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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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沒等她行動,顧明輝就先一步出了事。綁架、勒索,最後鋃鐺入獄。
更讓她心驚的是,顧家長輩在處理完這件事後,不僅沒有追問林溪的真實身份,反倒對外宣布:林溪父母是因為承擔國家機密研究,不得已才將獨女留在老家。
多年隱忍犧牲,換來如今的研究突破。這份功勳不僅沒有讓林溪丟臉,反而換來滿院子的尊敬與致敬。
江芷蘭整個人僵在原地。心裏止不住地後怕:如果不是顧明輝先用這個消息對林溪發難,那結局會不會落在自己頭上?她自問比顧明輝更聰明,不會那麽魯莽,可再聰明又能怎樣?顧家明顯已經給林溪編織了一層銅牆鐵壁,任何質疑一旦說出口,恐怕都會變成笑話。
想到這裏,她心頭的恐懼被恨意迅速填滿。
今早清晨她站在二樓窗邊,眼睜睜看著葉雅琴拎著一大堆補品,塞進顧明珩的吉普車後備箱。
葉雅琴眼底滿是依依不舍,像是送親閨女出門一樣。林溪則笑著點頭回應,乖順體貼,姿態得體。那一幕,江芷蘭的後槽牙都快咬碎。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明明現在應該站在顧明珩身邊的,是自己才對。自己才是從小青梅竹馬、最懂他的那個人。結果,風光全被林溪那個鄉下女人搶走。
江芷蘭手指死死攥進掌心,指甲嵌入肉裏,卻全然不覺疼痛。心底隻有一個聲音在咆哮:不論如何,一定不能讓林溪好過。
她最近工作心不在焉,已經被單位領導批評過很多次了,這天又因為弄錯了文件挨了訓。心情低落的她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大院門口,卻見一陣爭吵聲傳來。
“我在這大院住了這麽多年了,憑什麽不讓我進?你們這是怎麽管事的?我兩個兒子可都是顧家的人!”趙雲萍披頭散發,正對著門口的警衛員嚷嚷。
警衛員神情冷硬,聲音一板一眼:“對不起,沒有出入證的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入。”
“閑雜人等?”趙雲萍氣急敗壞,“你才是閑雜人等!我以前每天隨便進出,如今怎麽就不行了?快把顧正平給我叫出來!”
“抱歉,這是規定,我沒有這個義務。”警衛員站得筆直,態度不卑不亢。
趙雲萍怔住了。短短幾天,她的人生似乎已天翻地覆。
原本以為顧正平離開自己後會想念,終究會回心轉意,沒想到如今竟連軍區大院的大門都不讓她踏進。
就在她心亂如麻時,正好看見江芷蘭提著包走來。趙雲萍眼睛一亮,急忙喊道:“芷蘭!是我!我有急事,你能帶我進去嗎?”
江芷蘭腳步一頓,神色微妙。她自然知道趙雲萍已經和顧正平離婚的事。顧家的風波早已蓋過了自己前陣子的風言風語,讓她在大院得以喘息。
但江家不如顧家顯赫,她再不濟也懂得分寸,絕不可能為趙雲萍這個“被掃地出門”的女人去得罪顧家。
於是,她神色冷淡地開口:“趙嬸,你是不是為了明輝哥的事來的?真沒想到他會做出那樣的事。不過,就算你進去也沒用,我聽說顧正平叔叔已經搬走了。”
“搬走了?”趙雲萍心頭一震。離婚之後,他竟真的選擇分家?
可她更在意的是江芷蘭口中的另一句話。她盯緊江芷蘭,聲音發顫:“芷蘭,你說的…明輝,他真的進去了?”
江芷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沒有再多說。
趙雲萍眼前一黑,踉蹌著險些跌倒。
她隻覺得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腳步虛浮,晃晃悠悠地努力不讓自己當場栽倒。
江芷蘭邁入大院,忽然回頭,眼神裏閃過一抹冷意。一個即將失去一切的人,往往才最能孤注一擲,最能豁得出去。趙雲萍,或許會是極好的棋子。
等林溪回到京城,隻要在她耳邊添上一把火,就能輕而易舉地將她推下更深的地獄。
失魂落魄的趙雲萍跌跌撞撞去了顧正平的單位,卻連大門都進不去。警衛員冷冰冰地擋在門口,告訴她沒有探訪證明不得入內。
她心裏清楚,即便顧正平這些年混得不如意,但那終究不是她隨便能闖進去的地方。她甚至連明達都見不著,明達早就嫌棄她,如今更是有意回避。
一連串的碰壁,讓她覺得自己活得就像個笑話。走投無路,她隻好硬著頭皮回到娘家,結果迎來的不是安慰,而是父母冷冷的臉。
“雲萍,你怎麽才回來?連飯都沒做。”趙母板著臉,一邊嗑瓜子一邊道,“我看隔壁老劉人不錯,媳婦兒死了好幾年,你嫁過去算了。”
趙雲萍愣住:“媽,他大我二十歲!”
趙父哼了一聲:“年紀大點才懂得疼人。他三個兒子,你兩個兒子,也正好能拚個大家。你也不用再生孩子,他還說願意出兩百塊彩禮。二婚還能出這麽多的,怕是天上掉餡餅了。”
趙雲萍隻覺得心口一陣涼,冷笑一聲:“你們就是這麽對我的?我這些年被顧正平嫌棄,不都是因為我為了你們,把錢往娘家送?”
趙母卻毫不心虛:“你一個做女兒的,幫扶點兄弟怎麽了?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再說了,我們這是為了你好。家裏沒你住的地方,你再不找個歸宿,被人笑話還不是更丟臉。”
趙雲萍眼淚“唰”地湧了出來。曾經為了所謂的娘家體麵,她掏空了自己,如今卻被親手推入另一個深淵。
顧明珩和林溪剛下火車,遠遠就看到周啟明筆直地站在吉普車旁,軍帽壓得很低,顯得格外精神。車子早就發動著,等候在站外。
顧明珩提著林溪特意留出的兩大包東西走過去,隨手放到車後座。周啟明快步上前,眼神裏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珩哥!”周啟明笑得爽朗,“這次集訓太緊,壓根沒能趕上你和嫂子的婚禮,你可得補請我一頓!不然我可得記在賬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