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河灘白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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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無聊賴地蹲在河灘邊上,把腳伸進九月的河水裏。
那水涼得刺骨,像無數根細小的冰針,直往骨頭縫裏鑽。河灘邊上的蘆葦長得老高,在微風裏沙沙作響,就像有人在耳邊悄聲嘀咕著什麽。
“真他娘的冷。”我嘟囔了一句,心裏想著再洗一會兒就回家。
這時候,蘆葦叢裏冷不丁傳來“咕咚”一聲,那動靜,就像是有人朝著水裏狠狠扔了塊大石頭。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地兒平時就邪乎,冷不丁來這麽一下,著實嚇我一跳。
表姐阿芹就在我旁邊,她本來正低著頭揪著一根蘆葦玩呢,聽到這聲響,猛地就拽住了我的胳膊,手勁兒大得像是要把我的胳膊給扯下來。
她眼睛瞪得老大,神色慌張,壓低聲音跟我說:“快走!你記不記得王瘸子說的,這河最怕陰雨天!”
王瘸子是村裏的一個怪人,整天神神叨叨的,據說能看見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他老說這河不太平,尤其是陰天下雨的時候,千萬不能靠近。
經阿芹這麽一提醒,我心裏頓時湧起一股寒意,比這河水還要冷幾分。
可還沒等我站起身來,對岸的槐樹林裏突然亮起了兩點幽綠的光。
那光就像浸了煤油的棉絮,在暮色裏忽明忽暗地飄著,看著就讓人心裏直發毛。
我後背一下子就爬滿了雞皮疙瘩,頭皮也開始發麻。
不知道為啥,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去年淹死的二柱子,他出殯的時候,眼睛就是這麽蒙著層霧蒙蒙的水汽,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哥!” 身後突然炸響的哭喊讓我渾身一下子就僵直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動都動不了。
我哆哆嗦嗦地轉過頭,就看見妹妹小滿趴在窗台上。
她濕漉漉的頭發緊緊地貼在臉頰上,校服領口那兒洇著大片深色的水漬,就像一大塊墨汁在宣紙上暈染開來。可她明明應該在鎮上中學上晚自習啊,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阿芹像是瘋了一樣,突然伸出手就掐住我的脖子,使勁兒地往蘆葦叢裏拖,嘴裏還不停地喊著:“閉眼!數到一百才能睜!”
她的手心全是冷汗,黏糊糊的,指甲都摳進了我肩膀上的舊傷疤裏,疼得我直咧嘴。
可這時候我也顧不上疼了,耳邊除了阿芹粗重的喘息聲,還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砰砰砰”的,像是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
就在這時候,一種奇怪的、黏稠的咕嘟聲從河底傳了上來,就好像河底有什麽巨大的怪物在吐泡泡。
“一、二......”我哆哆嗦嗦地開始數數,每數一個數,都覺得時間過得無比漫長。
數到十七的時候,就聽見一陣“沙沙”的聲音,那蘆葦杆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壓過,齊刷刷地倒伏下去。
緊接著,河麵開始冒起密密麻麻的銀白色氣泡,每個氣泡裏都裹著一縷黑發,就像是有人把一把頭發絲兒塞進了氣泡裏。
我心裏一陣惡心,又一陣恐懼,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去年夏天,二柱子就是在這裏被漩渦卷走的。
等撈上來的時候,他渾身纏滿了水草,那模樣,就像條被剝了皮的鯰魚,死狀別提多嚇人了。
“哥你看!”阿芹突然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得像是要劃破這陰沉的天空。我忍不住睜開了眼,就看見小滿站在河中央。
她的校服下擺滴著黑水,腳踝上纏著一條碗口粗的白蟒。
那蟒蛇渾身雪白,頭頂卻有一塊銅錢大的紅斑,正對著我緩緩地張開嘴,嘴裏露出兩排尖銳的獠牙,泛著陰森的光。
“小滿!”我也顧不上害怕了,發瘋似的就往前撲。
河水一下子就漫過了膝蓋,那水冰冷刺骨,像是要把我的腿給凍斷。
緊接著,無數冰涼的手從河底鑽了出來,死死地拽住我的腳腕,力氣大得驚人,像是要把我往河底拖。
阿芹在後麵拽著我往後退,她的布鞋早不知道丟在哪兒了,腳趾頭被碎石子劃得血肉模糊,可她也顧不上疼,隻是拚命地喊著:“別過去,別過去啊!”
就在這時候,那白蟒突然昂起頭,原本銅錢大的紅斑竟緩緩裂開,變成了第三隻眼。
那隻眼血紅血紅的,散發著詭異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我,仿佛能看穿我的靈魂。
我再看向妹妹小滿,她的瞳孔不知何時變成了爬滿蟲子的豎瞳,嘴角咧到了耳根,模樣可怖至極,嘴裏發出一種不像人聲的怪調:“哥,你答應過陪我去撈風箏的......”
那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透著無盡的怨毒與陰森,鑽進我的耳朵,讓我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我想回答她,喉嚨卻像被什麽東西哽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轟隆——”一聲驚雷劈開烏雲,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砸下來,天地間仿佛被一層水霧所籠罩。
借著這道閃電的光亮,我竟看見河底緩緩浮起半截槐樹樁。
那槐樹樁的樹皮上密密麻麻刻滿了人臉,每張臉都在雨中扭曲變形,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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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底下那張臉,分明就是去年失蹤的春妮。
春妮失蹤前總愛穿那條碎花裙,如今裙擺上還沾著河底的青苔,隨著水波輕輕搖曳。
那些臉似乎都在掙紮著呼喊,卻被封印在這槐樹樁上,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嗚聲,與風雨聲交織在一起,組成一曲詭異的悲歌。
我拚命掙紮,想要擺脫那些拽著我腳腕的手,可它們卻越抓越緊。
阿芹在一旁聲嘶力竭地叫著,她的聲音在風雨中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助。我感覺自己的力氣在一點點消失,雙腿也越來越沉重,整個人開始往下沉。
突然,阿芹不知哪來的一股勁兒,猛地把我往後一拉,我一個踉蹌,摔倒在河灘上。
那些手鬆開了我,可我卻不敢有絲毫鬆懈。小滿依舊站在河中央,眼神冰冷地看著我們,白蟒在她身邊遊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麽時機再次發動攻擊。
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眯著眼,看見周圍的蘆葦叢裏似乎有隱隱約約的黑影在晃動。
是村裏的人嗎?可這動靜這麽大,他們怎麽現在才來?而且,那些黑影的動作十分怪異,不像是正常人走路的姿勢,倒像是被什麽東西操控著,一扭一扭地朝我們靠近。
阿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指甲幾乎都嵌進了我的肉裏。
“哥,那是什麽東西?”她顫抖著聲音問我,我卻根本回答不上來,滿心滿眼都是恐懼。
那些黑影越來越近,借著閃電的光,我終於看清了,竟是村裏已經死去的一些人,他們麵色慘白,雙眼空洞無神,身上還滴著渾濁的泥水,一步一步地朝我們逼近。
走在最前麵的是張大爺,他去年冬天得了重病去世。
記得他下葬那天,雪下得很大,整個村子都被白色覆蓋。
可如今,他卻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雙手向前伸著,朝著我們抓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驚恐地大喊,可沒有人能回答我。阿芹嚇得癱倒在地,我咬著牙,伸手把她拉起來,轉身就跑。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河灘上狂奔,身後那些詭異的“腳步聲”卻如影隨形。
跑著跑著,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片迷霧。那霧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根本看不清裏麵有什麽。
可身後是那些可怕的“東西”,我們別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衝進霧裏。剛一進去,我就感覺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周圍安靜得可怕,沒有了風雨聲,也沒有了那些恐怖的聲音。
“哥,我們這是在哪兒?”阿芹小聲地問我,聲音裏充滿了恐懼和迷茫。我搖搖頭,示意她別出聲。借著微弱的光線,我發現周圍有一些奇怪的石頭,形狀各異,有的像人,有的像動物,仿佛是被什麽神秘的力量雕刻而成。
突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那聲音清脆悅耳,在這寂靜的迷霧中顯得格外突兀。按說這麽好聽的笛聲,聽著應該讓人舒服,可不知道為啥,我心裏卻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阿芹的臉色也變得煞白,她緊緊地抓住我的衣角,身子不停地顫抖。
順著笛聲的方向,我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沒走多遠,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古裝的女子背對著我們站在那兒。
她身材婀娜,一頭長發垂至腰間,手中拿著一支玉笛,正她身材婀娜,一頭長發垂至腰間,手中拿著一支玉笛,正悠悠地吹奏著。那笛聲婉轉空靈,可在這詭異的氛圍裏,卻透著說不出的陰森。
“姑娘?”我壯著膽子喊了一聲,聲音在迷霧裏打了個轉,很快就消散了。那女子像是沒聽見我說話,依舊自顧自地吹著笛子。
阿芹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說:“哥,這不對勁,咱趕緊走吧。”我心裏也覺得發毛,但又不甘心就這麽不明不白地離開,萬一她知道怎麽離開這鬼地方呢。
我們又往前走了幾步,離那女子更近了些。
這時,一陣風吹過,撩起了她的發絲,露出了她側臉的輪廓。那側臉白皙如玉,精致得如同畫裏走出來的,可不知怎的,我卻覺得透著股說不出的冰冷。
突然,她停止了吹奏,緩緩轉過身來。她的臉美得讓人窒息,可眼神卻空洞無物,沒有一絲生氣。
嘴唇毫無血色,像是蒙了一層白霜。她盯著我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聲音如同從地下傳來的幽歎:“你們來了......”
“你是誰?這是哪兒?”我強忍著恐懼問道。她卻不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慢慢地朝我們走來。每走一步,周圍的霧氣似乎就更濃一分。阿芹嚇得躲在我身後,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
“你們逃不掉的......”她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就在這時,霧氣中突然湧出一群黑影,將我們團團圍住。那些黑影形狀各異,有的像巨大的蝙蝠,有的像扭曲的人形,張牙舞爪地朝我們撲來。
我急忙拉著阿芹左躲右閃,可黑影越來越多,漸漸地,我們有些招架不住了。一隻黑影猛地朝阿芹撲去,我來不及多想,伸手一擋,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鋒利的爪子撕開了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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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阿芹驚呼一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就在我們感到絕望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怒喝:“孽畜,休得傷人!”隨著聲音,一道金光閃過,那些黑影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間消散了。
我們扭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著道袍的老者手持桃木劍,腳踏七星步,威風凜凜地朝我們走來。他麵色紅潤,眼神犀利,透著一股不凡的氣勢。“多謝道長救命之恩!”我趕忙道謝。
道長看了看我們,眉頭緊皺:“此地陰氣極重,你們怎麽會闖到這裏來?”我把之前在河灘上遇到的詭異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道長聽完,臉色愈發凝重:“看來是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切,想要引出你們,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阿芹焦急地問道。道長思索片刻後說:“要想破解這一切,必須找到源頭。你們所說的河底槐樹樁,恐怕就是關鍵所在。不過,那槐樹樁被封印了無數怨靈,十分凶險。”
“為了小滿,再凶險我們也得去。”我咬咬牙說道。小滿還在河中央被那白蟒纏著,生死未卜,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出事。道長讚許地點點頭:“好,我陪你們走一趟。但你們要記住,一會兒千萬要聽我指揮,不可擅自行動。”
我們跟著道長小心翼翼地往回走,那團迷霧像是知道我們要離開,變得愈發濃稠,不停地翻滾湧動,似乎在極力阻攔我們。道長嘴裏念念有詞,手中桃木劍一揮,一道金光射出,硬是在迷霧中開辟出一條道路。
好不容易走出迷霧,我們又回到了那片河灘。此時,雨還在下著,河水比之前更加湍急。小滿依舊站在河中央,模樣沒有絲毫變化,白蟒盤在她腳邊,警惕地看著我們。
道長從懷裏掏出幾張符紙,遞給我和阿芹:“一會兒我施法引開那白蟒和小滿的注意力,你們趁機潛到河底,找到槐樹樁,用符紙貼在上麵,切記不可慌亂。”說完,他便開始做法。隻見他口中念咒,桃木劍指向天空,一道道雷光順著劍身匯聚,然後猛地朝小滿和白蟒射去。
白蟒感受到威脅,昂起頭發出一聲怒吼,身上的鱗片豎起,像一片片鋒利的刀刃。小滿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凶狠,她身形一晃,居然朝著道長衝了過來。道長一邊躲避,一邊繼續施法,與小滿和白蟒纏鬥在一起。
我和阿芹看準時機,深吸一口氣,跳進河裏河水冰冷刺骨,像無數根針直往骨頭縫裏鑽。我們奮力朝著河底遊去,四周一片漆黑,隻能憑借著模糊的方向感摸索。越往下遊,水壓越大,每遊動一下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突然,我感覺有什麽東西擦過我的小腿,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湧上心頭。我低頭看去,隻見一群渾身透明、形如蝌蚪卻有成人巴掌大的怪魚,正圍著我們遊弋,它們的眼睛閃爍著幽綠的光,透出無盡的詭異。阿芹也察覺到了異樣,她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幾乎摳進我的肉裏,從她劇烈顫抖的身體,我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極度恐懼。
顧不上這些怪魚,我們繼續下潛。終於,在河底的淤泥中,隱隱看到了那半截槐樹樁。它周圍縈繞著一團團黑色的霧氣,仿佛是地獄之門散發出來的瘴氣。那些刻在樹皮上的人臉,此時顯得更加猙獰,嘴巴大張著,似乎在無聲地慘叫。
當我們靠近槐樹樁時,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仿佛要把我們的靈魂都吸進去。阿芹險些脫手,我急忙拉住她,同時艱難地掏出符紙。就在我要把符紙貼上槐樹樁的瞬間,一隻長滿綠毛的手從淤泥中伸出,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那力氣大得驚人,我根本掙脫不開。緊接著,更多的手從四麵八方伸出來,抓向我和阿芹。
阿芹發出一聲尖叫,在這寂靜的河底顯得格外驚悚。慌亂中,我用另一隻手拚命地去掰那隻抓著我的手,可它就像鐵鉗一樣,紋絲不動。那些怪魚此時也圍了上來,它們張開長滿尖牙的嘴,朝著我們咬來。
我心急如焚,突然靈機一動,用手中的符紙朝著那些怪魚和綠毛手揮舞過去。符紙發出微弱的光芒,那些怪魚像是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震懾,紛紛退開。而抓著我的那隻綠毛手,也被符紙的光芒灼得“滋滋”作響,終於鬆開了我的手腕。
趁著這個機會,我和阿芹趕緊將符紙貼在槐樹樁上。符紙一接觸到槐樹樁,便散發出耀眼的金光,將周圍的黑霧一點點驅散。那些刻在樹皮上的人臉,痛苦地扭曲著,發出淒慘的叫聲。
就在這時,河麵上傳來一聲巨響。我們抬頭望去,隻見道長與小滿、白蟒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道長的道袍被撕破了幾處,臉上也有了幾道血痕,但他依然頑強地抵抗著。小滿和白蟒似乎感受到了槐樹樁這邊的變故,變得更加瘋狂,不顧一切地朝著道長攻去。
槐樹樁上的金光越來越強,漸漸地,整個河底都被照亮。那些圍繞在槐樹樁周圍的怨靈,在金光的照耀下,發出淒厲的哀號,然後逐漸消散。隨著怨靈的消散,槐樹樁也開始劇烈顫抖,仿佛即將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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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敢再停留,急忙朝著河麵遊去。剛露出水麵,就看到道長正以桃木劍指向小滿和白蟒,口中念念有詞:“乾坤正氣,蕩滌邪祟,急急如律令!”一道巨大的金色符文從劍尖射出,直直地衝向小滿和白蟒。
白蟒似乎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它用身體護住小滿,想要抵擋這一擊。金色符文擊中白蟒,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白蟒的身體瞬間被炸得血肉模糊,而小滿也受到了波及,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朝著河麵墜落。
我顧不上許多,拚盡全力朝著小滿遊去,在她即將沉入水底的那一刻,拉住了她。阿芹也趕緊遊過來幫忙,我們一起將小滿拖到了岸邊。
小滿臉色蒼白如紙,緊閉雙眼,氣息微弱。道長走上前,查看了小滿的情況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喂小滿服下。過了一會兒,小滿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恢複了一絲清明,虛弱地叫了聲:“哥……”
看著小滿沒事,我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這時,雨漸漸停了,烏雲也開始散去,陽光灑在河灘上,仿佛一切恐怖的事情都未曾發生過。
道長看著我們,語重心長地說:“此次雖然暫時化解了危機,但背後之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們要多加小心。”我們感激地點點頭,深知這場詭異事件背後的謎團,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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