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午後陽光正好，莉莉安娜和米婭臨時租住的小屋院子裏，一張圓桌上擺著精致的茶點和一壺香氣四溢的紅茶。
    “澤亞，這邊！”米婭遠遠看到走來的澤亞一行人，歡快地揮手。她身邊的莉莉安娜則優雅地微笑著示意。
    澤亞帶著珂賽特、歐若拉、史爾特爾和提亞馬特走了過來。珂賽特的目光立刻被桌上造型可愛的點心吸引。
    眾人落座。米婭忙著給大家倒茶，莉莉安娜則將點心碟子往珂賽特那邊推了推。
    “突然請你們過來，沒打擾吧？”莉莉安娜微笑著開口，語氣一如既往地帶著幾分慵懶的魅惑。
    澤亞搖搖頭：“沒事。”
    歐若拉毫不客氣地拿起一塊小蛋糕咬了一口，評價道：“味道還行。就是糖放得有點多。”
    史爾特爾小口吃著餅幹，安靜得像是不存在。提亞馬特則溫和地看著大家，仿佛在欣賞孩子們享受午後時光。
    閑聊了幾句點心味道後，莉莉安娜放下茶杯，神色稍稍正式了一些。
    “其實今天請你們來，除了喝茶，也是想說說最近的情況。”她看向澤亞，“因為我們之前斬殺鴉林大公的行動，北境剩下的十七個公國反應很大，據說聯合發布了最高級別的通緝令，邊境封鎖和巡查也變得異常嚴格。”
    米婭的貓耳耷拉下來，接口道：“嗯，幾乎所有還在北境活動的成員都接到命令撤回聯邦了。現在的北風行動…基本上算是完全沉寂狀態，短期內不會再有任何大規模行動了。”
    澤亞安靜地聽著，點了點頭。
    “所以最近會很清閑咯？”歐若拉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似乎有點失望，“還以為能繼續找點樂子呢。”
    “暫時是的。”莉莉安娜笑了笑，“正好，我們也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整一下。而且…”
    她話鋒一轉，目光掃過在場的幾位“非人”存在，最後落在澤亞身上。
    “上次在黑岩要塞的安全屋裏，聯邦的曆史好像隻講到一半就被打斷了？”她指的是珂珂突然到訪的那次，“正好今天天氣不錯，有沒有興趣聽聽後續？特別是關於那些北境貴族的部分。”
    澤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可以。”
    歐若拉立刻來了精神，搶著說：“說到這個我可就不困了！那群忘恩負義的家夥！”
    莉莉安娜無奈地笑了笑，示意歐若拉來講。
    歐若拉清了清嗓子，開始說道：“聯邦建立後第五年，一切都剛剛走上正軌。雖然薇薇安…呃，手段比較直接，但確實帶來了和平。大家剛開始學著一起生活。”
    “但是，”她語氣一轉，帶著明顯的鄙夷，“有些人類貴族，特別是原來帝國那些家大業大的，開始不滿足了。他們覺得聯邦的規矩太多，憑什麽要和‘低賤’的獸人、‘邪惡’的魔族、‘傲慢’的精靈平起平坐？分享權力和資源讓他們渾身難受。”
    “而且，”米婭補充道，語氣也有些氣憤，“當時聯邦為了應對南邊剛剛出現的異界裂縫，開始抽調資源和人手，賦稅和征兵政策都有所調整。那些貴族就覺得自己的利益受損了，開始暗中串聯。”
    “哼，”歐若拉冷哼一聲，“什麽利益受損，就是自私自利！他們看不到異界入侵的危險，隻盯著自己碗裏那點東西。當時薇薇安和愛麗兒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南部防線上，還真被他們找到了機會。”
    莉莉安娜接回話頭，語氣平靜了許多：“大約在聯邦曆5年末，以當時實力最強的二十六家大貴族為首，他們裹挾了大量的人口和物資，趁著聯邦主力被南部戰線牽製，突然北上，突破了當時還不太完善的邊境防禦，進入了現在被稱為北境的荒蕪之地。”
    “叛逃？”澤亞問。
    “就是叛逃。”歐若拉肯定道，“單方麵撕毀了聯邦盟約，背叛了所有共同對抗危機的誓言。他們走的時候還散布謠言，汙蔑薇薇安早已被魔王蠱惑，聯邦已是魔窟，他們是去‘保留人類最後的火種’？呸！”
    “之後的事情你就知道了，”莉莉安娜看著澤亞，“他們在北境建立了十八公國，實行嚴格的等級製度和愚民政策，篡改曆史，將聯邦汙名化為‘魔王聯邦’，將自己塑造成正義和傳統的守護者。”
    米婭歎了口氣：“好多北境的人到現在都還相信那些謊言呢。”
    院子裏安靜了一會兒，隻有茶杯輕碰的聲響。
    “原來…是這樣。”澤亞低聲說了一句，聽到這段關於背叛的具體曆史，讓他心情有些複雜。
    歐若拉撇撇嘴：“所以看到鴉林公國那個下場，其他公國才會那麽緊張。他們怕了，怕聯邦清算，怕自己幹的那些破事被捅出去，更怕死。”
    下午茶的氣氛因為這段曆史而稍微沉重了一些，但陽光依舊溫暖，點心依舊香甜。過去的背叛無法改變，但至少現在，他們坐在這裏，代表著不同的種族，卻能共享一個平靜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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