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交卷。”
    一句平淡到，不帶任何感情的話。
    卻像一顆深水炸彈，在莊嚴肅穆的禮堂裏，轟然引爆！
    “嘩——！”
    全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那個，從座位上緩緩站起的，東方少女身上！
    交卷？
    這才過去了多久？
    四十分鍾！
    從比賽開始，到現在，才堪堪過去了四十分鍾！
    整場比賽的時間，是三個小時！
    她……她就交卷了？！
    瘋了吧？！
    那個負責中國隊片區的，金發碧眼的俄羅斯大媽監考，第一個衝了過來！
    她瞪著一雙牛眼，死死地盯著何雨水，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懷疑和憤怒！
    在她看來，這根本不是什麽天才行為，這分明是對這場神聖競賽的，一種褻瀆！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她伸出粗壯的手，一把拿過何雨水的試卷和答題卡，眼神銳利得像要噴出火來！
    她要親自檢查！
    她要當場揭穿這個東方女孩的把戲！
    然而。
    當她的目光，落在那張卷子上時。
    她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比見了鬼還要驚悚的，呆滯！
    寫滿了！
    整張試卷，從第一題到最後一題，所有的空白處，都被寫滿了！
    字跡清秀，卻又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鋒銳！
    公式、符號、邏輯推演……密密麻麻，卻又井然有序，充滿了，一種令人賞心悅目的，數學之美！
    這……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學生在答題！
    這分明是，一本已經出版的，標準答案教科書！
    “不……不可能……”
    俄羅斯大媽的嘴唇，開始哆嗦起來。
    她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二樓的裁判席。
    那裏，坐著整個蘇聯數學界的泰鬥，莫斯科大學數學係的係主任，伊萬諾夫教授。
    伊萬諾夫教授，也注意到了樓下的騷動。
    他皺著眉頭，拿起望遠鏡，對準了那張，被監考老師高高舉起的試卷。
    隻看了一眼。
    “啪嗒。”
    他手裏的望遠鏡，直接滑落，掉在了地上。
    這位在國際數學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像一尊石雕般，僵在了原地。
    他那雙渾濁的老眼裏，此刻，隻剩下了一片，被顛覆了認知的，巨大駭浪！
    【伊萬諾夫教授os：那……那是什麽解法？！第三題的‘非歐幾何’模型……他媽的！比我們整個教研組，花了三個月才搞出來的最優解，還要簡潔十倍！】
    “怪物……”
    “一個來自東方的……怪物！”
    他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嘴裏，隻剩下無意識的喃喃自語。
    而賽場內。
    何雨水，無視了周圍所有，或震驚，或嫉妒，或幸災樂禍的目光。
    她隻是平靜地，對著那個已經石化的俄羅斯大媽，微微點了點頭。
    然後，轉身，離場。
    那份從容，那份淡定，仿佛她剛才，不是完成了一場驚世駭俗的考試。
    而隻是，去樓下小賣部，買了一瓶汽水。
    “轟——！”
    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禮堂門口。
    整個賽場，才像是解除了靜音模式，徹底炸開了鍋！
    “我的上帝！她真的交卷了！”
    “四十分鍾！她到底是誰？！”
    美國隊的隊長，一個頂著一頭桀驁不馴金發的德州少年，狠狠地將手裏的鉛筆，掰成了兩段！
    【美國隊長os：shit！這個女人是誰？！她的速度……太可怕了！我連第二題的思路都還沒理順！她難道是來自東方的，計算機器人嗎？！】
    蘇聯隊的王牌，那個被譽為“人形計算機”的少年，也第一次，從試卷上抬起了頭。
    他那雙藍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與困惑。
    【蘇聯王牌os：她的計算速度……超過了我。這不符合邏輯。人類的大腦，不可能達到這種效率……除非……她根本不是在計算，而是在……‘讀取’。】
    而中國隊這邊。
    錢嘉誠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他看著何雨水離去的背影，手裏的鋼筆，幾乎要被他捏碎！
    【錢嘉誠os：裝模作樣！肯定是胡寫的！阿拉不信！絕對不信！伊就是一個花瓶！一個關係戶！等成績出來，伊就要原形畢露了！阿拉要看伊哭的樣子！】
    林婉兒和趙鐵柱，則是滿臉的崇拜和擔憂。
    【林婉兒os：雨水姐姐也太厲害了吧！但是……這麽快交卷，會不會太冒險了呀？我剛才偷偷起了一卦，是‘風火家人’，卦象是好的呀……應該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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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鐵柱os：俺的親娘嘞！仙兒說她跟玩兒一樣，她真就當玩兒了啊！四十分鍾就出來遛彎了！牛！太牛了！不愧是俺們文曲星！】
    隻有巴圖，依舊麵無表情，左右開弓。
    但他的左手，在寫一道幾何題時，微微頓了一下。
    【巴圖os：幹擾變量出現。變量‘何雨水’的行為模式，超出預測模型。需重新評估團隊最終得分……風險係數……正在提升。）】
    時間，在緊張而又詭異的氣氛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三個小時後。
    考試結束的鈴聲，終於響起。
    所有試卷，被密封，送往了裁判室。
    一場史無前例的，高速閱卷，開始了。
    每一個批改到何雨水卷子的老師，都經曆了，從懷疑，到震驚，再到呆滯，最後到懷疑人生的，完整心路曆程。
    半個小時後。
    伊萬諾夫教授，拿著一張寫滿了紅色“√”的答卷，和一張統計表，顫抖著，走上了主席台。
    他的臉色，蒼白而又激動，像是剛剛親眼見證了神跡。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麥克風，用一種無比複雜的語氣，宣布道：
    “現在，我宣布，個人賽的最終成績！”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第三名，來自美利堅合眾國的，約翰·史密斯！得分，92分！”
    美國隊那邊，傳來一陣壓抑的歡呼。
    “第二名，來自我們偉大蘇維埃的，亞曆山大·伊萬諾維奇！得分，95分！”
    蘇聯隊這邊，掌聲雷動！
    伊萬諾夫教授深吸一口氣，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了中國隊的方向。
    他看著那個，唯一一個，臉上寫滿了病態潮紅和狂熱期待的帶隊老師——王建軍。
    【王建軍os：要來了！要來了！個人第一！個人第一一定是我們的！何雨水！那個怪物！她一定拿了滿分！金牌！這次的金牌，是我們的了！哈哈哈！我要升官了！我要當教授了！】
    伊萬諾夫教授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而本次競賽的……第一名！”
    “來自……中共國的……何雨水同誌！”
    “她的得分是……”
    他頓了頓，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
    “——100分！滿分！！！”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一秒後。
    是山崩海嘯般的，掌聲和驚呼！
    王建軍“嗷”的一嗓子，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他激動得滿臉通紅，渾身發抖，像一個中了五百萬大獎的彩民！
    【王建軍os：贏了！贏了！我們贏了！個人金牌到手了！團隊金牌也穩了！哈哈哈！我王建軍，要名留青史了！】
    他看著周圍那些，投向他的，充滿了震驚和敬畏的目光，隻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達到了巔峰！
    伊萬諾夫教授，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帶著同情和惋惜的表情。
    他看著狀若瘋癲的王建軍，緩緩開口。
    “個人賽的成績，確實，令人震驚。”
    “但是……”
    “奧林匹克競賽，更看重的是，團隊的平均實力。”
    “現在，我將宣布，本次競賽的，團體獎牌獲得者。”
    王建軍的笑容，猛地一僵。
    他突然有了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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