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那 片 被 金兜山 地底 恐怖 爆炸 所 波及、滿目瘡痍的 荒穀，師徒 四人 繼續 西行。腳下 的 路，似乎 與 往日 並無 二致，仍是 那 條 蜿蜒 曲折、雜草 叢生的 西行 官道，但 每個人 心頭，都 壓著 一塊 沉重的 巨石。金身羅漢 最後 那 番 話，如同 一道 揮之不去的 陰霾，籠罩在 眾人 心間。棋盤、棋子、執棋者、滅佛 黑蓮、魔羅、淨世白蓮……這些 詞匯 如同 夢魘 般 交織，讓 原本 就 迷霧重重的 西行路，更 添 了 幾分 詭譎 與 肅殺。
    沙悟淨 的 傷勢，在 金身羅漢 臨 消散 前 打入 體內的 那道 溫潤 佛力 壓製下，暫時 穩定 下來。那 股 源自 “ 蝕佛幽曇” 的 陰寒 邪力，如同 被 一道 金色 的 枷鎖 囚禁 於 體內 深處，不再 肆虐，但 他 臉色 依舊 蒼白，氣息 虛浮，行走 間 步履 蹣跚，全 憑 一股 堅韌的 意誌 在 支撐。他 沉默 地 挑著 行李，跟在 隊伍 最後，隻是 偶爾 抬頭 望向 西方 天際，眼神 深處 藏著 化不開的 憂慮 與 …一絲 難以察覺的 恐懼。那 個 關於 金色 身影 與 獻祭 佛心的 噩夢，如同 烙印 般 刻在 他 的 神魂 深處。
    豬悟能 扛著 釘耙，唉聲歎氣，往日 的 憊懶 與 碎嘴 消失 殆盡，隻是 時不時 拿 眼 偷瞄 臉色 凝重的 大師兄 和 閉目 誦經、眉頭 微蹙的 師父。他 想 說 點 什麽 活躍 氣氛，可 話到 嘴邊，又 咽了 回去。金兜山 下 那 毀天滅地的 景象，那 詭異 莫測的 “ 無天”，以及 金身羅漢 最後 化作 光塵的 悲壯，都 深深 震撼了 他。原來，這 西行路，遠 不止 是 打打妖怪、曆經磨難 那麽 簡單，其 背後 牽涉的 陰謀 與 博弈，是 他 這 個 隻想 混 個 正果、回 高老莊 享福的 天蓬元帥 轉世，以前 從未 敢想 象的。
    玄奘 端坐 於 白龍馬 之上，手撚 佛珠，雙目 微合，口中 經文 不斷。但 仔細 看去，便 能 發現 他 撚動 佛珠的 手指 在 微微 顫抖，眉心 那道 因 “ 惑心滅佛咒” 而 留下的 淡淡 金痕，似乎 比 以往 任何 時候 都要 黯淡，甚至 隱隱 有 一絲 黑氣 流轉。金身羅漢 臨別 之言，證實了 他 心中 最壞的 猜想——自己 這 場 奉旨 西行，竟 是 他人 早已 布下的 一局 大棋，而 自己，竟是 那 最關鍵的 棋子，乃至 …祭品。這 對 他 一心 向佛、矢誌 求取 真經 以 普度眾生的 信念，造成了 前所 未有的 衝擊。然而，越是 如此，他 心中 那股 不屈的 意誌，反而 愈 發 堅定。佛 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若 這 場 劫難 注定 要 降臨，那 便 由 他 這 取經人 來 承擔！隻是 …苦了 三個 徒兒，要 陪 他 共赴 這 未知的 險途。
    孫悟空 走在 最前，火眼金睛 掃視 著 前方 看似 平靜的 山路，心頭 卻 是 思緒 翻騰。金身羅漢 最後 提到的 “ 萬壽山 五莊觀” 與 “ 鎮元大仙”，是 目前 唯一的 線索。鎮元大仙，地仙 之祖，與 世 同 君的 存在，道場 就在 西牛賀洲。此人 神通 廣大，輩分 極高，連 三清 都 是 他 的 朋友，四帝 是 他 的 故人，九曜 是 他 的 晚輩，元辰 是 他 的 下賓。其 手中 更有 一 株 天地 靈根——人參果樹，聞一聞 果子 能 活 三百六十歲，吃 一個 能 活 四萬七千年。如此 人物，會 知曉 “ 淨世白蓮” 的 下落？又 會 願意 告知 他們 這 幾個 “ 棋子” 嗎？更 何況，金身羅漢 所言 是 真是假？是 指引，還是 另 一個 陷阱？那 幕後 的 “ 他”，是否 早已 將 手 伸向了 這位 地仙 之祖？
    “大師兄，”豬悟能 終究 沒忍住，湊上前 低聲道，“那 鎮元大仙 …真的 能 幫 咱們 嗎？他 那樣的 人物，會 理會 咱們 這 西行 的 和尚 嗎？”
    孫悟空 收回 目光，瞥了 他一眼，沉聲道：“不管 他 理會 不理會，這 是 目前 唯一的 路。沙師弟 體內的 隱患，師父 身上的 咒術，都 需 盡快 解決。那 金身羅漢 拚 得 形神俱滅 留下 的 線索，總 不會 是 無的放矢。即便 是 龍潭虎穴，也 要 闖 一闖。”
    “可 是 …”豬悟能 縮了 縮脖子，“俺 老豬 聽說，那 鎮元大仙 脾氣 古怪，道法 高深，門下 弟子 也 不 是 好惹的。萬一 …萬一 他 也 是 那 ‘ 他’ 的 人 …咱們 豈不 是 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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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戒。”玄奘 緩緩 睜開眼，聲音 雖 輕，卻 帶著 不容置疑的 堅定，“疑人 不 用，用人 不疑。金身羅漢 …最後 既 以 身 殉道，為我等 指明 方向，其中 縱有 風險，亦 是 一線 生機。我等 西行，本就 是 披荊斬棘，豈能 因 前路 莫測 便 畏縮不前？況且 …”他 看了 一眼 臉色 蒼白的 沙悟淨，眼中 閃過 一絲 痛惜，“悟淨 的 傷，耽擱不起。”
    沙悟淨 聞聲，抬頭 道：“師父 …我 無事。羅漢 所賜 佛力，尚能 壓製 一時。弟子 還 撐得住。”
    孫悟空 點頭道：“師父 說得 是。是 福 不 是 禍，是 禍 躲不過。與其 在此 猜疑，不如 親往 一探。俺 老孫 倒 要 看看，這 地仙 之祖，究竟 是 何 方 神聖，與 那 幕後 黑手，又 是 何 關係！”
    如此 行了 半月 有餘，沿途 竟 是 出奇的 平靜。別說 大妖 巨魔，便是 尋常 的 山精 野怪 也 少見。仿佛 那 場 金兜山 的 變故，耗盡了 這 片 地域 所有的 戾氣。隻是 這 份 平靜，在 師徒 四人 心中，卻 如同 暴風雨 前 的 死寂，更 添 壓抑。
    這一日，前方 地平線上，出現 一片 連綿 起伏、蒼翠 欲滴的 山脈。那 山 勢 並不 如何 險峻，卻 自 有 一股 巍峨 沉凝的 氣勢。山中 雲蒸霞蔚，仙氣 繚繞，隱隱 可見 飛瀑 流泉，奇花 異草。更 有 道道 祥瑞 之氣 衝霄 而起，在 空中 結成 龍鳳 麒麟 等 瑞獸 之形，盤旋 不去。一股 濃鬱 到 化不開的 草木 清香 與 天地 靈氣，即使 相隔 數十裏，也 能 清晰 聞到、感應到。
    “好 一處 仙家 福地！”豬悟能 抽了抽 鼻子，驚歎道，“這 靈氣，比 俺 老豬 當年 的 天河 元帥府 還 要 濃鬱 幾分！這 莫非 就 是 …”
    “萬壽山。”孫悟空 眼中 金光 一閃，緩緩 吐出 三個字。他 的 火眼金睛 能 看破 虛妄，此刻 望去，隻見 那 山脈 之上，籠罩著 一層 淡淡的、近乎 透明的 五彩 光罩，那 是 濃鬱 到 極致的 先天 乙木 精氣 與 戊土 地氣 交織 而成的 天然 屏障，其 玄妙 堅固，遠超 尋常 護山 大陣。更 有 一股 浩瀚 蒼茫、與 天地 同壽的 古老 氣息，隱隱 彌漫 開來，讓 人 心生 敬畏。
    “果然 是 地仙 之祖 道場，氣象 非凡。”玄奘 也 是 麵露 驚歎，雙手 合十，“ 阿彌陀佛。悟空，既 已 到 此山，我等 當 整肅 衣冠，虔心 前往 拜謁。切莫 失了 禮數。”
    孫悟空 點頭，心中 卻 更加 警惕。如此 仙家 聖地，與 之前 那 妖氛 彌漫、詭譎 莫測的 金兜山 相比，簡直 是 雲泥之別。但 越是 如此，越 讓 他 覺得 不 尋常。那 幕後 黑手 勢力 龐大，連 金身羅漢 這般 人物 都 能 操縱，難保 不會 滲透 到 此地。這 看似 祥和的 萬壽山，是 否 也 暗藏 玄機？
    “師父 放心，弟子 自有 分寸。”孫悟空 應道，“八戒，你 照顧 好 師父 和 沙師弟，俺 老孫 先行 一步，探探 路徑。”
    “猴哥 小心！”豬悟能 連忙 叮囑。
    孫悟空 一個 筋鬥 翻上 雲頭，按下 雲頭，落在 那 萬壽山 腳下。隻見 山腳 立著 一塊 巨大的 青石，上書 三個 古篆 大字：“ 萬壽山”，鐵畫銀鉤，道韻 天成。一條 青石 台階 蜿蜒 向上，隱沒 在 雲霧 深處。台階 兩旁，奇花 綻放，異草 芬芳，靈泉 叮咚，仙鶴 翩翩，一派 祥和 景象。
    孫悟空 沿著 台階 緩步 而上，火眼金睛 掃視 四周，不 放過 任何 一絲 異樣。然而，一路 行來，除了 靈氣 愈發 濃鬱，景色 愈發 清幽，並 無 任何 不妥。仿佛 這 就是 一處 真正的 世外桃源，仙家 福地。
    行了 約莫 半個 時辰，前方 雲霧 稍散，露出一 座 古樸 莊嚴的 道觀。那道觀 並無 金碧輝煌的 裝飾，青磚 灰瓦，木門 石階，顯得 格外 樸素。但 門楣 之上，一塊 匾額 高懸，上書 三個 大字：“ 五莊觀”，筆力 蒼勁，仿佛 蘊含 天地 至理，令人 望之 而生 敬意。
    觀門 緊閉，門前 一左一右，種著 兩株 參天 大樹。那 樹 高 百丈，枝繁葉茂，樹冠 如 華蓋，遮天蔽日。奇特的是，左邊 那株 樹葉 呈 金黃色，右邊 那株 樹葉 呈 碧綠色，兩樹 氣息 交融，隱隱 形成 一個 巨大的 太極 圖案，緩緩 旋轉，散發出 浩瀚 無匹的 生命 氣息 與 大地 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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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參果樹？”孫悟空 心中 一動。傳說 鎮元大仙 有 一棵 人參果樹，乃 天地 靈根，看來 並非 虛言。隻是 這 門前 兩株，雖 也 是 靈根，但 似乎 並非 那 聞名 遐邇的 人參果 樹 本體，或許 是 其 分枝 或 伴生 之物。
    他 正 欲 上前 叩門，忽聞 觀內 傳來 一陣 清越的 鍾磬 之音，隨即 觀門 “ 吱呀” 一聲，緩緩 打開。
    兩名 道童，一 穿 青色 道袍，一 穿 黃色 道袍，並肩 走了 出來。這 兩 名 道童 看似 不過 十一二歲 年紀，生得 唇紅齒白，目 若 朗星，周身 清氣 繚繞，仙風道骨，顯然 修為 不凡。他們 目光 清澈，看向 孫悟空，並無 絲毫 驚訝 或 警惕，仿佛 早 知 有 客 來。
    “貴客 遠來，有 失 遠迎。”那 青衣 道童 拱手 作揖，聲音 清脆，“我家 祖師 算得 今日 有 故人 來訪，特 命 我 兄弟 二人 在 此 相候。不知 尊客 可 是 東土 大唐 往 西天 取經的 唐三藏 法師 高徒？”
    孫悟空 心中 微微 一凜。鎮元大仙 果然 神通廣大，竟 能 算到 他們 今日 到來。他 收起 心中 警惕，也 還了 一禮，道：“正是。俺 老孫 乃 唐三藏 大徒弟 孫悟空，奉 師命，前來 拜謁 鎮元 大仙，有 要事 相求。我 師父 與 師弟，尚 在 山腳 等候。”
    “原來 是 齊天 大聖 當麵，失敬 失敬。”黃衣 道童 笑道，“ 祖師 早有 吩咐，請 大聖 與 令 師 入內 一敘。清風，明月，有勞 二位 引路。”
    孫悟空 這才 知曉 二童 名諱。清風、明月，這 名字 倒也 雅致。他 心念 電轉，觀 此 二童 氣度 從容，目光 清澈，不 似 奸邪 之徒，這 五莊觀 內外 也 無 絲毫 妖氛 魔氣，反而 一片 祥和 正氣。但 他 心中 那 根 弦 卻 絲毫 不 敢 放鬆。
    “有勞 二位 仙童。”孫悟空 拱手，隨即 轉身 駕雲，不 多時，便將 玄奘、豬悟能、沙悟淨 接了 上來。
    師徒 四人 隨 著 清風、明月 踏入 五莊觀。觀內 亦是 樸素 雅致，並無 奢華 裝飾，但 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皆 暗合 天道，令人 心曠神怡。空氣中 彌漫著 淡淡的 藥香 與 果香，聞之 令人 精神 一振。沙悟淨 蒼白的 臉色，在 這 濃鬱的 生機 滋養下，似乎 也 好了 一絲。
    穿過 幾 重 庭院，來到 一座 大殿 之前。大殿 正中，懸掛 一幅 畫像，畫的 是 “ 天地” 二字，並無 神像 供奉。香案 上 擺著 幾 樣 時新 瓜果，一 爐 清香 嫋嫋。
    “祖師 正在 後園 人參果樹 下 清修，請 諸位 隨 我 來。”清風 道。
    人參果樹！師徒 四人 對視一眼，都 從 對方 眼中 看到了 一絲 凝重。看來，鎮元大仙 是 在 那 天地 靈根 之下 接見 他們。這 是 何 意？是 示好，還是 另有 深意？
    穿過 大殿，來到 後園。一 進 園門，眾人 隻覺 眼前 豁然開朗，一股 無法形容的 浩瀚 生命 氣息 撲麵而來，讓 人 渾身 毛孔 都 舒張 開來。園 中 央，一株 高 不見頂、枝葉 繁茂 如 華蓋、散發著 五彩 霞光的 巨樹，矗立 在 那裏。樹 幹 蒼勁 如 龍，樹皮 如同 龍鱗，枝頭 掛著 數十 個 如同 嬰孩 般、粉雕玉琢的 果子，散發出 誘人的 清香。這，便 是 聞名 三界的 先天 靈根——人參果樹！
    樹 下，一 位 頭戴 紫金冠，身穿 無憂鶴氅，腰係 絲絛，足踏 麻鞋的 道人，正 背對 著 他們，負手 而立，仰頭 望著 那 株 人參果樹。他 身形 並不 高大，甚至 有些 清瘦，但 站在 那裏，卻 仿佛 與 整座 萬壽山、與 那 株 人參果樹、與 腳下的 大地 融為 一體，散發出 一種 浩瀚 無邊、與 天地 同壽的 氣息。僅僅 是 一個 背影，便 讓 人 心生 無限 敬畏。
    “祖師，唐三藏 法師 與 其 高徒 已 請到。”清風、明月 上前 恭敬 行禮。
    那 道人 緩緩 轉身。
    隻見 他 麵 如 冠玉，三綹 長髯 飄在 胸前，雙目 開合 之間，仿佛 有 日月 星辰 在 其中 流轉，深邃 不可 測度。他 目光 平靜地 掃過 師徒 四人，最後 落在 玄奘 身上，臉上 露出 一絲 淡然的 微笑。
    “金蟬子，別來 無恙。”他 的 聲音 平和 而 悠遠，仿佛 穿越了 無盡 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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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 一出，孫悟空 心中 猛地 一沉！他 稱呼 師父 為 “金蟬子”，而 非 “唐三藏”！這 位 地仙 之祖，果然 認得 師父 前世！而且 …聽 其 語氣，似乎 與 師父 前世 淵源 不淺！
    玄奘 也是 微微一怔，旋即 雙手 合十，躬身 施禮：“阿彌陀佛。貧僧 玄奘，見過 鎮元 大仙。大仙 認得 貧僧 前世？”
    鎮元子 微微 頷首：“故人 轉世，風采 依舊。隻是 …”他 的 目光 似乎 不經意地 在 玄奘 眉心 那 道 黯淡的 金痕上 停留了 一瞬，又 掃過 氣息 虛弱的 沙悟淨，眼中 閃過一絲 難以察覺的 深邃 光芒。“你 此 番 西行，似乎 …並 不太平。”
    “大仙 法眼 如炬。”玄奘 坦然道，“ 貧僧 與 徒兒 們 一路 行來，屢 遭 劫難，更有 邪魔 外道 覬覦。今日 冒昧 來訪，實 是 有 一 事 相求。”
    “哦？”鎮元子 神色 不變，“ 所 求 何事？”
    孫悟空 上前 一步，拱手道：“大仙，我 師父 身中 ‘惑心滅佛咒’，我 沙師弟 體內 有 ‘蝕佛幽曇’ 之 力 侵蝕，皆 是 與 靈山 一樁 天大 隱秘 相關。有 人 指點，言 大仙 或許 知曉 ‘淨世白蓮’ 之 下落，此物 或 可 解 我 等 之 厄。懇請 大仙 慈悲，指 點 迷津！”
    他 開門見山，直接 道出 來意，目光 炯炯地 看著 鎮元子，試圖 從 對方 臉上 看出 一絲 端倪。
    鎮元子 聞言，沉默 片刻。他 抬頭，看了 看 頭頂 那 株 枝葉 參天的 人參果樹，又 看了 看 西方 天際，良久，才 緩緩 歎了 口氣。
    “淨世白蓮 …”他 低聲 重複了 一句，語氣 中 竟 帶著 一絲 難以言喻的 …複雜 意味。
    “此物 …貧道 確實 知曉 其 下落。”
    孫悟空 等人 聞言，心中 皆 是 一喜。
    然而，鎮元子 接下來的 話，卻 讓 他們 的 心 再次 沉了 下去。
    “但 … 其 所在 之地，凶險 萬分。更 有 一 樁 天大 因果 牽涉 其中。貧道 可以 告訴 你們，但 你們 …當真 要 去 尋 嗎？”
    他 的 目光，緩緩 從 師徒 四人 臉上 掃過，最後 定格在 玄奘 身上，那 目光 之中，竟 似 有 一絲 …悲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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