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實驗室裏的試劑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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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所的玻璃門推開時,一股混著消毒水與培養基的味道撲麵而來 —— 前者是冷冽的化學氣息,後者帶著淡淡的麥芽香,像是剛開封的酵母粉,兩種味道纏在一起,順著走廊的風鑽進鼻腔。林峰攥緊手裏的保溫箱,金屬提手被掌心的汗浸得發滑,箱壁傳來輕微的嗡鳴,那是內置溫控裝置在維持 10℃的低溫,保護裏麵的未來芯片。
走廊兩側的牆麵是淺灰色的矽藻泥,摸上去該是粗糙的質感,每隔三米掛著一塊實木相框,框裏是曆年科研成果的照片。最開頭的幾張是黑白的,1980 年代的 “微生物培養突破”“早期腦電波監測儀”,照片裏的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工作服,舉著玻璃培養皿笑得燦爛。林峰慢慢往前走,目光突然被中間一張泛黃的彩色照片定住 —— 相框邊緣有些磨損,玻璃上蒙著層薄灰,卻擋不住裏麵鮮活的場景。
那是 1995 年的 “時空錨點研發小組” 合影。照片裏站著五個人,中間的男人穿著淺灰色襯衫,袖口卷到小臂,笑容裏帶著科研人特有的專注,眉眼間與林峰有七分像 —— 是他過世五年的父親林建國。父親左手邊的女人紮著低馬尾,懷裏抱著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女孩穿著粉色連衣裙,手裏攥著半塊銀色芯片,芯片邊緣的紋路隱約能看清,竟和林峰腕上的手環有些相似。照片下方的金屬銘牌刻著小字:“左三:李博文(組長),攜女李津”。
“原來她就是李博文的女兒。” 林峰指尖輕輕碰了碰相框玻璃,冰涼的觸感透過指尖傳來,忽然想起陳陽說的 “李津博士研究腦機接口”,心裏莫名鬆了口氣 —— 父親的同事之女,總歸是值得信任的人。
“你找李博士?”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峰回頭,看見個穿白大褂的女孩,高馬尾上綁著淺藍發繩,發梢還沾著點淡紫色粉末。她胸前的工牌邊緣有點卷,上麵印著 “助手小雅”,照片裏的她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我剛才在樓下看見你了,抱著個保溫箱,還以為是送樣本的呢。” 小雅走近時,林峰聞到她身上有淡淡的紫羅蘭香,混著實驗室特有的試劑味,“李博士在 302 實驗室,從昨晚熬到現在,剛讓我泡了杯咖啡,還沒來得及送過去呢。”
小雅說著,指了指走廊盡頭的門:“就是那間,門沒關嚴,你直接進去就行。對了,別跟她提‘休息’兩個字,上次我勸她睡會兒,她把我趕出來了。” 小雅吐了吐舌頭,抱著手裏的白色保溫杯往樓梯口走,白大褂的下擺隨著腳步輕輕晃,淡紫色粉末從發梢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紫米。
林峰走到 302 實驗室門口,果然看見門留著道縫。他輕輕推開門,首先聽到的是儀器的嗡鳴 —— 不是刺耳的噪音,是類似筆記本電腦運行時的低吟,混著窗外梧桐葉被風吹動的 “沙沙” 聲,格外安心。陽光透過百葉窗斜斜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條狀光影,光影裏浮動著細小的塵埃,像被陽光喚醒的精靈。
實驗室的空間不算大,靠窗的位置擺著兩張並排的實驗台,上麵堆滿了試劑瓶、載玻片和檢測儀。最左邊的試劑瓶裏裝著淡紫色液體,標簽上寫著 “生物兼容顯色劑(編號 L03)”,瓶口的棉簽還沒拔出來,紫色液體順著棉簽杆往下滴,在白瓷托盤上積了小半灘。
李津就蹲在實驗台旁,背對著門口。她的白大褂袖口沾著大片淡紫色試劑,像是不小心潑上去的,衣擺下擺也蹭了些灰塵。頭發用一支黑色按動中性筆別在腦後,筆帽還掛在發梢,隨著她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她手裏舉著顯微鏡,右眼貼著目鏡,左手拿著鑷子夾著載玻片,嘴裏還在自言自語:“生物兼容性還是不夠…… 明明參數都調對了,顯色劑怎麽還是淡紫?難道少了什麽關鍵成分?”
林峰放輕腳步走進去,把保溫箱放在門口的矮桌上,箱壁的嗡鳴與儀器的低吟剛好重合。他剛想開口,就看見李津放下顯微鏡,轉過身來。
那一瞬間,林峰愣住了。李津的睫毛很長,上麵沾著些細小的淡紫色粉末,像是有人故意撒了把碎星在上麵。她的眼睛很亮,是淺棕色的,帶著熬夜後的紅血絲,卻依舊透著對科研的熱忱。鼻梁很挺,鼻尖也沾了點粉末,讓原本嚴肅的臉龐多了幾分可愛。“你是?” 李津的聲音有點啞,像是長時間沒喝水,指尖還夾著載玻片,玻片上的淡紫色液體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李博士,我叫林峰。” 林峰趕緊收回目光,指了指桌上的保溫箱,“我想請教你關於生物信號匹配的問題,陳陽 —— 就是計算機係的陳陽,跟我提過你的研究。”
李津聽到 “林峰” 兩個字時,眼睛突然亮了些。她放下載玻片,走到矮桌旁,目光落在林峰的臉上,又掃過他腕上的手環,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實驗台邊緣:“你就是林建國的兒子?” 她的語氣裏帶著點懷念,“我爸以前總跟我提你爸,說他是‘最懂時空的人’,還說你們父子倆長得一模一樣。”
李津說著,從白大褂口袋裏掏出塊銀色懷表,打開後裏麵貼著張老照片 —— 是林建國和李博文年輕時的合照,兩人坐在實驗室裏,麵前擺著個銀色手環雛形,和林峰腕上的幾乎一樣。“這是我爸留給我的,說等遇到‘帶錨點的林家人’,就把這個給他看。” 李津把懷表遞給林峰,金屬表殼帶著她手心的溫度,“你爸當年為了時空錨點,放棄了去國外深造的機會,我爸總說,要是你爸還在,時空錨點早就成功了。”
林峰接過懷表,指尖輕輕碰了碰照片裏的手環雛形,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熱。他從小就聽母親說,父親研究的是 “能連接過去與未來的東西”,卻從沒見過實物,如今在李津這裏看到線索,心裏百感交集。“李博士,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忙看看這個。” 林峰打開保溫箱,取出裏麵的銀色芯片 —— 芯片放在透明密封袋裏,表麵泛著淡藍光,與手環的光隱隱呼應。
李津看到芯片的瞬間,呼吸明顯頓了頓。她趕緊從實驗台抽屜裏拿出檢測儀,是台巴掌大的銀色設備,上麵有個小屏幕和幾個按鈕。“你把芯片放在檢測區。” 李津的聲音有點發緊,指尖按在設備開關上,“這是我爸留下的檢測儀,專門檢測‘時空相關材質’,十年沒開過機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林峰把芯片放在檢測儀中央的凹槽裏,剛放好,設備突然發出 “滴滴” 的預警聲。屏幕原本是暗藍色的,瞬間變成刺眼的綠光,光線從屏幕邊緣溢出來,映得李津的白大褂都成了淺綠色,睫毛上的淡紫色粉末在綠光下格外顯眼。
“哇!這是……” 小雅剛好端著咖啡進來,看到綠光的瞬間,手裏的保溫杯 “哐當” 掉在地上,咖啡灑了一地,褐色的液體順著地磚縫往實驗台流,“這是檢測儀對‘超未來科技’的應激反應!上次出現還是十年前,李博士她爸研究時空錨點的時候,檢測到一塊隕石碎片,就亮過這樣的綠光!”
小雅蹲在地上撿保溫杯,聲音裏滿是震驚:“當時李博士她爸說,隻有‘來自未來的時空材質’才會讓檢測儀亮綠光,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了!林先生,你這芯片…… 不會是從未來來的吧?”
林峰看了眼李津,見她沒反對,才輕輕點頭:“我上周意外穿越到 2055 年,這芯片是未來的我交給我的,還有這個。” 他舉起手腕,手環的藍光在綠光下更亮了,“這是我爸留下的,應該就是你們說的‘時空錨點’。”
李津的眼睛裏閃過驚喜,她湊近檢測儀,手指在按鈕上快速操作:“原來如此…… 我爸說的‘初代錨點’,就是這個手環。” 她調出檢測儀的數據,屏幕上顯示著 “材質:時空晶體 98%,生物金屬 2%;年代:2020 年(推測為初代產品)”,“芯片的材質和手環一致,所以能觸發應激反應。你說的‘生物信號匹配問題’,我大概知道怎麽解決了 —— 我們可以用手環的生物信號做基礎,改良芯片的匹配算法。”
接下來的三天,302 實驗室的燈就沒熄過。
第一天晚上十點,實驗室裏的時鍾 “滴答” 響著,窗外的天已經黑透,隻有遠處寫字樓的燈光偶爾照進來。李津盯著屏幕上的代碼,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屏幕反光映著她緊繃的側臉。林峰坐在旁邊,手裏拿著父親的舊筆記,正對照著李津寫的算法修改參數。
“餓了嗎?” 林峰突然開口,見李津茫然地抬頭,才指了指她空著的肚子,“我出去買泡麵,你想吃什麽口味?豚骨還是番茄?” 李津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從早上到現在隻喝了兩杯咖啡,肚子確實在叫。“豚骨吧,加個蛋。” 她低下頭,耳尖有點紅,“麻煩你了。”
林峰笑著點點頭,抓起外套往外走。深夜的科研所樓下很安靜,隻有便利店還亮著燈。他推開便利店的門,暖黃色的燈光裹住他,店員是個戴眼鏡的男生,正趴在櫃台上看漫畫。“兩份豚骨泡麵,兩個鹵蛋,再來兩瓶熱牛奶。” 林峰說著,掏出手機付款,目光落在貨架上的巧克力上 —— 母親以前說過,熬夜吃點甜的好,便順手拿了塊黑巧克力。
回到實驗室時,林峰看見李津趴在桌上睡著了。她的頭枕在實驗記錄上,呼吸很輕,長長的睫毛偶爾顫一下,像是在做什麽好夢。手裏還攥著支筆,筆尖在記錄紙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錨點符號。林峰把泡麵放在桌上,輕輕把她手裏的筆抽出來,又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上還帶著外麵的涼意,混著林峰身上淡淡的咖啡味,李津無意識地蹭了蹭,嘴角微微上揚。
林峰低頭看她手邊的實驗記錄,上麵用藍色鋼筆寫著 “時空錨點?生物兼容閾值:0.91”,數字旁邊畫著個小錨點,和父親舊筆記裏的標記一模一樣。他翻開父親的筆記,找到 2018 年的那一頁,果然看到 “兼容閾值需達 0.91,方可穩定傳輸”,字跡是父親特有的工整,旁邊還寫著 “與博文共勉”。
“原來你們早就定好了。” 林峰輕聲說,指尖拂過筆記上的字,忽然覺得父親和李博文就站在身邊,看著他們繼續未完成的研究。
第二天下午,實驗室裏突然傳來 “哢噠” 一聲,檢測儀的屏幕瞬間黑了。李津正在調試芯片,見狀趕緊放下手裏的工具:“怎麽回事?剛才還好好的。” 她蹲在檢測儀旁,拆開機箱,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線路。線路板上積了點灰,有根紅色的線鬆了,接口處還帶著點焦痕。
“應該是線路接觸不良,可能是昨晚電壓不穩燒的。” 李津說著,從抽屜裏拿出螺絲刀,指甲剪得很短,指尖靈活地撥弄著線路。她額頭上滲出汗,順著臉頰往下滑,快到下巴時,林峰趕緊遞過一張紙巾。“謝謝。” 李津接過紙巾,剛擦完汗,就伸手要 “十字螺絲刀”。
林峰轉身去拿工具盒,蹲下來找螺絲刀時,不小心碰到了李津的手。她的手因為長時間碰儀器,有點涼,指尖還沾著點淡紫色粉末;林峰的手因為剛才出去買水,帶著點熱意。兩指相觸的瞬間,李津像被燙到一樣縮了縮手,耳尖從淡粉慢慢變成淺紅,連脖子都染了點紅暈。“別分心,芯片要是壞了,我們就沒線索了。” 她低下頭,聲音有點小,卻還是帶著科研人的認真。
林峰趕緊收回手,把螺絲刀遞給她,目光落在她的袖口上 —— 淡紫色試劑已經幹了,變成了淺紫色的印子,像朵小小的紫羅蘭。“我下次小心點。” 他說著,幫她扶著機箱,看著她把紅色線路重新接好,用膠帶固定住。
“好了。” 李津按下開機鍵,檢測儀的屏幕慢慢亮起來,恢複了之前的暗藍色。她鬆了口氣,靠在實驗台上,揉了揉肩膀:“幸好沒壞,這可是我爸留下的唯一一台檢測儀了。” 林峰看著她疲憊卻笑著的臉,心裏突然有點疼,起身去給她倒了杯熱牛奶:“先歇會兒吧,喝口牛奶暖暖胃。”
李津接過牛奶,指尖碰到溫熱的杯子,抬頭對林峰笑了笑 —— 睫毛上的淡紫色粉末還在,在燈光下像撒了把碎星,讓她原本嚴肅的臉龐多了幾分溫柔。
第三天淩晨四點,實驗室裏終於有了突破性進展。
陳陽前一天晚上被林峰叫來幫忙寫代碼,此刻正趴在桌上打盹,頭枕在代碼本上,嘴角還掛著口水。小雅坐在旁邊,手裏拿著手機錄像,鏡頭對著實驗台上的小白鼠。
那是隻癱瘓了半個月的小白鼠,後腿始終蜷縮著,隻能匍匐前進。林峰和李津用未來芯片改良了 “簡易神經橋接設備”—— 設備是銀色的,比手掌小,上麵有兩個電極片,分別貼在小白鼠的頭部和後腿。李津按下啟動鍵,設備發出 “嗡” 的一聲輕響,電極片泛起淡藍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先是小白鼠的尾巴動了一下,很輕微,像是無意識的抽搐。接著,它的前爪試探性地抬起,身體晃了晃,像是在適應力量。然後,它的後腿慢慢伸直,雖然還在發抖,卻穩穩地撐住了身體。最後,小白鼠往前邁了兩步,雖然走得有點歪,卻實實在在地站了起來!
“站起來了!它站起來了!” 小雅尖叫著撲過去抱住陳陽,陳陽被驚醒,迷迷糊糊地問 “怎麽了”,看到小白鼠走路的樣子,瞬間清醒過來,手裏的代碼本 “啪” 地掉在地上,“臥槽!真成功了!”
李津興奮地拍了下林峰的肩膀,力度不大,卻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你看!它真的站起來了!我們的算法沒問題!” 她的指尖溫度透過林峰的白襯衫傳過來,像電流一樣竄到心口,林峰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看著李津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睫毛上跳動的光,突然想起未來手機裏的信息 ——“2025.07.15,李津,神經橋接實驗數據”,想起 37 歲的自己說的 “找李津”。
原來這場相遇,從來不是巧合。是父親和李博文的鋪墊,是未來的自己的指引,是命運早就寫好的劇本。
“對了,這淡紫色的試劑是什麽?” 林峰指著李津袖口的印子,想起她睫毛上的粉末,“從昨天見到你,就看到你身上有這個。”
李津摸了摸袖口,不小心把指尖的粉末蹭到了臉頰,在右眼下沾了點淡紫,像顆小小的痣。“這是‘生物兼容顯色劑’,我自己配的。” 她走到試劑瓶旁,拿起棉簽蘸了點液體,“遇到普通生物材質會變藍,遇到匹配的時空材質會變綠,昨天檢測你的芯片時,檢測儀亮綠光,其實也是因為顯色劑滲進了設備線路。”
她頓了頓,聲音軟了些:“我爸以前說,‘時空錨點遇到同源材質,會讓顯色劑綻放綠光’,我熬了半個月,才把顯色劑的配方調對,就是想找到能讓它變綠的東西,完成我爸的遺願。”
“何止是變綠啊!” 小雅湊過來,笑著拍了拍李津的胳膊,“李博士為了這顯色劑,每天隻睡三小時,上次調錯配方,把試劑弄成了紅色,還跟我發脾氣呢!” 小雅說著,對林峰眨了眨眼,“她還說,能讓顯色劑變綠的,肯定是‘時空信物’,沒想到真讓你帶來了。”
李津的耳尖又紅了,伸手拍了下小雅的頭:“別胡說,我們是在做科研。” 嘴上這麽說,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林峰笑著搖搖頭,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裏的手環。就在這時,手環突然泛起藍光,不是之前的微弱光亮,而是像被喚醒一樣,發出柔和的淡藍光。他抬起手腕,看見桌上的芯片也同步亮起淡綠光,兩種光交織在一起,映在實驗記錄上,剛好蓋住 “林建國” 和 “李博文” 的名字,像是兩代人在這一刻完成了交接。
“原來如此。” 林峰輕聲說,忽然想起未來手機裏的短視頻 ——37 歲的自己說 “找李津,她知道時空晶體的來源”。現在他終於明白,父親和李博文早就為他們鋪好了路,從 1995 年的研發小組,到 2025 年的實驗室,從銀色手環到未來芯片,所有的線索都在這一刻匯聚。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第一縷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落在林峰和李津之間。小雅還在對著小白鼠錄像,陳陽揉著眼睛找咖啡,儀器的嗡鳴依舊低吟,一切都那麽平靜,卻又藏著即將啟航的力量。林峰看著李津認真調試設備的側臉,睫毛上的淡紫色粉末在陽光下閃著光,突然覺得,不管未來有多少困難,隻要和她一起,就能找到答案。
他摸了摸懷表 —— 那是李津剛才給他的,表殼裏的照片還帶著溫度。表盤上的指針指向五點零三分,剛好是父親以前起床做實驗的時間。“爸,我們會完成你的研究的。” 林峰在心裏說,腕上的手環藍光更亮了,像是父親在回應他的承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