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卷王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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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顧銘神清氣爽地從秦明月房裏走出洗漱。
    路過的蘇婉晴好奇地看了一眼秦明月房內,開口問道:
    “妹妹沒起嗎?”
    秦明月的自律甚至更勝過顧銘,每日作息十分規律。
    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屬實不多見。
    顧銘回頭看了一眼被窩下支出的玉腿,摸了摸鼻子:
    “嘿嘿,讓她多睡會兒吧,昨天晚上她太累了。”
    蘇婉晴俏臉一紅,白了他一眼:
    “哼,沒個正形。”
    顧銘洗漱吃過早飯後,便來到了玉漱琴館學琴。
    有了【根骨清奇】過後,他對手指肌肉的控製力也增強了不少。
    作用在琴上,配合本就有的【絕對音感】更是事半功倍。
    前天彈奏中的幾處晦澀的節點,竟一次就過了。
    就連柳徵也是破天荒地誇了他一句。
    從琴館回家,正好遇到剛起床的秦明月。
    走路姿勢頗有些不自然。
    看到顧銘,秦明月的身體竟然不自覺地抖了抖,隨後忍不住問道:
    “昨天你是不是吃什麽藥了?我告訴你,那些東西可都是傷身體的。”
    顧銘啞然失笑:
    “放心吧,你覺得我難道會是那種竭澤而漁的人?”
    秦明月看著他的表情,確認沒問題後,才扶著柱子離開。
    吃過午飯後,顧銘沒有午睡,而是直接就開始進入學習狀態。
    在【根骨清奇】的滋養下。
    顧銘的精神高度集中,思維前所未有的清晰敏銳。
    完全沒有之前那種,學習一個多時辰就要停下來歇息片刻恢複些精力的情況。
    這本該用於學武的天賦,完全被顧銘用在了學習上。
    接下來的日子,顧銘徹底化身卷王。
    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在院中簡單活動筋骨後,便一頭紮進書房。
    晨讀經義,午後研習律法、策論,傍晚則練習賦文、詩詞。
    一日三餐,幾乎都是蘇婉晴或阿音送到書案旁。
    最讓蘇婉晴和秦明月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的精力。
    顧銘仿佛不知疲倦為何物。
    每天隻睡四個時辰,其餘時間幾乎都在學習。
    從清晨到深夜,持續不斷。
    他的身體不但沒有垮掉,反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強健起來。
    繼秦明月之後,蘇婉晴也忍不住問顧銘是不是吃什麽藥了。
    兩人輪流觀察,確認顧銘沒有背著她們吃什麽東西後,才徹底放心下來。
    隻不過顧銘身體是好了,就是苦了她們兩人。
    每天晚上床板的顫動聲都要持續許久。
    甚至於她們兩人都在商議要不要一起了。
    沒辦法,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
    半月後。
    金寧城南門。
    城牆的灰牆斑駁。
    柳家九人的海捕文書漿糊印子還新鮮著,紙頁卻被粗暴撕下,隻留幾片殘角在風裏簌簌發抖。
    柳驚鴻站在看熱鬧的人群裏,眼睛死死盯著那片空牆,指節捏得發白。
    “哥,真的撤了。”
    旁邊柳驚鵲壓低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她裹在寬大的舊襖裏,臉藏進帷帽陰影。
    旁邊幾個閑漢正對著空牆指指點點。
    一個穿半舊皂衣的城門守衛抱著膀子,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圍著看什麽,都散了!”
    “嘿,奇了!”一個挑擔的貨郎湊近守衛,“官爺,這幾張海捕文書為什麽撤了?”
    守衛斜睨他一眼,嗓門大得像是在罵人:
    “上頭剛傳的話,撕嘍!以後也不用抓他們了。”
    另一個短打扮的漢子插嘴:
    “什麽情況啊?犯了謀逆大罪也能撤?”
    守衛不耐煩地揮手,像趕蒼蠅:
    “問問問,老子哪兒知道!上麵讓撤就撤,問那麽多作甚?嫌脖子上的玩意兒太穩當?”
    人群嗡嗡議論著散開。
    柳驚鴻攥住妹妹冰涼的手腕,喉結滾動,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帶著劫後餘生的嘶啞:
    “走……去找恩公。”
    青柳巷小院的門被叩響時,日頭已西斜。
    門軸發出“吱呀”輕響。
    蘇婉晴拉開門,看見門外站著兩人。
    她認出那女子是柳驚鵲,嚇了一跳:
    “你,你不是那個......”
    顧銘聞聲趕來,在蘇婉晴耳邊耳語了幾句,才讓她鎮定了些。
    看到顧銘,柳驚鵲一步上前,對著顧銘,雙膝重重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
    “顧公子!柳驚鵲這條命,是您給的!”
    柳驚鴻緊隨其後,單膝點地,抱拳過頂。
    這個沉默的漢子,聲音沉得像塊鐵:
    “恩公活命之恩,柳驚鴻沒齒難忘!柳氏全族,永世感念!”
    顧銘上前一步,雙手用力攙住柳驚鴻的胳膊,又示意蘇婉晴扶起柳驚鵲。
    “起來說話。地上涼。”
    他的目光掃過兩人疲憊而激動的臉。
    “人沒事就好。”
    廳堂裏,粗瓷茶碗冒著熱氣。
    柳驚鴻聲音低沉,帶著揮之不去的沉重:
    “通緝是撤了……可謀逆的名號卻永遠在身上背著。”
    他抬眼看向顧銘,眼裏一片茫然。
    “天地雖大,可哪還有我們兄妹等人的容身之處?哪家鏢局、商號還敢用背了這等罪名的人?”
    柳驚鵲坐在兄長下首,接過他的話頭道:
    “我們打算先回長祟府。剛放出來的叔伯兄弟,總得安頓。”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絲苦澀。
    “然後去北邊投軍。沙場上掙條活路,總好過窩囊死在家裏。”
    “北蠻連年犯邊,我們柳家人也會些武藝,應該能找到活路。”
    “投軍?”
    顧銘眉峰微蹙。
    北邊戰事凶險,十去九不還。
    這分明是拿命去賭。
    柳驚鴻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恩公,您也瞧見了。這世道……幹淨的路,輪不到我們這種人走。”
    “刀頭舔血,反倒痛快些。”
    顧銘的手指在膝上輕輕敲了兩下。
    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像投入死水的石子:
    “先別急著去投軍。”
    兄妹倆同時抬頭看他,眼中掠過一絲微弱的希冀。
    顧銘迎上她的目光,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我正好想學武,想找個武學教習。”
    柳驚鴻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柳驚鵲也怔怔地看著他。
    “您,學武?”
    柳驚鴻重複了一遍,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個前途無量的讀書人,小三元案首,要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