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精神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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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我就像那支典故中的隊伍,一而戰再而衰三而竭,現在我已經癟了,徹底的癟了,都不帶有一口氣的!
    我以為自己有能力雙線作戰,全麵出擊,節節勝利,一個人就是一支隊伍,滿麵榮光,但殘酷的現實把我啪啪了,我隻做到了一點,那就是雙線作戰,結果是全麵潰敗,節節敗退,潰不成軍,沒臉見人!
    當我把伊卡洛斯慘不忍睹案告訴碎花姑娘,她隻輕輕巧巧地問了一句下一步怎麽辦?
    我捂著下巴頦,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實話實說,下一步我打算尿個尿,上床睡一覺。
    俗話說得好,一計不成隻得再生一計,我再次坐在醫院門口的大石頭上,又是落日餘暉,如果繼續一天天的這樣坐下去,不排除我變成望夫石的可能,或者得一種病,叫腚癱!
    就在我目光呆滯、望穿秋水之時,又一個手掌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別著急,慢慢來,找不到凶手也沒事,這是警察都沒辦法的事兒!”
    身後傳來洛麗塔嬸嬸的聲音。
    我長歎一聲,搖頭道:“有時候,越是簡單的事情,越讓人摸不著頭腦,誰都有可能是凶手,誰都可能不是,洛麗塔嬸嬸,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洛麗塔嬸嬸和我並排坐了下來,碩大的石頭突然變得局促,誰讓她是胖胖的洛麗塔嬸嬸。
    “失望?不,我沒有失望,我看到的是一個勇於承擔、永遠向上的年輕人,姑娘告訴了我許多事,在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他的影子……”
    嗯?
    他的影子?什麽意思?
    我轉頭望向洛麗塔嬸嬸,她沐浴餘光,淡然處之看著火紅的大太陽。
    “洛麗塔嬸嬸,你剛才說的他是……”
    “一個和你一般年紀的青年,可能是因為時代局限,相比你,他更內向、沉穩,當然,有一點兒,他確實長得比你要帥一些!”
    眾所周知,對於這樣的答案我是不屑一顧的!
    話說到此,顯然要引出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我有了趁熱打鐵的想法,畢竟對於洛麗塔嬸嬸一直孤身一人的秘密,沒有任何人知道原因。
    我八卦的熱血沸騰卻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打草驚蛇,洛麗塔嬸嬸突然就避而不談了。
    “那你和他是怎麽認識的?”
    “去中國學習的時候,那時我還是個姑娘。”
    我眉角一挑:“這麽說,他還是個中國人?跨國愛情?”
    洛麗塔嬸嬸突然變得不好意思,擺著手:“那時我們還年輕,又處在那樣一個時代,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發生過愛情,他帶我遊遍了北京所有好玩的地方,吃遍了所有好吃的美食,在專業上對我也是不餘遺力,我的中國話都是他一句一句教給我的……所以,每次說漢語的時候,我仿佛都能聽到他的聲音……這就是我喜歡和你聊天的原因,你的聲音和他太像了!”
    我受寵若驚:“沒辦法,我和前輩的聲音都被上帝親吻過。”
    洛麗塔嬸嬸顯然沒聽進這句話,她呆呆的看著太陽,麵含笑意,沉默不語,想必思緒又回到了幾十年前……
    美好的回憶一閃而過,洛麗塔嬸嬸開始慢慢搖頭,恐怕回憶已到了暗處。
    “是因為父母不同意嗎?”
    “是……又不全是,學習結束的日子轉眼到來,我是打算要留在中國的,但偉的父母絕不同意我倆的事,偉考慮到既然在中國無法得到他父母的認同,就不應該讓我再失去我的父母,便要和我一同回科特迪瓦,我試著放棄過,但我和偉都做不到,就在我和偉要回來的前幾天……”
    許多鏡頭在我腦海一晃而過,就在要回來的前幾天……偉出車禍去世了?偉查出了癌症?偉突然消失了原因是因為一個高富帥要給洛麗塔更好的生活?
    ……
    我狠狠擰了自己大腿一把,媽的,這是看韓劇看多了!
    這可是革命時期的愛情!
    “他的父親被打成右派,一家人連夜被趕去東北,偉半路逃跑,被人逮了,據說性質很惡劣,然後……就沒了消息……我想留下來找他,但有人告發了我,我被遣送回了回來……”
    我一時語塞,就是這樣一段苦澀的愛情支撐著洛麗塔嬸嬸走過半生。
    誰都可以以愛情之名,但不是誰都可以擁有愛情之實!
    我咂摸咂摸嘴:“就沒想過過另一種生活嗎?比如重新來過?”
    “他就那麽突然消失了,杳無音信,也有人說他死了……但我知道他沒有,他肯定還活著,活在這世界的某個地方,我們看著同一個太陽,心裏放不下別人了……”
    我囧了囧鼻子,作為一隻標準的單身狗,突然想汪汪兩聲:我這輩子能遇到這樣一個姑娘嗎?為了我,終身不嫁?
    捫心自問,我能為了一個姑娘終身不娶嗎?
    嗯……
    難說!
    洛麗塔嬸嬸走後,我還沉浸在她抱憾終生的愛情故事裏,我是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上去像犯了鼻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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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炎又犯了吧?”
    碎花姑娘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遞給我一張紙巾,紙巾泛黃,像用了好幾遍曬過很多次一樣。
    我搖頭道:“沒有,隻是被自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遭遇感動壞了,你說我大病初愈,都這樣了,老天爺怎麽就不能同情同情我,哪怕再給我點兒線索,讓我順藤摸瓜呢!”
    碎花姑娘站在我麵前,掐著腰,擋住我的光。
    但光是擋不住的,餘暉從她的腰間、胯部貫穿而出。
    我囧了囧鼻子,這光還真有點兒味兒!
    “老天爺同情你了,明天一早,伊卡洛斯要去打獵,這是他一輩子的癖好,我們接近他的機會又來了!”
    “打獵?開玩笑吧,一把老骨頭還玩兒獵槍,就不怕被土豹子一口咬死?”
    “那不在我們考慮的範疇,但這是我們為數不多接近他的機會,深入簡出的歲數,時不我待!”
    “你有初步計劃?”
    “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句話?”
    “上床之前先洗洗?”
    “滾!”
    “大姐,世上有那麽多話,你讓我聽哪兒句?”
    “高級獵手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的!”
    我兩腿一愣,媽的,什麽意思?
    “大姐,你不會打算玩spay吧?你扮演大灰狼,我裝扮成小白兔,藏在草叢中,以獵物的形式被老頭兒打中要害,然後讓他負責?”
    碎花姑娘瞪著大白眼珠,一副你死不死的眼神看著我。
    “我的意思是說,咱也去打獵,以武會友!”
    “以武會友?”
    盯著碎花姑娘的胸部,看上去已胸有成竹!
    “能行嗎?可我不會用獵槍,又沒有彈弓,我打個鳥還可以,再說,雖然我平時愛說點兒虎狼之詞,但真幹起來,恐怕……也不是虎狼的對手!”
    碎花姑娘揪起我帶大耳垂的大耳朵:“大哥,我們的狩獵目標是伊卡洛斯,不是豺狼虎豹,到時候怎麽接近他我也沒想明白,反正這次絕對是個機會,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什麽時候出發?”
    碎花姑娘又陰沉起了臉:“明天一早!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大哥!”
    我一拍腦門:“哎呀,完了,腦袋已經老年癡呆了,就差流哈喇子、走路一瘸一拐了,造化弄人啊,你說我精力十足的年輕人,怎麽就走到這一步了呢?是精力給憋的嗎?”
    一聽我又要不正經,碎花姑娘朝我屁股踹了一腳,轉身就走了。
    我拍了拍屁股,估計今天又要這麽著的過去了,剛要長歎一聲,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卻發現一個人步履匆忙,喜上眉梢,盡管氣喘籲籲,卻生機盎然,仿佛自帶音效: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壓心底壓心底不能告訴你……
    這是中年暴富第二天發妻就暴斃了?
    再定眼一看……定睛一看,我了個叉,這不是老馬特嗎?
    這是怎麽了,馬特中舉?瘋了?
    還沒等我咂摸嘴,老馬特遠遠也看見了我,大概隻用了0.002秒的時間,老馬特立馬將臉色陰沉了下來,就像突然掉進了冰窟窿,又回到生不如死的狀態!
    我去,這比川普變臉還快?科特迪瓦的表情帝啊!
    越走越近,老馬特胳膊下夾個黑色皮包,看著撓頭的我,頭也沒抬進了醫院。
    我撅著嘴,囧著眉,像表情包那位帶白帽子的非洲兄弟!
    老馬特這是演的哪兒一出啊?改收電費了?
    我趕緊跟進去,尾隨老馬特來到二樓,隻見老馬特徑直進了院長的辦公室,接著,我在門外聽見老馬特的哭泣聲,還有洛麗塔嬸嬸的安慰。
    站在門口,裏麵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就是啥也聽不明白!
    我扭頭回了洛麗塔嬸嬸的辦公室,一杯水還沒喝完,洛麗塔嬸嬸滿麵愁容進來了。
    看樣子,老馬特的悲傷應該分給了她一半!
    “嬸嬸,能從頭說起嗎?都下班了,老馬特怎麽又回來了?”
    “唉!還錢來了!”
    “啊?老馬特砸鍋賣鐵了?”
    洛麗塔嬸嬸搖著頭,沒回應我。
    再一想門口那一幕,是什麽刺激老馬特由喜變憂的?
    能還錢固然值得高興,但這錢也透支了未來生活的來源,一喜一悲,這悲應該份量更重才對啊!
    唯一的解釋就是精神受刺激了,還是大刺激!
    遙想當年,我在愛情裏受過的傷,不也是想報複對象,一個勁兒的想往紅燈區裏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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