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守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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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掛鍾的銅擺在幽暗中不緊不慢地擺動,發出沉悶而規律的聲響。
當它剛敲過十一點,那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裏陡然炸開,如同重錘敲擊在我本就緊繃的神經上。
我從略顯破舊的沙發上起身,借著微弱的月光,摸黑朝著佛堂走去,準備去換第三炷香。
父親已經去世整整七天了,這七天來,家中始終被一種沉重壓抑的氛圍所籠罩。
靈堂裏,那幾支白蠟燭的火苗在穿堂風的肆虐下,瘋狂地搖曳著,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
香爐裏早已積了半指厚的香灰,散發出的氣味,混合著靈堂特有的凝重氣息,讓人聞之愈發覺得苦澀和壓抑。
母親在父親去世後,反複叮囑我,守孝夜的香火絕不能斷,不然父親的亡魂就會無所歸依,隻能在陰陽間漂泊受苦。
帶著這份沉甸甸的囑托,我裹緊了那件略顯破舊的軍大衣,每一步都邁得格外沉重,緩緩走向佛堂。
剛走到門口,我便察覺到一絲異樣——防盜門竟虛掩著,一股凜冽的冷風如猛獸般呼嘯著灌了進來,凍得我不禁打了個寒顫,牙齒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打戰。
我心中滿是疑惑,記得睡前明明已經將門關好,怎麽會……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裹緊大衣,朝著門口走去。
樓道裏的感應燈像是被什麽驚醒,突然亮起,那慘白的光圈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突兀,如同鬼魅的臉龐,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就在光圈的邊緣,一團黑影正靜靜地蹲在門檻上,專注地舔著爪子。
待我定睛一看,發現竟是隻通體烏黑的貓,黑得純粹,仿佛能將周圍的光線都吞噬進去。
這隻黑貓的出現,讓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
“去去去!”我皺起眉頭,下意識地抓起門邊的掃帚柄,用力地敲打櫃門,試圖將它趕走。
黑貓被我的舉動激怒,瞬間弓起脊背,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
那聲音如同利刃,劃破寂靜的空氣,讓人毛骨悚然。
它那綠瑩瑩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宛如兩汪凝固的血,透著一種陰森的寒意,仿佛在傳達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訊息。
然而,這隻黑貓似乎並不打算輕易離去。
它突然高高躍起,前爪一下子搭在了我的肩頭,冰涼的鼻尖輕輕擦過我的耳垂。那一刻,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傳遍我的全身,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驚慌失措,身體不受控製地踉蹌了一下,慌亂之中,竟撞翻了一旁的香爐。
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那是骨灰盒摔裂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夜裏格外刺耳,仿佛是打破了某種禁忌,又像是打開了一道通往未知恐懼的大門。
我驚恐地盯著地上的殘局,心中充滿了懊悔和恐懼。
等我手忙腳亂地收拾完,再抬頭時,黑貓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防盜門不知何時又開了道更大的縫,冷風裹挾著雪粒子,如同一群瘋狂的惡魔,洶湧地往屋裏灌。
佛堂裏供桌的蠟燭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拂過,齊刷刷地熄滅了,整個屋子瞬間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和死寂之中。
我站在原地,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
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我仿佛能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正窺視著我,一種深深的無助和恐懼籠罩著我。
淩晨兩點零七分,鬧鍾第三次響起,尖銳的鈴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如同惡魔的尖笑,瞬間將我從半夢半醒的混沌狀態中驚醒。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還未完全清醒,就又聽見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門軸轉動的吱呀聲。
這聲音雖然不大,卻像一把銳利的鉤子,緊緊揪住了我的心,讓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悄悄地睜開眼睛,借著微弱的月光,朝著門口望去。
這一次,我看得格外真切——黑貓的爪子正搭在門把手上,月光透過它半透明的肉墊,在地麵投下梅花狀的血印,那血印紅得刺眼,仿佛是用鮮血印上去的,在清冷的月光下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滾!”我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恐懼和憤怒,抄起玄關的棒球棍,朝著黑貓狠狠砸過去。
黑貓反應極快,如同閃電般縮回爪子,尾巴掃過門框時留下一道濕漉漉的痕跡。
等我湊近看清那爪子竟長著人類指甲的弧度時,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後背,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這隻黑貓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如此詭異?
就在這時,木門突然“砰”地合攏,巨大的聲響震得佛龕裏的相框都跟著劇烈搖晃。
我下意識地死死抵住門板,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
透過貓眼看去,樓道感應燈不知何時滅了,外麵一片漆黑,仿佛一個無盡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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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傳來指甲抓撓金屬的聲響,“滋滋”作響,像是有人正用銼刀在磨門鎖,每一聲都像是刮在我的神經上,讓我頭皮發麻。
我緊張地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著貓眼,不敢有絲毫鬆懈,心中默默祈禱著這一切快點結束。
然而,那抓撓聲卻久久不停,仿佛要將我的意誌徹底摧毀。
天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中蒙蒙亮了,微弱的晨光如同疲憊的旅人,艱難地透過窗戶灑在屋裏,給這充滿恐懼的空間帶來了一絲光亮。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在屋裏四處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關於黑貓的線索,或者弄清楚這一係列詭異事件的緣由。
當我走到冰櫃前時,發現了第一道抓痕。
那道抓痕足有三寸長,從門把手斜劈到鎖眼,冰櫃的木屑裏還混著幾根黑色毛發。這些毛發看上去格外詭異,在晨光的映照下,竟然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澤,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力。
母親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冰櫃旁,她默默地蹲下身子,開始燒起紙錢來。
隨著火星子不斷竄起,那些黑色毛發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蜷曲成符咒般的形狀,讓人不寒而栗。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些毛發,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些毛發會有如此詭異的變化?
“小區監控昨晚壞了。”
母親往火盆裏又添了把黃紙,聲音低沉地說道,“物業說可能是雷擊……”聽到母親的話,我心裏卻覺得這絕非偶然,這一係列詭異的事情,肯定有著某種緊密的聯係。我看著母親,她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恐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我知道,她和我一樣,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嚇得不輕。
我突然想起守靈夜摔碎骨灰盒的那一幕。
當時飛濺的骨灰落在黑貓身上,那些灰燼竟像活物般蠕動著鑽進它的皮毛。而此刻,在晨光的照耀下,佛堂地磚縫隙裏正滲出細沙,緩緩聚成個歪扭的“冤”字。
看著這個字,我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窺視著我們,而這一切,似乎都與那隻黑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蹲下身子,用手指輕輕觸摸著那個“冤”字,細沙從指縫間流過,一種冰冷的感覺傳遍全身。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弄清楚這一切的真相。
經曆了前兩晚的恐怖事件,我決定後半夜點上七盞長明燈守在玄關。
盡管屋裏開著暖氣,但在這零下二十度的嚴寒中,我的汗水還是不受控製地順著脊椎往下淌,心裏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我坐在椅子上,眼睛緊緊盯著門口,一刻也不敢放鬆,手中緊緊握著電擊棍,仿佛那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淩晨三點四十五分,我緊盯著門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突然,黑貓的影子投在了磨砂玻璃上。隻見它正用尾巴蘸著雪水,在玻璃上畫圈,那動作緩慢而又詭異,仿佛在進行著某種神秘的儀式。
我可以看到它的尾巴在玻璃上滑動,留下一道道水漬,那些水漬在月光下閃爍著,仿佛組成了某種奇怪的圖案。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和憤怒,抄起電擊棍,猛地衝了出去。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我瞬間呆立在原地,驚恐萬分。
防盜門大敞著,冷風呼呼地灌進來,吹得我幾乎站立不穩。
黑貓正蹲在門檻上舔爪子,而它身後,竟然站著個穿藏青壽衣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身體佝僂著,仿佛背負著無盡的滄桑和痛苦。
她渾濁的眼球凸出眼眶,看上去格外恐怖,仿佛隨時都會從眼眶裏掉出來。她枯樹枝似的手指正往門縫裏塞東西,嘴裏還念念有詞,那聲音低沉而又模糊,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阿帕維吾爾語:奶奶)!”
看到老太太的瞬間,我脫口而出。
在我們家,阿帕一直是慈祥的象征,她總是用溫暖的笑容和親切的話語關懷著我們。
可眼前的這個老太太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和詭異,讓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就在我喊出的瞬間,老太太突然轉過頭來。
她臉上糊著一層白漿,仿佛是用石灰塗抹上去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滿口倒刺般的黃牙,那模樣簡直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
我被嚇得連連後退,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幾乎要窒息。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老太太,手中的電擊棍不自覺地握緊,卻不敢有絲毫動作,生怕激怒了眼前這個可怕的存在。
第二天,我懷著一絲僥幸和疑惑,四處尋找那隻黑貓,最終在垃圾站找到了它。
垃圾站裏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各種垃圾堆積如山。
在一堆凍硬的菜葉堆裏,我發現了蜷縮在那裏的黑貓。
它看上去虛弱而又怪異,腹部鼓脹得厲害,仿佛裏麵塞了什麽東西,隨時都可能撐破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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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眼睛半眯著,有氣無力地看著我,原本綠瑩瑩的眼睛此刻也失去了光澤。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剖開它的肚皮,看看裏麵究竟藏著什麽秘密。我找來一把破舊的小刀,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劃開它的肚皮。
當我劃開的瞬間,湧出的不是內髒,而是成團的頭發。
仔細一看,這些頭發竟然全是父親下葬時戴的孝布,一股寒意瞬間湧上心頭,我隻覺得頭皮發麻,手中的小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為什麽黑貓的肚子裏會有父親的孝布?這隻黑貓究竟和父親有著怎樣的關係?
就在這時,母親突然從背後抱住我,她的掌心布滿了屍斑,冰冷而又僵硬。
“你爸咽氣前說過,要給黑貓留扇門......”
母親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恐懼和無奈,指甲深深掐進我肩膀,“可咱們家從沒養過貓啊!”
聽到母親的話,我心中的疑惑更甚,這隻黑貓究竟從何而來?為什麽父親會留下這樣的遺言?
我轉過頭,看著母親,她的臉上滿是淚水,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我知道,她和我一樣,被這一係列的詭異事件折磨得心力交瘁。
當晚,我蜷在靈床上,望著窗外的月光,怎麽也睡不著。
月光透過冰花窗欞,在地麵拚出父親生前的模樣。
那虛影看上去模糊而又真實,仿佛父親就在我眼前。
他緩緩抬手比劃著,我努力讀懂了那個手勢——在維吾爾語裏,“貓”的發音,和“還債”完全相同。
看著這個手勢,我心中一凜,難道這一切都和“還債”有關?可究竟要還什麽債?又該還給誰呢?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緒萬千,試圖從記憶的角落裏尋找一些線索,卻始終一無所獲。
在這漫長的黑夜裏,恐懼和疑惑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讓我無法呼吸。
驚蟄那夜,天氣依然寒冷,窗外的風聲呼嘯著,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哭泣。
我獨自來到黑貓的墳頭,想看看是否還會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黑貓的墳頭在一片荒蕪的空地上,周圍雜草叢生,顯得格外淒涼。
月光灑在墳頭上,映出一片慘白的光,給這裏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氛圍。
當我來到墳前時,驚訝地發現黑貓的墳頭竟然長出了一棵沙棗樹。
在這冰天雪地的環境裏,沙棗樹的出現顯得格外突兀。
我湊近一看,隻見樹皮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人臉,那些人臉表情各異,但每張臉都在重複著父親臨終前的動作:摸索著解開壽衣,往嘴裏塞孝布。
那場景實在是太過詭異,我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些人臉,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我蹲在樹根處,下意識地開始挖掘。挖了一會兒,果然挖出了一個鐵盒。
鐵盒上鏽跡斑斑,仿佛已經曆經了無數歲月。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鐵盒,裏麵是父親的工作證和半截鉛筆。
鉛筆上刻著一行小字:“1983年,阿克蘇,收容所領養編號047”。
照片背麵粘著一片幹枯的貓毛,在月光下泛著鐵鏽般的紅光。
看著這些東西,我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大,1983年究竟發生了什麽?父親和這隻黑貓以及收容所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聯係?我拿起父親的工作證,仔細端詳著上麵的照片,父親的麵容看上去有些陌生,仿佛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又看著那半截鉛筆,想象著父親當年拿著它寫下這行字時的情景,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母親失蹤是在一個清明雨夜。那夜,雨下得很大,雨滴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仿佛是上天在哭泣。
我在家裏四處尋找母親,焦急萬分。房間裏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母親的氣息,卻唯獨不見她的身影。在整理母親的房間時,我在她的枕頭下發現了一本日記。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翻開日記,泛黃的紙頁記載著一個驚人的秘密:1983年冬,父親在阿克蘇收容所救下了一隻受傷的黑貓。當夜,收容所突發大火,七十三隻動物葬身火海,唯獨那隻黑貓不見了。
看到這裏,我心中一緊,仿佛抓住了一些關鍵線索。繼續往下看,日記裏詳細描述了父親和黑貓之間的一些細節,父親似乎對這隻黑貓格外照顧,甚至在它受傷時,親自為它縫合傷口。
日記的最後一頁貼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裏父親抱著一個穿壽衣的嬰兒,背景裏站著個穿藏青壽衣的老太太。
嬰兒後頸有塊銅錢大的胎記,形狀和黑貓腹部的縫合線完全一致。
看著這張照片,我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一切的真相似乎漸漸浮出水麵,但卻又讓人不敢相信。
難道父親當年救下的黑貓,和這個嬰兒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而這一切,又和如今發生的詭異事件有什麽關聯呢?我盯著照片,試圖從上麵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除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相似之處,什麽也看不出來。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會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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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曆了無數個日夜的煎熬和探尋後,我終於在沙漠邊緣找到了母親。那是一個狂風呼嘯的日子,沙漠被狂風卷起,漫天飛舞的黃沙讓人睜不開眼。
狂風如同惡魔的咆哮,肆虐著這片荒蕪的土地。
母親正跪在沙丘上燒紙,火堆裏赫然躺著那隻黑貓的屍體,皮毛完整得像是剛從標本室取出,在火光的映照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黑貓的屍體靜靜地躺在火堆裏,仿佛在訴說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母親往火裏添了把沙棗樹枝,突然,火光中站起個穿壽衣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身影在火光中搖曳,看上去虛幻而又真實。
她的麵容模糊不清,但我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該上路了。”老太太的聲音像砂紙摩擦,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召喚。
她緩緩伸出手,牽起母親的手,走向火堆。
我驚恐地看著這一幕,隻見母親的影子在烈焰中扭曲變形,漸漸變成黑貓的輪廓。母親的身體在火光中逐漸消失,隻留下那扭曲的影子,仿佛在向我訴說著無盡的痛苦和無奈。
就在這時,沙棗樹突然瘋長,枝條像蛇一樣纏住我的腳踝。
我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枝條的束縛。
在墜入火海前的瞬間,我聽見父親的聲音在風中回蕩:“該還債了......”
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無盡的歎息和無奈。
我絕望地看著周圍,漫天的黃沙和熊熊的烈火將我包圍,一種深深的無助和恐懼籠罩著我。
我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我將和母親一樣,陷入這無盡的輪回之中。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父親、母親和那隻黑貓,他們的身影在火光中漸漸融合,仿佛在等待著我...... 而這一切的謎團,也似乎隨著我的消逝,永遠地沉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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