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符棺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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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順著奔馳車的車窗蜿蜒而下,雨刷器有節奏地擺動著。
司機小許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張勇年正閉目揉著太陽穴。
雨水在他昂貴的西裝上留下幾處深色痕跡。
“老板,我們回家還是去公司?”小許的聲音在雨聲中顯得格外謹慎。
張勇年緩緩睜開眼,按住胸前突然發燙的玉佩,青光透過指縫照亮他眼底的焦躁。
車窗外的雨幕模糊了警局的輪廓:“去張家老宅。”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真皮座椅,發出沉悶的聲響。
“是,老板。”
奔馳車緩緩調頭,輪胎碾過積水,濺起一片水花。
雨滴打在車頂的聲音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警局內,方程帶著一身水汽快步走進辦公室。
雨水從他的警服下擺滴落在地板上,他隨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在李明山對麵坐下。
辦公室的燈光在雨天顯得格外慘白,照在兩人之間那杯已經涼了的茶上。
“李隊,需要派人盯著張勇年嗎?”方程壓低聲音問道。
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和窗外的雨聲形成某種詭異的節奏。
李明山盯著窗外的雨幕,茶杯在他手中緩緩轉動。
他沉默了片刻,眉頭間的皺紋更深了:“如今人手緊缺,暫時先放一放吧。”
方程正要起身,李明山突然叫住他:“方程,趙舒年那有消息沒有?”
“李隊,你說是趙三吧?”方程轉過身。
“嗯。”李明山放下茶杯,陶瓷與桌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茶杯裏殘留的茶葉在水中緩緩下沉。
“我們的人和趙舒年接觸了好幾次,”方程搖搖頭,“但仍然沒有趙三的消息。”
他的聲音顯得格外疲憊。
李明山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打,“好,你給我盯緊他們,一旦有消息,立即行動!”
根據警察的直覺,他從頭到尾就沒有相信過趙舒年
“是!”方程挺直腰板敬了個禮。
辦公室的門關上時帶起一陣微風,吹動了桌上散落的文件。
李明山的目光落在了城南紮紙鋪的檔案袋上。
夜色籠罩著城南紮紙鋪,屋簷上的雨滴仍在斷斷續續地墜落。
趙舒年坐在藤椅上,手中的茶杯還冒著熱氣,眼皮卻不受控製地往下墜。
他後頸隱約浮現紙紋,每當他眼皮下垂,那紋路便如活物般蠕動。
“哈……欠……”他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茶杯差點從手中滑落。
白七七抬頭看了眼牆上的老式掛鍾,鍾擺在昏黃的燈光下左右擺動。
“才七點……”她小聲嘀咕,眉頭微蹙。
轉頭看向趙舒年時,發現他已經歪著頭沉沉睡去,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
“九叔,師兄他……”白七七欲言又止。
瞎爺九叔拄著紙刀站起身,木質地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不用管他。”他的聲音沙啞卻透著不容置疑,“你隨我來。”
後院的地麵還濕漉漉的,踩上去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月光透過雲層,在積水中投下斑駁的影子。
九叔的紙刀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白光,隨著他手腕一抖,幾個紙人從暗處飄出。
紙人動作整齊地搬開了假山巨石。
“這是……”白七七瞪大眼睛,看著顯露出的幽深通道。
潮濕的泥土氣息混合著某種陳年的黴味撲麵而來。
“九叔,我們怎麽不走前門?”她小聲問道,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玉牌。
瞎爺九叔冷笑一聲,紙刀在地上頓了頓:“門口警方一直在盯著,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通道內潮濕陰冷,白七七的布鞋很快就被滲出的水浸濕。
當他們終於走出通道時,夜風拂過臉頰,帶著雨後特有的清新。
九叔的紙刀突然泛起幽藍的光芒,紙刀表麵浮現出蝌蚪狀的咒文,正是白日裏操控紙人的同源符咒,懸浮在半空中。
“上來。”他簡短地命令道。
白七七小心翼翼地踏上紙刀,感覺腳下傳來奇異的觸感,既柔軟又堅韌。
紙刀騰空而起時,她不由得抓緊了九叔的衣袖。
萬縣城的夜景在腳下鋪展開來,雨後初晴的夜空讓燈火顯得格外明亮。
高樓大廈的輪廓被霓虹勾勒,街道上的車流如同發光的河流。
“九叔,您帶我去哪?”風聲呼嘯中,白七七提高聲音問道。
瞎爺九叔沒有回頭,隻是用紙刀指了指她腰間。
白七七低頭看去,任務玉牌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骨針中的赤針已經快要觸到“寅”字的邊緣。
“多謝九叔!”她的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雀躍。
紙刀劃過夜空,朝著北郊那片黑黢黢的廢墟飛去。
九叔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瘦削,寬大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白七七站在他身後,看著越來越近的目的地,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
夜色之中,張家老宅籠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奔馳車的輪胎碾過積水,發出粘稠的聲響,停在了那扇斑駁的朱漆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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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小許匆忙下車,他躬身拉開車門時,一陣陰冷的風卷著落葉從老宅深處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張勇年整了整西裝,手指在第二顆紐扣處停頓了一下。
他抬頭望向老宅,屋簷上的積水正一滴一滴墜落,在石階上砸出深淺不一的小坑。
“小許,你先回去吧。”他的聲音比夜風還要冷,“等我忙完了,再打你電話。”
“是,老板。小許低頭應道。
他快步回到車上,奔馳車尾燈在雨霧中拉出兩道血紅色的光痕,很快被黑暗吞噬。
張勇年的手指撫上胸前的玉佩,溫和的玉麵下突然泛起詭異的青光。
老宅的大門發出“吱呀”聲,緩緩向內開啟,門軸轉動時帶起的風,卷動了地上濕漉漉的紙錢。
他踏入老宅的瞬間,身後的門“砰”地一聲自動合上。
張勇年的皮鞋踩在腐朽的地板上,每一步都伴隨著木材斷裂的脆響。
地窖入口的木門上,一道泛黃的符籙無風自動,符紙上朱砂繪製的咒文,浮現金色咒文,與張勇年玉佩的青光絞成螺旋狀光鏈。
符籙“簌簌”抖動著,緩緩漂浮而起。
推開地窖門的瞬間,一股陰風撲麵而來。
隨著張勇年的深入,牆壁上的長明燈一盞接一盞亮起,幽綠的火焰在玻璃罩中跳動。
地窖中央,一口暗紅色的棺材泛著血色的光澤,棺材表麵刻滿密密麻麻的符文。
他伸手撫上棺蓋,指尖傳來的觸感既像木頭又像人皮。
“你又何必呢?”張勇年的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意。
話音未落,棺材突然劇烈震動,棺蓋與棺身碰撞發出“咚咚”悶響,仿佛裏麵有什麽東西正瘋狂地撞擊著。
棺材四角的鎮魂釘開始鬆動,棺蓋飛天而起,棺材內正躺著一具嫁衣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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