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亞推開房門，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適應了一下光線，胃裏空蕩蕩的感覺催促著他走向廚房。
    瑪麗正在收拾灶台，聽到動靜回過頭，臉上立刻露出擔憂的神色。“澤亞？你醒了？感覺怎麽樣？莉娜說你練習得太拚命，累暈過去了。”她放下手裏的東西，快步走過來，想摸摸他的額頭。
    澤亞側身避開，自己抬手揉了揉。“沒事了，媽。就是有點餓。”他聲音還是有些沙啞，但比剛醒時好了不少。
    “鍋裏還熱著肉湯，我去給你盛。”瑪麗看著他確實能自己走動，稍微放下心，轉身去拿碗，“下次別這麽勉強自己，聽到沒有？”
    “嗯，知道了。”澤亞含糊地應了一聲，在桌邊坐下。
    歐若拉變的劍安靜地靠在他手邊的桌角，沒有任何反應。
    瑪麗端來一大碗濃香的肉湯和幾塊黑麵包。澤亞接過，埋頭吃了起來，幾乎沒怎麽咀嚼就咽了下去。消耗一空的體力急需補充。
    瑪麗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歎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麽，繼續回去忙自己的了。
    澤亞很快掃光了食物，滿足地呼出一口氣，身體的乏力感消退了不少。他拿起桌上的劍，站起身。
    “我去外麵走走。”
    “別走遠，剛恢複。”瑪麗頭也不回地叮囑。
    “嗯。”
    澤亞握著劍走出家門。來到屋後平時修煉的空地，他停下腳步。
    “可以出來了。”他敲了敲劍鞘。
    金光一閃，歐若拉抱著胳膊飄在他麵前，小臉微微揚起，雖然努力想做出平時那副樣子，但眼神還是有點飄忽。
    “幹嘛？吃飽了就想活動筋骨？恢複得倒挺快。”她語氣試圖恢複以往的調子，但沒那麽理直氣壯。
    澤亞沒接她的話，隻是抽出練習的木劍，開始練習最基礎的劈、砍、刺、撩。他沒有動用鬥氣，隻是單純地活動身體，感受肌肉的協調和武器的重量。
    歐若拉飄到旁邊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晃著小腿看著他。
    “手腕再壓低一點，發力不對。你是天空戰士，不是靠蠻力劈柴的農夫。”
    “腳步，注意腳步！敵人會站著等你砍嗎？”
    “太慢了！再快一點！”
    她的指點又回來了，帶著熟悉的挑剔和毒舌，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盡快抹去之前那點不自在。
    澤亞依言調整著動作，沒有反駁。薇薇安教導的基礎很紮實，但他也知道歐若拉的眼光更毒辣，她的指點總能切中要害。
    一套基礎動作練完，澤亞身上微微出汗，氣息卻十分平穩。他感覺到空蕩蕩的經脈裏，鬥氣正在一點點重新滋生匯聚，雖然緩慢，但確實在恢複。
    他收起劍勢，看向歐若拉。“附近有沒有零散的魔物？”
    歐若拉眼睛亮了一下，但馬上又克製住，歪著頭裝作感知的樣子。“東邊林地那邊，好像有幾隻鬣狗在遊蕩。怎麽？剛恢複就想活動？”
    “總得試試手。”澤亞將木劍歸鞘，“走吧。”
    “哼，算你還有點幹勁。”歐若拉哼了一聲，化作勇者之劍回到劍鞘中。
    澤亞朝著東邊林地走去。腳步穩健，完全看不出昨天才昏迷過。
    林地的邊緣，幾隻瘦骨嶙峋的鬣狗正在啃食一具不知名小動物的殘骸。它們察覺到澤亞的靠近，立刻抬起頭，齜著發黃的尖牙，發出威脅的低吼。
    澤亞沒有拔劍。他腳下發力，身形驟然加速，直接衝向最近的那隻鬣狗。
    天空戰士的速度和力量展現無疑。那鬣狗隻看到一道黑影撲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記沉重的踢擊踹中側腹，骨頭碎裂的清晰聲音響起，它哀嚎著飛了出去，撞在樹幹上不再動彈。
    另外幾隻鬣狗被激怒，同時撲了上來。
    澤亞身形晃動，輕鬆避開撲咬，拳頭包裹著淡淡的鬥氣，精準地砸在它們的頭顱或頸椎上。悶響聲接連響起，不到十秒，剩下的幾隻鬣狗全都倒在了地上。
    戰鬥結束得很快。澤亞甩了甩手，感受著體內鬥氣的流動。剛才短暫的交手，動用了一點鬥氣，消耗微乎其微，恢複的速度似乎比預想的要快一點。
    “嘖，欺負這種雜魚有什麽意思。”歐若拉的聲音在他腦海裏響起，帶著明顯的不滿，“動作倒是還行，沒退步。”
    “清理幹淨就好。”澤亞平靜地回答，轉身離開這片彌漫著淡淡血腥味的地方。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恢複了往常的節奏。澤亞每天進行著基礎的修煉，錘煉鬥氣，打磨武技。歐若拉不再提什麽“找個大家夥試試”的建議，但嘴上的指點從來沒停過，毒舌和傲嬌也徹底回到了原來的水平。
    澤亞也再沒讓鬥氣徹底耗盡過。他謹慎地控製著消耗，穩步地恢複著，並能感覺到實力在一點點紮實地提升。他和歐若拉的配合也越發默契，雖然嘴上還是會互相吐槽，但那種因為失控而產生的微妙隔閡已經消失不見。
    莉娜還是會經常跑來看他們修煉，有時也會試著冥想，凝聚她那微弱的火星和水珠。
    一個星期後的下午，澤亞剛結束一組揮劍練習。
    歐若拉突然從劍裏飄了出來，表情少有的帶上了一絲認真，她望向西邊荒原的方向，微微蹙起了眉。
    “喂，傻小子。”
    “怎麽？”澤亞收起劍，看向她。
    “西邊，離村子大概半天路程的地方，能量有點不對勁。”歐若拉指著那個方向，“好像有一小股魔物正在那邊聚攏，數量不少，感覺……亂糟糟的。”
    澤亞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遠處隻有連綿的荒丘和稀疏的枯草。
    “能感覺到是什麽嗎？”
    “太遠了，感覺不清。”歐若拉搖搖頭，但語氣很確定，“肯定不是好東西。能量很渾濁，讓人不舒服。”
    澤亞沉吟了一下。魔物異常聚集通常沒什麽好事。
    “知道了。”他點點頭，“明天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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