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跨省協作陷僵局,林硯破局建信息庫尋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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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省廳刑偵科的老式撥號電話突然響起,尖銳的鈴聲在堆滿案卷的辦公室裏格外刺耳。林硯剛把豫省帶回的紅衣女屍案現場照片按日期拍好,指尖還沾著歸檔用的漿糊,便快步接起電話。
“喂,省廳刑偵科。”他話音剛落,聽筒裏就傳來皖省公安廳老張急促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氣喘:“林警官!不好了,我們六安又發案了!受害者是個二十歲的紡織廠女工,穿紅色連衣裙,被拋在國道旁的麥地裏,跟你們之前的案子一模一樣!”
林硯的心猛地一沉,手裏的鋼筆“嗒”地掉在案卷上,墨水暈開一小片黑漬。他扶著桌沿穩住身形,聲音卻依舊沉穩:“老張,保護好現場!別讓村民靠近,我們馬上協調法醫過去——對了,受害者身上有沒有特別的標記?比如……奇怪的繩結或者小物件?”
“有!這次凶手在受害者手腕上係了個紅繩結,跟之前豫省那個不一樣,是雙活結!還有,現場沒找到凶手的腳印,麥地裏隻有一片被碾壓的痕跡,像是……貨車輪胎印!”老張的聲音越來越急,“我們這邊查了周邊的貨運站,近三天有二十多輛長途貨車經過,根本查不過來啊!”
掛了電話,林硯轉身看向滿牆的地圖——豫、皖、蘇三省被紅筆圈出的案發地點像三顆刺眼的釘子,彼此間距都在兩百公裏以上,中間隔著縱橫的國道和省道。辦公室裏,李建國正對著一堆報表皺眉,手裏的算盤打得“劈啪”響,蘇曉則在角落的臨時化驗台邊,用顯微鏡觀察著從豫省受害者指甲裏提取的纖維。
“又發案了?”李建國抬頭瞥見林硯凝重的臉色,停下算盤,指節因為攥得太緊而發白,“這已經是第四起了,三省各一起,凶手跟趕場子似的,咱們這邊剛摸到點線索,他就換地方作案!”
林硯走到地圖前,指尖沿著國道線劃過:“老張說這次有貨車輪胎印,還有新的繩結。但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線索少,是三省的信息根本串不起來——豫省記了受害者的衣著尺寸,沒提纖維成分;蘇省查了貨運路線,卻漏了現場輪胎印的型號;皖省這次注意到了繩結,可之前的案卷裏連凶手用的繩子材質都沒寫全。”
他說著,拿起桌上的三份案卷摞在一起,厚度足有半塊磚頭:“咱們現在就像三個瞎子摸象,各抓著一點不放,根本看不到全貌。這樣下去,別說抓凶手,連他的活動範圍都沒法確定。”
蘇曉放下顯微鏡,手裏拿著載玻片走過來,鏡片上的淡藍色纖維在陽光下隱約可見:“我剛化驗完,豫省和皖省受害者身上的纖維都是聚丙烯材質,也就是長途貨車常用的篷布纖維。但蘇省的案卷裏沒提這個,我得再跟他們要當時提取的物證,可一來一回至少要三天——等咱們拿到,凶手說不定又跑了。”
“三天?根本等不起!”李建國重重拍了下桌子,搪瓷缸裏的茶水濺出大半,“我剛才算著呢,三省已經投入了八十多個警力,查了一百多輛貨車,可連個嫌疑人的影子都沒摸著。再這麽耗下去,不光老百姓慌,咱們的警員也快扛不住了!”
林硯沉默著,目光掃過桌上散落的卡片——那是他這幾天整理的案發時間、地點、受害者特征,每張卡片上都寫得密密麻麻,卻因為缺乏統一分類,顯得雜亂無章。突然,他眼前一亮,想起現代刑偵裏的犯罪信息庫,手指在卡片上輕輕一點:“有了!咱們建個‘紅衣女屍案跨省信息庫’,把三省的線索全整合到一起!”
“信息庫?”李建國愣了愣,伸手撓了撓後腦勺,“怎麽建?咱們連台電腦都沒有,難不成靠算盤記?”
“靠檔案櫃和分類卡!”林硯快步走到牆角的空檔案櫃前,拉開櫃門,“咱們把信息分成四類:第一類是‘案發信息’,記清楚每個案子的時間、地點、天氣,還有現場的輪胎印、腳印這些痕跡;第二類是‘受害者信息’,包括年齡、職業、穿著、指甲裏的纖維、身上的繩結,蘇法醫負責補充物證化驗結果;第三類是‘貨運線索’,把三省近一個月經過案發地的長途貨車信息全錄進來,包括車牌號、司機姓名、拉的貨、往返路線;第四類是‘可疑人員’,不管是目擊者看到的陌生人,還是有前科的貨車司機,都記下來。”
他邊說邊從抽屜裏翻出一遝空白卡片和紅、藍、黃、綠四種顏色的墨水:“每種信息用一種顏色的筆寫,卡片右上角標上編號,比如豫省第一案就標‘豫1’,這樣不管查哪條線索,一翻卡片就能找到關聯信息。咱們再讓三省各派兩個警員過來,專門負責錄入和核對,這樣信息更新能快一倍!”
李建國盯著林硯手裏的彩色墨水,又看了看空檔案櫃,眉頭漸漸舒展開:“這法子聽著靠譜!可省廳能同意嗎?要調人、要印卡片,還得占地方——”
“我去跟王廳長說!”林硯沒等他說完,抓起桌上的初步方案就往廳長辦公室跑。走廊裏,他遇到剛從外麵調研回來的王廳長,手裏還拎著裝滿資料的帆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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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廳長!”林硯攔住他,把方案遞過去,語速飛快地說明情況,“現在不是等的時候,信息庫一建起來,咱們就能把零散的線索串成線,再這麽各自為戰,隻會讓凶手鑽空子!您放心,我們不用額外要辦公室,就用刑偵科現有的空間,卡片和墨水我讓後勤科先湊,調人的事我來跟三省協調,保證不耽誤其他案子!”
王廳長翻著方案,手指在“分類標準”那頁停了許久,抬頭看向林硯,眼神裏帶著讚許:“小林,你這個思路好!打破了省界的隔閡,是個辦法。行,我批了!後勤科那邊我打招呼,調人的事你放手去做,有困難隨時找我!”
得到批準,林硯立刻行動起來。當天下午,省廳刑偵科就騰出半間辦公室,三個舊檔案櫃被擦得鋥亮,貼滿了彩色標簽;後勤科送來一捆捆空白卡片和四大瓶彩色墨水,連平時舍不得用的牛皮紙檔案袋都拿了十多個。豫省的小王和蘇省的小李最先趕到,兩人剛放下行李,就跟著林硯學分類標準。
“這個‘貨運線索卡’,一定要記清楚司機的聯係方式,最好是家裏的固定電話,還有貨車的年檢時間——凶手要是開的報廢車,年檢信息裏肯定有破綻。”林硯手把手教小王填卡,筆尖在卡片上劃出清晰的橫線,“還有,輪胎印的型號要跟車管所的記錄對,比如10.0020這種型號,一般是拉重貨的半掛車用的,排除輕型貨車。”
蘇曉則在化驗台和檔案櫃之間來回跑,每化驗出一個結果,就立刻填成“物證卡”:“豫1受害者指甲裏的纖維,除了篷布纖維,還有少量煤屑;皖2受害者連衣裙上的泥土,含有河沙,應該是從河邊經過時沾的——這些都要標清楚,說不定能縮小凶手的活動範圍。”
李建國也沒閑著,他主動承擔起打電話的任務,對著通訊錄一個個聯係三省的貨運站:“喂,是徐州貨運站嗎?我們是省廳刑偵科,想跟你們要一下近一個月從徐州到南陽的貨車名單,對,要拉布匹或者百貨的……麻煩盡快傳真過來,急著辦案用!”
直到深夜,辦公室裏的燈還亮著。林硯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看著漸漸被填滿的檔案櫃,心裏鬆了口氣。小王剛填完一張“可疑人員卡”,突然叫起來:“林哥!你看這個!蘇省蘇州有個叫劉剛的貨車司機,三個月前因為猥褻婦女被拘留過,他的路線剛好經過豫省漯河和皖省六安,跟案發地完全重合!”
林硯立刻湊過去,接過卡片一看——劉剛,三十五歲,駕駛一輛解放牌半掛車,常年跑蘇豫皖專線,拉的多是布匹和服裝。更關鍵的是,卡片上寫著“貨車後鬥的篷布有破損,用紅色尼龍繩修補過”。
“紅色尼龍繩?”蘇曉猛地抬起頭,手裏的載玻片還沒放下,“皖2受害者手腕上的繩結,就是紅色尼龍繩!而且我化驗過,繩子的材質跟劉剛篷布修補用的尼龍繩成分一致!”
林硯的眼睛瞬間亮了,他抓起電話就撥給蘇省公安廳:“喂,幫我查一下蘇州貨車司機劉剛的最新動向!對,就是三個月前猥褻婦女的那個,他最近有沒有跑皖省六安的路線?如果他還在跑,立刻盯著他的貨車,別打草驚蛇!”
掛了電話,辦公室裏的幾人對視一眼,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李建國拿起搪瓷缸喝了口涼茶水,咂了咂嘴:“小林,還是你這信息庫管用!以前查案子跟瞎闖,現在總算摸到門了!”
林硯剛想說話,桌上的電話又響了。這次是蘇省那邊回電,聲音卻帶著遺憾:“林警官,我們查了,劉剛半個月前就把貨車賣了,現在人不知所蹤!他老家的鄰居說,他走的時候帶了個大行李箱,還說要去西北……”
“西北?”林硯的心又提了起來,他快步走到地圖前,手指指向西北方向的國道線——那裏連接著甘肅、寧夏,沿途多是荒無人煙的戈壁和沙漠,要是凶手逃到那裏,追查難度會成倍增加。
蘇曉看著林硯緊繃的側臉,輕聲說:“沒關係,我們至少知道了他的去向,還有他的貨車特征。信息庫還在,咱們可以繼續查西北的貨運路線,總有線索的。”
林硯點點頭,拿起筆在新的卡片上寫下“劉剛,去向西北,曾駕解放半掛車,篷布破損用紅繩修補”,然後鄭重地放進“可疑人員”檔案櫃裏。窗外的夜色更濃了,辦公室裏的燈光卻像一盞不滅的燈塔,照亮了跨省追凶的漫漫長路。
他知道,這隻是突破的第一步,接下來要麵對的,是更複雜的長途追蹤和惡劣的西北環境。但隻要信息庫還在,線索就不會斷,總有一天,他們能把這個殘害無辜女性的凶手繩之以法。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再次響起,林硯深吸一口氣,伸手接起——這一次,或許就是新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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