滿是敷衍——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太守一時興起搞的“形式主義”,聽完就忘,根本沒必要當真。
    果然,風渡墨剛拿出賬本,想講解折銀繳稅的核算邏輯,底下就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鄰縣的主薄王大人,偷偷跟身邊人嘀咕:“這小子也就運氣好,在平縣瞎折騰出點動靜,還真當自己是理財高手了?咱們縣山路多,百姓連銀子都少見,折銀?純屬瞎胡鬧!”
    風渡墨假裝沒聽見,繼續翻著賬本:“各位大人請看,平縣推行折銀後,稅收損耗率從三成降到了2%,國庫實際增收……”
    “風主事,”王大人突然打斷他,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地說,“你這賬本上的數字倒是好看,可我們這些粗人,哪看得懂這麽多密密麻麻的字?你說損耗降了,怎麽降的?你說增收了,增在哪了?光靠嘴說,誰信啊?”
    這話一出,底下立刻響起一片附和聲:“是啊,我們看不懂賬本!”“還是實物稅簡單,收糧入庫就行,哪用搞這麽複雜!”
    風渡墨心裏早有準備,他微微一笑,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李鐵山,把東西抬上來!”
    隻見李鐵山帶著兩個夥計,扛著一個半人高的木板架子走了進來。這架子是風渡墨連夜設計的,木板上被劃分成三個大大的方格,分別用紅、黑、黃三種漆刷了底色,旁邊還掛著幾十塊刻著數字的小木牌,看起來像個奇怪的“靶子”。
    【作者插話:來了來了!風渡墨的“降維打擊”又來了!知道你們看不懂賬本,直接上“可視化工具”,這波操作簡直是古代版的“PPT匯報”,專治各種“我聽不懂”的職場老油條!】
    “各位大人,看不懂賬本沒關係,咱們看這個!”風渡墨指著木板架子,聲音洪亮,“這叫‘稅收儀表盤’,專門用來展示折銀改革的成效!”
    他拿起一塊寫著“30%”的紅色木牌,插進紅色方格:“這個紅格,記的是以前實物稅的損耗率,咱們全郡平均下來,每年因為運輸、克扣、黴變造成的損耗,就占了稅收的三成!”
    又拿起一塊寫著“2%”的黑色木牌,插進黑色方格:“這個黑格,記的是平縣推行折銀後的損耗率,隻用了半個月,損耗就從三成降到了2%!這中間差出來的28%,就是實實在在的銀子,能給朝廷多養多少兵、修多少路,不用我多說吧?”
    最後,他拿起一塊寫著“95%”的黃色木牌,插進黃色方格:“這個黃格,記的是百姓滿意度。平縣百姓繳糧時,要扛著糧袋走幾十裏路,滿意度不足五成;現在折銀繳稅,揣著銀子就能辦,滿意度高達95%!百姓滿意了,繳稅就積極了,咱們收稅也省心,這不是雙贏嗎?”
    說著,風渡墨讓書吏把前一天平縣的稅收數據寫在小木牌上,當場更新“儀表盤”:“大家看,這是昨天的損耗率1.9%,繳銀率98%,百姓滿意度96%,每天的數據都會更新,誰要是想查,隨時都能看!”
    原本吵吵鬧鬧的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官員們都湊了過來,盯著“稅收儀表盤”上的數字,眼神從敷衍變成了驚訝。剛才還質疑的王大人,指著黃色方格的“95%”,喃喃自語:“真有這麽高的滿意度?”
    “王大人要是不信,”風渡墨笑著說,“可以派手下去平縣問問,看看百姓是願意扛著糧袋繳稅,還是願意揣著銀子繳稅。”
    太守坐在主位上,看得連連點頭,指著儀表盤問:“風主事,這黃漆的滿意度,怎麽還能漲?”
    “回太守大人,”風渡墨躬身答道,“就像您家地裏的莊稼,百姓滿意了,‘收成’自然好!以前百姓繳稅是被逼無奈,現在繳稅方便又公平,他們自然願意配合,甚至還會主動監督貪官汙吏,咱們的稅收自然越來越多,損耗越來越少!”
    【作者插話:絕了!風渡墨這比喻太絕了!把百姓滿意度比作莊稼收成,既接地氣又有道理,瞬間就把複雜的治理邏輯講明白了!這要是放在現代,絕對是頂級的匯報話術,老板聽了都得拍手叫好!】
    官員們的態度徹底變了,紛紛圍在風渡墨身邊,七嘴八舌地提問:“風主事,我們縣糧商少,百姓換銀子不方便咋辦?”“要是遇到成色不好的銀子,怎麽核算啊?”“這三層木盒台賬,我們縣的書吏笨,學不會咋辦?”
    風渡墨一一耐心解答,還讓李鐵山現場演示金屬活字換算表的用法,把各縣的糧食種類、折算比例做成可替換的活字模塊,官員們一看就懂,紛紛稱讚“這法子太妙了”。
    眼看推廣會開得順風順水,風渡墨心裏正高興,眼角的餘光卻瞥見角落裏一個熟悉的身影——楊維誠。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跟著來了郡府,正湊在郡丞耳邊,低聲說著什麽,臉上帶著陰鷙的笑容。
    風渡墨心裏咯噔一下,剛想走過去聽聽,楊維誠卻突然提高了聲音,故意讓周圍的官員都能聽見:“太守大人,風主事這折銀之法,看似美好,實則隱患重重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楊維誠身上。楊維誠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百姓手裏的銀子有限,都用來繳稅了,萬一遇到災年,糧食漲價,他們沒銀子買糧,豈不是要餓肚子?而且折銀會讓百姓藏銀不交,久而久之,國庫看似充盈,而實際上在民間是缺少銀兩的,遲早要出亂子!”
    這話正好戳中了一些官員的顧慮,剛才還熱情高漲的大堂,瞬間又安靜了下來。有幾個保守的官員立刻附和:“楊老說得有道理,這折銀確實風險太大!”“還是謹慎點好,別到時候出了亂子,咱們都得擔責任!”
    風渡墨沒想到,楊維誠竟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候煽風點火。他剛想開口反駁,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楊老此言差矣!”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李鐵山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手裏拿著一塊刻著“銀糧換算表”的鐵板,大聲說道:“我娘就是平縣的農戶,以前繳糧,每年都要把一半的口糧拿出來,路上還得求人幫忙;現在折銀繳稅,她不僅留足了口糧,還能把剩下的糧食賣掉,換些銀子買布料做衣服!百姓不是傻子,好不好,他們自己心裏清楚!”
    李鐵山的話樸實無華,卻比任何華麗的辭藻都有說服力。官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再敢輕易附和楊維誠。
    太守臉色一沉,對著楊維誠說:“楊老,平縣的成效擺在眼前,百姓的口碑也擺在眼前,你要是再無憑無據地詆毀,就休怪本太守不客氣!”
    楊維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狠狠瞪了風渡墨一眼,悻悻地閉上了嘴。
    【作者插話:楊維誠這老頑固,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眼看推廣就要成功,非要跳出來攪局,還好李鐵山這匹“黑馬”及時救場,用親身經曆打臉,這波反轉看得太過癮了!】
    推廣會最終圓滿結束,各縣官員都領了“稅收儀表盤”的圖紙和三層木盒台賬的樣板,承諾回去後立刻試點折銀繳稅。風渡墨送走最後一批官員,剛鬆了口氣,太守就把他叫進了後堂。
    “風主事,你這‘稅收儀表盤’和折銀之法,確實是利國利民的好辦法,”太守呷了口茶,語氣凝重地說,“但楊維誠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折銀改革觸及了太多人的利益,不僅是這些守舊的書吏,還有那些靠實物稅運輸損耗牟利的貪官,甚至可能牽扯到更高層麵的人。你接下來,要多加小心。”
    風渡墨心裏一凜,他知道太守說的是實話。改革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之前在平縣,他麵對的隻是糧商和縣尉;現在到了郡府,麵對的是更龐大的利益集團,接下來的挑戰,隻會更加艱巨。
    離開郡府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風渡墨走在清河郡的大街上,看著路邊萬家燈火,心裏感慨萬千。數據從不騙人,把複雜的成效變簡單,才能讓改革走得更遠。 他相信,隻要堅持用數據說話,用實效證明,折銀改革一定能在全郡落地生根。
    可他沒注意到,在他身後不遠處,楊維誠正和一個穿著黑衣的人低聲交談。黑衣人遞給楊維誠一個信封,楊維誠接過信封,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容。
    那麽,楊維誠和黑衣人到底在密謀什麽?那些靠實物稅牟利的貪官,會不會聯合起來打壓風渡墨?風渡墨又將如何應對這新一輪的危機?咱們下一章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