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一百二十五章 橋梁上的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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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鐵橋在腳下震顫,像是被激怒的巨獸在低吼。
張吒一劍挑飛身前血魔衛的長刀,劍刃順勢抹過對方咽喉,溫熱的鮮血濺在他早已濕透的衣襟上,混著之前的血汙,在昏暗裏凝成深褐的痂。
他轉頭時,眼角的餘光瞥見湯惠萍踉蹌了一下——她的左腿終究撐不住了,若不是神秘老者及時伸手扶住,怕是要直接栽倒在橋麵上。
“撐住!”張吒的聲音被風卷得有些破碎,卻依舊帶著穿透力。
他揮劍劈開一道射向萬獸老人的黑色血光,那血光落在橋欄上,瞬間腐蝕出一個拳頭大的窟窿,黑色的毒液順著石縫往下淌,滴進深淵裏,連一點回響都沒有。
這橋是連接兩座黑塔的唯一通道,寬不過兩丈,長卻足有百餘步,兩側是深不見底的霧靄,風從霧裏鑽出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刮在臉上像刀割。
此刻橋麵上早已擠滿了人,血魔殿的高手們像瘋了一樣從對麵的黑塔湧來,黑色的衣袍在風裏翻飛,手裏的武器泛著嗜血的光,每一次劈砍都帶著要把人逼下深淵的狠勁。
“這些雜碎是殺不完了嗎?”將軍的怒吼混著兵器碰撞的脆響傳來。
他的玄鐵長刀已經卷了刃,刀身上崩開了好幾道口子,卻依舊被他舞得虎虎生風。剛才那名血魔衛的長刀劈向他的腰側,他硬生生擰身躲開,代價是後背被對方的拳風掃中,舊傷撕裂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一口血悶在喉嚨裏,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反手一刀砍在對方的肩胛上,長刀嵌入骨頭的悶響讓人牙酸。
那血魔衛慘叫著想要後退,卻被將軍抬腳踹在胸口,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往後倒去,雙手在空中胡亂抓了幾下,最終還是墜入了深淵,隻留下一聲淒厲的哀嚎,很快就被風聲吞沒。
將軍喘著粗氣,甲胄上的血珠順著甲片的縫隙往下滴,在橋麵上積成小小的血窪。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臂——剛才為了護住張吒,被一道血係法術擦中,此刻皮膚已經發黑,毒素正順著血管往上爬,麻癢的痛感讓他幾乎握不住刀。
但他隻是咬了咬牙,用刀柄狠狠砸了砸手臂,試圖用疼痛驅散麻木,目光依舊死死盯著湧來的敵人,像一頭不肯倒下的老熊。
湯惠萍靠在橋中央的石柱上,左腿直挺挺地伸著,褲管早已被血浸透,傷口處的血痂被反複掙裂,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肌肉的疼痛,讓她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滑。
但她的雙手卻沒停,指尖結印的速度比之前更快,隻是每結一個印,手指就會不受控製地顫抖一下——
靈力早已透支,剛才為了冰封三名血魔法師,她強行調動了丹田深處的本命靈力,此刻丹田像被掏空一樣發疼,連帶著五髒六腑都在灼燒。
“冰魄針!”她低喝一聲,指尖凝聚出數十根細如牛毛的冰針,朝著衝在最前麵的幾名血魔衛射去。
冰針帶著刺骨的寒意,悄無聲息地穿透了他們的鎧甲,紮進皮肉裏。
那幾名血魔衛愣了一下,隨即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最後變成幾尊冰雕,被後麵湧來的同伴撞得粉碎,冰塊墜入深淵,發出清脆的聲響。
“惠萍,別硬撐!”
神秘老者在她身邊低聲提醒,同時雙手結印,一道淡金色的屏障籠罩在兩人身前,擋住了兩道射來的黑色血光。
他的臉色比紙還白,嘴唇幹裂起皮,剛才為了給將軍驅散毒素,他已經耗掉了最後一絲儲備靈力,此刻施展的屏障術,全是靠燃燒自身精血維持。
屏障上的金光越來越淡,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湯惠萍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前輩,我還能撐……那些妖獸為了護我死了,我不能讓它們白死。”
她說著,目光落在橋邊——那裏還留著幾滴黑色的獸血,是剛才那隻黑豹的。
那隻黑豹從一開始就跟著她,上次在塔樓裏,她被血魔衛偷襲,是黑豹撲過來替她擋了一刀,此刻卻連屍體都沒能留下,隻餘下幾滴血,很快就被風吹幹。
萬獸老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他站在橋的另一側,手裏緊緊攥著一根獸骨哨,哨聲尖銳卻斷斷續續。
他的肩膀上插著一支羽箭,箭羽還在微微顫動,鮮血順著箭杆往下流,染紅了他的衣襟。
但他的眼睛卻死死盯著剩下的幾隻妖獸,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像是在給它們鼓勁。
剩下的妖獸不多了——三隻黑豹,兩頭熊羆,還有一隻被抓傷了翅膀的金鷹。
金鷹在橋的上空盤旋,時不時俯衝下來,用鋒利的爪子抓向血魔衛的眼睛;
黑豹們則像黑色的閃電,在人群中穿梭,專門攻擊敵人的下盤,試圖將他們絆倒;
熊羆們依舊是最勇猛的,它們的皮毛被血浸透,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卻還是邁著沉重的步伐,用身體撞開敵人的防線。
“吼!”一頭熊羆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它的後背被一名血魔法師的火球擊中,皮毛瞬間燃起大火,疼得它原地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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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沒有退縮,反而朝著那名法師衝去,用巨大的熊掌拍在對方的胸口,將法師拍成了一灘肉泥。
而它自己,也因為火勢蔓延,體力不支,搖晃了幾下,最終朝著橋邊倒去。
萬獸老人眼疾手快,想要衝過去拉住它,卻被兩名血魔衛纏住,隻能眼睜睜看著熊羆墜入深淵,隻留下一聲沉悶的回響。
“老黑!”萬獸老人紅了眼,他猛地推開身前的血魔衛,從懷裏掏出一把淬了毒的骨刀,朝著那名放火球的法師衝去。
法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骨刀刺穿了心髒,臨死前,他的法術失控,一道火球朝著旁邊的黑豹射去。
那隻黑豹剛解決完一名血魔衛,根本來不及躲避,火球瞬間擊中了它的後腿,黑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踉蹌著倒在地上。
萬獸老人想要過去救它,卻被更多的血魔衛圍了上來。
他的骨刀揮舞得越來越慢,肩膀上的箭傷讓他每動一下都疼得鑽心,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隻能憑著感覺胡亂砍殺。
“你們這些雜碎!我跟你們拚了!”他怒吼著,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哪怕隻剩最後一口氣,也要咬下敵人一塊肉。
張吒看得心頭一緊。他知道,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被拖垮。
這些血魔衛像是源源不斷的潮水,殺了一批,又來一批,而他們這邊,每個人都帶著傷,靈力和體力都在快速消耗,連妖獸都快拚光了。
他必須找到突破口,必須盡快衝過這座橋。
他一邊揮舞長劍,一邊快速觀察著橋麵的局勢。
橋的對麵是另一座黑塔的入口,那裏站著幾名穿著紅色長袍的血魔高手,顯然是這場戰鬥的指揮者——
他們手裏拿著黑色的令牌,時不時揮舞一下,血魔衛們就會改變攻擊的方向,像一群被操控的傀儡。
“是那些紅衣人!”張吒心中一動,他朝著將軍大喊:“將軍,幫我擋一下!我去解決對麵的指揮!”
將軍聞言,立刻朝著張吒的方向衝來。他的長刀橫掃,逼退了圍在張吒身邊的幾名血魔衛,同時大喊:“張兄弟,你盡管去!這裏有我!”他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張吒點了點頭,轉身朝著橋對麵衝去。他的身形如電,在狹窄的橋麵上穿梭,長劍揮舞得越來越快,劍風呼嘯,將擋在身前的血魔衛一一逼退。
一名血魔衛試圖從側麵偷襲他,卻被他反手一劍刺穿了小腹,那血魔衛慘叫著倒下,身體擋住了後麵的敵人,為張吒爭取了一點時間。
但血魔衛們很快就反應過來,紛紛朝著張吒圍攏過來。
他們像是瘋了一樣,哪怕明知會死,也要擋住張吒的去路。
一名血魔衛甚至抱著張吒的腿,想要將他拖下深淵,張吒無奈,隻能一劍刺穿他的頭顱,才掙脫開來。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血光朝著張吒射來。張吒側身躲避,血光擦著他的胳膊飛過,擊中了旁邊的橋欄。
橋欄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大洞,碎石塊墜入深淵,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張吒轉頭一看,隻見一名紅衣人正拿著法杖,冷冷地看著他,顯然剛才那道血光就是他發出來的。
“小子,你的對手是我!”紅衣人冷笑一聲,手中法杖一揮,一道巨大的血狼虛影朝著張吒撲來。
血狼虛影帶著濃濃的血腥味,牙齒和爪子都泛著寒光,看起來極為凶惡。
張吒不敢大意,他握緊長劍,體內的靈力快速運轉,劍刃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白光。“來得好!”他大喝一聲,迎著血狼虛影衝了上去,長劍刺出,帶著淩厲的劍氣。
“砰!”長劍與血狼虛影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
張吒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劍上傳來,他連連後退,差點摔倒在橋麵上。
他的手臂發麻,虎口被震得生疼,顯然這名紅衣人的實力比之前遇到的黑袍人強了不少。
紅衣人看到張吒後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就這點本事,也想闖過我的防線?今天,你就給我葬身在這深淵裏吧!”他說著,手中法杖再次揮舞,更多的血狼虛影朝著張吒撲來。
張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縮,一旦退縮,不僅自己會死,身後的同伴們也會陷入絕境。
他握緊長劍,眼神變得越來越堅定,體內的靈力在這一刻仿佛被點燃,劍刃上的白光越來越亮。
“破!”張吒大喝一聲,長劍朝著血狼虛影劈去。
一道白色的劍氣從劍刃上射出,與血狼虛影碰撞在一起。
“砰”的一聲,血狼虛影瞬間碎裂,劍氣餘勢未減,朝著紅衣人射去。
紅衣人臉色一變,連忙撐起法術護盾。劍氣擊中護盾,發出一聲巨響,護盾瞬間布滿了裂紋。紅衣人後退幾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顯然受了傷。
張吒乘勝追擊,朝著紅衣人衝去。他的速度極快,瞬間就來到了紅衣人的麵前,長劍刺向他的咽喉。紅衣人來不及躲避,隻能用法杖擋住長劍。長劍與法杖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火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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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吒用力一擰長劍,試圖將法杖擰斷。紅衣人死死握住法杖,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就在這時,另一名紅衣人突然從側麵衝了過來,手中的長刀朝著張吒的後背劈去。
張吒察覺到身後的危險,隻能鬆開長劍,一個後空翻躲開攻擊。
他落在橋麵上,剛想站穩,就被第一名紅衣人用法杖擊中了胸口。他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向後倒去。
“張兄弟!”將軍看到張吒受傷,怒吼一聲,朝著紅衣人衝去。他的長刀揮舞得越來越快,逼得兩名紅衣人連連後退。
張吒趁機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再次握緊長劍,加入了戰鬥。
兩人配合默契,一個主攻,一個主防,很快就將兩名紅衣人逼到了橋邊。
紅衣人見狀,想要後退,卻發現身後就是深淵,已經無路可退。他們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隨即又變得凶狠起來——既然退不了,那就魚死網破!
“血祭大法!”兩名紅衣人同時大喊,手中的法杖揮舞得越來越快,身上的紅色長袍無風自動,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
他們的皮膚開始發黑,眼睛變得通紅,顯然是在燃燒自己的精血,施展禁忌法術。
張吒和將軍臉色一變,他們知道,這兩名紅衣人是想同歸於盡。“快躲開!”張吒大喊一聲,拉著將軍的胳膊,朝著旁邊跳去。
就在他們跳開的瞬間,兩名紅衣人身上爆發出巨大的能量,一道黑色的衝擊波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橋麵上的血魔衛們來不及躲避,被衝擊波擊中,紛紛倒飛出去,墜入深淵。張吒和將軍雖然躲得快,但還是被衝擊波波及,身體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橋麵上。
張吒掙紮著爬起來,隻覺得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他看向橋對麵,兩名紅衣人已經消失不見,顯然是在爆炸中粉身碎骨了。
而那些血魔衛們,失去了指揮,頓時亂作一團,有的想要逃跑,有的則還在負隅頑抗,但已經構不成威脅。
“大家衝啊!”張吒對著眾人大喊。他率先朝著橋對麵衝去,長劍揮舞,斬殺著剩餘的血魔衛。
將軍、湯惠萍、神秘老者和萬獸老人也紛紛跟了上來,雖然每個人都帶著傷,體力也所剩無幾,但他們的眼神卻依舊堅定。
湯惠萍靠在神秘老者的身上,雙手快速結印,冰藍色的法術光芒再次變得耀眼,將剩餘的血魔衛一一冰封。
神秘老者則用最後的靈力,施展出一個金色的屏障,護住眾人,避免他們受到傷害。
萬獸老人指揮著剩下的幾隻妖獸,朝著逃跑的血魔衛追去,黑豹們撲向敵人的後背,金鷹則在空中俯衝,用爪子抓向敵人的眼睛。
戰鬥終於接近了尾聲。當最後一名血魔衛被將軍的長刀砍倒在地時,橋麵上終於恢複了平靜。隻剩下風聲在耳邊呼嘯,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的濃濃的血腥味。
眾人紛紛癱坐在橋麵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張吒的胸口還在隱隱作痛,剛才被紅衣人擊中的地方,現在已經腫了起來,每呼吸一下都疼得鑽心。
將軍靠在橋欄上,甲胄上的血已經凝固,他的右臂因為毒素的擴散,已經開始發黑,連動一下都困難。湯惠萍的左腿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她靠在神秘老者的身上,臉色蒼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神秘老者的臉色比之前更白了,他的嘴角不斷溢出鮮血,顯然是剛才強行施展法術,傷了內髒。
萬獸老人則蹲在橋邊,看著深淵的方向,眼中充滿了悲痛——他的妖獸,隻剩下一隻黑豹和一隻金鷹了。
“我們……我們衝過來了……”湯惠萍虛弱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張吒點了點頭,他看向橋對麵的黑塔入口,那裏一片漆黑,不知道裏麵隱藏著什麽危險。但他知道,他們不能停留,必須盡快進入黑塔,繼續他們的使命。
他掙紮著站起來,朝著眾人伸出手:“大家撐住,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將軍、湯惠萍、神秘老者和萬獸老人也紛紛掙紮著站起來。
他們互相攙扶著,一步步朝著黑塔入口走去。
雖然每個人都疲憊不堪,傷痕累累,但他們的腳步卻異常堅定——為了那些犧牲的同伴,為了那些死去的妖獸,他們必須走下去,必須完成使命。
就在他們快要進入黑塔入口時,身後的玄鐵橋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他們回頭一看,隻見橋身開始斷裂,碎石塊不斷墜入深淵。
顯然,剛才兩名紅衣人的爆炸,已經讓橋身受到了嚴重的損壞,現在終於支撐不住了。
“快走!”張吒大喊一聲,拉著眾人快速衝進了黑塔入口。
就在他們進入黑塔的瞬間,玄鐵橋徹底斷裂,墜入了深淵,隻留下一道黑色的裂縫,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
眾人站在黑塔入口處,回頭看著那道裂縫,心中都充滿了後怕。如果剛才再慢一步,他們恐怕就要和玄鐵橋一起墜入深淵了。
但他們沒有時間多想,黑塔內部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吼聲,像是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裏麵等著他們。張吒握緊長劍,眼神變得警惕起來:“大家小心,裏麵可能有埋伏。”
眾人紛紛點頭,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他們知道,一場新的戰鬥,又要開始了。
橋梁激戰雖過,玄鐵橋已斷,他們暫時擺脫了血魔衛的追擊,但黑塔內部危機四伏,主角們能否順利通過黑塔,繼續他們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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