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焠火成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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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地中響起了長號聲。那種莊重震撼的音效,及所賦予的巨大威懾力,促使督頭急忙起身,向指揮台跑去。在這裏,有權吹響這種號的人隻有他和副官武督頭。受製於朝廷立下的特殊規矩。假如你不是一般的無知之徒,便無處藏身了。全員出動,殺機頓生。這李嚴兄妹倆,到底去了哪裏?已經將其視為絞殺對象了,卻渾然不知。
原來,就在李嚴想看清“步將崖”的玄機的時候,卻被文玉姑娘開了個玩笑。她讓滿場的官兵追擊。挑逗了李嚴的尊嚴。披星戴月十多年的磨練,不妨驗證一下。然而,當看到“講武堂”陳列的兵器時,他也有開眼界的感覺。又對自己缺乏了信心。他發現有幾個武將向他走近,便飛身轉過牆角。卻與一個走過的中年人撞在一起。他想再轉身。那人叫到李公子。李嚴看四下沒人,便向其發問:“大叔叫我?你怎麽認識我呢?”中年人說:“昨天在尚書府見過你。我是夥夫。你怎麽會跑到這裏?”李嚴說:“我與老元帥千金文玉姑娘一起,來看個新鮮。”中年人不知詳情。心想,既然有千金小姐陪伴,便是特殊之人。他說:“這裏沒什麽好看的。到廚房玩玩吧!”李嚴也知道到處亂跑亂轉肯定不合規矩。遇到好客之人,何不改變個策略。到廚房裏坐一會兒。想知道啥,向他嘴裏問,讓他講給自己聽,豈不更輕鬆。巧合地是,中年人常在人場闖蕩。雖然還是個夥夫,知道這個相貌出眾,在元帥府上常處於中心位置,身份難測的年輕人也有想法。剛才的一聲大叔,讓他感到親切。所以,對李嚴十分親熱。兩個人一見如故。進了廚房,轉向他的住處。坐下來交談。卻把自己的妹妹給忘記了。好在知道小妹的武藝不錯。又有文玉在。讓她盡興去吧!
李文娟抬頭看看兵將們訓練攀岩用的峭壁。還有幾條牛皮繩,從山上放下。可能是訓練用的安全繩。小娟沒動繩索,順著山凹處飛身而上。從女孩子的表情看,是不把這些比師傅設計的懸崖還矮,手柄更密的設施沒有放在眼裏。所以,不觸動連在人群附近樹幹上的安全繩,女孩子上下也不是難事。她仔細觀察之後,提足力氣,悄無聲息地坐在上麵的石座上。此時,她才坐到了整個軍事基地的最佳觀賞位置上。從這裏往下看,一切盡收眼底。當女孩子看到下麵的人還在到處尋找時,她有得勝鼓在心中敲動的感覺。不由得笑得捂上嘴。她看到地上的石縫低窪處,有許多的石塊和遍地的桃核。好心的姑娘撿起了桃核兒。這些經過風吹日曬的東西,相比於石塊兒,輕得幾乎沒有重量。即便是打到人,也不會很疼。就這樣的傷害,她也不想看到。於是,在石墩上,將其尖尖磨去之後,才朝下打去。
說也奇怪,無心插柳柳成蔭的驚奇,出現在李文娟眼前。本來無心打人,隻是逗逗這些不錯的軍哥們。可是那個磨得幹淨滑溜的桃核兒撞在樹幹上,反彈向武督頭。他來不及躲閃,隻好用牙齒咬住。取出一看,是一個長著綠毛的桃核兒。氣得直叫。口中大罵加四下搜索。沒有人影。他開始想著可能是山風給自己開玩笑。吹下個桃核兒也很正常。再說,大家的速度,平時的飛禽走獸都躲閃不掉。他倆不可能上去的。然而,端詳這個果核可是新打磨的東西。難道?這兩個人卻讓他們疲於奔命。多數人氣喘籲籲。看來是來者不善。近期也無高人來訪,眾人渙散得毫無鬥誌。又有個尚書府千金攪局,可能是來者不善呀。我何不借此機會來個一功兩得?一則練兵。二則教訓一下來訪者。我吹響號角,你還不現身,不是草民,就是流寇。聖上的規矩你都不懂,就自己去接受欺君之罪的懲處去吧!
李嚴與中年人交談,已經把這裏的一切都知道了。號角一響,中年人急忙起身,對李嚴說:“小兄弟,這號角一響,聽到的所有人必出。否則,論大罪。將有滅頂之災。”李嚴又非流寇。對朝廷是忠心耿耿。所以,跟隨中年人走向操場。中年人出門時,抓一個兵帽扣在李嚴的頭上。和幾位夥夫一起,站在人群中。書記官清點人數,也是遇到了巧合。多個李嚴,竟然一個不多。
此時,又有桃核兒從山崖上落下,打在人群中。被眾人看到了。武督頭和趕來的總督頭互使眼神,轉身踏岩而上。突然出現在崖邊上,給還在磨桃核兒的李文娟一個措手不及。三十六計,跑為上計。沒想到,回身撞在不起眼的酸棗叢。掛住了外衣,胳膊上也紮上的棗刺。此時,如果不及時脫掉那緊身的褂子,人會被彈進荊棘叢的。武督頭去追,卻被督頭攔住了。他說:“這姑娘是同文姑娘有說有笑地進來的。不是壞人。”武督頭說:“聽了號角不下去。你活夠啦!”李文娟捂著胳膊上的傷口。隔著樹叢站著。督頭說:“不知者無罪。姑娘過來坐。”此時,李文娟的心情誰也說不準了。是點頭還是揺頭,連自己也不明白。出如此的洋相。衣服等於被樹枝扯了去。一個女孩子光著膀子是多麽丟人的事。武督頭細看了李文娟如此漂亮的姑娘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所以,說話的口氣也變了。他問:“姑娘,我看你的體質能一口氣衝上步將崖。加上剛才這躲閃之功。已非常人能及的。難道你就會這些嗎?如果我倆刁難於你。怎麽辦?”這句話挑戰了李文娟的自尊心。她哼了一聲說:“今天我與文姑娘遊玩偷入這軍事基地的遊戲。結果大家心裏清楚。出於好奇,怎麽會製造事端?就我哥哥也是別無惡念。我們全家對朝廷忠心耿耿。請兩位大人莫怕。”督頭笑著說:“我怕什麽?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呐!”
趁著大家說話的時間,李文娟取下衣服。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上麵是否遺留有荊棘。穿上之後,給兩位領導人行禮。這時,心情平靜下來的武督頭又吹了號。下邊隊形解散。人員休息。李文娟說:“兩位大人上崖時悄無聲息。看來你們的武功高深莫測。”督頭謙虛地說:“哪裏,哪裏!在這枯燥乏味的地方虛度光陰。真正的英雄難以承受。我們才有口飯吃。”他之後說的話,帶出了對家人的思念。卻吃了武督頭的冷眼。這樣的眼神加上剛才對待李文娟的態度,讓女孩子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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