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八字胡的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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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冷地看著八字胡,鄙視之情溢於言表,對方咬牙切齒,咀嚼肌一膨一脹,一臉憤懣!
    盡管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接下來能幹翻他,但他也休想在我身上占到什麽便宜,實在不行,踢襠、咬人、薅頭發,婦女打仗三件套,今天就給他安排上。
    “我忍你很久了,我原本不想和你起衝突,不要以為你現在是阿巴迪總統眼裏的紅人,我就不敢動你!”
    一絲詭異的笑容從我眼角掠過,麵對對手的恫嚇,電影裏的男豬腳都會做出這樣的表情,咱也不知道是真不害怕還是假不害怕。
    我聳聳肩:“我一直對你沒什麽好感,但不至於劍拔弩張,我這個人肚量小,忍不了別人做喪盡天良的事,還打著民族英雄後代的旗號,話說到這了,今天不至於你死我亡,但總得有個人躺下,否則,誰也別想出這個門!”
    說完,我將門反鎖上。
    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如果被對方打倒,爬都沒地方爬了。
    但氣勢不能輸,寧可頂風尿三尺,不願順風尿三丈!
    八字胡露出笑麵虎的可憎麵目,隻見他一個馬步,氣運丹田,左右開弓,又是打拳又是踢腳,表演了一套行雲流水的組合拳。
    ……
    我瞥了一眼緊緊嚴絲合縫的防盜門鎖,再看看八字胡十指一握,啪啪作響的雙拳……
    《大出殯》和《哭黃天》在我腦海循環播放起來……
    他媽鼻血都不自覺的流出來了!
    你想,你細想,哪部電影是這樣拍的?
    沒有!
    我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俗話說,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看來今天躺下的也不會是別人了。
    八字胡會功夫,這事我怎麽一點兒也不知道呢?也沒人告訴我啊!
    行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要麽跪地求饒,要麽趕鴨子上架。
    我可能跪地求饒嗎?不可能!
    當鴨子才是我的夢想!
    我後撤兩步,目露寒光,一頓王八拳被我打的虎虎生風!
    我與八字胡呈掎角之勢,互不相讓,誰也猜不透對方的水有多深,對方雙手握拳,我雙手成掌,開始圍著客廳繞圈。
    眼睛裏是置人於死地的氣勢洶洶!
    一圈,兩圈,三圈……
    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反正最後我是頭暈眼花了,對手也好不到哪裏去,我看他雙手散開,像是打算扶什麽東西。
    就是這個時候,趁你病要你命!
    我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對方也不含糊,伸出雙手迎麵而來。
    我與八字胡的胳膊緊緊掐在一起,像打了兩個結。
    在我大中華,這樣的打架招數有個專門的術語,叫支黃瓜架!
    怒火中燒,兩個大老爺們,這胳膊肯定被對手掐紫了
    不知誰先邁的腿,我們支著黃瓜架,又開始默契地繞起了圈。
    一圈,兩圈,三圈……
    我大汗淋漓,兩腿發軟,八字胡濕透衣衫,雙腳顫栗,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眼神從淩厲變得溫柔,從溫柔變得迷茫……
    我們成了彼此心中的依靠,你他媽千萬別放手,要不然我非摔倒!
    “哇!”
    終於,雙方失去平衡,跪倒在地,開始異口同聲“嗷嗷哇哇”地吐了起來。
    天旋地轉,頭暈腦脹,我開始在地上打滾,八字胡開始在地上抽搐。
    “快……叫醫生,喊……救命……”八字胡奄奄一息。
    我試圖站起來開門,剛爬起來,又狠狠摔了下去。
    我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尾,有人躺下了,但誰也沒走出這個門!
    幾番掙紮無濟於事之後,我和八字胡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躺平!
    身上都是嘔吐物,索性我與八字胡脫了個精光。
    半天時間過去了,我恢複了六分氣血,八字胡臉色見紅,我倆坐在地上,雖然滿眼看不順眼,但誰也不敢說冒犯的話,生怕對方又和自己“轉”起來。
    “你……為什麽要罵我?”八字胡瞅著天花板。
    “為什麽?你當初做了什麽事?你自己摸著良心想一想!”
    “我鄭板橋對天發誓,我走得端行得正,從不做傷天害理、有損陰德……”
    “等等!你叫什麽名字?”
    “鄭……鄭板橋,怎麽了?”
    氣得我都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了。
    “你還不傷天害理?你還不有損陰德?誰讓你叫這個名字的,就憑你這個名字……你知道鄭板橋是誰嗎?”
    八字胡氣得臉色通紅,終於有了一副人模樣,他跳腳怒罵:“我他媽不就是鄭板橋嗎?”
    想想我老家牆壁上鄭板橋畫的竹子,還有他的“難得糊塗”……這怎麽八字胡就成鄭板橋了呢?
    我咽下一口怒氣。
    “好,就算你叫鄭板橋,我也得提醒你,當初大公主私奔的事,是不是你揭發的?是不是你告的秘?是不是你出賣了他們?導致一雙璧人一死一傷?”
    八字胡聽完我的宣泄,脖子像失去了支撐,垂頭喪氣。
    過了很久,他才有氣無力說出口:“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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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字胡口中的故事是這樣的。
    他來自鄭和村,懂中文,根又在我大中華,自然與那個年輕人熟悉得快,走得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八字胡說那個青年人真的不錯,可惜是個理想主義者。
    我插了一嘴,不用多說,那些不屑於眼前的苟且,隻相信詩和遠方的人,哪個不是理想主義者,說是理想主義者,其實就是逃避主義者。
    八字胡否定了我,說年輕人是詩人那樣的理想主義者,孤獨、夢想和愛情四處碰壁,他隻想改造世界!
    改造世界?
    這樣的人能活多久?
    八字胡也是第一個知道啞姑娘和青年愛情的人,他曾警告、勸說那個青年放棄這段感情,不要冒著生命危險談感情。
    血氣方剛,一見鍾情的男男女女怎麽可能不把別人的好意當耳旁風,他們看星星看月亮,憧憬著逃離摩加迪沙後的自由世界,麵對阿巴迪的強烈阻擊,據說兩個年輕人信誓旦旦,這世上還有能阻擋愛情的東西?
    大不了一死!
    一語中的,阿巴迪在一個雨夜滿足了他們!
    他們的計劃八字胡一清二楚,可能一對苦命鴛鴦忘記了,在這兒摩加迪沙,真正的主人叫阿巴迪。
    阿巴迪隻告訴八字胡一件事,如果他的女兒莫名其妙消失在摩加迪沙,那八字胡的家人也會消失在於索馬裏的這片土地上。
    令八字胡萬萬沒想到的是,阿巴迪這次竟然下了狠手。
    後來,阿巴迪棒打鴛鴦,一死一傷,而八字胡也被扣上了叛徒的屎盆子,八字胡算是啞巴吃黃連,他想過離開摩加迪沙,他能走,他的母親還受的住顛簸嗎?
    這麽多年了,阿巴迪老了,八字胡成了阿巴迪的心腹,啞姑娘也不吵不鬧,假以時日,這事就這麽著了。
    偏偏,這個時候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我跳出來了!
    聽了八字胡的心事,我有點兒尷尬,自己是來挑事的,可人家也是事出有因、萬不得已,換做是我,我可能會糾結,但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這樣欺負了八字胡,我從道義上也說不過去啊!
    還好,我們打了個平手!
    我順手從兜裏掏出一顆煙,遞給他:“我就知道這事可能有誤會,我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不是那樣的人!那你怎麽還來找我算賬?”
    “因為……咱還沒步入正題,我有要事和你商量,八字胡,如果現在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你願不願意用擼管的手勁兒把握住它?”
    八字胡一臉模糊:“機會?什麽機會?我還有機會嗎?大……大公主還有機會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說實話,我本沒打算讓你加入,為了你的靈魂後半輩子不至於生活在愧疚當中,我才發的善心,你如果不答應,現在就可以走!”
    八字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門口:“這……好像是我的房間吧?”
    “好!我就當你同意了!”我硬趕著人家,“你已經看到了,大公主現在生不如死,唯一能彌補的辦法就是讓她離開這裏,就像一頭鯨,她被困在淺灘,早晚是要死的,如果我們能讓它入海,它就自由了,即使不能痊愈,至少能繼續活下去,你覺得呢?”
    “然後呢?你的計劃是什麽?你知道她是阿巴迪總統的軟肋嗎?你知道你的對手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嗎?”
    冷血無情?
    我他媽從小看瓊瑤劇長大的,什麽冷血無情的男人沒見過!
    我點頭道:“所以,我的計劃便是無招勝有招!”
    “無招勝有招?”
    “對,直接麵談阿巴迪,問他,我要帶走大公主,談條件吧!然後給他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八字胡看著我,像狗看著一根骨頭,眼神甚至有些不可思議地迷離,接著他閉了會兒眼,眉頭緊皺,難受至極。
    “你要死啊?”我問他。
    他搖搖頭:“是你要死!你是不是又犯病了,說實話,從你碰了頭以後,我就很內疚,要不是那天我扔下你,你也不會招惹那吐口水的駱駝,更不會拚命逃竄,也就不會你現在的後遺症……”
    我忍著:“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天方夜譚?”
    “起碼是一千零一夜!”
    “那不是一回事兒嗎?好,八字胡,我就讓你看看,這世上就沒有不吃屎的狗!”
    說完,我深吸一口氣,穿上衣服,用紙巾擦著嘴上的白沫,歪三別扭往門口走去,打開門,一陣芳香撲鼻而來。
    莎莉看著用紙巾擦嘴的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剛剛用衣服遮體的八字胡,一臉懵圈。
    “你們這是……”
    我笑了,大爺的!這世上有些事真的很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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